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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入骨相思君可知-第7部分

小说: 入骨相思君可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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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冼寻白只得站在人墙外叫嚣:“叶相!我念你只是一个初上山的小娃娃不懂规矩,不想与你做深计较。你且说说,你因何与傲凌争执?又因何动手将傲凌打伤?”
  “今日,你若能说出个所以然,倒也罢了,如若不然,就休怪我这做师叔的,要替你师父管教管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徒弟!”
  规矩?管教?
  她元傲菱身为一派掌门之女,骄横跋扈,随意抢人东西,遵的是哪里的规矩?如此目中无人,对同宗师弟肆意欺侮,又是得了谁的管教?
  且顾好自己吧!
  冼寻白虽是蛮横不讲理,却始终是一派掌门,又是相思的前辈,在这众多晚辈面前,终归是不能太明显的护犊子。是以即便是装模作样,她也得先问问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岂知她一口一个的“你因何”,便早已暴露了她向着自己女儿的心思。
  叶相思大步流星朝着冼寻白走去。
  琉笙欲上前阻拦,叶相思说一声“没事”,将他拨到身后。
  顾漠尘身形一闪,已站到了相思身侧,眉目依旧如画,只是眼底已藏了隐隐的杀意。
  忽的,叶相思又想起了瑶光台上,自己与元傲菱打架时,他曾出手阻拦的事。
  当时只觉他是有心向着自己的同门师妹,也不知怎的,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以至于不管不顾的放出了杀招。
  如今细细一想,事情却似恰好相反。
  我二人实力悬殊,真真打起来,吃亏的只能是我叶相思。他若心向元傲菱,只管隔岸观火就好,又何必出手阻拦。
  他出手,可能只是为了防止二人两败俱伤……
  也不知当时的自己为何那般激进。
  如今这木头亦不知我意欲何为,便只管紧紧的傍在身侧警戒。看来,寻白若真动起手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护我的。
  不曾想到,他对自己竟如此维护,还误会他是心向元傲菱,以至于方才在栖云居处处给他脸色看······
  想至此,相思心底里生出些许愧疚,暗道,大师兄。。。。。。对不起。。。。。。是我。。。。。。小肚鸡肠了。
  你款款真情对我,相思甚为感激,亦记在心里。来日若有机会,相思定会报答。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若他知道了这叶相思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知可会扼腕,自己竟枉做好人了?
  果然,当叶相思“扑通”一声,跪倒在冼寻白面前,抱拳道“寻白师叔,对不起,我错了”的时候,几位师兄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将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
  若不是看到他忽的抖了一下的长睫毛,若不是她知道,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叶相思当真要以为,他这个观众,对自己精心制作的这幕大戏,无甚感觉了。
  心底里暗想,令我不忿的是元傲菱,只要不让我跟她道歉,便不算是我认输。师父只说让我给冼寻白认错,她是长辈,跪她一跪也不伤我颜面。又不违背师命,一举两得。
  今日便使尽浑身解数演出大戏,盼着将这冼寻白蒙混过关了事。
  幽幽的看了相思一眼,掩不住眼底淡淡的笑意,顾漠尘已对她的心思了然于胸。
  相思将行礼的双手高举过头,遮着脸偷偷冲他一眨眼,作为回应。
  顾漠尘玉面又是一红。
  一条奸计就此诞生。
  冼寻白对此却浑然不知,只道她是真心服软,气大概也消了大半,语气也略柔了些:“对不对得起的,你不必跟我说,你踢伤的是傲凌,原不原谅你,也得由她说了算。”
  臭道姑,得了便宜还卖乖。
  相思瞥一眼元傲凌的手腕,只是红了碗口大的一片皮肤而已。心想,要知道她们如此闹腾,我当初就该给她踢折了。跟你认错已是我的极限,让我去跟元傲凌赔礼,不可能!
  遂开口道:“师叔,元傲凌虽是伤了手腕,我师父却也因救她心脉受损,如今还在榻上躺着。如此,我们也算是两两相抵,互不相欠了。”
  “我跪你是代师父向你赔扰乱两派和睦之罪,而非踢伤元傲菱之事。寻白师叔若执意要我跟元傲菱认错,那我,便也要她向我认错!”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娃!你伤人在前,你师父亦是被你所伤,我傲菱错在何处?要跟你认错?”
  眼见双方一言不合又萌发了敌意,顾漠尘赶紧出面调和。
  提步上前,一拱手道:“师叔,师父虽是九师弟所伤,但也确是为了救傲菱师妹。若师父不出手的话,那一鞭打在傲菱师妹身上,现在躺在榻上的,怕就不会是我师父了。”
  见冼寻白面色微缓,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如今,小九也已经认错,寻白师叔方才也说,不愿与我们这些晚辈“做深计较”,不如就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大事化小了吧。”
  平日里只道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不想竟有如此口才,寥寥几语就噎的冼寻白无言以对。
  也对,漠尘是神族唯一的太子,自小受的便是对未来储君针对性的教育,所谓言多必有失,看来,漠尘只不过是刻意的不愿多言而已,而并非不善言辞。
  若继续不依不饶,倒似她这个做长辈的不通情理,与晚辈斤斤计较了,再者,神族太子出面,多少是得给些面子的。冼寻白虽心有不甘,也终是不敢再做二话。
  二人一唱一和总算是搞定了冼寻白。
  那边却还有元傲凌坐不住了,她如此大动干戈,到了此时,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结果了。
  抢一步奔到相思面前,盛气凌人道:“想了结此事也可以。叶相!只要你将锦盒交出来!我便当此事没发生过,饶你一命!”
  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盒子的问题上。
  相思在心底暗骂。
  因这么一个破盒子,你竟就搞了这许多的事情,师父也因此而受了伤。元傲凌,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今日你因个锦盒便能如此兴师动众,难保日后你不会因为别的什么东西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就似那哭着闹着要糖豆的小娃娃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如此下去,只怕日后,指不定会发生多少,比今日更荒唐的事情。
  无奈,替人家管教孩子这种事,自己还是做不来的。
  她既如此想要这锦盒,扔了给她便是,早早了结了这破事,我好回去看师父。
  伸手便去探袖口里的锦盒。
  
    
    ☆、第八章

  相思本想,只要将锦盒给了元傲菱,事情便可以就此过去,她便可以去看师父。
  岂知有人却还不乐意。
  “傲凌师妹,这锦盒本就是我做来,送给小九放他的珠子的,是你硬要夺,才引起了这诸多的事端。如今,你仍是如此想将它据为己有吗?”
  说的甚慢,一字一句,却字字铿锵不容置疑。
  此话一出,冼寻白如梦初醒。原来元傲凌当时只告诉她,是向修新收的徒弟与自己起了争执,并且踢伤了她,却并未告知是她自己抢人东西在先。
  此时,冼寻白虽自知理亏,却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干巴巴的等着看事态发展。
  面对顾漠尘,那元傲凌便又换了一副模样,一双桃花眼噙满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顾漠尘道:“我曾见过你拿着这锦盒细细打磨,打磨好了又给它刻花,上漆,事事都亲力亲为。从未见你对任何物件如此上心过,我便当这是什么稀罕的好东西。”
  “那日经过九重天,见这锦盒好好的搁在桌上,模样又甚是喜人,我便想拿来看看。谁知你突然回来了,说我不该随意碰它,将我大声喝退。”
  “可是,可是这个我碰都碰不得的东西,今日你竟如此随意的,送给了这个低等的凡人小仙?”
  说到此处又送了一个百转千回的白眼给叶相思。
  “我在你心里竟连这个小小的散仙都不比?漠尘师兄,你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对你的一番心意,你当真是不懂吗?”泪水夺眶而出湿透了前胸,说到最后,她已近乎嘶吼。
  若不是在场的人都从头到尾听的真切,此刻倒真似那顾漠尘无情无义,不解美人风情了。
  叶相思幽幽望向手里的锦盒。
  原来这盒子是顾漠尘亲手做的,如此说来,大师兄一番辛苦,我倒不能将这盒子随便的转赠他人了。
  旋即又朝袖口里头塞了回去。
  任元傲凌哭喊的真情流露,声泪俱下,顾漠尘却半点不理会,伸手过来扶起叶相思。
  跪了这半日,也真真是腿酸的厉害,相思便就势抓着顾漠尘的手站了起来。
  见此情形,元傲凌越发的悲恸了,连她娘冼寻白来劝都不理,瞪着一双泪眼,恶狠狠的望着相思与顾漠尘。
  终于,那多情种子任琉苼看不下去了,跑到跟前揪着元傲凌的袖口,一个劲的说着“傲凌师妹,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给你做,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上天入地都给你寻来,别哭了,傲凌师妹,傲凌师妹……”
  没错,揪着!
  琉苼确是揪着元傲凌的袖口,他连人家的手都不敢抓一下,便到了要为人家“上天入地”的程度。
  叶相思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气——只望自己这六师兄的一腔热忱,不要错付了才好。
  元傲凌终于不再瞪着相思,回头又赏了琉笙一个白眼,扯回衣袖,玉足一跺,跑了出去。
  琉笙喊着“傲菱师妹”紧随其后。
  接着是冼寻白,再后是壶明峰众弟子……
  一院子的人就此都散了,一场闹剧,亦总算落幕。
  复回到栖云居时,向修背对着门口躺着,似乎已经睡去了。
  相思替师父掖了掖被角,坐在了榻前的脚踏板上。
  心想万一师父醒了,身边没人怎么行。我便待在这里,候着师父唤我。
  一大清早便跟人打了一架,又在凉地上跪了小半日,叶相思只觉身上酸痛的很。便想趴在床沿边小憩片刻,却不知何时,已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抱上了卧榻,拂去额前的碎发,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醒来时已是傍晚,相思人在榻上,原本该在榻上的向修却不知去向。
  师父去哪了?难道是去喝水了?我就在屋里,怎么不叫我去取呢?他伤还未好,不能随意走动啊。
  急急的穿了鞋朝门口奔去。
  门虚掩着,轻轻一拉便开了。
  向修手扶栏杆,望着远处的晚霞出神,一头如瀑的长发不曾束起,随意的散在肩上。
  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就连相思已站到了身后,都不曾发觉。
  漫天云霞的余晖照在身上,将他的背影打成一个金色的轮廓,映在她的眸子里。身上只穿了件及地的白衫,晚风一吹,衣角并着飘带发丝一齐随风飞舞。
  再这样下去,没等伤好又该受凉了。相思重新折回屋里。不大一会,拿着一件外袍返回,轻手轻脚地给他披在了身上。
  “你醒了。”向修转过身来,惨白的面色衬的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清朗俊逸。哪里似一个活了千年的仙神,分明就是一个虽年近不惑却因岁月沉淀,而更添韵味的美大叔而已。
  牵起泛白的嘴唇对着她微微一笑,原本清冷的目光,化作了一缕春水,绵柔醇长,沁人心扉。
  她将外袍的领子揪的更紧了些。
  “师父,你身上有伤,这屋檐下的风最是邪性,进屋去吧,当心着凉。”
  “嗯。”
  扶向修在床边坐好,相思蹲下身子给他脱鞋。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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