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冰图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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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现在是白天,所以你只能是童话(画)。”在确定她毫发无伤后我跟她贫。
童画扶起单车,仰天长啸:“论成败,人生豪迈,不过是从头再来!”
我急忙劝阻道:“回头是岸啊!”
曦劲说,是啊,等你熟练以后再骑吧。
童画白了曦劲一眼,问:“您的意思是让我把车看得熟练了再骑?”她又深情地看着我说:“看我‘像少年啦飞驰’吧!”
我哀求:“姐姐,放下单车,立地成佛吧!”
童画一只脚已经踩在脚踏板上,另一条腿跨过车座。
“天地万物皆生命啊,你这样‘飞驰’会弄伤你自己的;即使侥幸不受伤,也容易撞到无辜的行人路人行路人;即使蒙主的怜悯,行人路人行路人今天都躲到你撞不到的地方,你撞到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不是我不让你‘飞驰’,当然,我更不会煽动你‘飞驰’,而是……”我急中生智说了这么一通。
童画犹豫了片刻还是跳下车,她说:“姐姐,我错了,真的,我错了。”
“认识到‘飞驰’的危害了?”
“认识到我太晚练习‘飞驰’了,不然刚才你念经时我早‘飞’走了。下车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啊——我就不明白了,这大白天阳光明媚的,干吗非得给自己弄个‘电灯泡’碍事啊?”
童画的末一句话像一缸红色染料浇在我脸上。我说:“你除了体形抄袭电灯泡外,没一处和电灯泡有关。”
“诶,我有说我是‘电灯泡’了吗?”她问。
我无语,思量着要不要咬舌自尽。
她转向曦劲:“帅哥,你有什么话就大胆地对我说吧,至于左暖那个电灯泡,就忽略不计吧。”
曦劲笑而不答,跟刚才听我们俩叫板一个状态。
“左暖,你有没发现我和他很搭——我成一个球,他穿成一个球——帅哥,你有必要穿成这样吗?怕我非礼你啊?”
“呵呵,没办法,上个月月底生病,前几天才完全康复。”曦劲说。
“这样的话,你打算去哪儿混大学啊?别告诉我就你这亚热带动物也企图去首都混四年哦。”童画说。
“不去北京了,应该会去上海吧。”曦劲说。
童画给我使眼色,我没敢回应。因为,余光中,曦劲也在看我。
四点半多,我和曦劲像俩护花使者护送童画到家门口。童画临别托付:“那左暖就拜托你照看了哦。”
“时间还早,现在就回家吗?”曦劲问我。
我说,随便咯,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他说,那再走走吧。
我们向来处去,路过某个巷口时他说:“那天,我和孟景遥还有她的一个好朋友散步,路过这里时那个朋友借故走了,我就鼓起勇气跟她表白了。”
我双手捧着发红发烫的脸颊,扑闪着眼说:“好浪漫哦!”
“恩。你走得累吗?我载你吧。”
我执意步行。
“以前孟景遥也不愿意坐我的车。”他说。
“哦,这样啊,她可能跟我一样怕别人看到吧——物是人非了,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已经不难过了,真的。”他看着我。
“三毛说,时间冲淡一切痛苦,而生活必定创造新的喜悦。”
他沉思。
天色渐渐昏暗,我们在幽静的河畔驻足,观望对岸闪烁的霓虹灯和一池五彩缤纷的河水。那边是我们的生活,我们原以为只有灰尘和噪音的生活原来可以这样华美。
曦劲说要唱歌给我听。“很久以前,我原本想对孟景遥唱这首歌,可是她似乎不太期待,我就没唱了。这是一首老歌——《爱的路上只有我和你》。”
“……好想牵你的手,走过风风雨雨,有什么困难我都陪着你……”
普通的歌词,平凡的曲调,没有令我流泪的凄凉,也不是我所迷恋的唯美。但我目光迷离地迷恋着……
安静的房间。我在日记本上沙沙地记着流水帐——没有感言,只有对新近发生事件起提示性作用的只言片语的日记。如果两个人走了很多路说了很多话唱了很多歌,你还会在日记里用500字描写一个眼神吗?有些时候抒情是空虚的,而叙述是充实的。
十一点,曦劲给我拨了电话。他问我下午开心吗。我说开心啊。
“对不起,今天说了太多关于孟景遥的事了。”他说。
“没关系啊,我很乐意听你们的故事呢。”
“恩……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暗暗激动。我说:“好啊,只要不是数学问题。”
沉默。
“你为什么会关心我和孟景遥的故事呢?”他酝酿后问我。
“其实不是关心你们啦,而是关心你啊,呵呵。”我在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时,总爱以“呵呵”开头或结尾。
“其实我知道的,呵呵。恩……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不收咨询费。”
电话那端又一次沉默,良久。在我以为手机断线差点要挂机时,他终于憋出一句话……
『14』春华静美(13)
一月11日,距离高考仅剩148天。距离高考还有208天时,我决定允许自己去爱一个男孩,决定只用60天时间默默等待,我还决定,爱在今日截止,如果爱情没有及时赶来。从明日起,我或许会喜欢那个我爱了60天的男孩。
这天,童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用教室的语音系统播放这盒她特意从家里带来的磁带里的一首歌《等你爱我》。一些等待爱情的男孩女孩轻声跟唱。我隐约听到曦劲的歌声,但不知道在爱情的麦田里,他是翘首以盼,还是低头默等,或者只是无心经过?
“你看着我,问我有没有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我点点头,却不知如何开口说,我并不只想做你的朋友。
“等你爱我,心变得好温柔,每一个眼神都想被你看透;等你爱我,不再怕寂寞,只要想起你曾经拥抱我,就有莫名的快乐……”
一次课间,我在走廊上对童画试唱我昨晚作的歌。不知何时,冷飒站在我们身边安静地聆听。后来,我感觉到曦劲从教室后门走出来,经过我们身边时他停了一下,然后从前门走进去。曲罢,他们俩很给面子地鼓掌,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完全听清楚歌词。”于是,我回教室取歌词。一进门,曦劲抬头看我,他的目光追随我跑进跑出。
“左暖为什么哭了?”冷飒问。
“离愁别绪。”童画说。
“你又为什么一直播放《等你爱我》?”
“离愁别绪。”
“‘离愁别绪’跟《等你爱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那我播放《等你爱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拿着歌词出来时听到他们俩在叫板。
傍晚六点的操场,昏暗得像夜晚。太阳直射赤道以南南回归线以北的某个地方。当北回归线接触直射的阳光,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还在不在我身旁?雨霁,湿漉漉的操场,远处的积水在路灯下闪闪发光,走近了便暗淡。我在曦劲的叮咛下小心地踩进水洼泥潭,场景如下:
曦劲说:“小心,别踩水里了。”
我说:“哦。”
然后我很小心地把脚放进积水里。鞋子满载而归。
何窘!——是“何其窘迫”的意思,不许联想到我们敬爱的何老师,可爱的炅炅!
“我精挑细选,终于走了一条最烂的路。呵呵。”我自我解嘲。
“呵呵,看来以后还得我带你走——鞋有没有浸湿啊?”他问。
“可能不是湿吧,天冷的时候我总有鞋袜浸水的错觉。没事的。”
“鞋上很多泥,一定很难受吧?”
“沉甸甸的,很塌实,呵呵。”我说。
后来,我们边走边唱。他深情唱了阿杜的《离别》,我难过得想哭,尽管我不喜欢这首歌——之前听过,那时我狂妄地认为我用脚趾头写出的歌词都比它强。我尤其鄙视五个“黑”排排站的那句。一听到“黑黑黑黑黑”,我就原谅了初中时红得发紫的那句“真的真的真的”——这不仅仅是数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副词的反复,我或许能勉强接受;而形容词的重复,我就受不了了。譬如,当你说“这花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漂亮”,我会感觉烦;但如果你说“这花非常漂亮漂亮漂亮漂亮漂亮”,我就会感觉晕,甚至恶。但是最终我还是接受了那五个“黑点”,原因是我听了其他红得发黑的歌。
跑题了,让我们回到他深情歌唱,我热泪盈眶的场景。后来,我唱了我昨夜的新作《点点滴滴》,并把抄好的歌词送给他。
还记得聆听你诉说周遭的故事
敞开的心扉倾泻一行一行情丝
我们曾经并肩穿越这座城市
环城路绕行不知结束和开始
我问过哪里是你最向往的城市
可觉察当时我眼睛那么潮湿?
我悄悄地牢牢地记下你的生日
每年某月某日不见不散的祝词
秉烛夜读的日子
想到你奋笔疾书挥舞手指
事倍功半的考试
你说找对了方式就要坚持
你说青春不需要胭脂
你说芙蓉天然去雕饰
纷纷扰扰城市
不做堕落天使
我会铭记你说过每一字
正如你会惠存我的诗
蘸着眼泪写下的歌词
时光转瞬即逝
相聚化作往事
分离了友谊依然是坚如磐石
『15』春华静美(14)
摆钟的指针过了十二点。我违约了——我还是曦劲最好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妹妹。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曦劲和我的点点滴滴,因为元旦那晚的那通电话——
他沉默良久后终于憋出一句话:“我们是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非一般的好朋友?”
“我以为是的,你和童画是我在这里最好最好的朋友。那你认为呢?”
“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是你。”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今晚要失眠了,呵呵。”这是真的。
停了一会儿,他说,他刚才搜集了上海所有本一、本二大学的资料,还圈出了其中适合我们的几所,明天带来给我看。
“好啊!thankyou。”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thankyou,不是谢谢哦,呵呵。”
……
因为韩寒(将要)说:“‘我爱你’三个字如果要用‘我爱你’说出来,那是最低等的表达方式。”
现在已经是一月12日,距离高考有且仅有147天。这漫长而又短暂的147个日夜应当怎样度过呢?在多年后回忆往事时,能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不因虚度年华错失良机而悔恨。
可是,怎样做才不是“碌碌无为”呢?
已知物质的量浓度为m的浓硫酸n毫升,与a克铜片b克锌片c克铁片充分反应,计算所得溶液中溶质的物质的量浓度各是多少。在综合考虑钝化现象,浓硫酸稀释成稀硫酸,反应物过量,生成物盐中的金属离子被置换等一系列问题后,得到相对精确的答案。我们为了解决诸如此类的问题从清晨忙碌到下一个凌晨。而高考结束后,我们中绝大多数人永远不可能再见到浓硫酸。如果把这考前的魔鬼式训练当作“为了忘却的纪念”,那么我们的确不算是“碌碌无为”。
那么,悉心经营一份感情,付出真心,换得真爱,是不是碌碌无为?在纯情的学生时代纯情地谈爱,是不是虚度年华?相反,在自定义的不可以谈爱的时期错过一个值得深爱的人,是不是错失良机呢?
扯远了,而且南辕北辙——我原本想要表达的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说出的竟然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的个性是:思想偷着叛逆,行动明着妥协。
我和曦劲期末考前的最后一次单独约见是在一条两旁是树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