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配(高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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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琪就那么怒气冲冲地出现这层层薄雾之后,他冷眼看着孟远,哼哼了两声。
孟远终于站了起来,走出来问他:“来排练了?”
“谁要死了?!你非得留在这里?!不知道乐团时间很紧么?陆路是你挑上来的,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这一连串的质问,孟远疲惫地摆了摆手,只是答道:“蒋勘正现在还在ICU,要不是他,在里面的就是我。”
“你?!”
孟远轻轻地笑了笑:“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他为什么要推开我自己被车轮碾过去。”
早晨的霞光万丈,金灿灿地照在所有人身上,可是孟远就站在一片雾气之后。傅家琪总是觉得她的眉眼渐渐地、渐渐地隐了下去。
他心中有鼓声点点,由轻到响,搅得他心烦意乱。傅家琪额角青筋冒起,顿时便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孟远朝他笑笑,看上去像是毫不在心上。可是傅家琪还是生气:“孟远,你这下要完了,蒋勘正发的真是大招。但是你要拎清楚!你想想,你到底要什么?!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以他为重心,还是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孟远垂头又笑了笑,她到底要什么呢?
小时候,想要拿世界冠军,想站在世界最高的舞台上。十七八岁的时候,想要和蒋勘正一辈子在一起,不惜付出所有代价都要得到他。
可是现在,她已经二十六了,她想要什么呢?
“孟远!你小时候不是说过要去意大利么?!你不是要说要去看帕格尼尼的故乡的么?!”
他这么心急,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孟远拍了拍他的臂膀,抬起了头:“家琪,我一直要谢谢你。是你给我机会。你说这番话的目的我也明白。”孟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她的心底有点慌,但是朝着傅家琪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从前那样了。等蒋勘正转回普通病房,等车祸查清楚,我便回乐团。”
孟远又朝傅家琪笑:“真的,我不骗你。”
这种口头保证,可信度又有多少?傅家琪其实心里清楚,孟远当初能够为了一个蒋勘正放弃自己心爱的小提琴,蒋勘正在孟远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他顿时感觉很没有意思,于是便耸了耸肩:“好吧,十一号演奏会。希望之前你能回来。”
还没等孟远答应,蒋父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秘书神色匆匆地向她走来,见她跟别人说话,似乎很急也不在意了。
“孟小姐,太太昏过去了。”
“怎么了?”孟远连忙跟随着他的脚步回医院,连招呼都来不及跟傅家琪打。
秘书见没了外人,神色终于凝重了下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道:“病危通知书,阿正又推到了手术室里抢救了,太太刚刚知道消息,一下子血压上来,昏了过去。”
“他怎么了?”孟远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血压、心率急剧的下降,呼吸几乎没有了,医生说原因要讨论后才知道,现在只能先抢救。”
孟远感觉早上喝的那一点豆浆此刻在胃里不停的翻滚,每一步踏在医院的地板上发出“磕嗒磕嗒”的声音,她心里总是一跳一跳。
一个小时之后,又一张病危通知单下来了,医生出来告诉她可能要立马做开颅手术,将血块取出来,但是位置很尴尬,压在了中枢神经上。
也就是说一个弄不好,痴呆、瘫痪甚至成为植物人。
医生让孟远签字,孟远握着笔,发着抖:“不是说可以暂时可以保守治疗的么?”
“病人身体机能下降,若是还不动刀,以后开颅的存活率更低。”
“可是,手术风险太大了啊……”孟远往后退了几步,看了一眼秘书,似乎在求助:“我到底签不签?签不签?”
秘书扶住了她的身子:“我刚打了电话,市长的电话一直接不通。情况紧急,孟小姐你下决定就好,太太和市长都会同意的。”
孟远脸色终于一点一点白了下来,血色全无,她似乎想起什么,立马从口袋里把电话掏了出来。
“滴滴”的两声,霍明朗的声音传过来:“喂?孟远?”
“明朗姐。”孟远叫了一声,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孟远捂住了嘴,呜咽了一声,缓了一会儿才终于又说道:“蒋勘正要快死了……快要死了……”孟远断断续续将病情叙述了一遍。
霍明朗难得回老家,不在布桑城,她听过之后,立马说道:“孟远,签字,不要再耽搁了。”
蒋勘正在手术台上缝好的伤口硬生生被拆了。孟远捂着脸,终于倒在了墙边。
傅家琪赶过来,就看到孟远这番模样,他皱了皱眉头,站在孟远面前轻轻叫她:“孟远。”
孟远抬头看了看他,却又好像不在看他。
傅家琪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孟远轻地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傅家琪的手轻轻举起,终于又落了下去,他一下一下轻拍着孟远的背。
“好啦,好啦。不要怕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大场面什么没见过,没那么可怕的。蒋勘正恶人留千年,你放心,他一定会活下来的。”
孟远浑身一震,眼里终于渐渐又有了些亮光。
“他不会死的。”孟远这样跟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还债模式开始启动,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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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chapter33
这天下午;蒋勘正的一群发小都到了楠木市。沈溥风风火火带了一群国内神外的专家,而周恪初则带了一些进口的仪器和药品。
手术还在进行之中,专家进了里面,沈溥站在手术室门外,一口接着一口吸着烟。
傅家琪下午回了乐团排练,孟远从上午等到了现在;早就饿过了劲儿;只坐在了凳子上,也没有丝毫力气去跟他们打招呼。
周恪初看见孟远白着脸的模样;倒是叫了自己的助理去外面买了点混沌,递给了孟远。
“不要急,好歹吃一点。”
孟远只是接过了塑料碗,勺子握在手里,也没有什么动作。
沈溥急躁地晃来晃去,猛吸一口烟,嚷嚷:“阿正这次是怎么回事?!不过就一天的时间,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他们这几个人向来沉默,沈溥一来,声音一大,把平视不怎么过来的护士引了过来。
小护士一见沈溥吸烟,连忙上前教育道:“先生,医院里禁止吸烟!”说着还指了指墙上的无烟标识。
沈溥面色郁郁地掐掉了烟头:“妈的,搞出这么大动静,也只有小爷我才给你出国逮专家。还不给我好起来。”
周恪初毕竟做爸爸的人了,比沈溥沉稳许多,他拍了拍沈溥的肩膀:“好了,急也没用。现在咱们尽人事,听天命。”
手术做到了下午五点多,霍明朗接到了电话之后就立马赶来了楠木市,恰好赶上了手术结束的时候。
蒋勘正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们手术还算成功,但是还是要推ICU里面观察几天,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血块已经清除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孟远跟着病床一步一步地往ICU走。周恪初立马吩咐人换仪器和上药,沈溥则负责招呼被他领来的几个大专家。
霍明朗远远地看了眼孟远,她这个时候已经好了一些了,脸上看不出什么悲戚,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孟远爸妈其实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一直以为孟远跟着乐团在楠木市做演奏会。霍明朗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这件事瞒着两个人。
周恪初看见了霍明朗,遥遥地向她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表示。不过待霍明朗进了ICU之后,他倒是打了个电话给家里保姆,让司机将自己儿子送了过来。
周唯一在电话里问:“爸爸,我去干嘛呀?礼拜天,作业还没有写完呢。”
“蒋叔叔生病,你来看看他。而且,一一,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妈妈吗?妈妈从国外回来了,现在正在楠木市呢,你要不要过来?”
“真的么?”小孩子立马哭了起来:“她还要我么?”
“一一,你觉得你妈妈要不要你?你过来不就知道了。”
“好的”。周唯一止住了哭声:“我待会儿跟管家伯伯过来,爸爸,你别让妈妈跑了。”
“好的。见了妈妈要有礼貌,知道么?”
“我知道了,爸爸,到时候见。”
“到时见。”
孟远坐在病床旁边,脸靠在病床上睡着了。几乎连续48小时的疲累,终于击垮了她。
蒋勘正还没有出危险期,到了晚上,孟远又惊醒了过来。
大概是晚上十点多,医院里一片安静。沈溥开了门进来,孟远没有发现他,她只是在仅仅看着输液一点一点滴进蒋勘正的身体里。
沈溥瞧了她好一会儿,说道:“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看着吧。”
孟远没有动,沈溥撇撇嘴:“我是他好哥们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孟远还是没有动,沈溥心里嘀咕这女人真是难搞,于是便走过去打算把她拉起来。
可没想到,他走近一看,居然看到孟远在哭!
也没见什么动静,居然在哭!一滴泪一滴泪无声地流,什么声响都没有。
“喂,你怎么哭了?”沈溥觉得很麻烦,他向来讨厌女人哭。
孟远一只手擦了擦眼泪,仰起头无声地指了指床上的蒋勘正,示意着他的手。
沈溥走近一看,才发现,蒋勘正的手竟然紧紧地握住了孟远放在床边的手指!
“哎!哎!你等着,你等着啊!别动,老子马上去叫医生!”
说着,立马冲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就大叫:“医生,医生,快来!快来!”
孟远看着病床上的蒋勘正,头裹得像个粽子一样,滑稽又可笑。可是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都要靠着呼吸机,又心酸而可怜。
她想,他是要醒了么?不然为什么要抓住自己的手指?可是蒋勘正除了这个,却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医生终于赶了过来,孟远退到了一边。忙了一阵,沈溥眼里全是激动的神色,可是在一切指标检查完毕之后,医生却摇了摇头:“应该只是病人潜意识里的行为,暂时还没有生理苏醒的迹象。”
沈溥顿时很失望,孟远劝了劝他:“你先回去吧,我待着就好。”
他也跑了一天,沈溥看了看孟远,说道:“你对阿正倒真的挺好的,我放心。”
孟远伸手握住了蒋勘正的手,窗外万家灯火逐渐熄灭,全世界只剩下这里有昏黄的光。
“我不会走的。”孟远对着昏迷的蒋勘正喃喃自语:“我会等你醒过来的。”
她说完,揉了揉眼睛,在椅子上坐直了。
而此刻在跟布桑仅仅隔了一条布桑河的申城的某个小角落里,秦愿终于出现了,找到了陈三。
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精致的小脸气得怒目圆睁:“你疯了!谁让你这么做的!”
陈三的脸上五个指印顿时清晰无比,火辣辣的。他无奈地道:“小愿,你养父很快就能查到这里来。当年的绑架案他已经起了疑心,即便没有车祸,他也已经在调查你了。还不如弄点大事出来,争取时间,我与你远走高飞!”
秦愿顿时冷笑,连一秒都不想装:“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她又笑:“让我跟你走,你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虽然当年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