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锦书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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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歌(中篇,言情)
罗亚国国王艾宁欣赏着眼前这位明眸皓齿,眼波流转的妙龄女子的献艺,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的赞赏与爱慕。那种一见钟情的描述绝对是他此刻内心最佳的读白 和写照。他感觉整个心胸荡漾,像一池碧波般漾动,漾动,直到要溢出池堤,一泻千里。他咽着口水,喉结艰难地上下蠕动着,像有只苍蝇哽在喉舌。他的整个心都 要跳将出来,他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心跳得太过猛烈,可是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觉得快压抑不住了,心狂跳不止,一股血脉喷张,涌上胸腔和脑门。他知道自己 的脸和脖子还有眼睛都充溢着血色,那是激情燃烧、欲火焚身、汹涌澎湃的情感激流。
这位让艾宁魂不守舍的少女是本国朝中大臣达多的女儿爱琪,芳龄15。达多是个弄权使计的弄臣,最好溜须拍马,见女儿爱琪已到婚嫁年龄,又出落得如此这般倾 国倾城,沉鱼落雁,遂在国王艾宁寿辰之日将爱女献上,名为献艺,实为献人。爱琪虽百般不愿,可也强扭不过诡秘狡诈的父亲,她当然知道父亲的如意算盘,但是 没有办法,父亲时不时就会向她灌输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种种好处,可单纯的爱琪对这些似乎都提不起丝毫兴趣。
国王艾宁的寿辰当天还邀请了邻国波普国王子扎里。当时扎里和艾宁同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欣赏着爱琪的曼妙舞姿,也很是为之胸襟荡漾,惊叹此等女子怎会是食着 人间烟火长大的,她应该不属于这喧嚣俗世,她定是投错了胎。他的眼神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姿,他的耳朵竖起,仔细聆听她的吟唱,那舞姿应该是仙女才有的飘逸出 尘,那歌喉应是云雀之声,是那般的清丽婉转,有如泉水叮咚,有如丝竹仙乐,让人不禁心魂出离,心神驰往,以为那是天国该有的景象。他慨叹,这等飘逸脱俗的 女子,这般才情激扬的女子,要是能此生相守该是人生一大幸事快事哉。想想自己那三千佳丽嫔妃,再看看眼前这飘逸仙女,真是不得不让人感慨万千啊,他想,若 有此一女,那么三千佳丽尽弃不惜。
爱琪的老父亲达多看在眼里,喜在眉梢,心想这回老朽的夙愿终将达成,很快自己将得到这个国家的至高荣耀和财富。他不由得笑意飘飞,连长长的白须都要跟着他的笑飞起来了,脑海中已在构画着不远将来的锦绣繁华,置身其中,沉醉不已。
达多和艾宁、扎里都不知道,爱琪其实早已有了意中人儿了。她的意中人就是她奶妈的儿子比蒙,她和他是在2岁时就认识了。那时奶妈带着2岁的小比蒙进到爱琪 的家中照顾她,她从小和比蒙一块长大,虽然父亲位高权重,母亲和一大帮父亲的小妾们都很不喜欢她跟比蒙一起玩,可是在幼小而纯真的爱琪心里,父亲母亲还有 父亲的小妾们的想法都是错误的,他们不知道,比蒙有多疼爱她,能带给她多少的快乐,能化解她多少的忧愁。于是他们两个小不点经常趁大人不注意便溜出大门去 玩,到附近的河里捉鱼,到附近的山坡上捕蝴蝶,采野果,他还会给她编好看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像个小公主,他也会给她采来大把大把的小野花和蒲公英。她喜欢 被他照顾着,喜欢被他宠爱着,喜欢被他呵护着。
14岁那年的某个云淡风清的日子,爱琪和比蒙寻了个空又偷溜出门,来到附近他们常去的小山坡上。此时正是山花烂漫的季节,满山遍野的野花开得姹紫嫣红,仿 佛百花媲美一般。爱琪穿了件小白裙,白皙的粉嘟嘟的脸蛋透着桃花般的娇羞嫣红,行走在烂漫山花间像极了仙子。比蒙很健壮了,修长的身子像个勇猛的骑士一般 在荆棘野草间为爱琪开道,深怕她的纤细白皙的皮肤会被刺钩钩破,也怕野草上的毛穗会蹭破她的腿。来到一个山顶的小草坪上,比蒙让爱琪躺在草地上休息一下, 他则到林子里去了。爱琪很乖,很听话,她于是躺在小草坪上半眯着眼睛望着浮云飘散,吹着轻柔山风,闻着青草芳香,感受着大自然的无比美好,感觉无边的惬意 舒爽。山风吹拂得她都快进入甜蜜的梦乡之时,比蒙神秘兮兮地回来了,他把双手绕在背后,蹑手蹑脚地走近正泛着甜蜜微笑快进入梦乡的爱琪身边。他把一个非常 美丽的用各种鲜艳娇美的小花朵编成的花环轻轻戴在爱琪的秀发上,又将一个用当地最结实的草织的戒指轻轻套在了爱琪的纤纤玉指上。他想,等她醒来,一定会很 高兴,很开心的。他在她边上躺下,看着天上的浮云聚散离合,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美好,再侧眼望望身边美丽的姑娘,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神赐予自己的东西 太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爱琪睡眼朦胧地从甜美的梦乡醒过来了,她首先感觉到的是戴在头上的花环,她拿 下来,看着这精心编成的花环,它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娇艳,那么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甜蜜芳香,她把它重新戴在好看的秀发上。接着她看到了手上的戒指,那戒 指是用青草编织的,还鲜绿鲜绿的,散发着青草好闻的气息,戒指上还有如同宝石一般突出的小圆饼,她感动着,觉得他对她太好,他是用心编成的,是用他全部的 爱编成的。她看着沉睡中的他,他的脸上正泛着甜蜜的微笑,她猜他一定做着和自己刚才做过的一样的美梦。她刚才梦到,她和他牵手一起走过长长的红地毯,在金 色大厅里举行了隆重的婚礼,他为她戴上了金黄色的公主冠,还为她戴上一枚闪着耀眼光芒的金戒指,还在她的脸颊上亲吻着。没想到现实中确实如此,虽然不是金 黄色的公主冠,虽然不是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戒指,可是她觉得这美丽的花环和可爱的戒指比那真正的金冠和金戒指都要好看得多,宝贵得多。她俯下身去轻轻吻了 一下他宽阔的额头。他醒了,看到他美丽的新娘正戴着他为她亲手编织的美丽花环,戴着他为她亲手编织的草绿戒指,她比他梦中更美,美得如同天仙。他深情地对 她说,你是我的公主,她深情的眸子凝视着他同样深情的眼眸,我是你的公主,永远的公主、、、、、、她为心爱的他唱着他们在一起时经常吟唱的歌子《美人 歌》,“美人有恨,美人有爱,美人的心有谁知?美人有心,美人有情,美人心随那少年舞。我那英俊的少年郎,你可知道美人心,美人为你流泪,美人为你心碎, 美人为你把心窝掏尽。我只爱我那翩翩少年郎,问君你可知,美人心属你,心属你,心属你、、、、、、”唱得他如痴如醉,这首歌就是唱给他听的,他知道这是她 编的词,她编的曲,这是她对他的爱的表白,他想他对她的爱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表达了,她定知道他是多么的深爱着她,从少不更事起。
偷偷的相爱让他们觉得充满了神秘的快乐感和新奇感,炽热的感情烧灼着他们年轻的心。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的爱情必定会经受着一番烈火炼狱般的考验,必定会遭 受着诸多严峻艰难的磨砺,但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们的相爱,因为没有人可以把两颗早已相互融合的心剥离开来,他们的灵魂早已融为一体,无可分离。
达多被国王艾宁授意进入密室商谈要事,正沉浸在美梦中的达多喜得手舞足蹈,几乎是跳着舞一般地跟随国王进了他的密室。艾宁说要跟爱琪成婚,尽快办理。达多 喜滋滋的,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喜悦之情,巴不得越快越好。扎里急急回国同父亲商量要娶邻国的爱琪为妻,父亲不同意,他觉得扎里贵为一国王子,怎么着也得娶 个公主,但是扎里不想理会父亲的这一套了,他心以许,不可改变,也不会改变,他不容许他的爱就此夭折,哪怕失去整个天下,他也要得到她,他发誓。
正当爱琪和比蒙偷偷相会之时,达多告知她此等好事,本以为爱女会兴高采烈,可是她却愁上眉梢,揪心疼痛,极力反对父亲的做法。达多不明白爱女是怎么了,这 是多少人都羡慕和盼望的事情啊,更何况国王艾宁正当年富力壮之时,又不是徐徐老朽。爱琪以泪洗面,比蒙偷偷从窗棂翻入她的闺房,得知此事,深感不妙。虽然 他们早有心理准备,可这等强势对抗还是没有料到,毕竟比蒙只是一个身份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下人,而他们要对抗的却是这个国家至高的首领国王。他们都僵了, 不知道能怎么办。比蒙的手臂上和额头的血管突突地跳着,爱琪知道他此刻内心定是汹涌澎湃,她自己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一般波澜起伏,心神不宁。
扎里和父亲一番激烈争吵后迅即驱马疾驰飞越崇山峻岭日夜兼程来到邻国罗亚国,他要向罗亚国国王艾宁提议此事,要尽快娶到爱琪为妻。他赶到时,罗亚国国王正 布置达多和众大臣张罗举国大婚,以庆祝他和爱琪的婚事。他顷刻间瘫倒在地,仰天长嘶,不明白老天为何如此弄人,天空中突然大雨瓢泼,他全然感觉不到凉意, 因为他觉得他的心快死了,快死了的人通常心都已经凉透心肺,是感觉不到凉了的。猛然间,他又迅即从雨水泥泞中站起来,心想他们还没举行大婚呢,还有机会, 哪怕劫走爱琪他也要得到她。这么想着他又觉得天空明媚起来,他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天豪气,像是誓死的壮士英勇献身一般。
此刻最为紧张的莫过于爱琪和比蒙了。他们两在极度不安中度过了整整两天,举国上下都在讨论着这件即将到来的大好事,可在他们俩心里却是无比的哀伤沉痛,无 以附加的愁云惨雾包绕着他们,使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想到了私奔,于是又如此这般那般地计谋了一番,设计了私奔的路线,他们的计划是逃到邻国波普国去, 因为波普国离罗亚国最近,只要有马匹,两天就能赶到。
是夜,爱琪换上黑衣男装,比蒙也一身黑衣劲装。他们从后花园翻墙而过,墙外有他们的一匹白驹在等待。一把翻上马背,疾驰如风,消失在黑夜里。此时处于极度 紧张中的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翻墙而过疾驰而去那一瞬间,有一匹黑驹也随同他们疾驰而去,那是扎里王子和他的爱驹。他本来是想直接从爱琪的闺房中把她劫走 的,没想到比蒙和爱琪他们先行了一步。不过这样也好,他就可以直接在路上劫持他们了。两匹快马奋力向波普国疾驰着,比蒙和爱琪还是没有发觉跟在他们后面的 扎里王子。到了边境,扎里准备动手了,他自幼就擅长剑术、马术等等,练就一身高强武艺,这自然是没受过正统武训练的比蒙比不上的。扎里拦住了比蒙和爱琪, 比蒙下马,剑出鞘,灵动如游蛇一般刺向扎里的喉结,扎里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了,一番天昏地暗的打斗之后,比蒙倒在血泊之中,他眼神中饱含着对爱琪的 恋恋不舍,爱琪伤心欲绝,悲痛怆然,捡起比蒙的剑就要抹上自己的脖子,却被扎里一把拦下。爱琪看到比蒙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消失,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是她的, 他的灵魂是她的,他的血液里流淌着她的血,永远都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她即使死了也是他的鬼。扎里把她横抱上马,她诅咒着这个恶魔,她恨不得把他杀了以告 慰她心爱的人的亡灵。可是她力气太小了,在强壮如牛的扎里怀里她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用手打他的胸膛,用牙齿咬他的手,可是这个恶魔一般的人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