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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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
姜辛做好了被他批评、斥责的准备,哪想他这么痛快?
姜辛倒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把门锁好,呆呆的走回桌边,抱着茶盅又喝了好几回茶水,自觉酒醒得差不多了,才意识到,茶水喝得太饱,她睡意全无。/
出门在外,又难免想家,也不知道家里情形如何,大哥能不能顶得住祖母的威压,章贤是不是会一怒之下解了这婚约。
但这也只能想想罢了,他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一辈子都强势惯了的,只怕没遇到什么大挫折,他便卯足了劲,一直往前冲,凡是他认为属于他的,哪怕他不要扔了踩了,也绝不会留别人一口活气儿。
指望他退亲,白日做梦或许还会快些。
一想到章贤,不免想到章哲,同是一母同胞,两兄弟怎么就截然相反呢?
姜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梦到了上一世。
本来已经恍惚的事,却忽然间记得格外清楚。那是她嫁入章家的第八个年头的隆冬,因着大雪,一家人在暖厅过冬至节,烫了酒,吃着饺子,每个人脸上都喜笑欢颜。
姜辛不记得她参加过这样的家节。
可梦里她却去了。
章老太太还是那样雍容华贵,章贤还是那样装腔作势,邵氏也依然娇艳如花,甚至底下的一众仆妇,脸上都是得体又讨好的笑容。
唯有一人,面目清俊,却气质与众人格格不入。他浑身都透着颓废的冷漠,甚至还有一丝丝不耐烦的绝望。
那便是章哲。
这样的章哲,姜辛是陌生的,两世她都未曾见过这样的颓废、厌世的他。可在梦里,她看得如此清晰,就仿佛她就站在他对面,将他的五官,他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
甚至,因了今日这梦,她将他的印象深刻的烙进了脑海里。
邵氏巧笑着和他说着什么,章哲却只是懒懒散散的,虽不拒绝,但应承时也没多大热情。
姜辛仿佛身在其中,又仿佛人在云端,瞧得见,听不清,仿佛隔着屏风在听折子戏。宴席未散,章哲便告退,邵氏眼底闪过狰狞,到底匆匆跟了过去。
两人还未出得园门便争执起来,邵氏痛心疾首的道:“你人在这儿,心却不在,你到底想要什么?”
章哲懒得理,懒得答,被她硬生生堵着去路,却眼神空茫,仿佛并不曾看她。
邵氏便咬牙切齿的道:“你不会是真喜欢上那病秧子了吧?”
姜辛好像失聪的人忽然就恢复了听力,将这夫妻二人的话听了个正着。她疑惑,不解,却隐隐有种被人说道的冷凛。
章哲眼神蓦的锐利如电,掷地有声的反驳道:“胡说八道。”
邵氏近乎疯魔的道:“那你发誓,说你绝对不会喜欢那个病秧子。”
章哲看着邵氏的眼神有如异类,眼神里的愤怒都如星光渐杳,他不易察觉的叹口气,伸手将她拨开,轻描淡写的道:“无理取闹。”
看似平静,实则心死。
邵氏恨恨的道:“一个病秧子,怎么当得你喜欢,怎么会得你喜欢?”
转瞬,邵氏便站在了姜辛眼前,她手里端着玉碗,那里是黑乎乎的汤药。
这场景姜辛十分熟悉,这不就是章贤灌她的毒,药吗?怎么换成了邵嫣然?
邵嫣然原本俏丽的脸变得格外扭曲,她阴笑着道:“去死吧,你个病秧子。”
姜辛啊一声叫,猛的从恶梦中醒来。
因着起得太急,姜辛的头怦一声磕到床栏,发出巨大的闷响。姜辛磕得头都木了,可一时也顾不得疼,忙四下环顾,想确认自己身在何方。见还是自己所处的客栈,这才后知后觉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梦。
是自己疯了还是邵嫣然疯了,怎么会做这样匪夷所思的梦?
她浑身俱是冷汗,只觉浑身疲软,累得不行。
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姜辛一动不敢动,尖声问:“谁?”
姜辛刚从梦中受了惊吓,此刻才缓过神来,又受了惊吓,简直不能冷静的处理,这一声尖叫喊出来,立刻暴露了她是女子的身份。
门外的人似是也受到了惊吓,半晌才道:“许二爷,小的是杜叶,我家六爷要走了,叫小的跟您说一声。”
姜辛手里紧抓着枕头,仿佛谁也破门而入,她便以此做武器自我保护一样。听说是杜叶,才松了口气,哑声道:“知道了。”
原来他不是说着玩,是真要走,那就最好,最好。
也就说,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病秧子。
因着连梦里都得到确认,姜辛竟无端端的觉得安心了不少。
杜叶犹豫了一会儿,对着阖得死紧的门扇道:“许二爷,我家六爷昨儿落了一样东西,特嘱咐小的转交给您。”
姜辛不耐烦的想:什么要紧的东西,非得给不可么?
但杜叶坚持,她也只能说了一声:“稍待”,披了件外袍,好歹将自己打理好了,这才撑起身去开门。
第161章 、矫令
姜辛虽是男子打扮,也穿戴好了外袍,可那种初睡才醒的慵懒的气质丝毫不曾掩饰,又兼身形瘦削,衬着她那迷朦的眼神,怎么瞧怎么是荏弱堪怜。
杜叶远远觑了一眼,都觉得心跳加速,下意识的往门边挪了几步,心道:乖乖,平日里瞧着这位姜二姑娘也只是姿容清秀,远远算不上绝色,可就刚才那一瞥,竟发现这位姜二姑娘越是可怜越是茫然之时,越是有着诱人心动的风情。
他不敢多瞧,行了礼,将手中的锦匣递过去,道:“六爷还等着,小的别过许二爷。”倒像是怕她不收,赶紧准备溜之大吉一样。
姜辛接过锦盒,道了声“有劳”,不曾说别话,杜叶已经慌慌张张的下了楼。倒把姜辛逗笑了:他这是做贼呢?
锦盒里是一只尺余长的匕首,手柄镶着一只名贵红宝,入目极为乍眼。却不只是华贵,反而是阴森,好像一直藏在匣中,就为的是某一刻突然跳出来饮血一样。
姜辛怔了怔,才将匕首拔出来,立时屋子里仿佛亮了一道闪电。'txt全集下载'这匕首刃寒如水,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姜辛听说名贵利器有吹毛断发之能,她便将自己的头发放到匕首的刃上,吹了一吹。那匕首倒不负她所望,果然将发丝齐齐斩断。
姜辛怔怔的将匕首收好,对章哲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对待了。
昨日他在她榻边捂她的脚,她那一刻只恨自己手边没有防身的利器,再也想不到,他会体察得明白清楚,竟然真的送她一柄防身匕首。
姜辛原本也是要混入章贤的府第的,既然章哲有明正言顺的理由,她也就肆无忌惮的拿了章家总管的牙牌,大模大样的命人通知章家的管事,口称是奉了章老太太的命来接孙少爷回家。
不得不说,姜辛深谙章老太太的脾性,那种高傲、冷漠范做出来,便是真正章老太太派来的管事妈妈也不过如此。
章贤的管事成余长年在武州,对于这位自称是管事媳妇的妇人眼生的很。但有牙牌为证,这做不得假,他也就请了姜辛进门,命人去请胡氏。
即便他常在燕城、武州两地行走也不管用,章老太太身处内宅,管事婆子、媳妇多了,他哪能各个都认识?
但成余也不是个傻的,对姜辛面上客客气气,嘴里不住的请老太太安,请各位爷、姑娘安。姜辛答得简单,可是毫无破绽。
姜辛等得不耐烦了,便问成余:“敢问这府里主事的是哪位?便是瞧不起我,也该领了老太太的吩咐才是。”
好说她也是章老太太身边的人,别说是胡氏,就是章家几个老爷太太,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成余自然是懂得这规矩的,忙陪笑道:“这府里是胡姨娘主事,三爷不在,府里杂事未免繁冗,再说两位孙少爷也还都小,难免要多耽搁些时间,还请您稍待。”
姜辛漠然的瞥一眼成余,道:“三爷不在,这府里便好比山中无老虎。”意思是猴子称大王了?
成余不敢接话,只道:“是,我这就去催催。”
姜辛道:“罢了,你敢催,我还不敢等呢,既是姨娘事务繁忙,我便去拜见姨娘好了。”
成余想了想,觉得也好。他不能得罪这位老太太身边的吴嫂子,得罪了她,就相当于蔑视章老太太的权威。
可他也不能得罪胡姨娘,这可是三爷的心尖尖,得罪了胡姨娘,自己还怎么在三爷身边混?
胡姨娘虽则只算半个主子,但她在武州被三爷捧得目中无人,未必愿意向这么一个仆妇低头示好,这位吴嫂子又是在老太太身边待惯了的,更是目空一切,冷傲之极,怕是未必瞧得起胡姨娘。
两人如此胶着,闹不好两败俱伤,到最后殃及自己,得不偿失。既然吴嫂子愿意先一步向胡姨娘低头,他何乐而不为?
胡姨娘非是不愿意见这位从燕城来的管事媳妇。
章贤临走前早有交待,此次回燕城,一则是拜见老太太,二则是有意要两个孩子在老太太跟前打打眼,三则是给姜家一个交待。
后一个,她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姜家嫁过来的主母再怎么样,也翻不出三爷的天去,她只要抱好三爷的大腿,就不必有所畏惧。
她只需打起精神,奉承好这位老太太即可。章贤回去就有姜家来人,可见是他在老太太跟前替自己说了好话的缘故。
胡姨娘只有得意欢喜的份,可她正忙着处理家事,是以回话的小丫头来不及禀报。
胡姨娘正满心都恼怒着,因为有丫鬟报,说是如意有孕了。
章贤临走只提了一声,说是有如意这么个人,要好生看顾着,不能让她有个闪失,他还有用。
胡姨娘全然不知他和这丫头竟然还有首尾,不仅背着她早就有了,还珠胎暗结,要不是她派去的红娆一眼认出这丫鬟就是那日在给章贤接风的家宴上出事的那个,也不会起疑心去查,这一查,就查出了这么耸人听闻的结果来。
胡姨娘恨得要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要是章贤和他的原配嫡妻情深也就罢了,可自打他通人事,就是一直她独占着他,这么多年,家里的三奶奶也不过是个摆设,又早早逝去,她难免起了别样心思,连章贤续娶胡氏都能吹枕头风掺和一脚,何况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打起了三爷的主意?
胡姨娘再顾不得别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趁着三爷不在,早早处理了这贱,人肚子里的孽种才是正经。
如意被人反剪着双臂就推了进来。
一抬头,见上首坐着是粉面含嗔的胡姨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意没有大智慧,却有着求生的小聪明,当下便顺眉顺眼的跪了下去:“奴婢如意,拜见姨娘。”
胡氏垂眸看着养得有些白晰的如意,不由的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