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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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自然要领姜大太太的情,做歉然状,道:“知道大伯母忙,故此不敢打扰,就只让如意给祖母禀报了一声儿。说起来也是侄女思虑不周,让大伯母担心了。”
姜大太太脸色一僵。
姜辛宛若不见,又细声细气的一一回答她的问题:“才刚喝了一碗红枣薏米粥,又歇了一个时辰,除了绵软无力,没别的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姜大太太一副轻松的神情,道:“你这丫头,就是个多病多灾的身子,幸好没事,不然大伯母可要心疼死了。”
姜大太太用帕子拭着不存在的眼泪。
不管她有几分真心,但姜大太太确实做的无懈可击,方方面面,都尽到了她这当家主母的责任。
姜辛撩裙角往地上一跪,也落下泪来,道:“都是侄女不懂事,身子又不好,不说不能尽孝,反倒让长辈们跟着担惊受怕,侄女于心不安。”
姜大太太秀眉一蹙。这罪请的,她只说不懂事,却又不说怎么不懂事,反倒把所有都归于身子不好上了。
这身体不好,也不是她想这样的。
姜大太太暗中咬牙,却还是惊呼一声,忙把姜辛拉起来,替她拭着泪道:“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倒说起这话来。什么尽孝不尽孝,只要你好好的,大家也就都放心了,知道你这孩子着人疼,大家心疼还疼不过来,哪个会责怪你。你也是,怎么好好的你跪下做什么,还不起来。”
姜辛心下自嘲,这府里,还有谁是真心疼她的?
她不动,挣扎着甩开了姜大太太的手,继续道:“侄女今日,就是特意要向伯母道歉的,是侄女辜负了大伯母的心意,还请大伯母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侄女吧。”
姜辛本就身娇体弱,这么一折腾,额上就见了汗意。姜大太太虽然不喜这个侄女,可她罪都请了,她总不能无动于衷,少不得也得拿出做长辈的款来。
只是无端端的被姜辛拿住,姜大太太心里总是不是滋味,她怔愣了一会儿,才宽和的笑着道:“你这孩子……快起来,大伯母哪能和你计较,别说什么错不错的,就当昨日事如流水,就此揭过不提也罢。”
第6章 、初露
姜辛感激的笑笑。
她展颜说了一声“多谢大伯母”,这才重新站起来。
姜大太太不是滋味归不是滋味,可看着这样柔弱的姜辛,也真的生不起气来。姜辛做小伏低,又温言软语,算是给了姜大太太最大的尊敬。
她替姜辛拭了拭汗,关切的道:“快回去歇着吧,我们娘俩儿好好说说话。”
姜辛这才就乖乖回到床榻。
她这次请罪,倒不只是做戏,总有几分真心实意在里边。
姜大太太精明着呢,虽说陪她做了回戏,可她心里自有打算。
姜辛也没想着凭这一跪,一请罪,就能让姜大太太对自己好的和亲生女儿似的,将来不再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向火坑,她只希望不与大伯母结恶就足够了。
姜大太太本就能说善道,姜辛又有意交好,一来二去,娘俩儿倒也说得热闹。
姜大太太临走前语重心长的道:“二丫头,你既叫我一声大伯母,大伯母就不能不劝你两句,你这性子是该好好改改了。像现在这样多好,有说有笑的,什么事别总憋在心里,你有什么为难招窄的,只管来找大伯母,大伯母帮不上,不是还有你祖母呢吗?”
姜大太太到底还是不轻不重的点了姜辛几句。
姜辛垂了眸子,毫无生气的模样,脸上只有感激:道:“大伯母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侄女都记下了。”
姜大太太呵呵笑道:“也就是看你是真心实意的拿我当大伯母敬着,否则这讨人嫌的话,我是万万说不出口的。这世道就是如此,你再对人扒心扒肺,也要那人感恩才成,若遇上的是白眼狼,就是把心给她吃了也落不着好。”
姜辛被姜大太太指桑骂槐说成是白眼狼,也还是没有一点恼怒的意思,她抬起眼,直直的望着姜大太太,柔声道:“大伯母放心,别的侄女不敢说,可有一点侄女敢保证,我绝对不会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
当然,谁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对那人假以辞色就是了。
她是柔弱,可她不再是个糊涂虫,连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都分不清楚。
姜大太太悻悻的道:“那是,那是,怎么说咱们姜家人可都是出了名的心善,尤其是你爹。你是你爹的闺女,只会和你爹一样。你能这样明白,大伯母也就放心了。”
姜大太太几乎是风一样就出了姜辛的院子,心中暗骂:“真是见了鬼了,这姜辛病一场倒像换了个人,说话字字带刺,夹枪带棒,倒是一点儿也不肯吃亏。”
姜辛病好了,性子也改了的消息,几乎是一夜就传遍了姜府。
她们娘俩的存在,对姜家造不成多大影响,不过是多两张吃饭的嘴,一时众人虽然惊讶,却也并没放在心上,实在是她们母子不足为虑。
姜二太太性子软懦,但掀不起大风浪,不过是养到老死罢了。至于姜辛,顶多是从公中出一付陪嫁,也分不到姜家遗产。
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姜家众人对姜辛的改变并不抱希望,不管是姜大太太,还是姜三太太,都千叮咛,万嘱咐,叫姜家的姑娘们离她远着些。
万一再出点儿什么事,混赖到自己头上,那可是说都说不清的。
虽说姜辛没什么攻击力,但这么软瘫瘫的一堆泥巴沾在身上,也够腻歪人的。
姜辛彻底痊愈后,第一时间去向姜老太太请安。
她身着玫红刻丝褙子,头上只戴着一枝南珠的珠花,浅施脂粉,瞧上去倒多了一抹鲜活劲,不再像从前那般病病秧秧的灰沉沉的。
路上遇见了大伯母家的四妹妹和六妹妹。姜四姑娘今年十五岁,闺名一个蜜字,当真人如其名,嘴特别甜。姜六姑娘闺名姜饴,今年十三岁。姐妹两个穿着同色的杏黄褙子,头上是一模一样的金玉梅花簪。
两人皮肤白晰,五官相似,并肩站在一处,就和那枝头上的迎春花一样娇美。
见到姜辛,齐齐止住步子,戒备的四下望了一回,这才上前行礼:“二姐姐。”
姜辛回礼,笑着赞道:“四妹妹和六妹妹真漂亮。”
姜蜜和姜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从前都是远远见了,她就一副怨尤的面孔,和她搭话,她也爱理不理,只哼一声就算应了。能从二姐姐口中得到这样一副溢美之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蜜最快回过神,甜甜笑道:“二姐姐病大好了?这气色可真好,和那初升朝霞似的。”
姜辛下意识的一摸脸颊,道:“是么,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脸色苍白,活像个鬼,没的把人都吓着了,故此叫如意特特的帮我多涂了一层胭脂。”
姜蜜和姜饴:……
这真的是二姐姐?她不但没恼没气,还接话了?不嫌别人是指桑骂槐,明嘲暗讽了?
姜辛放下手,狐疑的道:“怎么,我说错话了?”
姜蜜忙摇头:“没有,没有,二姐姐说笑了,这哪是胭脂的功劳,分明是二姐姐自己美。”
她倒不是故意夸人,而是姜辛一改往日颓废的面孔,虽然脸色苍白,身形削瘦,但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了活分气儿。
从前她的眼里都是死气,就和灰濛濛的天一样,只有一种颜色,除了怨恨就是怨恨,很难瞧出别的情绪来。
可现在,她的眼底一片清澈,平静之余,甚至还有隐隐的温和。这份平静、温和,就如同一缕艳光四射的朝阳,一下子就将她眼底的阴翳驱散的一丝不剩。
没了暗沉,她就更符合这个年纪的少女,美丽,纤柔、沉静,温婉。
自然也就透出别样的美来。
姜辛不知。
但哪怕只是恭违呢,谁不喜欢?她发自内心的笑起来:“多谢四妹妹,本来我不怎么美,这会儿也觉得自己美了。”
在章家十年,她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判别真情假意。章哲的关心、体贴,姜辛用了十年才辩明真伪,并最终选择了相信。
现在,面对着姜蜜眼底的感叹,她相信这是真的。她或许不美,但有改变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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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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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很欢喜。
不管怎么说,听人夸自己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尤其这份夸赞还是真心实意的。
姜辛一向自卑,她样貌也算中上,只是她常年病着,形销骨立,这份美也就打了折扣。再说她常有邹忌之叹。来自亲人的赞美,她觉得有失偏颇,来自底下人的赞美,她怕她们有所贪图,来自外人的赞美,呃,这点儿好像从来没有过。
所以她对自己美不美,始终存着怀疑。
也就是这一刻,她才试图慢慢正视和接受这一事实。
姜蜜和姜饴互看了一眼,眼底是无可掩饰的惊艳。二姐姐今天确实和平常不一般,这一笑就更美了。
让她二人大为意外的还不只如此,等到见了姜老太太,姜辛一反常态的态度十分恭敬,对着姜大太太、姜三太太也是如此,完全与从前那个不肯见人,不肯轻易开口的姜辛大相径庭。
姜老太太和孙女们说了会儿话,便叫姜辛近前来,上下打量她,点头道:“都说你好了,果然是,瞧着这眼神都亮了许多。”
姜辛大大方方的望向姜老太太,颇带了点羞愧的说道:“让祖母担心,是孙女不孝。”
姜老太太心一酸。她还能知道自己也跟着担心,也算她有良心。
气氛一时便有些浓重。
姜大太太陪笑道:“都说心明眼亮,如今二丫头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这话意有所指,姜老太太心知肚明,虽然心下仍然存疑,但眼见为实,姜辛确实比从前开朗了些,便微微颔首,道:“那是最好,小姑娘家家,就要这般才好。”
姜三太太也凑趣道:“老太太不必忧心,二丫头这回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姜三太太一向说话锋利刻薄,姜辛听到一个“死”字就觉得刺心,可这话本意是好的,她也就朝着姜三太太笑道:“借三婶娘吉言。”
姜三太太心下就是一大跳,想着这二丫头这性子当真是说改就改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打量着姜辛,见她眉眼温文,确实不像从前那般讨人嫌,心里略略放心。不管怎么说,把这二姑娘赶紧打发出去嫁人是正经。她好或不好,也不碍着自己什么事,不过是几句好话,白说谁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