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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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闭着眼睛,义无返顾的道:“那胡氏,跟在章三爷身边足足有十年之久,如今连小少爷都生下两个了……章三爷三年五载不回一趟燕城……就这样,太太还想把姑娘嫁过去吗?”
姜二太太还是不明白如意的意思:“一个妾室罢了,服侍男人是本份,生儿育女也是本份……这,这和甜甜嫁不嫁过去有什么关系?”
如意几乎要倒地不起。
姜辛登时大怒,柳眉倒竖,一脸寒冰。
她呵斥如意:“什么烂糟污的话,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也敢随便胡说,不怕脏了太太的耳朵?惑乱视听,居心叵测,我身边再也容不得你这样的丫头。罢了,你这就出府吧,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众人俱是一惊。
姜二太太也是一震,她忘了哭,问姜辛:“甜甜?她,她也是好意,是为了你好,你打骂一顿,她改了也就是了,何必打发出去?”
姜辛神色冰冷,道:“内闱不肃,祸乱必生,是个人都敢在我耳边说什么外男说什么亲事,成何体统?我打发她出去是为着她好,若这话落到祖母耳朵里,她死亦难辞其咎。”
如意满面通红,不敢求饶,磕了个头道:“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姑娘饶恕,以后奴婢再没这个福气侍奉姑娘,恳请姑娘万万保重。”
转身径自去了。
姜辛揉揉眉心,对姜二太太道:“娘也回去吧,我累了。”
“可,你……这亲事……”姜二太太犹不死心。
姜辛眉目清冷,凝望了姜二太太一眼道:“娘,女儿不孝,此生不能报答娘的养育之恩,只盼来世,女儿再孝敬您。”
“你说什么话,什么来生,娘也不要你的报答,娘是为着你好,你……”姜二太太口不择言,却越急越说不出什么话来。
姜辛转身,淡漠的吩咐吉祥:“不管谁来,都说我不见。”
姜二太太木呆呆的被扔在偏厅,有些困惑的对身边的丫鬟多贵道:“甜甜,她到底什么意思?”
那是你亲闺女,什么意思你这当娘的都听不懂,这得多失职啊?
多贵对这个木讷的太太也失望透顶了,见四下无人,这才期期艾艾的道:“奴婢听着,姑娘似是存了不好的心思。”
她是存心提醒之意,哪知姜二太太一声断喝:“什么不好的心思,你胡说什么,看我撕烂你的嘴。我看也是,这几年我不管事,惯的你们各个都敢信口胡说。好好的亲事,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哼,我就不该和她商量,只当她是长大了,我也好有个依靠,可看看她这都是什么态度,分明就是没长大的任性的孩子,好赖不分,四六不懂的玩意。”到最后姜二太太只剩下了自言自语,色厉内荏的背后仍是解不开的困惑。
多贵不敢多嘴,退到一旁,对姜辛满是同情。
如意的话说的挺明白的了,那章三爷身边有个服侍多年的爱妾,又儿女双全,若娶个娘家不硬气的继室,摆明了要受章家的搓弄。假若他心肠再恶毒点,不肯回家,那嫁过去的继室分明是守活寡。
但凡是亲闺女,谁舍得往这火坑里推?也就是二太太心思单纯,还把这门亲事当成好的。
不过二姑娘也是,有什么话娘俩不能好好说,闹成这样,娘俩都伤心啊。
不过到底是主子们的事,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该多嘴,否则如意就是下场。
这一天午饭、晚饭,姜二太太都是自己用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第二天一早,懒懒的起床,趁着梳洗时分多富:“你家姑娘呢?”
多富和多贵互看一眼,谁也不吭声。姜二太太把梳子一拍:“说话。”
多贵还是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多富没办法,只好期期艾艾的回道:“二姑娘还没起呢。”
姜二太太脸色倒没那么难看了:“没起就没起吧,把早饭端过去,我们娘俩一起用。”
多福正指挥着小丫头摆早饭,听这话脚下一个踉跄,硬着头皮道:“二姑娘谁也不见,昨儿就一天没用饭,谁劝也不行,连门都进不去……”
姜辛绝食了。
第65章 、悚然
姜辛绝食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老太太那。
姜老太太一阵头疼,她着人去问,才知道姜辛和姜二太太大闹了一通,她还挨了一耳光。不仅如此,她还打发了一个叫如意的丫头。
因此,姜老太太连如意那番话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姜老太太也恼了,闹闹小脾气,那是小姑娘家心性,差不多就得了,可这闹这么大动静,到底想做什么?姜家又不是卖儿卖女,分明好好的亲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她也不知打哪儿听到了闲言碎语,就寻死觅活起来了,这样下去,姐妹们有样学样,还不都得跟着胡闹?以后但凡不顺心就拿寻死来要挟长辈?
姜老太太没好气的道:“甭管她,她愿意饿就饿着。传我的话,就说她即使死了,这门亲事也休想悔改。”到最后,还是吩咐人下去,这件事谁敢传一个字,即刻打死,绝不迟疑。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哪怕姜辛死,也要把她的牌位嫁到章家去。敢跟自己使心眼,做梦。
一天,两天。姜辛还是始终没吃饭。
姜老太太气得简直要发疯了。这小丫头是跟自己较上劲了啊?她怎么就真能撑得住?去探听的人回来说,二姑娘十分平静,每日里看书、写字,和从前一样。
越是这样沉静,姜老太太心里越没底。那些嘴上嚷嚷着要死的人她不怕,可这么无声无息,反倒越是显得一心求死。
她狠不下这个心。总不能真的把个姜辛饿死。
忍无可忍,姜老太太道:“去把二丫头给我叫过来。”
姜辛十分虚弱,气色也不好,只有那双眼睛,越发黑白分明,仿佛静水里的一对沉珠,透着寒凉的清净和平静,什么都没有,一眼能望见底,偏偏让人渗得慌。
扶着她的是吉祥,被老太太看得心头发颤,便松了手,谁想姜辛身形摇晃,差点就摔到地上,吓得吉祥一声惊叫:“姑娘。”
姜老太太挥手:“都下去。”
姜辛就坐在她对面,甚至还咧着干燥的起了皮的嘴唇,问姜老太太:“祖母,孙女就想问您一句话,是不是这亲事,当真不能退了?”
姜老太太也没脾气了,你说这孩子就这么死心眼,偏又这么执拗的性子,能怎么办?她很是严肃的道:“当真。”
姜辛笑了笑,可笑的比哭还难看,她语气平和的道:“祖母,孙女知道您心里气着我呢,可我真不是拿这个吓唬您,我就是想告诉您,我是真的不想嫁进章家。您别跟我说章家多好多好,我不稀罕,是真不稀罕。我宁愿嫁给贩夫走卒,或者侍奉菩萨,终身不嫁……”
姜老太太问她:“你到底图什么啊?你没过过苦日子,才敢说不惜嫁给布衣百姓,贩夫走卒,真到了那一步,你不后悔?”
姜辛低笑,上身前倾,靠近姜老太太道:“祖母,我告诉您一个秘密。我做过一个梦,是个凤冠霞帔的女子,身形瘦弱,面色苍白,她说她是章三奶奶,身世凋零,娘家无靠,她在章家不受待见,不得看重,十年活寡,无子无出,她是活活憋死的。”
姜老太太听得毛骨悚然。
她倒没往姜辛身上对号入座,而是想起了章贤的原配姚氏。燕城就这么大,谁家有点儿芝麻大点儿的事,各家便第一时间知晓了。虽然个中细节,俱都诲莫如深,可要说听不到一点风声,那也不太可能。
姚氏怎么死的?章家从未透露,只说是小产后大出血而亡。理由冠冕堂皇,挑不出破绽,可怎么小产的?章家诲莫如深。
姜老太太是见过姚氏的。
姚氏身量娇小,皮肤白晰,初嫁入章家时也是个甜美可爱的女子,可嫁进章家不足两月,便形销骨瘦,十分的惨不忍睹。
姚氏嫁进章家多半年才有的身孕。那个时候,章贤也就回过燕城一次。章老太太很会做人,姚氏没有婆婆在身边,却有太婆婆,人前强打精神,可那笑里都透着黄连味,苦的人发腻。
人们都传姚氏没少求神拜佛,寻医问药,就为了早日替章家开枝散叶,各个嘴上,明里暗里都夸她贤惠。背了人谁不是笑破肚皮?
就连姜老太太,也算是宽厚人,可私底下也没少取笑这个姚氏。她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男人不在身边,姚氏一个女人,跟谁生儿育女去?
求再多的神佛有什么用?真要是怀了孩子,那才是见了鬼了呢。
姚氏有孕,姜老太太也见过几次,都六七个月了,她大着肚子,还兢兢业业的在章老太太跟前侍奉。怀了身子的孕妇,哪家都是好汤好水的补着,姚氏似乎也胖了些,可气色仍是不好,倒像是水肿。
章老太太和颜悦色,十分体贴的叫她回去歇着,姚氏都不肯。
外人谁不夸章老太太慈爱,姚氏孝顺?可这会儿想起来,姜老太太不禁起疑:真要是疼惜这个孙子媳妇,哪里就到了人前非得侍奉的地步?
这不摆明了有故意做给人看的意思么?
再说姜氏后来又有孕,按说都五个多月了,轻易不会流产,可姚氏无缘无故就是小产了。那会儿还是盛夏,怎么也和路滑、摔跤联系不上,可姚氏就是把个孩子“摔”没了。
据说还是个未成形的男胎。
婆媳之间那点猫腻,姜老太太都经历过,从前只当是别人家的事,不曾细想,此刻前后对照,不由的越发狐疑。
自打姚氏过世,章贤更是几年都不回一趟燕城,就是他身边的侍妾,也从未回过章府,是以满燕城的人都只当章贤是夫妻情深,悼念亡妻,这才不忍续娶,竟没人将他有可能是“宠妾灭妻”放在心上。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谁又知晓?
如意那番话此刻便越发深刻的烙在姜老太太心上。若是章家娶了别人的孙女,哪怕守一辈子活寡,她也不心疼,可假如嫁过去的真是姜辛呢?
自家孩子自家心疼,姜老太太不可能铁石心肠,毫不动容。
第66章 、流放
今天有事,忘记更新了,现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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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就二房最弱,二老爷去得早不说,还没有顶门立户的男丁,不文不武,无依无靠,真个是靠着别人的救济过日子。
如果说姜家逼不得已,非要在这些孙女中牺牲一个,为了换取全族人的性命或是荣誉,姜老太太未尝不把姜辛牺牲出去。可现下还没到那个地步,也就没到白白牺牲姜辛的境地。
姜老太太犹豫了。
章家做事,大面上从来挑不出理来,可越是越这样,越惹人生疑。都说人无完人,连圣贤都有知错、知耻的时候,怎么章家就能这么反常?
越是光鲜照人的背后,越是阴暗得见不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