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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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辛再被问起别事,她便一概推说不记得了。
章哲刨根问底,非得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姜辛只道:“受过伤,具体什么原因就不记得了。”
章哲垂眸,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和苦楚,怎么不见你的家里人?他们就能这么狠心,置你于不顾?”
姜辛被问得烦不胜烦,但来者是客,她总不好众目睽睽之下,把这讨嫌的男人打跑吧?真那样的话,她的形象必将毁于一旦,而且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的吃客便全都要被吓跑了。
这也太得不偿失了。
是以姜辛只能耐着性子,满足章哲的好奇心,答道:“有很多人和很多事,我都不记得。”所以,她都不在意不关心的人和事,他一个外人,何必打听得这么详细?
章哲被噎得次数多了,难免灰心,却并不气馁,当初要不是他屡屡主动,也不会娶到姜辛,现在这才哪到哪儿啊?
可姜辛性情和以前也不大一样了,她对他更戒备,但不会拒绝得太难看,无时无刻不显示着她的成熟和耐心。
章哲推荐道:“我有个朋友,是位有名的游医,请他替你看看如何?”
姜辛不为所动:“承蒙公子好意,可我这病,并不致命,还是算了。”
章哲替她担心:“病就是病,谁也不敢保证它现在无事,将来也不会为患,再说哪有养病这玩意的,这不是养虎吗?你不必担心,我这朋友不仅医术好,而且很有医心。”意思是诊金不必姜辛担心。
姜辛浅笑望着章哲,道:“公子错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想治病,只是不想记起从前的人和事罢了。”
一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到章哲头上,他愣怔的望着姜辛,问:“为,为什么?”
他没有失去记忆的感受,但设身处地的想,那种不知自己是谁的滋味一定不会太好。这一刻,他有种错觉,姜辛不是不记得从前,也不是不认得他,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她想彻底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过去已经没有意义,姜辛壮士断腕,看似痛楚,却是保全她自己最佳方式之一。
章哲嘲弄而鄙夷自己。做出这样决断的人应该是他,他在昏昏噩噩中也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可他又后悔了。那姜辛呢,她可会后悔?如果她不悔,是不是意味着她对这世道的妥协?就算自己比她多了一分对抗这世道的勇气和资格,但她妥协的代价便是以牺牲掉他为基础,凭什么?
姜辛神色淡漠的低下头去捏小馄饨,平静的道:“能够让我轻易就忘却的人和事,定然不是什么要紧的。”
章哲无以回言。
他很清楚那种痛不在自己身上,所有安慰都贫乏苍白的感受。
姜辛又轻笑起来,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我轻轻松松,什么都不需要背负。”
章哲咬牙切齿的道:“你确实是轻松了,你可知牵挂你的人,他心里做何想?”
姜辛微睁双目,道:“都过了这么久,也不见有谁找我,想必我的亲人也有限,感情也有限,再说,这世上有谁离不开谁呢?没了我,或许他们活得更轻松。”
太……自私了。
章哲恨死了如此逍遥自在的姜辛。夫妻之情于她来说是什么?她怎么就能这么自如的拿得起放得下?他真是自愧不如啊。
姜辛唇角微翘,又绽出了一抹轻浅温柔的笑:“这样说也不对,谁都离得开我,熙哥儿却不行,没了我,谁会如我一般全心全意的只爱他一个?”
章哲:“……”他还以为姜辛会反口,哪怕提到自己只言片语呢,哪成想,自己在她这儿,形同于虚设。
他问:“那你的相公呢?你就没想过,他不来找你,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姜辛微讶的望向章哲,反问道:“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或许他巴不得放开我这个累赘呢?”
“不可能。”
姜辛呵笑一声,并不和章哲争,只道:“随你怎么想好了。”
章哲一拳打到棉花上,气得自己吐血,他一把攥住姜辛的手腕,道:“姜辛——”
姜辛抬头,困惑不解的道:“公子?”
万语千言都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姜辛的眼眸清明见底,那里当真是无爱无恨,无波无澜,章哲吭哧了半天才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女。”
第380章 、折戟
送上第一更。
姜辛的手腕在发抖。
章哲下意识的捏紧,生怕她忽然脱手而出,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不怕她当众打自己的脸,他只是怕有些决绝的话一旦说出口,两人就再无转寰之地。他也怕自己猜错了,姜辛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她只是不想再和自己重续前缘。
他还怕,其实她真的一无所知,完全的忘了自己。
章哲从姜辛的神色中看见一掠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想抓住那是什么,可太快,没等他仔细辩认,姜辛就轻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拂去他的手,还嫌弃的用一旁湿抹布在她手腕子上擦了擦,道:“公子说笑了。您有妻子,我有相公,这话从何说起呢?”
章哲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道:“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我只是想,弥补我心底的……歉疚。”
姜辛直起腰,眼神明亮的注视着章哲,浅笑中带着微讽和嘲弄,道:“章公子,你对谁都是这么滥好心么?”
这一句熟悉的讽刺像是一记重锤,咚咚的擂在章哲心上,他痛楚的白了脸,艰难的道:“当然,不是。”
姜辛轻笑道:“多谢您的好意,可惜我不能领。”
“甜甜,你都记着得,对不对?”章哲再度去拉姜辛的手,眼里闪过希冀的光。姜辛却立刻躲过了,神色微带不悦,义正辞严的道:“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无功不受禄,我和你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当不得您的大恩大德。公子,请您自重。”
章哲神情颓然,蓦的退后一步,与姜辛拉开距离,缓缓的道:“是我唐突,抱歉,我……我想和你讲讲我和我妻子的故事。”
他讲故事,姜辛不反对。
章哲垂眸看她手指灵活的飞舞,轻轻一捏,就是一个圆润可爱的小馄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来,人和人之间,真的可以疏离淡漠至此,没了那一纸婚约,他想什么都是无力。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章哲缓缓开口,陈述他和姜辛从前的过往。
他希望能唤起她的记忆,或者说他希望能够挽回她的心。
她一向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他希望她能给他,给彼此一个机会。临到故事结尾,章哲问姜辛:“你说,她会原谅我么?”
姜辛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不是尊夫人,不敢妄自揣测她的想法。不过依我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目前情形看,公子和尊夫人过好自己眼前的生活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不觉得她回答得太过急切了么?可,这也是她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最后结论吧?章哲觉得自己或许一点儿都不了解姜辛,也对,他连自己的变故都猜不到,何况是姜辛呢?
章哲心思复杂,茫然无措的点头:“呵呵呵。”他将铜板放到桌几上,满心失望的道:“多日来打扰了你的生意。”
他没想过,甫一见面,就能和姜辛消除宿怨,皆大欢喜,可事实冰冷的搁在眼前,他还是心寒得厉害。
姜辛顿了下,自如的将铜板收起来,浅笑道:“来者是客,微末手艺能得公子喜欢,是小妇人的荣幸,若公子有暇,故地重游,欢迎再次光顾。”
章哲深深的皱着眉,自言自语的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奢望,我只想找到她,对她说一声抱歉,我想竭我所能弥补她所受的苦楚。”
他还是不甘心。其实多简单,他掉头就走好了,见也见过了,她过得很好,虽然艰难,可她心境平和,又不甘屈服,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小富即安。可跟着他,霜刀风剑,未必是什么福地。可他迈不动步子,他贪恋她曾经的和现在的温柔,以及这温柔背后的坚韧。
或许,只是他待她比她待他的感情要深厚那么一点儿,否则,他不会比她更舍不得。
姜辛却头都不抬的道:“公子多虑了,你想弥补的只是你的歉疚而已,尊夫人或许根本不想要。你看,原本是好意,因为你的强求,这好意就变成了歹意,你不舒坦,尊夫人也别扭,何苦呢?夫妻又如何?就算不反目,也会随着时间推移,情感变得稀薄,到时候仍然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是夫妻又如何?陌路相逢,也不过是回眸浅笑,若是两地相隔,知她尚好,你便心安,这也足矣。”
她说得都对,可他不能接受。不是所有人都怎么样,他们两个就一定会怎么样。她所以为的相忘江湖,他根本不能心安,也不觉得满足,那时候要怎么办?她呢?她就真的可以放下从前,从头开始么?
她在指责他自私,只从他自己的角度考虑,可她还不是一样,她也只考虑她自己,压根不考虑他有多纠结有多为难。
章哲无力的道:“我懂……”他长叹一声道:“可谁又知道,她的好意不是她的自以为是呢?她用尽手段,极力想与我撇清,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强求。她选择的是相忘于江湖,那是她的洒脱和逍遥,可于我来说,却是痛彻心扉的夫妻分别。”
姜辛怔了怔,手劲不平衡,小馄钝破了馅,她很快若无若事的把小馄饨包好,道:“公子说得极是。”不等章哲重燃希望,她又加了一句:“那就是公子和尊夫人之间的事了。”
和她没关系。
姜辛闭紧了蚌壳,章哲一个字都套不出来。
章哲这回是真的走了。
姜辛松了口气。她真怕章哲始终不走,在这里纠缠不清。不管是她自以为是的好心,还是章哲自以为是弥补,都不是她现在想要的,她就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是与非,她也不想听谁来教导她应该怎么做。她身处困境时没人帮她,她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只是画地为牢,自己不鼓起勇气迈出来,旁边看热闹的人咋呼得再厉害,于她来说也没什么用。
李嫂子几天不见章哲,问姜辛:“那位公子……不来了?我瞧着他好像,对妹妹你挺不错的。”
姜辛头都不抬的道:“这世上长得好,身家好,脾气好的人多了去了,肯对我不错的人应该也有,可不是谁对我好,我就必须对他好,甚至不惜以身相许的……我有相公。”
第381章 、机缘
送上第二更。
姜辛的小吃生意渐入正轨,引起了更多人注意,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每天都来这儿买早饭,而且一副陶醉和神往的模样,并且临走前总要再带一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