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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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骨子里本就是个传统的女子,如果有个合适的平台,她情愿做个最安份、最柔顺、也最吃苦、最庸俗的女人。
不是逼不得已,她哪来的与长辈、与家族、与这世道抗争的勇气?
章哲起身将她往身边一拉,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道:“以后洗完了头要赶紧擦干净,不然要头疼的。”
“不,不用……我自己来。”
章哲手劲大,姜辛被他晃得坐不稳,又被他这自来熟的脸皮惊住,为免受他荼毒,只好微弱的抗议。
章哲道:“一事不烦二主,我已经接手了,你就别沾了。”
“……”好吧,姜辛只好闭着眼睛任他擦。
章哲低头问她:“很冷吗?”
姜辛点点头:“有点儿,我怕冷。”
章哲便道:“是我疏忽了,明儿就叫他们把地龙升起来。”
“不,不用吧?”姜辛睁大眼:“这府里,都是这般早么?”别就她一个人特立独行。
章哲笑道:“你管你自己暖和就好,问别人做什么?”
姜辛堵气看着他不说话。
他说得轻松,这府里又不只是他们两个,上有章老太太,下有瑞哥儿小孩子,都没闹着冷,就她这升了地龙,回头府里的人不得笑话她?
笑话还是轻的,背后不定怎么说她恃宠而骄呢。
章哲放下巾帕,笑道:“怎么?这就生气啦?我知道你一直是个爱生气的小刺猬,可这一句话都听不得可怎么好?”
姜辛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做人媳妇,就得谨小慎微,等她熬成婆的那一天,再这么随心所欲还差不多。
可她没法辩驳,不管怎么说,这是章哲的一份体贴。
姜辛垂下眸子,道:“我没生气……”
把她说成什么了?还刺猬。
章哲轻笑一声,道:“你不同我生气,又同谁生气?”他倒是问得一本正经,道:“你我既成夫妻,便当患难与共,互敬互爱,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同样我也是你最亲密的人……有什么事,有什么话,只管同我说。若是你我之间还藏着掖着,没事都要斗斗心眼,使使花花肠子,又有什么意思?”
姜辛很怀疑的看着章哲,她现在似乎可以相信他,可谁知道以后时间长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会不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他一个字都不愿意和她讲呢?
第244章 、不信
送上第二章。
姜辛心里的纠结,章哲不懂。
他替姜辛擦干了长发,这才叫安辰等人进来,送上一壶酒和两只酒盅。
姜辛立刻就紧张起来。
她想说自己不胜酒力,但她和章哲是喝过酒的,且喝得还不少。既然没借口推辞,万一喝醉了可怎么好?又该出洋相了。
章哲是一惯的从容,他亲自斟酒,而后将酒盅递到姜辛手里,语气一如平时那样温和:“天比较冷,喝两盅酒暖暖身子。”
那倒也是,她现在的确是冷得很。十月的天,已经凉了,她又本身是个怕冷的人,手脚都是凉的,恨不得抱着火炉,围着被子才好。
姜辛接过酒盅,应了一声:“哦。”之后不等章哲再说说什么,端起酒盅往嘴里一倒,这一盅酒喝完了。
章哲没想她这么爽快,短暂的愕然之后,又替她斟了一杯。这回不等她干,忙抢先握住她的手腕道:“别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我们两个合该喝一杯……交杯酒。。”
一盅酒下肚,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这酒确实有贯穿血脉的作用,姜辛没那么冷了。她由着章哲与她手臂交缠。
章哲的呼吸近在眼前,带着淡淡的酒气,还有一份浅淡的馨香。他的眼神十分专注,仿佛她从前就在他心上,只是生根,如今发了芽,或许以后要壮大、结果,密密麻麻的缠在他的藤上。
姜辛握着酒盅的手就有些发抖,她慌不迭的垂了眸子,狠狠心,一闭眼,又喝尽了一盅。
章哲又倒了一杯,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姜辛也不在乎他说的是什么,一等他话音落地,仰脖又是一灌。
章哲:“……”这是有多贪杯啊,就这么想喝?那就喝个够。他又给姜辛倒了一盅。姜辛还睁大眼等着他说话呢,章哲哭笑不得,道:“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怎么这么矫情,明明是很认真很严肃的誓言,被姜辛这么一闹,成了敷衍塞责的过场了。
姜辛又早就灌了盅酒。
章哲无耐地叹口气。喝了酒的姜辛倒是鲜活了些,看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惧怕和胆怯,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就遂了她的心愿吧。她也是傻,喝醉了,岂不是更任他为所欲为?
章哲纵容的结果就是,姜辛不负所望的喝醉了。她早洗去了脂粉,可此刻两颊微红,有如三月桃花,比上了一层脂粉还要娇媚,眼神就更像是一泓秋水,波光潋滟的,陡增几分风情。
章哲朝她伸手,她也没怎么抗拒,只是神情纯净而无辜,看着让人格外心怜。章哲将她半扶半抱的送到榻上,她就乖巧的坐在那,看他忙来忙去,叫她喝水她就喝水,叫她睡她就哦一声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
章哲将她半揽在怀里,看她犹自睁大眼望着自己,颇有点小兽依恋母亲的那种感觉。他失笑,轻抚她眉眼,温声道:“闭眼,睡吧。”
章哲的怀里滚热,姜辛不自觉的往他怀里拱了拱。没办法,她手脚冰凉,盖着再厚的被子也觉得四处冰冷且到处透风。
环境不熟悉,虽然有酒精的压制作用,她恍恍惚惚,有如卧在棉上的轻盈,但到底精神亢奋,无论如何也不睡着。
章哲不动也不扰,只温柔的望着她。
姜辛困劲上来,翻了个身,咕哝道:“你刚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也不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喝了酒胆子壮了,故意拿话试探他。
章哲差点儿没气乐了,顺着她的话头问:“为什么不信?我确实不是哄你玩的。”
姜辛却好半晌不说话。
章哲不由的又问:“说说,为什么不信?我是不值得你信任么?”新婚小夫妻,怎么说也是感情最初的开端,有个好的起始,将来才能越来越浓,她倒好,一句不信,把他的期盼、祝愿都打成无形了。
这女人也太……没情趣了吧。
姜辛眯着眼睛,昏昏沉沉的道:“誓言确实好听,所以才最能迷惑人,可它到底有什么用啊?”
确实没什么用。
可他这不是怕她对他不了解,从而觉得陌生并尴尬么?
姜辛在章哲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喃喃道:“你放心,我虽然不信,可我还是很领你的情的。你将来遵不遵守,都没关系。”她知道誓言没有时效性,或许说时真心真情,可世易时移,人心易变,誓言大多成空的多。
但她不想辜负了章哲此一刻的郑重。
章哲:“……”
她对他,对未来,是真没信心啊。她怎么就又预判他将来一定会背弃她?
章哲轻柔的问姜辛:“你很怕?”那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就像刚才那个恶梦,明明她嘴里不知道在喊什么。结合从前她厌恶章家不是一星半点儿,他很想知道她怕什么。
姜辛似乎清醒了些,睁开了眼睛,似乎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她身体疲软,使了半天力气,也只是抬头凑近章哲,迷迷糊糊的鉴定了一番,轻吁了口气。
好像终于放心了似。
大红喜烛太过刺眼,她很快又慵懒的阖上,道:“不。有什么可怕的?你们也不过都是血肉之躯而已。”
再说怕也没什么用吧?
她甚至还攥了攥拳头,喃喃道:“不管是魑魅魍魉,还是什么凶神恶煞,敢近前扰我,我必打回去。”
章哲轻抚姜辛的小拳头,试图让她放松。姜辛不领情,她还用力的挣了挣,终究是力气不敌,被他强行把拳头松开,握在了他宽大温暖的手掌里。
他安抚的道:“别怕,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他和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管她有什么心结,他唯愿替她抚平。就算她心门如磐石,他持之以恒,也终能替她化解。
姜辛嗯了一声,似乎有点儿委屈,却还是道:“不信。”他又不可能整天守着她,再说,涉及到他的家人,她究竟在哪一个位置上还很难说呢。
章哲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和一个醉鬼讨论辩驳,并试图让她信任他,怎么那么荒谬和可笑呢。
章哲揽着姜辛,睡意慢慢袭来,就在他将要入眠的时候,姜辛忽的坐起来道:“谁在哭呢?”
第245章 、夜半
章哲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的将姜辛按回到自己怀里,第一个反应是:她不会是又做恶梦了吧?
姜辛却一脸认真的盯着他看: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章哲一个激灵,彻底醒了,他半坐起身,侧耳听了听。还别说,哭声不是幻觉,当真是有人在哭,而且是女人的哭声,若隐若现的。
看他的神情,姜辛便知道他是信了,就想坐起来穿衣裳。
章哲把她按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旁人自哭她的,****什么事?她怎么还要凑这热闹不成?
姜辛果然很实诚的答道:“我去瞧瞧。”
章哲:“……”
瞧什么瞧。
他吓唬姜辛:“你就不怕是鬼?”胆子还挺大,这深更半夜的,忽然冒出来女人的哭声,但凡胆小的也都扎进被子里不敢出来了,她倒好,还要去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
可同时心里也十分不悦。今天不是个普通的日子,是他成亲的大喜的日子,这一出接一出的闹,怎么个意思?
闹鬼也不挑日子,要说不是成心,他怎么那不信呢?
姜辛被章哲按得结实,眨巴眨巴眼睛,道:“是鬼又如何?”她还是冤死鬼呢,也没见她有多少戾气。再说会哭的鬼都是可怜鬼,真正会讨不平、索人命的少之又少,冤有头,债有主,她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
章哲简直哭笑不得,强硬的道:“不许你去,你老实待在这里。”
姜辛一脸无辜的望着他,道:“我又不傻,这摆明了是要引我出去呢,我若不去,人家还当我是缩头乌龟看轻了我。”
章哲立时就笑起来,道:“被人看轻就看轻吧,谁让你是女人呢,总之不许去。”有问题也是他去解决,要是他由着旁人欺负姜辛,那姜辛嫁他是为的什么?
“哦。”姜辛乖巧的应了一声。
不去就不去吧,外边天儿也怪冷的,她也不愿意受这罪。姜辛从善如流的重新躺回去,还把被角掖了掖,道:“刚有点儿热乎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