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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不会游泳的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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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海看着潘凤霞,指着丁丁,郁闷地冷笑:“看到了吧?这就是中国大陆的女孩儿,她们全这样。”
“雯妮莎是谁?”潘凤霞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还未对此产生警惕。
“雯妮莎是……”丁丁故意停住了,看着哥哥,一秒一秒地羞他,“她是哥的……。”
海海迅速对妹妹作了一个求饶的表情,转过来对潘凤霞说:“同学。”
“不只吧?”丁丁笑。
潘凤霞笑:“别瞎说。你哥哥多有志向,不会小小年纪就想这些。我担心的是你。今天又有几个人用特殊的眼神去注视着你了?”
丁丁有模有样地数着:“不多,就二十来个吧。”
“你的心思少放在这上面。你要是敢背着我与男孩子约会,我打死你。”潘凤霞不当真地去扇女儿的屁股,“在男女事情这方面开窍早了,这辈子就没出息了。”
“妈,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跟我爸就是十四五岁谈恋爱的。噢,你们可以,我就不行了。”
“所以我们离婚了。”
“那梁山伯与祝英台也只有十六七岁,那贾宝玉和林黛玉也只有十三四岁。”
“所以他们都是悲剧。所以你要吸取教训。所以你不要早恋。”
丁丁又做了个苦脸:“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好得很。十五岁交男朋友,十六岁弄大个肚子。”潘凤霞边说,边用手在肚子上比划个弧度,“你这样,我是没脸做人的了。”
“妈咪,可是我有更糟糕的事情告诉你,那就是我已经怀孕了。”
潘凤霞吓得吞了声。
“哈哈,妈咪,吓到了吧。你被吓到的样子很有趣。”女孩子咯咯咯声笑个不停,“我是在逗你玩的。”
潘凤霞气得打女儿的屁股。一个直躲,一个直追:“我打你,打你。这种玩笑能乱开吗?小小年纪开这样的玩笑,真不要脸。”
女儿一个劲儿地闪,一个劲儿地笑:“妈,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傻呢,才不会傻傻地这么早搞大个肚子。我还没玩够呢。我要多交往几个男孩子,不然我怎么知道谁更好。”
海说:“天啊,你要脚踏几只船呀?”
潘凤霞已经为女儿辩解道:“她这个年纪就应该把眼睛擦亮了,好好地看清楚才不会受骗。”又回头对女儿说:“也别看得太清楚了,越是看清楚了,越是看透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母女俩同时点点头,像是达成共识的样子。
潘凤霞来了美国,没了亲朋好友,没了说话的对象,只好拉着女儿来诉苦。女儿小小年纪就开始做妈妈的小听众,听妈妈讲男人、谈婚姻,以她的生父与继父作最鲜活的样本,听多了那些哲理性的牢骚,所以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副阅人无数的样子。
“妈,你也来试试这种口红颜色。”
潘凤霞这时也会兴致很高地试起来,嘟着个嘴强调她的红嘴唇,对两个孩子天真地撒娇:“怎么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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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溺水海海的含冤之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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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认真地看了会儿,就笑倒了腰,有点戏弄母亲的意思。在十五岁的少女眼中,世界是他们的,四十岁以上的人还谈情说爱、涂脂抹粉是件可笑的事情,显然母亲是可笑的。潘凤霞不介意女儿戏弄自己,她们就是这样来表示亲密。她也跟着笑倒了腰。两人笑成了一团。
儿子在一边相当局外地皱着眉,笑得又恼又烦。有点鄙视,有点宽容地笑着他的妈妈和妹妹,那是男人对女人不加思索的宽容。他在说,他对她们的俗态都接受,但不沾染。
玩得太疯了,竟然没听到帕特驶入车房的声音。当母子三人疯疯傻傻地笑成一团时,帕特突然站立在他们面前,一脸的惊愕:他们在闹动乱吗?印象里那个有规可寻的房子与他眼下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庭判若两地。帕特弄不清楚是他们在他家,还是他在他们家?他以为他的房子他不在时只会更安静,没人敢造次,那纯粹是他的单厢情愿。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轮廓一层灰白影子。佩戴这种色调的一张脸,一定有事。
“现在都几点了?还不睡觉去。”帕特尽力压制自己的不满。
两个孩子玩在兴头上,也只能灰灰地溜回自己的房间。潘凤霞也像一个孩子一样收回所有的兴致,作为老帕特的妻子。
潘凤霞顺道把孩子往门外推:“睡觉喽睡觉喽”。这两声喊出了“回人间喽回人间喽”败兴与无奈。
“以后晚上安静点。十点半后不许再发出声音。我儿子需要安静。”老帕特痛恨地说。他是有理由痛恨的。这是他的家呀。
“知道了,这是你的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潘凤霞酸酸地说。
“我还要问你一件事情。”
她甩甩手,表情有点大无畏:“又怎么了?你就审吧。”
“又丢钱了。”
“怎么叫又丢钱,上次不是没丢嘛。”
“这次是真丢,而且数目更大:五百。”帕特李一伸手掌,亮出五个指头。
“是吗?”潘凤霞挑着个眼睛,“哦,顺便告诉你,你送给我的那副TIFFANY钻石耳环也不见了一只。”
老帕特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忱。潘凤霞想,心里有鬼了吧?如果你没收起它,丢了TIFFANY的耳环你能不心疼地大呼小叫?
“事情真的很严重。”
“你再好好找找,不要再怀疑我的孩子。说不定过几天它又会自己出现了。”潘凤霞故意怂恿道,“如果找不到,我们应该报警,查一查是谁偷了我的耳环?”
“如果有必要的话,是的。”
“你不觉得TIFFANY的耳环比五百块还严重吗?”
“看来,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真相:那两百块钱从来就没有出现。那是我放进去的,我想着只要不再丢钱,就好了。我是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家就这么四分五裂了,可是现在这样子,我觉得事情比我想像的严重。”
潘凤霞傻住了,两只凤眼立刻空白一瞬,然后神经质地鼓胀着,像在做最后的殊死防御。
这家里真的出贼了?到底是谁?
第二天,帕特李和园丁用叽里呱拉的英语一对一答,像在表演双簧。潘凤霞气恼:你们明明会讲中文,偏不讲,用英语将我封锁掉,到底是什么意思?
帕特李说:“拿拿自己家里的东西也就算了,就怕到外面也这样。那还不出事。”
园丁接道:“就当做了善事吧。”
帕特的英语并不好,都是一些餐馆英语。只是在英语更不好的潘凤霞面前示示威,造造声势。潘凤霞被他们用英语这扇门关在外面,恼羞成怒,觉得他们故意用英语欺负她。
没了法子,潘凤霞又把两个孩子召集在一起:“孩子,家里又丢钱了。你们知道吗?”
两个孩子点点头。
潘凤霞玩味这个点头,他们是知道了丢钱这一事件,还是知道自己被怀疑这一情况?
“妈,那是不是又是因为帕特李自己没放好?”
“不是。连上次也不是帕特李没放好,第一次丢了二百,这次丢了五百,不仅这些,丁丁,你还记得昨天我说我不见TIFFANY的耳环吗?看来它是被偷了。那可不只几百块钱,我不能不着急,不能不找你们来问话。”潘凤霞盯着两个孩子,“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们没拿。”
丁丁不是盯着母亲,而是瞪着母亲,一句一字地说:“我、没、拿。”
潘凤霞放过丁丁,又去望海海。
“海海,你也没拿吗?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我没有。”
“你们骗我。就是你们其中一个人拿的,或者是你们两个合伙起来干的。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交待的机会。”
海海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迟移着闪着,突然抬头说:“妈,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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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溺水海海的含冤之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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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假的?”
“那耳环是假的,才不是TIFFANY的,根本就是冒牌货。”
“怎么可能?”其实她心里说,怎么不可能?只放狗屎不放糖的帕特李怎么会舍得送她TIFFANY的钻石耳环?
丁丁却怀疑起来,问海海:“你怎么看出它是假的?你怎么会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海海很不以为然地说:“如果见过真的,就看出它是假的了。”
潘凤霞认真地想了想,可不是,说到底还是穷惹得祸,一个四十的女人这辈子头一次见钻石,能不相信?
“海海、丁丁,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有没有拿帕特的钱?”
“没有,真的没有。”海海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相信你们。”
然后潘凤霞冲进卧室,帕特李还未见人,就听见潘凤霞的大嗓门喊开了:“你这个小气鬼,你不放糖也就算了,竟然还用狗屎当钻石来骗拐我!”
“什么?”帕特一时没有准备,真的没听懂。
“难怪我说TIFFANY的耳环丢了一只,你也无动于衷。如果是真的,你能那么无动于衷吗?你还不急得上窜下跳?”
现在帕特李听懂了,理直气壮地说:“有病的人才买真的。你要知道那对耳环在TIFFANY要卖几万块,你舍得吗?如果是你的钱,你会这么花吗?”他红着脖子扯着噪子,他真诚地认为自己的道理站得住脚,“再说你自己也买过假名牌,上个星期你就刚买了LV的包包。我买跟你买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就在于我买时我就知道那是假的,而你给我是希望我把它当作真的来接受。”
“你不要转移重点好不好?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是家里丢了七百块美金,再顺便强调一点,是真的钞票。你老在这里谈那个耳环做什么?”
“因为这个问题很严重,这个比丢了七百块钱还严重。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上了多大的当,吃了多深的亏。”
帕特有点不耐烦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吃惊的?有什么不是假的,连这个婚姻都是假的。”
“凤霞,如果你像心疼自己的钱那样来心疼我的钱,你会这样舍得吗?你是把我的钱当公款?!不用白不用?!”
两人正说着,丁丁跑上来,气喘喘地说:“对不起,我能借用你们的洗手间。我哥在洗手间里呆着不出来,我刚才敲了半天的门,也不给我开门。跟死了似的。”
丁丁当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是多么的重要。潘凤霞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今天对儿子的诱供加逼供,这下可能要出事。“蹬蹬蹬”地跑下楼,“咚咚咚”地敲门。
“海海,你在干什么?”
没有回答。
“海海,开门,给我开门。”
没有回答。
“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破进去了。”
没有回答。
门是她破进去的。门打开的瞬间,她傻眼了。儿子浸在灌满水的浴缸里,一动不动。她立刻将儿子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在地上,儿子死尸一般的脸,灰白的吓人。一摸儿子还有气,她也不懂怎么做人口呼吸,只是口对口地吹了几口气。
“儿子,你可别吓妈啊。儿子啊,你醒醒啊。”潘凤霞哭天喊地地叫。
董海被妈妈喊醒了,睁开眼望了一眼妈妈。
潘凤霞抱着儿子又亲又揉:“儿子,你没事吧?”
他还是那样看着妈妈,潘凤霞点点头,她明白儿子。董海眼里有一层很深的意思:妈妈,这回你相信我了吗?我真的没偷帕特的钱。
“你怎么这么傻啊,孩子。”
原来是儿子因为被误会了,也不知道为自己辩白,竟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想像中的儿子“含冤之死”让潘凤霞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刚才的冷静是被吓出来的,现在才是真性情。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哭。来美国后所受的种种委屈与尴尬,也一并哭了起来。
这哭让董海都糊涂了,看着母亲,好像在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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