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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部分

我在红楼修文物-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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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人原来天纵奇才,知道小提琴的演奏方法——”
  在座几人之中,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这三位全都是通音律的,康熙在世时他们也见过西洋乐工演奏这样乐器,只是没有人想到石咏竟然也会。这几位一时齐齐地双眼发亮。石咏只得赶紧,只说他与外国公使交流的时候曾经见过西洋乐工演奏这种乐器,但是他只能依葫芦画瓢地掩饰一下,但要他真的演奏,那可就露馅了。
  雍正听了之后也笑,只命郎世宁讲解下一个场景……
  最终,在十六阿哥等人的撺掇之下,雍正拍板,定下要绘制一副洋装侧脸半身肖像,以及一幅手持钢叉,力斗猛虎的“行乐图”。
  石咏在一旁早已听呆了:他当这麻豆,不会还需要当真摆出架势,与猛虎恶斗一回吧!岂料这副呆相教屋里众人见了更是笑成一片。十六阿哥道:“说你是个呆子,还真是个呆子。你道皇上舍得真让你去打虎么?”
  石咏这才放心,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见了他这样的“呆气”,屋里人们更加乐不可支。雍正紧接着又与郎世宁商议,打算在这个夏天里,由郎世宁领衔的画工处,为他绘制出一本《胤禛行乐图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1见第四十二回 
  2雍正各种科斯泼雷的美图可见《胤禛行乐图册》,可能当时能想象到的cos,这一位基本上都做到了。


第401章 
  石咏认为; 雍正对于“变装”或是“行乐图”的偏爱,大约是那高强度政治生活之中的一点小调剂。
  以后人的眼光来看; 雍正与他的父亲康熙相比; 那绝对是一个宅男没跑。这一位自从登基一来; 基本上只在紫禁城与圆明园两处打转。康熙皇帝每年都会出京行围; 至少要去一趟热河行宫。而雍正登基已经四年了,一次热河都没去过,巡幸过的地方都还没有他做皇子的时候多。再加上每日是极高强度的政治生活; 议政、批折子、接见官员……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他就像是一枚高速旋转的陀螺,几乎没有能够停下来的时候。
  然而这位帝王竟然能够享受这种来自二次元的快乐。
  一个夏天过去; 在画工们群策群力的努力之下; 《胤禛行乐图册》基本上绘制完成。领衔与技术指导是郎世宁,也正是郎世宁绘制了石咏当过麻豆的《雍正捕虎图》; 图中的雍正穿着石咏曾经尝试过的那套行头; 手持一柄钢叉; 在山石间快速冲向一只猛虎。
  除此之外,画工处其余画工们绘制了各式各样的雍正行乐:他或是一个手执弓箭射雁的波斯武士,或是一个从黑猿手上接过桃子的突厥王子; 或是正在召唤神龙的道教法士; 又或是一个在河滨做着白日梦的渔夫。他还曾经装扮成在雪山洞窟里参禅的喇嘛和尚,或是在端坐在山顶上眺望远方的蒙古贵族。但最多的时候他还是以汉族文人的身份和形象出现,或倚石观瀑、或悬崖题刻、或静听溪声、或竹林弄琴1。
  最后当这本行乐图册送到雍正手中的时候,雍正每翻一页; 都忍不住要坐在案前暗笑一回,凭空遐想,渐渐那心里便宽了,最终与御案跟前写下一联:“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待到由夏入秋的时候,这位帝王心里的结,大约便终于渐渐都解了。
  据石咏所知,至少在雍正之前,中华还没有任何一任帝王会用这样的形象来塑造自己。似乎也正是通过这种投影,雍正多少获得了在繁忙政务之中,让心灵暂时远离的机会。
  而当初石咏曾经试穿过的那一套洋装,雍正果然下旨赐给了石咏,连带那顶假发一起。石咏回家,依葫芦画瓢地一回装扮,也将自家人逗得笑了个不住。这回是石喻喷了一口茶,敏珍矜持莞尔,石家几个小的则都躲在如英身后,几乎不敢认这个亲爹。
  只有随如英一起去过广州,见过不少西洋人物的安安跳出来大声为亲爹辩护,说:“爹难道没有那些洋人穿戴起来俊俏么?”她拉着如英的手问,“娘,您看爹穿了这套衣裳,岂不是将广州那起子洋人都比下去了?”
  石咏喜不自胜,心想还是闺女贴心,不愧是辛辛苦苦养大的小棉袄呀!
  岂料下一刻安安开始敲老爹竹杠:“爹,娘,这样的衣衫,安安也想要一套!”
  如英一下子板了脸,但是她牢记着石咏说过的,自家的孩子,无论多年幼,要教训的时候自己小家关起门来教训,不在旁人面前折孩子的面子。所以如英到底将“成何体统”几个字吞了回去。
  石咏却很淡定,笑着问:“安安,蒙古刀和这样的衣衫里,你只能选一样。待想好了,来告诉爹。”
  他早年间答应过要给孩子蒙古刀,但是要等孩子们都到七岁了才会给。如今安安求到父亲这里,石咏便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安安想了半天,还是忍下了对变装的渴望,对老爹说:“想要蒙古刀。”
  沛哥儿则突然在一旁大声喊道:“想要爹身上的好看衣衫!”脸上一副迷弟表情。
  他们家里哥儿和姐儿的性子似乎完全是反过来的。
  石咏摇头笑了笑,道:“不用这么着急决定,你们尽可以再想想。想好了再告诉爹,若是告诉爹了之后,可就不能反悔了哦?”
  此刻石咏膝下两个最小的润哥儿和涛哥儿正端坐在炕上,完全不晓得哥哥姐姐在与他们爹讨价还价的那是什么。不过,他们还不算是石家眼下最小的成员。如今敏珍也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正坐在石喻身边望着石家的几个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石喻便拍拍她的手背,比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日后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的。
  雍正四年过得飞快,一转眼,年希尧到石咏手下办差已经有大半年了。有年希尧在,石咏的新衙门简直如虎添翼,短短数月里的成绩几乎叫理藩院旁的衙门羡慕嫉妒恨。
  石咏也觉得有年希尧这么一位“属下”他实在是占了太多便宜了。年希尧一进他的衙门,已经分别梳理了京里洋人传教士与外国公使的关系,制定了与外国人打交道时的基本礼仪与规则,并且成功地通过了雍正皇帝的批准,使之成为定例。
  须知这可绝对是不小的进步,毕竟在另外一个时空,雍正身后的乾隆年间,还发生过因为礼仪没谈拢皇帝拒绝接见外国使臣的事儿。
  有时石咏都觉得自己没资格做年希尧的上司。
  然而年希尧却坦言他志不在官场。“茂行,你已经在官场上做得已经很好,我实在帮不了你更多。但眼下我做些具体的,能看得见的事情,对我来说非常踏实。茂行,请你就让我这样安安静静地在衙门里办办差,这样闲时我还能画上一两笔。”
  “也对!”石咏拍着后脑,他立即想起来年希尧精于绘画,工于山水、花卉、翎毛。当年年希尧点评石咏的画艺,他其实是口服心服的,也知道自己擅写不擅画,那一手画艺送到年希尧面前,那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若您还能像以前那样,主持景德镇御窑的烧造,是否便能让您在办差的同时,也一样能画上几笔,享受此间乐趣呢?”石咏又问。
  “做督陶官呀……”年希尧回想往昔,面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可是他想了片刻,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似乎是不愿意给石咏添麻烦,所以他找的理由固然是冠冕堂皇,“这种将差事和喜好揉在一处的情形最是危险,你会始终牵挂着差事,一刻也不愿意放手,甚至筋疲力竭的时候偏偏心里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滋味。这种日子……老朽是有些不想回忆了……”
  说着年希尧连连摇手,婉拒了石咏。可是石咏到底有些懵,毕竟年希尧说了“乐在其中”四字,所以这到底是“乐”还是“不乐”呀。
  与此同时,石咏也很快发现,雍正花在御制瓷器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造办处的御窑在景德镇,因此隶属内务府的督陶官常年驻扎在那里,并与京中不断鸿雁往来,将精心设计的瓷器器型与釉色一一用图画或者文字向雍正禀报。
  而雍正对于御窑非常关心,事无巨细,一丝不苟,哪怕只是一张图纸,或是一种没烧出过的釉色,他都会详细过问。有一回石咏亲见雍正在一张器型图下面批注:“俟镟样时,底足收小些,上身腰箍不匀处镟匀些”。
  石咏一见便有些愣住,心想,若是单看这评注,保不齐会以为是个专业的督陶官。
  随着时间的推移,雍正御窑瓷器也渐渐脱离了康熙朝的遗风,形成了自己独有的风格,例如,雍正瓷在器型上循古,造型上内敛,在颜色与纹饰上,雍正的要求绝不张扬,但是却从来不缺乏创新。
  这日南书房议事之后,诸位大臣告退,雍正将怡亲王留下。石咏作为南书房“行走”,与内阁大臣张廷玉便也不能离开。岂料雍正随意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前阵子见了御窑烧出的霁红釉,觉得有些太浓烈太厚重的,再加上极其难烧,烧出的成品也往往有缺陷,因此想看看十三弟有没有什么好主意,看看怎么个改法儿?”
  说着,雍正将一枚霁红釉玉壶春瓶从背后架上取了出来,托至十三阿哥面前。
  十三阿哥与兄长相投,不仅因为自年轻时起便共患难,也不仅因为十三阿哥自始至终站在四哥身旁,从未动摇,还有一点很小的原因——这一位的品味与喜好,也和这位四哥非常接近,就拿当初那对甜白釉的瓷碗来说,那一对,是同时符合两人审美的物件儿。
  此刻十三阿哥望着那只霁红釉的玉壶春瓶,只见那只瓷瓶的瓶身覆着一层非常匀净的哑光釉,那釉色如热血初凝,深沉安定,莹润均匀,于是十三阿哥微微点头,道:“皇上,臣以为,这霁红釉艳若朱霞,在某些场合还是非常妥当的。”
  石咏坐在十三阿哥身后,忍不住探出头张了张,他对“霁红”这种釉色实在是如雷贯耳,听过太多次了,可即便他以前曾经坐过博物馆的研究员,也没有机会见过多少完美的精品。正如雍正皇帝所言,多多少少都是有瑕疵的。
  “霁红釉”又叫“宝石红釉”,号称“千窑一宝”,极难烧成,一旦烧成,便是精品,其釉面无龟裂纹理,不透明,不流釉,不脱口,不开片,鲜明而不耀眼,是一种极富高级感的釉色。石咏觉得以雍正的品味,应当很难拒绝这种釉色,想找替代品,恐怕也是因为霁红釉出窑率太低的缘故。
  他这一探头,立即被雍正与十三阿哥见到了。雍正当即想起石咏的背景,不客气地沉声问道:“石咏,你有什么看法?”
  石咏凝了凝神,道:“霁红釉极其难烧,烧制的成本极高,因此作为祭器最为适合。日用品用霁红釉着实有些暴殄天物。”
  难得他一面说,雍正皇帝与十三阿哥便一面点头。
  “日用器皿,若是不用霁红釉,单在红釉中,还有郎窑红釉可选,郎窑红釉按照成色不同,又可分为桃花醉釉、孩儿脸釉、 豇豆红釉、桃花片釉,粉红釉下还有乳鼠皮釉、苔点绿釉……”
  纯色釉中的红釉,各种明目花色,绝不比后世姑娘们的口红色号简单。石咏是一介直男,对于口红色号一窍不通,但是各种釉色记得清清楚楚:无它——这是他的专业领域。
  石咏一口气往下说,十三阿哥在一旁听着直笑,道:“茂行,这可教人记起你是在琉璃厂旁边长大的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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