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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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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咏则继续向北溜达,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西华门跟前。他惯例来到下马碑跟前,向“西华”打了声招呼。
  “早啊西华!”
  “西华”一如既往地热情洋溢,“早安啦,您呐!”
  这回石崇实在是没忍住,惊讶地问:“石咏,你在和谁说话?”
  没想到,这话让“西华”也给听见了,激动地问:“这是哪一位大锅?”
  石咏忍不住伸手去揉揉眉头,他实在是没记起这茬儿,“西华”和石崇的颁瓟斝都是他修的“文物”,所以理应能够相互沟通。想当年,武皇的宝镜,卫子夫的金盘,和杨玉环的香囊,也是拉上他就能打一桌麻将的啊!
  “俺……俺是这宫的宫门!”“西华”见来了新朋友,赶紧打招呼。
  岂料石崇愣了半天没说话,大约是震惊于宫门也能说话这件事儿,正在暗自消化。
  石咏想了想,要不还是破例给解释解释算了,岂料就在此时,石崇啧啧地赞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能说话能打招呼偶尔还能卖萌的宫门,能不是好东西么?
  下一刻石崇便问:“这值多少钱,我要把它买下来!”
  石咏听了转身就走,继续坚守他的“约法三章”,并对石崇的破例表示不满。远处传来“西华”兴高采烈的告辞:“石小哥,明儿见啊!”
  “它竟然敢叫我石小哥?”石崇有点儿震惊于“西华”的没大没小。
  石咏心里暗想:大锅,那是在叫我,西华它还不晓得你也姓石。
  可是石崇大约立即打消了买下西华门的心思,沿路又观察起周围的物事。他惊异于清代宫城的庞大,紫禁城的城墙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啧啧啧,这里面能装下多少个金谷园那!”石崇感慨不已。
  金谷园就是石崇的别墅。石崇豪富无敌,自然将他的别墅修建得华美绝伦,传说金谷园尚在之时,方圆几十里内,俱是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鸟鸣幽村,鱼跃荷塘,美不胜收1。当时还曾列入“洛阳八景”之一。
  可是石咏现在一听,就觉得古人的记载未免有夸大其词之嫌,眼前的紫禁城,大约长二里,宽一里半,若这样就能装下好几个金谷园的话,那么要么是记载太夸大,要么就是古人的度量衡与后世差得太远了。
  少时石咏来到景山,与几名工匠打了招呼之后,就开始办差。他如今是营造司的主事,实际上就是包工头。早间与工匠会面,石咏便会将今日需要完成的工作一一分派下去,然后则是检查各种材料工具的用量,看看缺什么,需要去司里领取的。每隔一段时间,石咏都要登记一遍工匠们的进度,并让工匠们交叉检查,看成果是否合格。余下的时间,石咏则可以捧着那好几本“营造”系的课本,联系神御殿的实际情况,加深与巩固他对中国古建的认识,
  在神御殿四处都看过,石咏还登上了景山山顶,检查一下山顶上的几处建筑有没有结构问题,一时见到此处地势最高,夏季雷雨是容易遭雷劈,于是暗暗记下,得给这里的几处建筑都安上“避雷针”才行。
  他早先留心过,宫中有几处殿宇上就安有避雷的装置,大致是一根铜线从垂脊兽口中伸出,指向天空,同时这根铜线的另一端一直延伸至地底,与现代“避雷针”原理相近。只是没道理宫中都安了避雷设备,比紫禁城地势更高的景山上不安这样的东西。
  石咏将所有这些都飞快地记在他的“笔记”上,以防自己忘记。
  然而石崇则自行在景山顶上欣赏目力所及之内的美景,他跟随石咏,将左右前后都看了看,实在是没忍住,想要问石咏,可又因为有言在先,不愿违背,于是对石咏说:“你来猜猜看,得花多少金银,才能把这下面的大房子全都买下来?”
  石咏哭笑不得:下面的大房子?那可是紫禁城,堂堂皇家禁宫啊!
  他便一时没忍住,回答了一句:“这个真没办法,多少钱都买不下来的。”
  岂料石崇开口:“没有钱、钱不够,都是可以赚的!只要你的心够大,想要赚多少钱,就能赚多少钱,否则你道这‘富可敌国’四个字,是怎么来的?”
  石咏一怔,倒是对石崇的这份雄心有些肃然起敬。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位石崇,应该算是一位“富一代”。
  作者有话要说:  1关于西晋金谷园的资料,参考度娘。石崇的部分传说参考《世说新语》。


第102章 
  说石崇是富一代; 乃是因为史书曾记载石崇之父石苞给诸子均分家产,唯独没分石崇。当时石母为其讨情; 石苞却说:“此儿虽小; 后自能得。”果然日后石崇白手起家; 成为富商巨贾。
  世人传说石崇发家; 乃是因为石崇身上长了一枚“富贵痣”的缘故。然而石咏却想,若石崇本人并无从商的天赋与才具,哪怕浑身都长满了痣; 也成不了“石首富”。对于石崇的生财之能; 石咏还是很钦佩,甚至是有点羡慕的。
  少时石咏下了景山; 与工匠们一起在神御殿外面吃午饭。施工现场地方局促; 再加上天气和暖,大家就一起坐在石阶上。石咏也顺手将荷包里的颁瓟斝取出来; 盛了一点儿凉水; 稍许喝上两口。
  “伙食不错么!”石崇突然冒出来一句; “看起来比我那时好多了!”
  石咏心想:那可不,差了一千四百多年呢!
  这一千四百年来,中华的饮馔之道早已有了长足的发展; 寻常人家的家常小菜; 拿到千年以前,都是珍馐美味。
  石咏手中食盒里,是母亲石大娘给做的家常菜,小葱拌豆腐; 几粒响油蚕豆,外加老卤卤制的一枚卤蛋和一小块蹄筋,配上雪白的米饭,看起来赏心悦目,不用尝,就知道一定美味。
  自从西华门修缮工程完成之后,石咏就婉谢了唐英的好意,请唐夫人不用再给宫中送饭了,毕竟天气渐热,冷饭冷菜吃起来也不算太难过了。这时候石大娘就接过了唐夫人的班,每天给石咏带个食盒,还经常做些卤味,给大家伙儿中午分了下饭。
  “你家莫不还专门养着厨子?”石崇问。
  石咏轻咳两声,提醒两人的“约法三章”。石崇登时讪讪地改口:“我当年也算是在吃食上用了心的,可看起来,连你这修宫苑的小吏午间随随便便的饭食都比不上。”
  石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什么叫随随便便的饭食?这是我娘亲手做的!”
  这是爱心午餐呐!
  旁边有工匠听见,瞅瞅石咏,连忙送上马屁:“石大人,令堂的手艺看起来真是没话说,与当初唐主事夫人所做的简直不相上下。”
  “原来是这样啊,……”
  石崇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说:“当年我家厨子做的,但凡我稍有不满,或是前来作客的客人对饭食稍有不满,立时就拉出去砍了……您家这位厨子,怕是不能这样对待!”
  石咏立即又无语了,他突然又想起,这位石崇,不仅是个富商巨贾,还是个三观扭曲,视人命为草芥,物化一切的人。
  据说石崇每次宴客饮酒,都要让家中豢养的美人出面斟酒劝客。如果客人不喝酒,他就让侍卫把美人杀掉。这个石崇,可能因为太富有了,金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只有声名、面子、压过旁人一头的感觉,甚至是杀人嗜血的快意……对他才有触动。
  石崇这个人,一生掌握了天量的财富,反观其一生,也未尝便不是石崇被他的财富所掌握了,令他终身麻木,最后也将送他上了刑场。
  想到这里,石咏难免对石崇心生鄙夷,抬手将颁瓟斝放在掌中,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你怕是一辈子都没体会过,最重要的人亲自为你下厨做饭的滋味吧!”
  石崇被石咏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算是沉寂了好一阵,待到石咏将午饭都扒完,颁瓟斝那边才幽幽地冒出一句:“珠儿不会炊饭……若是她会,可能也不敢!”
  石咏没想到这竟令石崇想到了绿珠,更没想到石崇竟也直承绿珠为最重要的人。
  在石咏心中,石崇与他原身那个石呆子多少有些相像之处。两人都有各自心爱的人和东西,都有权势滔天的豪强来抢,两人的反应也都差不多,都是放出狠话来:要东西不给,要命倒是有一条!
  可惜对手真的是权势滔天的豪强,导致这两个姓石的最后结局相似,一个被押上刑场、东市斩首;一个被抄家下狱,生死不知——说来,都只是因为这一点儿的痴。
  想到这里,石咏对石崇的观感也稍许转回来一点儿,见其余工匠已经陆续离开,返身工作去了,石咏便低头面向那只颁瓟斝,小声说:“抱歉,以后我……再不说这种话了。”
  对方“嗯”了一声,似乎带了些鼻音,开口又问:“你可曾见到世上有另一只‘颁瓟斝’?”
  石咏:……啊?
  “这只颁瓟斝做出来之后,我非常钟爱,便命人做了一只仿品。可是仿品做出来之后我却不喜,便将那只随手赠给绿珠。后来我身死魂未灭,只附在这旧日把玩的器物上,心想绿珠那里或许也是一样,但绿珠那只颁瓟斝却从此不知去向,大约是被王恺老儿夺去了。”
  石咏默默出神,自然是想起了另一只杯身上刻着“王恺珍玩”字样的颁瓟斝。
  若是曹公所写俱是实情,那么绿珠的魂魄,则可能会落在妙玉那里。
  “没见过也没关系,”石崇情绪低落,“绿珠与我无缘,可能天意就是如此吧。”
  石咏下衙回到椿树胡同,李寿恰好得树村来人送信,赶紧将事情告诉石咏。
  原来今年春季北方大旱,树村那边也受了影响,如今各家各户为了不减产,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各种办法。至关重要的,自然是水源。而石家早先买下的那座荒山上,就正好有一座泉眼,天旱若此,那眼泉水却一点枯竭的迹象都没有。
  李家侍弄佃来的五亩地,便是从这荒山的泉眼里取水。别家看到了,就向李家求援。李大牛本想这山泉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点头应了,同意别家也到这荒山上来取水。
  岂料这一好心,反倒又惹出了乱子。李家原本是在荒山上放养鸡鸭的,今年春天更是嫁接了一片桃林,盼着这些山桃野桃树日后能出产卖得上价格的甜桃来。
  然而李家既允了别家上山汲山泉,可又没有能力时时在这荒山上盯着,李家的鸡鸭便隔三差五地丢,而且前两天更是出了一事,山上李家嫁接好的桃林,竟被人砍了一片。
  “这叫什么事儿!”石咏也忍不住生气。他能理解那些顺手牵羊、偷了鸡鸭去的人的心态,可砍桃树是什么鬼?这不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么?
  “我记得你家在树村人缘儿算好的呀?”石咏问李寿。
  李寿尴尬地笑笑:“以前是……最近我家日子好过些了,眼红的人就多起来了。”
  原来是红眼病啊!
  李寿便又说起,李大牛见情形不大对,便不想再让人上山汲山泉水,让李福去拦了上山的道儿。村里立时就有人闹了起来,说是李家为富不仁,自家有水,偏不让全村人用,到村长那儿去告了李家一状。村长那边,虽然心知李家未必便不占理,可是扛不过那些上门哭闹撒泼的,便推说李家只是佃户,做不了主,便找人给石咏捎话,想请他拿个主意。
  “村里的意思,让咱家忍忍,等到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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