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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公主有姝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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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菱夏问:“找上门那女子,姿色如何?”
  婆子心知实话实说定会惹恼了她,只好昧着良心说:“好看是好看,可到底青涩了些,不如娘子这般风韵。”
  闻言,菱夏勾起唇角。将手中那件柔粉绣蝶的裙衫扔了回去,捡起另一件宝蓝色的纱衣披上。扬长避短才是聪明人,既比不过人家鲜嫩,倒不如以风情取胜。
  她自以为胜券在握,不紧不慢的染完了蔻丹,又细细上了妆,这才朝花厅而去。
  一路摇曳生姿,眉眼都掺上了三分媚,她聪明,知道怎样的自己才是最美的。可到了花厅,主位上那年轻女子撂下茶碗,就这么不经意的一抬头,便让菱夏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她几乎是狼狈的收敛了自己刚才的那番做派。
  这该怎么说呢?大抵是美人儿的自尊心罢。原以为自己天下最美,可见了旁人才发现,自己被比到了泥里去,一时间又羞又气,有些接受不了。
  菱夏确实长得不错,加上离家的这些年,过得虽不顺当,可遇上的男人倒都是好摆弄的。久而久之,便让她以为自己真是那风姿无双的绝色美人,男人们无不拜倒在石榴裙下。但长相这种事嘛,自己觉得满意也就是最好了,千万别存着与人比较的心思。
  李绾是什么人?历史上光靠一张脸就能名垂千古的祸国妖姬!跟她比姿容?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当年的京都第一美人沈芸芸又如何?往她身边一站,不也被衬成了平庸之色,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媚骨天成说的便是人家,一身竹青色的交领衣裙并不暴露,甚至还素着一张脸,可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人心,这才是风情。反观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菱夏,简直就像个上不得台面的俗艳舞姬,还是长得丑的那种。
  菱夏冷下脸来,袖中手指交握,心中已是带上了十二分的敌意,偏脸上也不肯露怯,端着架子淡声道,“就是你与我们将军有约?”
  李绾看了看她,点头道:“我是与宋怀秀有约。可你们将军?敢问姑娘与他是何关系?”
  菱夏在一旁坐下,摆弄着茶碗,讥笑道:“什么关系?这你还看不出?你与他什么关系,我便也与他什么关系。说来咱俩只一点不同,便是我在他家中住着,你却是个进不了门的!”
  李绾还未说话,仪妃却先不乐意了,斜楞菱夏一眼笑说:“呦呵~你倒挺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你是个什么脏臭身份?也配与我们姐儿相提并论?”
  菱夏抬起眼眸,看她们几人穿戴,想是有些身份的人,可那又如何?将来进了府不也是一样?
  “呵,我脏臭?我可真是瞧不起你们这些做婊、子还要立牌坊的!纵使你出身高贵,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可你能高贵的过荣安公主?能高贵的过皇帝家的女儿?赐婚的旨意已是下了,你这会儿还与我们将军牵扯不清,那将来也就是个做妾的命!还别瞧不起谁!什么脏啊、臭啊,还不都一样?”
  说完见两人瞧着她,一脸的欲言又止。菱夏还当是自己嘴皮子利落,挤兑的她们不好意思吱声了,根本不知道人家就是她口口声声抬出来吓人的荣安公主,宋将军即将要明媒正娶的嫡妻。
  这也不是她傻,什么叫先入为主?这便是了!开始听家里婆子说,是外头的小妖精找上门来,菱夏便以为对方已经自报家门,存了人家是宋怀秀姘头的念想,完全没想到是婆子自己在胡乱猜测。
  再加上李绾长得实在太好,她压根儿没往公主那去想。皇家的公主嘛,给老百姓的印象,向来是骄矜奢靡,一身华贵之气,可那是全靠打扮。一身珠宝堆砌,金尊玉贵的养大,母猪也能比旁的好看些啊。要单论起长相。。。。。。也就是那样罢。要长成了仙女儿,还出身帝王家,那老天爷这心,岂不是偏的没边儿了?
  两厢正僵着没话说时,打外头来了一高大男子。
  他一身银色锦袍,头发束的整整齐齐,凤眸薄唇俊朗至极,正是宋怀秀是也。人还未到,便听他一连串的“绾绾”,叫的欣喜极了。哪有将军、战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绾养的忠心狗子扑至身前,就差摇尾巴了。
  宋怀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全然不顾旁人,好似只能看到李绾。“你今日怎么来了?等了多久?冬雪去找我时兵部正走不开,这才耽误了些,没等急了吧?”
  其实他近来事忙,宿在兵部已有两三日了,听冬雪说李绾想见他,喜得不得了,可又怕她嫌弃自己,赶忙回小院收拾了一番,又换了身新袍子,这才来晚了。
  他这一大串的问题,李绾也不知先答哪个,索性指了指菱夏,“你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宋怀秀回头一看,茫然问道:“你是谁?”


第72章 央求
  菱夏彻底傻在了原地。
  这倒不是宋怀秀装傻充愣; 他是真不记得了。
  两人之间本就只有一面之缘; 那日在英国公府,菱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凄惨极了; 根本看不出来长得是何模样。他让人将她暂且送到这; 后来事赶事,一茬接一茬; 忙的他晕头转向; 连茂叶胡同的这所宅子都没回过,这无关紧要的女子; 更是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今日一见,菱夏又浓妆艳抹。宋怀秀对不上号、想不起来,问她一句‘你是谁’倒也正常。
  可菱夏不这么想啊!她在英国公府命悬一线之时,是宋怀秀救了她。从那日起; 她便动了心,日日夜夜都在等他。她一开始就清楚; 那神色漠然的俊朗将军并非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也知晓他是要做驸马的人。可她都不介意,他既是救了她,想来心底对她也是有几分怜惜之情的罢。。。。。。那便够了。天长日久,一丁点儿的怜惜也能变成欢愉爱恋; 他总会知晓自己的好。
  可菱夏哪里知道,从来都没有怜惜,而是自作多情。宋怀秀难得管一回闲事; 全然是因为李绾!若不是那日她嚷嚷着与李绾身边的丫鬟沾亲带故,别说是沈夫人要发落她,就是她每日变着花样死在宋怀秀面前八百回,估计这位都懒得多瞧她一眼。
  这些时日,她心中千回百转,设想了无数次再见时的场面。也曾想过他或许会待她冷漠、或许会拒绝她,可怎么也没想到,人家压根儿忘了她是谁!
  今日先是引以为傲的容貌被人比了下去,后是被倾慕的男子忘了个一干二净,菱夏的自信心彻底坍塌,她摇摇欲坠的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李绾道:“原来竟是不认识的。可外边传言,都说她是你养的外室,我好奇,这才来看看。”
  仪妃也道:“将军真不认识?那她为何住在你府里?”
  宋怀秀如遭当头棒喝。他哪来的外室?这是要冤枉死他啊!他回头仔仔细细看了看菱夏,这才终于想起了此人是谁。他急声道:“绾绾,她真与我丝毫不相干!更不是什么外室,我连她叫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就是个误会,你一定要信我。”
  宋怀秀是真急了。千辛万苦,终于快要抱得美人归,要因为这事儿绾绾不要他了,那他还不得一头撞死?
  见他急的眼都红了,李绾赶忙拉他袖口:“好啦,我要是不信你,还来这做什么?直接与你一刀两断便是。”
  宋怀秀松了口气,可‘一刀两断’这词太狠,光是听听,便觉得受不住。这事儿虽是他粗心大意惹的祸,可初心也是一片好意,怎么她就这般坏心眼,偏要用这狠词儿来吓唬他。宋怀秀偏过头,“什么一刀两断,你我要真有那一天,你直接给我一刀痛快便是。”
  他五官长得英俊,可这会儿怄气一般偏过头,薄唇抿成一线,瞧着倒有几分委屈。
  李绾忍住笑:“不断不断,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莫生气。那你与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略微哄一句,宋怀秀便不再别扭,开口解释道:“说来,她和你身边丫鬟有些渊源。”
  仪妃在一旁看的暗自咂舌。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阿绾将人家吃的死死的啊。自己那傻女儿若也能这般,那嫁到天边儿她也不担心了。
  从兵部衙门到茂叶胡同,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宋怀秀一听是李绾要见她,便一路打马先行。去传话的冬雪坐的则是马车,想快也快不到哪去,这会儿才终于到了宋府。可远远瞧见菱夏便傻了眼,急步过来拉住她,讷讷开口道:“二姐?你怎么在这?”
  “你知不知道家里给你写了多少书信?你一封不回,爹急的回柳州府找你,可那肖家又说你与人私逃了,我们都快要急死了!你怎么又到了京都?既然来了,怎么不回家去?”
  比起冬雪的激动,菱夏显得十分冷静,她垂眼道:“说来话长了。”
  从前在家时,春蝉长姐如母,处处照顾他们三个弟妹。后来又早早卖了自己养活一家人,说来冬雪倒是与菱夏一同长大。如今长姐逝去,她只剩下二姐了,想到此抱着菱夏‘呜呜’哭了起来,“你怎么这会儿才来?若是早些还能见大姐姐一面。不管怎么说,咱们一家总算团圆了,大姐在天上看到也能放心了。”
  她这边是家人重逢,分外激动。菱夏却一直垂着眼,不知想些什么。
  这倒是省了宋怀秀的事儿,他道:“就是这么回事儿,她是你身边丫鬟的妹妹,我才救了她一命。后来事情太多,便给忘了。”说到此,他有些恼怒,质问菱夏道:“你这人也是!怎么我救了你,你却要害我?还冒充起了我的外室,在府里作威作福?”
  菱夏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叩头。“还请公主、将军息怒!奴婢、奴婢这般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分外可怜,哀切道:“菱夏命苦,若不是将军发善心,我也活不到现在。您暂且收留我,当然是一片好心,我感激您,但府里的下人却不这么想。您二外都是再尊贵不过的体面人,自然不知底下的那些龌蹉,我若不说自己是将军的女人,撑起身份来,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早就叫这帮刁奴欺负死了。我身份卑贱,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儿子还小,我怎忍心瞧他遭罪?”
  “实在是没办法,这才胆大包天借了将军的名义,却没想到,险些害得公主误会,菱夏真是万死也难赎罪。”
  李绾站起身来:“罢了。你既是春蝉的妹子,又是迫不得已才撒了谎,便不计较了。你归家去吧,你父亲弟弟也都惦念你呢。”
  见她要走,菱夏膝行拉住她的裙摆:“公主、还求公主让我留在您身边伺候!”
  李绾挑眉,“留在我身边伺候。。。。。。你想进宫去,不想回家?那你孩子、家人又该如何?”
  菱夏泪眼朦胧,依旧是那般可怜模样:“以前还在乘安县时,奴婢便想要进李府伺候您,只是大姐嫌我粗笨,才只带了小妹去,如今既然姐姐不在了,您便留下我吧。况且以前我年少无知,做了许多错事,如今也没脸回家见爹爹兄弟了!还求公主收留!”
  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像极了当年的春蝉。甚至比春蝉能说会道,更容易讨主子喜欢。
  可一时恍惚过后,李绾并未动容,甚至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她叹气,“随你吧。”
  菱夏喜出望外,擦干眼泪爬起身,恭顺极了的跟在李绾身后。可那低垂的一双杏眼中,却无甚委屈,反而是得意之色。
  假托外室之名,被正主逮了个正着,菱夏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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