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之爷本红妆 作者:风上弦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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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燃唇角一勾,扬起淡淡的笑意,突然发现这个丽妃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可爱之处了。
丽妃紧张的等了半天,见夜楚郁只字不提讨要楚燃的事,一时间心花怒放,又忘了自己是谁。
“皇上,夜已经深了,让臣妾伺候你更衣吧……”丽妃走到夜楚郁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夜楚郁的胸膛,殷红的唇角溢出清铃般的笑声,怎么听都有得意洋洋的感觉。
作为一个“傀儡”皇帝,夜楚郁正是拉拢人心之际,虽然恨不得将丽妃扔出窗外,但碍于郑家的势力也只能点头默认。
丽妃心中一喜,更加猴急的为夜楚郁宽衣解带,活脱脱一个色女,不过夜楚郁俊美邪肆的外貌也有让她发狂的资本。
看来即使贵为一国之君,也有无法言明的无奈。
一瞬间,楚燃心中的喜悦烟消云散,反倒有些说不出来的惆怅,默默地转过身去,离开了房间,并顺手将房门带好。
“站住!”楚燃还没有走几步,身边忽然传来暴怒的呵斥声,让她的动作一滞。
看到楚燃离开的背影,夜楚郁没由来的一阵慌乱,当下大喝了一声,但看到丽妃受惊的模样,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着紧闭的门口沉声道,“给朕站在门口等着……”
宫中妃子休息时,一般都会有守夜的宫女,丽妃也不例外,但是今夜皇上突然来了,她一时兴奋之下,竟将宫女全部遣散了,想必现在她们也早已休息了,重新唤醒着实不妥。没想到皇上竟如此体贴入微,丽妃开心的泪流满面,双手勾着夜楚郁的脖子,主动递上红嘟嘟的双唇,以报浩荡皇恩。
夜楚郁有三宫六院,为了稳住各方的势力,少不得逢场作戏,无论是有心还是违意,都会和妃子多多少少的亲热,但今日看着明艳动人的丽妃,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了。
“爱妃,朕累了……”夜楚郁侧过头,避开丽妃的“强吻”,转身便往床边走去,眉宇之间是说不出的疲惫。
好不容易见了夜楚郁一次,丽妃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当下如虎蛇般凶猛的扑了过去,将没有防备的夜楚郁直直压在身下。
“起来。”看着在他身上乱摸的丽妃,夜楚郁面色阴沉不悦的命令。
“皇上,就让臣妾来伺候皇上吧……”丽妃眉眼一挑,流露出无限媚人风情,熟练的撩拨,极尽挑逗之态,誓要让夜楚郁在她身下伏诛。
丽妃“如狼似虎”的目光,再加上急不可耐的动作,让夜楚郁恍惚产生一种错觉,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丽妃给“嫖了”?
“起来,不要让朕说第二遍。”这样的认知让夜楚郁气的面色铁青,一双深不见底黑眸中隐忍着滔天怒火,似要将丽妃当场烧成灰烬。
“皇上,别怕嘛……”丽妃动作一滞,捂嘴娇笑几声,继续着自己的兽性。
“你这个恶妇,快点给朕住手……”
“皇上你叫的越大声,臣妾就越开心……”
“你……”
房间传来暧昧的低语,还有时不时撞击的声音,让坐在台阶上的楚燃,脑海无端浮现火辣的画面,并且她有一种丽妃强了夜楚郁的错觉,而夜楚郁时不时传来的嘶吼,似乎印证了她这一猜测。
有趣,有趣。
楚燃暗地里偷笑,费了好大力气,方才忍住偷看的冲动。
就在楚燃“自娱自乐”之际,一切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好像狂风大作波涛汹涌的海面瞬间恢复了平静,狂乱似是只是她的想象,并没有真实存在过。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就在苦思不解之际,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笼罩下来,低沉又霸道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透着微不可察的幽怨和生气。
“啊……?”楚燃抬头一看,撞入夜楚郁黑漆如墨的眸子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道,“皇上您怎么出来了?娘娘她……”
“朕带你去赏花。”夜楚郁突然握住楚燃的手,不容拒绝的向前走去,却在转身的刹那,眉宇之间流露出浓重的疲惫。
他冷漠严峻的态度,显然不想提起丽妃,楚燃也识趣的住口,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任由夜楚郁牵着向东向西。
难得见她如此安分,夜楚郁不禁诧异道,“你怎么不问朕去哪儿?”
“皇上带奴婢去哪儿,奴婢就跟皇上去哪儿。”十分狗腿的回答,简直玷污了她一世英名,楚燃暗自扶额,懊恼不已。其实只要不去刑场地牢,她去哪里都无所谓。
凡是有些能耐身处高位的人,听到别人真真假假夸几句,心里多多少少都会美滋滋的,但夜楚郁显然是变异的变态,竟十分不爽的冷哼一声,用冰冷凶残的目光瞪了他数秒,活生生她欠了他的债。
“以后不许骗朕,否则朕就割了你的舌头,当着你的面喂狗。”夜楚郁转过身,冷冷的命令道。
“哦……”楚燃淡淡应了一声,忍不住嘀咕道,“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不说,这是欺压,赤裸裸的欺压……”
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心底,斤斤计较的夜楚郁回头瞪向她,狂妄的冷笑道,“知道朕为什么将你留在身边?知道朕为什么一再的纵容你?楚舒,你给朕记好了,你的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目无王法蔑视天子,是朕唯一宽容你的理由,等你有一天将这些品质都失去了,朕一定毫不犹豫的打断你的狗腿,割掉你的长舌,并当众斩了你的狗头!”
夜楚燃一番难解的话,让楚燃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但唯一肯定的是,从夜楚郁的“狗嘴”里一定吐不出“夸她”的象牙。
看到她飞来生气的白眼,夜楚郁反倒哈哈大笑,无声握紧了楚燃的手腕,继续在浮花宫中穿梭,在冰冷的月光下游移。
惨了!她一定是遇到变态中的变态了!这下还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变态的手段,活生生的将她折磨死?
就在楚燃心神不宁之际,夜楚郁突然停在了一棵枫树下,火红色枫叶依旧绚丽,一半在风中飞舞,一半在树上飘零,在惨白清冷的月光照拂下,显得更加凄美绝艳。
对于难得一见的美景,夜楚郁仰面朝天,缓缓闭上眼睛,是全身心的陶醉与沉浸。
而站在一旁的楚燃,却是吓得牙齿打颤,心想,夜楚郁这个大变态,不会将她拆碎了埋在枫树下做花肥吧!
或者,他想将她五花大绑,挂在树上抽得遍体鳞伤,再将她暴晒在日光下,活生生晾成人肉干吧!
楚燃惶恐不安的碎碎念,终于引起了夜楚郁的注意,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傲慢的冷哼一声,“在你的心里,朕就这么不堪吗?”
“怎么会呢?”楚燃讪笑几声,立马讨好道,“皇上如同天边的明月,高大威武浩泽万代,身受世人的跪拜敬仰;皇上如同夜空的繁星,心如浩海广袤无垠,是体恤百姓的万代明君;皇上如同耀眼夺目的红日……”
楚燃慷慨陈词之间,忽感掠过脸颊的空气冰冷,猛地闭上了嘴巴,僵硬的扭过头看去,却见夜楚郁微眯的眼底尽是寒光。
她怎么忘了,这个变态不喜欢别人夸他!
楚燃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试图驱散周围的寒冷,“其实皇上还是蛮好的,除了有一点点的小肚鸡肠,有一丝丝的斤斤计较,有一丁丁的自大狂妄,有一揪揪的丧心病狂……”眼见夜楚郁脸色越黑,楚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挂上灿烂的笑容,竖起大拇指道,“一丁点的瑕疵难掩美玉之光华,皇上从总体上来说,还是极好极好的……”
“哼……”回答她的笑脸的,依旧是傲慢的冷哼声,不过他没有动怒,也算是法外开恩。
楚燃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夜楚郁这个大变态,却见夜楚郁突然拈起一片残碎的枫叶,轻吟道,“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但这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后话,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是用无数的白骨堆砌,是用将士的鲜血染红,而帝王独坐于高位之上,也随时会被暗处的冷箭射死,穷尽一生,直到死,方才能放下戒备之心。”
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惆怅,看得出他眼中的冰冷狠唳,楚燃仰头无语望向冷月,任长风掠过脸颊,享受这一刻的安详与静谧。
她知道,他只是孤独太久了,想把压抑在心中的苦倾倒出来,便也不接话,只是听他静静说着。
“人生下来就有高低贵贱,朕的母妃是独掌六宫的皇后,朕自然也成了赤焰国未来的储君,一出生便被封为了太子。朕勤学好勉,学文习武,自小就被太傅严格教导,努力成为一个治理国家的明君。但朕的父皇却从未夸奖过朕一次,也从未对朕笑过一次,朕以为帝王本就无情,对谁都是一张冰冷威严的面容。但是朕错了……”
“有一次,朕偷跑出去,却见父皇亲自在御花园教导六弟习武,慈爱有加。朕第一次知道,原来父皇的脸上也会有笑容。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朕便开始嫉妒夜楚燃,也开始怨恨夜楚燃,但最恨的却是朕自己。”
“朕努力做到最好,父皇却视若无睹。等到六弟长大了,便将一部分兵权交给六弟,甚至还想废了朕,将六弟立为太子。自古废太子怎会有好的结果,母后也开始慌了,暗地里派人烧了夜楚燃居住的焰月殿,没想到夜楚燃还是被救了出来,却生生毁了一张脸,也打消了父皇废太子的想法。后来,父皇知道了,将母后囚禁在凤仪宫,不再见母后一面,母后郁郁而终,不到半年染上重病,最终还是去了。七弟悲愤之下,持剑闯入御书房质问父皇,被父皇丈打一百,赶出了皇宫,责令他再不许踏进赤焰国半步。自此之后,朕便再也没有看见七弟,直到父皇去世,朕登基为皇的那一天,七弟才再次回到赤焰国……”
见惯了生死离合,又再次重生为人,楚燃自认为铁石心肠,却在夜楚郁低沉又雄浑的嗓音中,心头涌现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深有所感,还是为身旁的男子感到心痛。
“楚舒,告诉朕,你若是朕,又该如何对待她?”凄凄的长风中,她听到夜楚郁的声音,似已断肠,戚戚难言。
她若是夜楚郁,又该如何看待呢?
一个是被母妃设计毁去容貌的可怜人,一个是间接害死他母妃的无辜凶手,如今这个让人又怜又恨的人,却默默地爱了他十几年,让他一时间如何接受,如何看待这个人?
楚燃暗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夜楚郁的墨眸倒映着璀璨星辰,却流露着一抹亘古难言的悲伤,“朕的太子之位,是凭卑劣的手段,是靠母妃的牺牲,朕每次看到她那张脸,便会想起那段见不得光的丑陋往事。夜楚燃就仿佛一面镜子,让朕照见自己所有的狼狈,朕每次狠下心想杀了他,却又不得不依赖他,说到底,朕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袭来的冷风,吹落了树上的叶,飘落在夜楚郁的肩头,凄凄夜色里,勾起遥不可及的往事,但每每回想起来,疼痛却依然清晰如昨。
就在夜楚郁思绪恍惚之际,一个小脑袋突然凑了过来,抓着他的衣服又闻又嗅的,像一只四处找东西吃的馋猫,滑稽又可笑,让他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悲伤。
“你在干什么?”推开她的脑门,夜楚郁不解的问道。
“找东西啊……”楚燃不但推开夜楚郁的手,反而还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