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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休与尘缘-第120部分

小说: 休与尘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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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传说中所言,忘忧草、忘川水,忘者之泪,永不相忆,”顾司卓笑意更浓,“本来你的'遗忘'无药可解,但是本尊早在这之前对你用过迷迭香,因此凡是以忘忧草为原料的药物皆对你无效…”

“那我现在为何仍是遗忘了?”

“只能说你修行太差定力不足,所以才会失忆一段时间,”顾司卓不失时机得打击她,“不过你体内迷迭香也已慢慢发挥功效,你现在已开始自己想起些东西了,不是吗…”

“这束花,能让我马上想起全部?”

“反正迟早都要想起来的,你早一日痛苦本尊便早一日开心。”顾司卓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

“…那些被我遗忘了的事,会让我痛苦?”晓唯捧着那把迷迭香,手心微微收紧,“…例如玄束?”

“没错,”顾司卓挑衅地笑着,“怎么,没有胆量面对伤痛吗?”

记忆中的弥蒙忽隐忽现,“玄束”两个字盘旋在她脑海再无法泯灭,晓唯有种感觉,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悲伤欣悦都与这两个字有关。遗忘,或许能避开伤痛,但亦会让自己失去那些与“玄束”有关的幸福、以及快乐…

深深呼出一口气,晓唯闭上眼睛捧起花束,放任自己全身心的沉浸在迷迭香的芬芳之中。

这边厢,子泉得了灵王的消息立刻脚下不停赶往天魔房间。

密室之门紧闭,子泉眼眸凝成殷红,手中暗红色魔光呼啸着便要击向石门。

“冷静点!”灵王追了上来,伸臂拦下子泉,“晓唯也在里面,你不怕误伤了她吗?”语毕,他开启机关,石门应声而开。

密室中,晓唯昏迷在地板上,身边散了一地蓝紫色迷迭香草,顾司卓则坐在椅子里,悠闲地摇晃着折扇。

“你把她怎么了?!”子泉扶起晓唯,怒声质问。

“放心,”顾司卓若无其事地摇摇头,“她只是一下吸入太多迷迭香,头脑处于调整状态而已…”

话音未落,晓唯就已经睁开了双眼,“…子泉?”

“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晓唯揉了揉额角,“玄束在哪?”

子泉眼眸有些凝滞。

“为何我会突然忘了玄束?”晓唯眉间颦蹙,因迷迭香的关系,她的脑海出奇清晰起来。

玄束与她一起在无妄海畔看日落,但是她却突然间就此失去记忆,原因绝不会是她摔了一跤、脑袋撞到石头这么简单。

“玄束他…”子泉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才能将对她的冲击伤害降到最低。

“玄束他怎么了?”

“他…”

“少司命,”灵王忽得说话,“你若是开不了口,不如让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见谁?”

“…见那个为了玄束背叛十殿之人。”

131

第九章 无妄海(十一) 。。。

十殿囚室,晓唯和子泉跟着灵王走进其间。

方一来到楼梯入口处,她就被那股浓浓的血腥和刺鼻的霉味冲得差点吐出来。

“忍一忍…”灵王拿出小玉瓶放在她鼻端微熏,晓唯顿时感觉好了许多。

顺着一排牢房走到尽头,那小小的囚室中,一人被铁链捆绑住双手,脚上扣着镣铐,□的上身尽是与暗红血液杂糅混合了的伤痕。

出示汉白玉雕刻的令牌后,灵王将看守狱卒都遣了出去,打开牢门带着晓唯走进囚室。

昏黄烛光下,晓唯清楚看到那曾经迎风微扬、气质翩翩的白发如今似杂草般浑浊,总是挂着笑容的脸庞蜡黄,眼窝已是凹陷,“…白焱?!”

灵王将铁链放下,让白焱得以喘息片刻,“我无意置你于死地,若你如实相告玄束之事,我或许能说服司卓对你从轻发落…”

白焱没有回答灵王,只是凝望着晓唯,“我原以为忘川之水与忘忧之草能起作用,不过,看样子他也有犯错的时候…”

 “为什么玄束要我忘了他?”晓唯眉心微蹙,强自压抑着不安。

“你想知道真相?”

晓唯虽轻但却坚定地点头。

“…如此,你便不要后悔。”白焱笑着,伸手拍开一块看似坚固的墙砖,溟儿洁白身影只其间飞出。

晓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溟儿和白焱?

“沐姑娘,溟儿乃是风族灵物冰溟虫所幻化,而灵物向来都是一冰一溟双生临世,”声音有些沙哑,白焱半边容颜隐没在昏黄烛火中,忽明忽暗,“我便是那与溟儿并蒂相生的另一半…”

“…你不是人类?”子泉眉宇轻皱。

“对,我不是人类,”白焱似是沉浸在了回忆中,嘴边习惯性地挂起笑容,让人看了只觉悲凉,“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烛光的侧影中,白焱的声音徐徐道来:

……那时他还只是圆圆一粒雪球状灵物,不用躲在盒子里的时候最爱和溟儿一起于花间草丛飞旋,迎着风扬起花粉叶瓣,然后闲闲地躺在叶片上讨论将来它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主人。

白焱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温暖蓝天如洗的日子,风王素溟应邀去休与山做客,他和溟儿藏在素溟衣袖中也偷偷跟了去。

休与山温柔而芬芳的微风似乎在诱惑着他,趁着素溟一个不注意,他悄悄溜出衣袖,顺着香气一路飞进那片花海之中。

棫琪树此时正是成熟之期,葱郁的树梢叶间挂满了晶莹的暗红玉石,白焱好奇心驱使下,飞到其中一颗棫琪石下用圆圆的身体拼命想要蹭一粒玉石下来。

终于不负他所望,一颗红色玉石自枝头忽得掉落,但同时也坠着他向下摔去。

“嘭”地一声,玉石砸了树下一人的头,白焱顺势落下却被那人抬起手心轻轻捧住。

光线从棫琪树葱郁的青叶畔丝丝漏下,少年深邃如星的双眸在斑驳树荫间轻轻闪烁,刹那间,白焱仿佛看到了静夜银河里盈亮的星子。

少年轻嫩脸颊透着淡漠,抬头看了看树梢,然后小心翼翼爬上枝头,轻手将白焱圆滚滚的身体放在了树枝间。

白焱一直在树梢上望着那两人走远,心间不停闪烁的都是少年辰星般的眼眸和浅笑。

第二天,他便向风王素溟请求要留在休与山,留在那个虽然一脸淡漠、却小心翼翼将他送回枝头的少年身边。

然而,冰溟虫依主人的灵力不同表现不同,白焱在玄束打开盒子结成契约后,在至阴灵力灌注下瞬间化为人形,一头白发、满眼魔性的弱冠男子模样宣告着他自此与仙、神两离。

风王素溟不能忍受本族灵物疯魔入魔,愤怒下容不得白焱继续存活于世间。为了救他一命,玄束用休与山收禁的迷障之门将他送至魔界,这里即使素溟也无法轻易涉足。

其实,白焱至今都不后悔当日与玄束结下冰溟契约,亦不后悔来到魔界后,被玄束命令着再解除契约。

只不过,这一来一往的“不悔”中,他欠玄束一命,这一命值得他用性命再还。

“…原来如此。”昏黄烛光下,灵王神色了然。

“我在十殿偶遇化身白鹰的溟儿,这才知玄束也来到了十殿,”白焱幽幽的眼光似是在凝望什么,又似什么都未曾入他眼眸,“随后,我便主动加入了他的计划,助他战胜天魔大人…”

“为了避人耳目,所以你们依靠溟儿暗中互通有无?”子泉问道。

“正是,”溟儿点了点头,“白焱被关在囚室受刑,我便偷偷打通墙壁,每日给他送些水和食物。”

“…为何瞒着我?”晓唯眉间轻凝。

“因为玄束为了你和天魔订了契约,他交出自己心脏,换得天魔解除你身上会招来落雷天谴的天魔之印,”白焱一字一句在这牢房中回荡,“所以玄束要让你忘记他,让我等隐瞒你,如此,你便可以在他死后亦能无知无觉地与他人比翼连理、双宿双栖…”

意识忽得一片空白,血液逆流,晓唯手心一片冰冷。

“沐姑娘,玄束死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他想你幸福想你开心,即使这前提是将他彻底遗忘,”白焱望了眼晓唯和子泉,嘴角笑容有些凄凉,“你不若假装今日不曾在此、不曾听我狂言,然后与少司命卿卿我我、互诉情衷,即随了玄束心意也正好如了你所愿…”

“白焱!”子泉冷言打断他,眼眸殷红微聚。

无声地笑着倚在墙边,白焱不再言语。

…死前,这两字如淬毒银针般刺在心间,晓唯只觉心口微麻,全身都已不听使唤,“…溟儿,你早就知道玄束以命换我、要抹去我的记忆,却不曾告诉我?”

“晓唯…”溟儿展翅飞到她近前,眼眸尽是忧伤。

后退一步避开它的靠近,晓唯望着子泉和灵王,“…你们也早就知道?”

“离开去忘川的前一晚,玄束告诉了我…”子泉神色有些哀伤。

…他们全都知道,晓唯痛到想笑,原来,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沐姑娘,司卓取了玄束的心脏后还无人靠近枯树林,”灵王似是在极力斟酌着用词,“此刻,他的尸体应该还在…”

尸体…

转身骤然冲出囚室,晓唯朝着枯树林方向跑去。

琐碎藤条划破了衣摆,发丝被无妄海吹来的风拨乱,晓唯穿过枯树林间那遍地的魔族尸体,冲向枯叶铺满的空地中央。

心跳伴随喘气敲打着胸口,晓唯踏着枯叶,却只看到那里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将金黄碎叶染成苍凉。

子泉跟在她身后,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

“没有尸体,没有尸体…”晓唯喃喃自语。

“晓唯?”

“没有尸体啊!子泉!我就知道玄束没死,他不会死的!”晓唯忽得绽出笑容,转身又要跑开。

“你去哪里?”子泉抓住她手臂,没有恸哭没有悲切,晓唯此刻笑着的容颜反而更让他忧心。

“玄束没有死啊!他或许只是受伤了,在附近躲了起来,”晓唯挣扎着要甩开子泉的手,“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

“你清醒点,玄束已经死了。”子泉眼中划过一丝真切的哀伤。

“没有!他没死!你又未曾亲眼看到…”

“我亲眼看到了,”灵王缓步从枯树林走到空地中央,“沐姑娘,就在这片枯叶之上,玄束倒在那里,鲜血流了一地…”

“……不,你没看到!”晓唯摇着头,似乎只要她不相信,灵王说的话就不会变成事实。

“沐姑娘,玄束的心脏如今已在司卓体内,他已经不在了…”灵王容颜写着丝缕不忍。

“…不会的,玄束不会死…”晓唯眼中已是水色一片,朦朦胧胧得看不清前方。

“别哭啊,晓唯,你还有我…”子泉双臂紧紧圈住她,想要温暖她冰冷如斯的体温,“我还在你身边…”

无措,晓唯整个人除了无措还是无措。

她没有想哭,眼泪却一直不停掉下来。

万籁仿佛在刹那俱寂,她脑海中缠绕盘旋的,尽是他轻言浅笑,如一抹星子缀在苍穹最温柔的天边,

…晓唯…你想飞也好、想停也好,我就在此守着你,不让你哭泣…

我此刻那里都不想飞,只想窝在你温柔怀间。

玄束,你这个骗子,

我现在哭了,哭得像要流尽一世眼泪,你为何没有在这里守着我,说你今生今世再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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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映苦院木屋。

怀中搂着一只玄束睡过的枕头,晓唯缩在墙角静静地抬着头,凝望屋顶那一块新补好的木板。

“沐姑娘现在好些了吗?”前来探望的灵王跟着子泉走出屋外,担心地问。

摇摇头,子泉深深叹了口气。

他对晓唯说话,她也会回答,语气音调无喜无哀,如若死水,似乎灵魂已从她身上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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