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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独家引力-第29部分

小说: 独家引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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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南慢慢地抬起眼,接触到一双沉黑的眸子,那么紧迫地看着她。

她听到他怒气下藏着的一丝哀伤,几乎能掩盖住,但是仍然被她听到,时南迟疑地开口,然而只是说了一个“我”字,就被程之诺打断了,“别说了。”他收敛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控,半晌,摸了摸她的头发,静静地说:“你最好继续打搅下去。”

时南来不及思考他的说话,手一拉,被他牵进了房子,程之诺的家很宽敞,装修简约,一点也不张扬艳俗,很付合主人那清冷的个性。

令她意外的是,他正在招呼客人,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端菜布置,两人来到的时候,菜也差不多上好,程之诺接过单子签名,让服务生们推着餐车离开。

饭厅里几个年轻人围在方大的餐桌喝酒说笑。

不说是程之诺的家,还以为是谁家餐厅,然而却比餐厅随意很多,有的还踩着拖鞋,长袖卫衣配短裤,看到有女性客人来,不好意思地笑说:“我去换衣服。”立刻走了开去。

在一片笑声中,纪时南的注意力停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他架着眼镜,套了件白色毛衣深色长裤,手里轻晃着酒杯,似乎正在说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直到他们双双出现,他才停下话题,视线转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上榜,有任务,要努力更新了,不然会被关小黑屋的》_《

31

31、第三十一章、饭局 。。。

纪时南的额角突突突突地跳,跟前悠闲喝酒谈笑风生的人,不是秦致远还有谁?

这个被莫小云形容为“纪时南一脚踢过太平洋的男人”,同时也是她的七天男朋友。

她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为了重遇程之诺她可花上不少光阴,终于幸运地被她重遇上了,难道在这个节骨眼,他又来破坏一把么?

但凡有秦致远的地方,仿佛连气流也都生动起来,他向在旁的三人摊手,“输了的拿钱来,快!老黄,你别磨磨蹭蹭!”几人不情不愿掏钱,他没顾怨气,掸着手上的钞票,开怀大笑:“我就说过纪时南只有之诺才能请到,其他人,别说请回来,给她打通电话都没门。”

几天前时南曾收过一封明信片,还有匿名电邮,信里叮嘱她备好酒菜,手捧鲜花路旁欢迎,可是时南实在认不出是谁,后来这事儿被她彻底忘记了,现在看来那预先通知的信件肯定是秦致远自己发的。

程之诺为纪时南拉椅子,她坐下以后对几人打了个招呼,在旁的一个年轻人,是秦致远中学到大学的好朋友黎伟,以前大伙聚会,都是他充当打点的角色,另外的短裤男有些脸熟,剩下那个不认识。

程之诺朝黎伟抬一抬手说:“黎伟,你比我还要熟。”

“好久不见。”时南和他打了个招呼,自从那次事件以后,时南回到父亲的公司工作,朋友聚会没机会去了,的确很久没联络。

程之诺为她介绍去换衣服那个短裤男,“蔡学,前不久参与东城的地标设计。”

果然越不修边幅的人越强,时南依稀想起,大学那时他是秦致远的师兄。

剩下那位颇为活泼,他的头发留成了长直发,后面扎了一根小辫子,抬手向纪时南自我介绍:“叫我老黄,名字嘛,不大好听,就别听了。”程之诺的视线最后移往秦致远,停了停,端起酒杯,懒做介绍了。

原来这四个大男人有的研究生毕业,有的在找工作,有的刚回国,全都飘泊不定,也因为住厌了酒店种种,于是忽发奇想,浩浩荡荡蹭到程之诺的家住上两天,反正拿秦致远的话来说,别的老同学难找,成林门牌那么大,要找他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

后来纪时南为了这四个字躲绵被里咬手帕了很多次。

蔡学和程之诺只是通过秦致远认识,交情不算深,程之诺和纪时南分手事件他跳过了,只记得那时有个漂亮的女孩整天跟在程之诺后头“糯米啊糯米”的唤,后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颗糯米还真给她熬成一锅香软腻滑的粥,现今借住程之诺的家两天,却不见纪时南,于是不知就里提起了她,热闹的老同学聚会突然阴风阵阵,冷场下来。

蔡学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儿,悄悄问黎伟:“难不成之诺和她分手了?”

当时那段视频像仙女散花,漫山遍野,认不认识程之诺的也八卦了一回,就这个人不知道,黎伟有点想翻白眼。

秦致远听两人窃窃私语,居然也走过来凑一脚地说:“当年时南被摆了一道,之诺而今的女朋友不是她了。”他仿佛闲话家常地问程之诺:“对了,你有遇上她不?”

程之诺沉默地抿着唇,没有回答,似乎在想些什么。

蔡学很可惜地叹气:“那小姑娘长得不错,当时我就觉得你们站一起很合衬,以为你们能够开花结果,没想到男才女貌,同样可以落单。”

黎伟怕他口没遮拦刺伤程之诺,于是把他按下来:“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吃包子吧。”

秦致远说:“之诺,咱吃完这顿饭也散伙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时南过来坐一会,老同学聚一聚。”

程之诺还没开口,黎伟先说道:“她在老家,一时半刻怎么请来?”

秦致远忽略了程之诺眉宇间转过的神色,对蔡学和黎伟说道:“她在附近开了家装潢材料公司,开车过去不用一小时。”

黎伟听后道:“是么,致远你打通电话请她来,大家吃顿饭。”

“她不记得我了。”秦致远笑,目光放在程之诺身上:“这个人啊,只有之诺能请得动,就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愿意走这趟。”

程之诺没关系地浅笑,拨电话打点晚膳,然后抓了外套带车钥匙转身离去,果然一个多小时后请来了纪时南。

纪时南也没料到秦致远这厮像阵风,说到就到,她笑着点头:“致远,回来了。”然后嗓音一转,问道:“方才在赌什么?”

“瞧这气场!”秦致远耸耸肩:“没什么,不过赌一把而已。”

时南不安地盯着他,他似是而非地说:“那个……赌你直发还是卷发。”她看在旁几人也都笑着应是,半信半疑地把提上来的心放下,嘴里念着:“我平生最恨嗜赌的人。”

这句话要多正气凛然就有多正气凛然。

可是公信力却很低。

迎上来的是老黄这局外人的目光、蔡学这老实人茫然的目光、黎伟这看戏的目光、还有秦致远痛心疾首,与及程之诺淡淡地转过,别了开去的目光,

时南缄默了两秒,改说:“最恨别人拿我来赌。”

程之诺受不了地摇头笑。

今晚的菜式不错,纪时南晃着酒杯听几人闲聊,程之诺先问秦致远:“找到工作没有?”

“投了履历表,多等两个月吧,年底要找工作本来就很困难。”他在外晃了一圈,零零碎碎打工一段日子,多是没有,但挣的也够他这两个月住酒店生活,程之诺沉思后说:“别住酒店,去找你大姊。”

秦致远耍手道:“老姊餐厅向来缺人,去找她干啥?洗盘子么?”

时南抿嘴笑,又听几人遇到的怪事,来找程之诺前几晚,四个大男人相约上酒吧,以为能有艳遇,结果糊里糊涂跑错Gay吧,登时成了众有心人的焦点,老黄冒着秦致远手执餐刀的危险也要说下去:“致远可受欢迎了,咱们出来后还有个小伙子跟着他走了几个街头。”

纪时南失笑,拍拍一脸不爽的秦致远,“我就知道秦同学有这本事。”

“还真见外啊,纪同学。”他哼了声,撇眼去看程之诺:“还不是怕糯米听了心里不舒服。”

真是躺着也会中枪。

时南有些委屈,“……干吗捅我一刀。”

秦致远也抓着老黄说道:“老黄你不晓得,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可是心狠手辣,做过伤害人的事情罄竹难书,当然也包括了我。”他喝了口酒往下说:“当年我年少无知,瞎了眼瞧上她,可是她心里么,就只有糯米,把别人的少男心辗得粉碎粉碎。”

“真恨那段愚蠢的时光,拿来放别的姑娘身上,也不至于浪费青春。”

大伙听着他一个人闹,嘻嘻哈哈,只有纪时南低头小口小口地呷着酒,陷进了沉默,她知道秦致远在帮自己,甚至不怀疑今晚也是秦致远回国后念念不忘她的幸福而送她的第一份礼物,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除了蔡学这种老实到不行的人以外,谁都能看出来。

真想不到会再次见到他,他们的七天仍然历历在目,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分手时他说过的话,当时程之诺转身离去,她守候多日不见人,心灰意冷,陪着她的只有秦致远,她收拾悲伤的心情,终于对这个寸步不离的人说:“致远,我做你女朋友。”然后解下脖子上的戒指放到他手心:“我有礼物送你。”

是程之诺给她的戒指,纵然是面对任何事也泰然自若的秦致远,这一刻也有点呆滞,定定地说:“……你把它给我?”

“我和程之诺已经分开了,留着也没用。”她让他戴着。

此后七天,她和秦致远踏着和程之诺一同走过的道路,吃着和程之诺一起光顾过的餐厅,照着一样的月光,聊着曾和程之诺说过的话题,然而她的视线直到他想俯身亲她,始终没有丝毫稍离他配戴着的戒指。

一星期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扯下它,把在手心借着灯光照看,戒指很小,捧着却很重,叫他惊醒一个明知道却没有正视的事情──原来纪时南和程之诺已经走那么远。

只是一个霎眼,一个恍惚,两人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心里住的那个人,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请走。

秦致远把这份礼物扔还给她:“纪时南,你够狠的!”时南微笑地把它收回来,他忿忿然地说:“你这个变态,不,纪时南,我这辈子再追你我他妈就是个变态了!算了,分手吧,小爷可不愿做别人的替身。”他终于放手。

纪时南听后嘴角带着笑意,一拍桌子朝他清晰地,带点嚣张地宣告:“那么,秦致远你给我听着!我是你表哥的未婚妻,也就是你大嫂,以后不管是前后左右,反正看到我,你最好叫我一声大嫂,对我礼貌点。”

纪时南笑得很无害,这下阴了他一把,直叫他咬牙切齿,想抬手掐她脖子。

他低估了程之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连纪时南自己也低估了程之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只要往前走,就可以挥去记忆,如同赛跑,往前多走一步,离起跑线就会远一步。终有一天,程之诺会成为过去式,然而,后来她才领悟她的记忆原来不是放在起跑点,而是放了在终点。

越往前,那深刻的记忆越是扑面而来。

正如小王子把玫瑰丢弃在星球上,他认为自己可以转身离去,直到走进一座花园,面对着花园里种满的五千朵玫瑰,才蓦然醒悟,不管走到哪里,心始终停留在原处。

有些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是谁都能取代。

她也终于知道,那段视频是误打误撞生起的风浪,秦致远用手机拍下了视频,他却从来没想过发放出来,只是个无心的意外,和着其他短片流放,造成那场病毒一样的灾难。

他下的赌局,不需要结束,不需要分辨胜负,他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于是亲手把她推向了程之诺。

“第七场打赌由我开赌,我赌你爱上程之诺,却永远得不到他。”在他花上六场也追不到纪时南后,挑衅式地开了赌局,赌自己的宽容度。

程之诺,那是个仿佛远在天边的人物,她曾问过程之诺:“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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