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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侵色之城-第36部分

小说: 侵色之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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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充满对我人格的侮辱,我咬紧了嘴唇,愤然瞪着他。他居然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喝起了茶。“你这么些年奔波在外,难道也被人管着?你可不是服管的人哪。不妨跟哥哥说说,都忙了些什么?”

他又来套我的话,显然对我外出留学一事抱怀疑态度。

“我都说过了,家里人也知道我脑袋受过伤,失忆了,很多事情记不起来,就记得最近两年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到桌面上,带着莫名的笑意:“这么说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你是辛老爷的义子尔大少爷,我也是到兴福镇后才知道的。我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家在哪里?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柳拾伊。”

“好啊,一句话就把所有做过的事撇清了,还让人挑不出刺来。尔某佩服啊!”

他分明在讽刺我,但是我只能这么说,既然没法说清楚,不如将失忆装到底吧。

“义父全家下个星期到,看来你也没必要去拜见了,都是陌生人嘛。”他冷漠地说道。我一直没敢看他。

书房外有人敲门并说道:“先生,司密斯先生请你听电话。”

这个电话替我解了围,尔忠国接完电话便带人匆匆离开了家。

我又被允许上街走动。这次逃跑事件为我重新获得了曾被取缔的自由,但是身后依旧有甩不掉的尾巴。

再次走在汉口的街道上,我已经不期盼遇到谁。

我暂缓了逃跑的想法。如果我和尔忠国能维持目前的状态,我更倾向于平和地解决我跟他之间的问题——结束这种荒谬而畸形的婚姻。能破坏它的最强大的有生力量便是佟鹭娴。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她喜欢尔忠国——又主动又热情——会很乐意看到我与尔忠国分手。那么,她就是我的帮手。

至于他们怀疑我是“危险分子”的问题,我想那是他们过于敏感——哪有我这么“文静”的“危险分子”呢。

相信他们很快就能确定我有多“安全”。

找了个机会,我跟佟鹭娴闲聊起来:“佟小姐家在汉口,一定很熟悉这里的情况吧?”

“算不上很熟。我的家并不在汉口,是我姨父姨母住在这里。我姨父在英国大使馆任中国官员翻译,为我寻了一份文员的差事,我这才来了汉口。你这次落到日本人手里,我姨父帮了大忙。”

“原来是这样。十分感谢。”我心想她说的头头是道,一定不知道我知道她的底细。“你是因为什么缘故出来住呢?你姨父姨母一定要担心了。”

“跟他们谈不来,他们的思想既腐朽又顽固。我正打算自己买一套房子住。不过,我觉得司密斯的这栋房子很不错,是我喜欢的风格。”

我想她哪里是喜欢房子呢,是喜欢住这里的某个人吧。

“你一看就是非常有品位的女人。”我夸赞她道,“而且人又漂亮大方,一定有很多男士追求你吧。”

佟鹭娴没料到我会夸她,有些意外,大大的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很羡慕你这么潇洒自在。同样是女人,我却截然相反。”我叹道。

“你为何这么说?也许很多女人在羡慕你呢。”她露出晦涩的笑意。

“你还不知道吧,我嫁给尔忠国是被逼无奈的。我爹,也就是尔忠国的义父,也是个思想腐朽而顽固的人,一定要我嫁给他。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尔忠国也不乐意,成天对我板着个脸。”

“是吗?我看他很在乎你呢。他若不乐意成亲,就算有人拿枪顶着他也不行吧?”佟鹭娴盯着我,嘴角浮起一丝嘲讽之色。

我心里苦笑,他哪里是在乎我呢?若在乎我,还会让我遭受此等待遇吗? 我冤死了。

“他不是在乎我,是在乎‘恩情‘二字’。”我解释道,想起他在兴福镇对二奶奶说的那番至情至义的话。“如不是感念辛老爷的养育之恩,他会同意这桩婚事吗?我觉得他对佟小姐你倒是很在乎。每次只要你来他都是心情愉快的。我想你在这里住多久都没问题。”我不失时机地捧她一下。

佟鹭娴轻轻笑起来。“我和他是朋友嘛,再说我们又同事过,彼此熟识。真有意思,你好像有点吃醋哦。”

我会吃醋?笑话!

我不卑不亢地回道:“你也挺有意思。”

她也不害臊,居然称自己和尔忠国是朋友。有这样的朋友吗?一见面就搂抱着打“啵啵”。天下的朋友都像他俩那样还不乱套了?

“没想到我们今天会这么敞开了谈话。”佟鹭娴好像觉得不可思议。“我很想知道那个年轻人,就是我在兴福镇上看到的那个年轻人,那天好像跟在我们车后追的就是他吧。他跟你是什么关系?”探询的目光拂过我的脸,落在我面前的茶杯上。

“我的男朋友,”我直认不讳,“从前的。”

“啊,明白了。”佟鹭娴露出会意的神色,“尔忠国难怪会不高兴,没有哪个男人会高兴。”

“也没有那个女人会高兴。”我正色道,“我记不得从前的事,他却认为我有意侮辱他,所以囚禁我的自由。你也是女人,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大家都耗着对谁有好处呢?我要跟他离婚!”

佟鹭娴吃惊地张开了嘴,估计没想到我敢这么大胆地提出离婚。虽然民国法律早已颁布离婚法律,但离婚者毕竟不占多数,女方提出来的更少。

“你怎么跟我说这些啊?”佟鹭娴装作难堪的样子。

“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你应该跟你丈夫谈才对!”她惊讶着一张脸,继续装糊涂。

“当然,我会跟他谈的。但是我想先让你知道。”

佟鹭娴又笑起来:“我今天才发现你真有意思啊,凤娇妹妹!”

“你也一样啊。”我跟着她笑起来。

尔忠国走了进来,直接看向佟鹭娴:“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女人家的事情,你想知道吗?”佟鹭娴露出挑逗的口吻。

“哦?”尔忠国微微一笑,“你姨母来了,就在客厅。”

佟鹭娴不笑了,露出厌烦的表情:“我去一下。”

我以为尔忠国会跟了去,但是他没走,反而坐到了我身边。

我立即局促起来。他不会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不久会有一个招待会,你跟我一道去。我想你在家也闷坏了。”

“不闷,我喜欢呆在家里。”我想也没想就回绝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 难得啊。我来猜猜,被哪个相好的抛弃了吗?”

 40 同情小三

“你!”我立即站了起来。“我没有相好的!”

“没有?啊,我忘了你容易失忆的,也许昨天还是,今天就不是了。六年前就这样,变化太快了!”

我拔腿就走,被他一把拉了过去。他箍紧了我,让我坐在他膝盖上。“看,一被说中就坐不住了。”

“我不是辛凤娇!”我红着脸怒道。他有完没完?

“好吧,跟我一道去参加招待会我就放开你。我需要一个会英文的女人。”

“佟鹭娴可以陪你去!”我挣扎着。

尔忠国沉声说道:“你是我妻子,我让你去你就得去!”

“有你这样对待妻子的吗?”我愤然看着他,太近的距离让我无从适应。我立即转过头去。

“你想我怎样对待你?吻你吗?抚摸你吗?”他冷笑道。“你恐怕早没兴趣了吧?”

我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隐射。他又重提旧事了。他说辛凤娇相好的也许昨天是,今天就不是了,六年前就这样。他跟辛凤娇是不是嘿咻过?没结婚就嘿咻?不会吧。他们不会这么开放吧。

我正想问话,楼下传来佟鹭娴沙哑的声音。“我不愿意!我想嫁给谁是我的事情,你们不要拿这个威胁我!”好像跟她姨母发脾气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呢?你姨父都是为了你好啊。”

“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佟鹭娴十分坚决。

尔忠国松开我,“就这么定了,你陪我去!”说完,赶下楼去。

大概碍于有外人在场,佟鹭娴和她姨母都收了声。我走近楼梯,看到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女人黯然神伤拎着包往外走。“我给你母亲发电报,让她做主吧。”她一边走一边说。一个女仆迎上去送她出门。

从楼梯的缝隙看下去,佟鹭娴好像在哭,尔忠国站在他面前低声劝慰她:“回去吧,不要因小失大。我们目前需要安定。”

佟鹭娴猛地抬起头看着尔忠国:“你想撵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点。”尔忠国拍拍她的肩膀。

佟鹭静突然抱住了尔忠国,将脸埋在他胸前。

唉,毕竟是个女人,女大不中留啊。她看着有二十、七八岁了,难怪她姨父姨母替他张罗对象。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份怎么可能随便嫁给一个男人呢。听说,干她这行当的人结婚很受限制的。可怜的女人!为了党国事业算是奉献了青春。她若嫁给尔忠国会容易很多吧,毕竟是自己人。

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他们是特务,都是狠角色,我同情他们算什么?我自己还没人同情呢。

我比谁都冤!

我哼了一声。尔忠国抬头看向我的方向,伸出手臂搂住了佟鹭娴……

佟鹭娴没离开这里,尔忠国也没来骚扰我——安慰上司要紧哪。但是一个问题还是萦绕在我心头。他对辛凤娇显然是因爱生恨,成婚头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大受刺激,并生了一场大病呢?

可是,我这么好奇有用吗?就算弄清了他们之间怎么回事又能怎样?他对我的态度会改变吗?

第二天傍晚,佟鹭娴自觉地收拾行李走了,走的时候神色平静,似乎想通了。尔忠国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四天后,我还是被尔忠国胁迫着去参加招待会。

远远的看到日本人的岗哨——只要接近华阳大饭店的道口都设了路障,大门,后门,都有宪兵把守,闪亮的枪刺晃得人眼晕。哪里像举办招待会?倒似办了一座豪华监狱。

 41 不期而遇

一辆辆高级轿车纷纷开近酒楼,下来一个个身穿华服的宾客。

日本宪兵和一批臂带红袖章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认真地检查证件、邀请函,还搜身,查看宾客是否携带武器。

看到每个进入饭店的人得接受搜身才让入内,我不由蹙起眉。想到小日本那双沾满了中国人鲜血的手也要在我身上四下乱摸,顿时血气上涌,一股浊气直喷脑门。

“你的,过来!”一个戴白手套的日本军官向我和尔忠国招了招手。尔忠国微笑着拉着我的胳膊过去,附耳告诉我:“无论他怎么待你,都须忍着。”

日本军官没怀好意,将尔忠国安排给另一个日本兵,他则绕着我走了半圈,戴着白手套的手突然摸向我腰间,用力揉了揉。

恰似被毒蛇啮咬了一般,我抽搐了一下。

我忍。

白手套在我腰里摸了一圈,脸伸过来像狗一样嗅着,喷出污浊的臭气。

我再忍。

白手套极不安分地向下顺着我的臀部向下移往双腿之间。

我还忍?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是池春树?

我吃惊地转头一看,果然是他。

他一把扯开骚扰我的日本军官,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

军官坏笑着放行了。

尔忠国不露声色地扫了池春树一眼,但我感觉他已经认出了他。

饭店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有人鼓掌。乐队突然换了音乐,换成极具日本风格的一段乐曲。

当黑色锃亮的日本军靴出现在门口、踏上红艳如血的地毯时,所有人的脸开始失血,暂时轻松过的肌肉变得僵硬,即使笑着也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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