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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宋氏验尸格目录-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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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言眼梢挑起,话音拉长:“既然你是富贵的公子哥,那卫氏,你的嫡母,才配得上你叫一声娘,甘氏,只能是你的姨娘。卫氏教你怎么做富贵公子哥,怎么融入圈子,怎么做才有大好前程,你姨娘只会泼你冷水,告诫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本来想,你不欠甘氏,但她好歹生了你,待以后你出人头地,还是可以给她养老的,但她不听你的话,各种拖累你坏你的事,你觉得委屈,觉得丢人,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祁言身体微微前倾,凑近甘志轩:“所以,你杀了她。”

    “说说吧,当时你看到了什么事,想借谁的东风?”

    甘志轩喉头发苦:“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可你来安乐伯府这么久,除了最初几日,你一直在卫氏跟前伺候,见都没怎么见过甘四娘,还一见面就吵,显然感情破裂——”

    祁言坐在椅子上,闲闲端了茶喝:“我说话也不是胡编乱造,肯定是调查过,有根据的嘛。”

    “我就是……”甘志轩眼珠颤动,“我就是忙,才没有……”

    “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来杀你娘,小子,你也是厉害啊。”

    “我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行,那你说说,当时一群人进到案发现场,你回话时,为什么会心虚?”

    祁言突然改了路数,突然严肃起来,眼睛盯着甘志轩,一眨不眨。

    看到甘志轩的表情,他就知道,这话没错,甘志轩果然心虚。

    当时他并不在现场,这个结论并非是他所得,而是宋采唐看出来的。她说到时甘志轩微表情不对,存在愧疚心虚,一定是有所隐瞒,并且对甘四娘表示歉意。

    他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他只要问结果就好了。

    祁言拿出一枚小巧匕首,慢慢的蹭着指甲:“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急,倒是你——没什么时间了。”

    “郡王爷刚刚来过了,从你家抓了个人走,说一会儿还要来继续抓人,你爹跟你那嫡母都急了,现在正在想辙,要是下一个被抓走的是你,你猜他俩会是什么表现?”

    甘志轩心下一凉。

    祁言:“我今天既然敢大马金刀的往这一坐,问你的话,这伯府形势,你应该也明白,我也不会骗你,你要不信,自己出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甘志轩没动,他再傻,也知道这是安乐伯府地盘,祁言能坐在这问话,就是他爹和嫡母的默许。

    “其实这个案子,咱们心知肚明,你娘不是你杀的,你也有话没有说出来。”

    祁言顿了顿,给足对方思考的时间,方才语音缓缓继续:“甘志轩,你想要的是富贵,是大好前程,可要是现在选错了路,以后就没机会了。我是过来人,教你个乖,咱们贵圈,最重要的是识实务,是人脉关系,而郡王爷,是这里面最顶级的一种,你亲爹都不敢得罪,你嫡母见了都要巴结——”

    “你要是不配合,让郡王爷破不了案,心情不好,还想谈以后?”

    甘志轩慌的不行,心跳如擂鼓,浑身无力,几乎要晕过去。

    他初到汴梁,身入这过眼繁华地,的确乱花迷眼,很多事看不清,但他还没傻到头,知道祁言这话的意思,的确是在提点他。

    “我……我……”

    我了半天,没有下文。

    祁言也不着急,着急也要做出不着急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说。

    挚哥和唐唐说了,进来先吓唬,把甘志轩指为凶手,吓得他百口莫辩,十分委屈才好。继而追诉亲情,剖白甘志轩的心理,让他难堪,让他对亲娘的死羞愧不已……最后安抚顺毛,指条明路,对方心理素质不行,一定会招。

    “我……说,全部都说。”甘志轩吸了一口气,声音微抖。

    果然,要招了。

    祁言当即直起身,打起十二分精神:“说!”

    “当日我并没有撒谎,我娘出意外的那个房间,外面庑廊,我的确去过两次,”甘志轩抿着唇,脸色苍白,“第二次是心里记挂着陆姑娘,想过去看一看,不想发现房间门开着,一进去就看到了我娘……的尸体,我撒谎。”

    祁言眯眼:“那第一次呢?”

    “第一次只是偶然经过,那边往厨房的方向走是近路,我穿过时,看到了陆姑娘,她表情很不对,好像很累,又好像很不舒服,额角都出了汗,我对她……对她有意,难免多注意,就过去看了看她。”

    祁言:“只这些?”

    “我当时……并不只看到了陆姑娘,还看到了我娘。”甘志轩低下头,“我娘从远远的,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但我没跟她打招呼,而是扶着陆姑娘离开了。”

    “既然是另一个方向,还是远远的,你怎么就能确定,来的是你娘,不是什么别的人?”

    “我跟在我娘身侧长大,认错了,谁也不会认错了她,我十分肯定,当时看到的人就是我娘!”甘志轩咬着唇,“但当时没有任何异样,我也烦她,就没有管,一心一意的扶着陆姑娘离开……我娘她一定是之后就出了事,我当时要是……要是能过去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她可能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甘志轩再也忍不住心中悲切,呜咽的哭了起来。

    祁言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最后一个见到甘四娘的人,竟然是她儿子?甘四娘不是被人制住,不得不从,她是自己主动到那个房间的?

    窗外的宋采唐也没有想到。

    原来竟然是这样……

    她目光微微闪动,并没有陷入沉思,而是纤长手指伸出,朝祁言打了个手势。

    祁言会意,接着问甘志轩:“陆语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不知道……”甘志轩声音嚅嚅,“真不知道。”

    祁言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五年前,你娘曾经在青县出现,还遇到了危险——”他目光犀利的看着甘志轩,缓缓问出,“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甘志轩愣住,显然没想到这样的话题方向,但还是乖乖答了:“我当时年纪小,心也浮,很多事情没放在心上,不知道您想问的是——”

    祁言直接掏出之前画好的玉佩纹样,拍在了桌上:“这个东西,你可曾见过?”

    “好像……有。”

    交待了与生母案有关的东西,甘志轩放下胸口大石,松了一口气,对于别的事,答的也很配合。

    他的话,有些祁言明白,有些祁言想不到,但祁言丁点不敢忽略,现下不理解听不懂的,就全部记住,包括细节。

    反正他还有挚哥唐唐,他们会帮他分析。

    交待五年前的事情前,宋采唐听到甘志轩说看到了陆语雪和甘四娘,心里就有了掂量打算。

    想着接下来的事祁言一个人应该可以处理,她没有在窗外里久留,提着裙角,走出了院子。

    赵挚离开,留下了护卫供她传话,宋采唐想了想,把人叫过来,说了几句话,将人派往平王府,给陆语雪带个话。

    她猜测到了一部分事实,陆语雪听到应该会惊讶,但她认为,陆语雪肯定不会来。

    这个小姑娘很聪明,也稳的住,想要诱她过来,还得别人配合,这稍后的第二鞭,要温元思出力了。

    宋采唐看了眼安乐伯府主厅的方向,她相信温元思。这个人绵里藏针,审时度势的功夫,没人比得了。

    相比之下,她更担心赵挚。

    赵挚看起来地位更高,权势更大,但他面对的是当朝太子,是皇权。伴君如伴虎,权势之刀,比任何兵刃都要利。

第249章 五年前,她也在

    赵挚能对安乐伯府施压; 能碰瓷秋文康; 但秋文康不配合,不说话,他也没办法,总不能严刑招供; 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看。

    遂他请来了太子。

    可在太子面前,秋文康也只是承认和死者甘四娘认识,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再多的,就不肯说了; 太子皱眉; 他也只目赤色急,说此案与他无关; 他绝非凶手。

    赵挚问过几轮话; 技巧用了个遍; 仍然没套出秋文康更多话。

    秋文康是太子府长史; 和太子关系不一般,可秋文康这些过往; 太子应该丝毫不知情。但赵挚有种感觉; 太子不知道,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能知道。

    而这大安天底下; 会让太子忌惮的人; 有几个?

    赵挚神情微凛。

    果然; 这潭水,比想象得更深。

    赵挚和太子知交多年,彼此了解,有些话不必非得点出来,说的多么明白,大家心里都懂,但有一点,他得提醒太子:“皇上已经把陵皇子放了出来,今晨,陵皇子去殿前谢恩,皇上很是心疼,留他用膳,还叫了他最喜欢的菜——这种时候漏了空子给别人,别人不可能放过。”

    陵皇子和太子一向为敌,现在有皇上恩宠,太子这边又卷入了命案,情势不明,他不搅浑水才怪。

    若有可能,各种落井下石敲边鼓,添柴加火,把秋文康运作为凶手,扯下太子臂膀,给太子添上种种一笔黑料——都是做得的。

    太子显然也想到了,微微阖眸:“孤都知晓。”

    他站在廊外,冷风吹起宽大袍袖,颇显孤冷空寂。

    赵挚抿着唇,声音似卷着远处风雪,冰冷坚毅:“此案,我会秉公办理。”

    秋文康的供言,也许是真,也许是假,他不会因为太子的情分就盲目相信,他相信的,永远是事实。

    “你当然要秉公办理。”太子回头看他,眸底一片清明,神色比他还坚定,“若你都变了,这天下,孤怕也不认识了。”

    眼下这个局,看起来与自己无关,实则息息相关。父皇的意思,母后的意思,陵皇子会做什么,太子其实什么都明白。

    案情不明一日,他就麻烦一日。

    秋文康在案子里,这是别人的机会,别人不可能按兵不动。至于他的选择——要么,壮士断腕,舍弃秋文康,要么,他被此事拖入苦海,届时秋文康死,他也得不了好。

    “我相信你。”

    太子看着赵挚,笑意浅浅,信心却十足。

    这个人,从来都没让他失望过。

    几边都在忙,温元思当然也没闲着。

    它和曾德庸,卫氏,桑正一起转到正厅奉茶,脸上带笑,十分温和,对于卫氏的试探,也装作看不见,‘认真诚恳’的回话。

    “……案情方面,我不方便透露,只是郡王爷脾气,你们也都知道,今日上门并没有针对各位的意思,只是破案心切。”

    卫氏脸上都快笑僵了:“温大人说的是,只是郡王爷这般,着实让我们有些不好做人……”

    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往死了骂温元思。

    这人真是滴水不漏,磨了这么半天嘴皮子,什么法子都用了,什么钩子都下了,这人愣是半点意思没透!那屁股沉的,那泰山压顶我自从容的劲头,比她这个主家还像主家!

    干了这么多年宅斗工作,磨了这么多年脾气,比耐性,她竟输给了一个男人!

    “夫人不必过虑,郡王爷从来不会随便得罪人,脾气也直,只要各位没作过案,没有错,无冤无仇的,他也不可能计较,只这个当口,要请各位多多包容——”

    温元思说着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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