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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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挚指尖攥的更紧。
你当然会不高兴,不但不高兴,还会耍脾气揍人。
“话说快到汴梁了,你之前同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吧?”宋采唐话音似轻缓随意,杀伤力却惊人,“你可是亲口说过,要帮忙给我做媒,寻个好男人嫁的。”
宛如晴天霹雳,赵挚整个人直接灵魂飞出,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这话……
一定不是他说的!
是哪个傻缺,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眼光,绝对能给宋采唐找个好夫君的?
宋采唐趁机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睡一会儿。”
话音还没落完,人就走了。
赵挚看着她的背影,大手盖在脸上,十分挫败。
每次碰到这个人,不管小姑娘还是大姑娘,好像输的都是他,从没赢过。
明明他比她高大,比她年长,比她涉世深,什么朝堂机锋沙战谋略都见识过,可就是……
闷着闷着,赵挚唇角轻扬,又笑了。
这才是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是对感情迟钝,不轻易喜欢上谁,但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还察觉不到他之直意?阻回来,就是不想提。
她也忘了一切,还未想起,或者是……不想想起。
如若如此,他便不该相逼。
他能让她喜欢上一次,就能让她喜欢上第二次!
……
宋采唐刚刚已然睡够,眼下不可能有睡意,她大步走到书房,关上门,后背紧紧抵在门上,深深呼吸。
她刚刚……
欺负赵挚了。
故意避而不答,引开话题,装不知道。
仗着赵挚不会生气,让他难受,也不让自己难受。
有点卑鄙啊……
可她真的有点乱。
覆水难收,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没了回转的余地。而她,连自己的心都没看懂。
赵挚性子深沉,很多事并不会说,很多想法也不会表现出来,她并没有察觉,可近日……她渐渐觉得不对。
从夜圣堡到现在,每一次独处,每一次说话,赵挚似乎都极有深意,话音,眼神,俱已不再藏。
她再傻,也能明白,赵挚对她,并不一般。
这感觉来的好像并不突兀,往前回想,并非没任何细节迹象。
栾泽相处,赵挚大概有意藏着,或者克制,偶尔看她的眼神,对她说的话,都透着特别的意思,包括那夜意外,赵挚突然不声不响,不告而别,离开栾泽。
可惜她没看出来,毫无所察。
宋采唐走到桌边,喝了一盏茶,心情平复下来,继续慢慢想。
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从头到尾细细的想。
赵挚对她的好感,应该是慢慢起来的,那夜案结,在她房前廊下不小心有了片刻肢体接触,他落荒而逃,大概是自己提醒自己,不能继续。
可既然都走了,决定放下,为什么要回来?
还突然变的这么……深情,就像她们有什么前缘,甩不掉抛不开?
宋采唐不但心乱,她还有点害怕。
在那些她不知道,想不起来的记忆里,前身生活好像很丰富,她并不是一点也不好奇,可那是……别人,不是她。
那些过往的经历,前身的爱恨情仇,她真的要背负吗?
当往日画卷徐徐打开,前尘往事皆来,她还是她吗?她宋采唐,还会存在吗?
是她融合前身,还是前身……融合她?
她有种感觉,那里有更大的漩涡,更深的羁绊。
她必须认真审视自己的心,认真考虑,没搞清楚自己想法,没下定决心前,不能妄动。
前思后想良久,这般拒绝是有点残忍,有点对不起赵挚,但她要是不想清楚,只因为不想辜负对方,随随便便就应了……才更对不起他。
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他值得更认真的对待。
而且现在想什么都好像有点多余,那些前身的记忆,她根本想不起来。
看着桌上渐凉的茶水,宋采唐长长叹气。
所以有时人们才会说,知道越少,才越幸福。
或许将来哪一日审视回顾曾经的自己,也会发出类此喟叹,想不起来,才是最大的幸福。
船行悠悠,水声拍打,宁静美好。
宋采唐想,时间,会告诉她一切答案。
……
很快,船行至汴梁码头,一行人换了马车。
到了分别的时候。
自那日暴风雨过去以后,赵挚爆发的感情似乎也低调起来了,宋采唐不提起,不回应,他就也不再提,只默默的站在一旁,该帮的帮,该做的做,不会再逼着宋采唐对话或表白。
他的眼神动作里,仍然会流露出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藏不住,盖不住,但他不再非要立刻怎样。
他似乎……也在等待着时间,付出努力,等着宋采唐适应,等宋采唐做出决定。
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再次舒服了下来。
“我得先进宫一趟,你有什么事,叫人给我传信……”
“祁言那里少理,他在汴梁素有纨绔之名,近了会牵累你……”
“温家李老夫人那里,可以去看看,但不能留宿,有温元思那么个孙子,当心流言伤你……”
“汴梁与栾泽不同,若有人敢欺你,直接打出我名号便可,当场别弱了气势……”
即将分别,赵挚突然化沉默为啰嗦,话多的说不完。
宋采唐:……
还好,关婉萌妹子再次拯救了她。
“表姐你看——那是咱们家的车,大伯来接我们了!”
宋采唐侧头看过去。
车壁上果然有关家徽记。
舅舅……吗?
第199章 家人
栾泽。
关家商行。
一封报平安的家信; 关清翻来覆去看了很多次; 信纸边都打了卷。
“这么担心; 为什么不过去看一看; 亲自送一送?”
随着话音,一道人影从窗户翻进,正正好落在关清身边。
是曹璋。
看那熟门熟路又精准无比的落点; 从容潇洒又稍嫌卖弄色相的姿势,这活儿,他怕是老干。
脚步都不用挪,曹璋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到桌边,拎起茶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了看; 又给关清杯中续上。
“汴梁离栾泽其实并不远; 用我的快船,保你五日一个来回。”
关清眉梢微抬; 偏头看向曹璋。
曹璋立刻肃正面容,腰挺背绷; 以最佳侧脸角度面对关清; 唇角跟着微动; 做出似笑非笑的高气质高人模样。
关清却笑了; 唇角上挑; 笑意不及眼底; 美是美; 好看是好看,却怎么都有一股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并且怜爱对方的智商。
曹璋:……
良久,他琢磨过来了,摸摸鼻子:“……之前出了意外,肯定要担心,现在事情已了,人也平安到了汴梁,所以——不用太担心了?”
现在想想,宋采唐和关婉遇险消息传回,关清是真着急,都快跟他拼命了,之后平安信一送回来,关清明显放松,之后没再问过一句。
所以对两个小姑娘的安危,关清还真没再记挂,哪怕记挂了,也丝毫没表现出来。
曹璋微微眯眼,怪不得他手下汉子们都在夸关清,说她一个姑娘家,比自家帮主都有魄力,胆大心细,敢信任,敢放手。
关清不再看曹璋,纤纤素指端着茶盏,极优雅的呷了一口。
曹璋还是想不通,关清刚刚那个样子,明显是在担心什么,不是两个妹妹,难道是——
“你担心粮荒?”
今年中原腹地先是旱灾,再是雨涝,粮产大幅度降低,粮少,人心不齐,就容易出事,这些日子关清里里外外忙的都是这件事。
关清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脆低响:“我可没那么大志向,保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好,别的,是大人物的事。”
曹璋哼了一声:“说的这么热闹,还不是对那封信有信心。”
他其实比较好奇关清让宋采唐带的那封信,到底是给谁的,可大家关系……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的确还不够近,有继续努力的空间,这话不能问。
不为个人安危,不为粮荒,那就是——
“你担心两个妹妹在汴梁遇到事?”曹璋微微眯眼,“若我没记错,你的大伯和堂弟,可都在那里。”
关清转头,目光突然犀利了起来。
曹璋却没有怕的意思,也没躲闪,继续问:“说起来,你大伯好像年纪不小,膝下却只有一子一女,都比你小呢……”
“我竟不知,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漕帮帮主,竟然是个八婆性子。”
关清眉梢微低,润润水眸荡起一抹别人看不懂的涟漪,又沉又深,意味深长:“闲事管多了,可是很危险的。”
曹璋便明白,这话不能再问,关清已经高高竖起距离的大墙,他不能再往前。
其实关家的事,他想知道怎么会知道不了,关清也明白,只是——不愿他再靠近。
试探失败。
“我还有事,少陪了。”
话说完,关清站起来就走,没半步停留。
曹璋:……
请吃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用完就扔的态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啊喂!
之前关清都敢把他压在他家影壁上‘欺负’的,月黑风高,没有别人!
……
汴梁城门口,标着关家商行徽记的马车果然是关松派来的。
关松,是已逝关老爷子的长子,也是关清和关婉的大伯,宋采唐的舅舅。
只是这个舅舅,并非外祖母白氏所生。
马车虽是他派,他本人却并没有来,对此,否则前来接人的管家跪地磕了几个响头后,眼泪汪汪的给出了解释。
“小姐和表小姐遭逢意外,并没有按最初的行程到来,老爷心急如焚,又没有打探小姐和表小姐路程消息的渠道,只好命小人每日到城门来看一看……幸好小姐之前寄了平安信过来,老爷这才没有急病了,天可怜见,小姐和表小姐今天终于到了!”
管家抹着泪,看着关婉,嘴唇有些颤抖:“三小姐长大了……”
是真激动。
关婉眼睛里也有泪,把老管家扶起来,给宋采唐介绍:“这是胡管家,伺候过祖母的……”
吴管家看着宋采唐,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小人问表小姐安……表小姐生的同姑奶奶一模一样……听闻曾遭逢大难,损了身子,如今归家,姑奶奶在天有灵,定能放心了……”
他口中的姑奶奶,不用说,就是宋采唐的生母。
宋采唐突然间有些恍惚,她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世,可在栾泽第一次进关家时,感触并不深刻,这将近一年走过来,她似乎……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
她对关家,有了感情。
提到生母,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没半分动容。
她闭了闭眼,将老管家扶起来:“胡管家不必多礼,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对对,先回去再说,”胡管家抹了把泪,站起来,手一伸,引关婉和宋采唐上车,“咱们先回家!老爷虽没过来接,却早已发下命令,一旦接到两位小姐,立刻通知他,少爷也已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