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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法老王的痴-第1部分

小说: 法老王的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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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夙云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曲

“什麽……”黑道小弟们嗫嗫嚅嚅地道。““法老王”下令要我们每个人都得看这本罗曼史小说?”

罗曼史?这究竟是什麽东西?

他们这群小弟成天活在刀光剑影下,只知街头血并这名词,书没念多少、大字也才懂得几个,怎麽看得下女人家的玩意儿——这些男欢女爱、哭得你死我活的爱情故事?

““法老王”要我到每条街上的书店,把“浅浅”的小说统统搜购回来送给你们!”兄弟们口中的李大哥,也是法老王的心腹,对眼前列队站好的小弟们道。“所以,你们每个人手上才都有一本。”

喔!原来这就是这个任务的来龙去脉,不过小弟们还是大感伤脑筋。

“哎!你们只是看看书,还算轻松的呢!我这把老骨头为了买这些书,可是累死了!”李大哥走遍大街小巷,差点把腿走断,还另外派了两个小弟当差,帮忙打包扛回来。幸好,这个“浅浅”好像还只是个新人作家,作品没有大量印刷,虽然仍有一、两千本的量,但铺一铺小说漫画出租店之後,剩下在书店里贩卖的,已不到几百本。不过,一次要买回几百本的书,搬回几大箱,也够他们受的了。

李大哥大剌剌地半躺在椅子上,长吁短叹。对他这个几乎算是文盲的老头子来说,要游走在重庆南路的书城里找书,滋味可是不好受。

而令他大惑不解的是,老大“法老王”是何时迷上了罗曼史?而且还专挑“浅浅”这个小说家的作品,莫非她的文笔有什麽过人之处?还是“法老王”这阵子想“修身养性”,於是开始研读起文学小说,要脱离血腥暴力的污染?

总之,这回“法老王”一反常态的作法,真是让人摸不著、猜不透。

“不管了!”跟在“法老王”身边多年的李大哥斥喝。“反正是“上头”的意思,大家这阵子就暂时不要出去惹事,尽量少动刀动枪的,看看小说,就当好好培养人文气质吧!”

顿时一阵嘘声传出,不过这些弟兄们还算乖巧听话,这阵子全球经济都陷入景气低迷中,黑道企业也跟著收益锐减,既然无事可做,就翻翻“浅浅”的小说吧!

而身为长辈的李大哥,真的带头做起,“努力”阅读!当然,他老人家最先翻阅的是最简单的短篇後记——

原来“浅浅”还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作者在後记自述自己只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对罗曼史创作有很大的热情……最後还毛遂自荐第二本小说很快就会上市……

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能出书,李大哥心想,真不愧是长江後浪推前浪,令人敬佩啊!

可是,还有第二本啊?

他开始笑不出来了。到时候,“法老王”该不会又派他“出公差”,搜遍台湾大大小小的书店,将浅浅的第二本小说全数买回,然後逼迫自家弟兄们熟读吧?!

法老王啊!你究竟跟浅浅有什麽牵扯呢?居然对她的小说如此热中著迷……

第一章

“我们身为她的父母,你是哪根筋坏了?居然要“设计”自己的女儿?”陈月花用台语破口大骂。“死老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的心肝是铁做的啊!出这个什麽馊主意……”

易扈祥有苦说不出,叹气道:“没有办法啊!我不怕老也不怕死,但我怕的是我死後……留下你们母女俩,无依无靠……”

易扈祥取出几张药单。“你看——人老不中用喔!”药单上列了一大堆病症名称,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摄护腺肿大……几乎所有老人常患的疾病都有了,只差没有老年痴呆症。“上帝是公平的,我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打拚天下,得到了一切,却忘了总有一天,我也会两脚一伸、躺进棺材里。唉!到头来什麽都是一场空啊!”

易扈祥是大陆江苏人,数十年前随著国民政府退守到台湾,在台南落地生根後,赤手空拳打天下,如今是台湾南部赫赫有名的大财主,事业庞大,堪称亿万富翁。

当年他只身来台,原本是孤家寡人一个,直至他结识了台湾土生土长的本省女子陈月花,两人迅速陷入情网,热恋後结婚,一路相守至今。

易扈祥带著浓重江苏腔的国语,跟妻子的台语一对话起来常常是鸡同鸭讲,但这仍是不减夫妻两人的恩爱。

他不但不像一般企业家喜欢逢场作戏,随时都可能有一儿半女来“滴血认亲”,反之,他对妻子陈月花非常专情,也认定了这一生,他只有这麽一个妻子。

而陈月花对丈夫除了夫妻间的情爱之外,更有无尽的感激,为了报答丈夫的专情,她不断努力,想让易家多子多孙多福气!

然而残酷的是,他们结缡二十多年以来,才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年方二十岁。

易扈祥年纪已大,总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他不得不担忧,庞大的家产,将来要如何处理?

“唉,我们才一个女儿——”他感叹。

“对不起,是我肚子不争气……”陈月花满怀歉疚,生下浅芝之後,她的肚子就再也无消无息……

“不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够勇!”易扈祥生涩地用台语消遣自己。他不希望妻子内疚自责,於是把所有的过错都住自己身上揽。“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说真的,如果我真有万一,我走後,你要好好的寻觅第二春,我不要你老年孤单——”

“乌鸦嘴!你黑白说啥?”陈月花急忙阻止丈夫继续说些不吉利的话。

“唉,其实除了你之外,我最担心的是,我辛苦创建的事业会瓦解!”易扈祥忧心地说。“浅芝可靠吗?她有本事继承我的王国吗?我们一直都太保护她了,从来舍不得让她吃苦受罪……她了解赚钱的辛苦吗?她有智慧面对当我们不在时的人生吗?”

“什麽?”陈月花呆愣住。她终於搞清楚了,原来易扈祥真正割舍不下的,还是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老头子啊……原来你还是在乎你的钱——”

““测试”一下女儿吧!”易扈祥若有所思地道。

“你说什麽?”陈月花不敢置信地惊呼。但震惊过後仔细想想,她明白老头子说的没错,从前那套养儿防老的理论,现在可不一定管用了。

那些天理不容的人伦惨剧,每天在新闻节目里火热上演。陈月花心有戚戚焉地对老公说道:“哎!其实昨天我才看到一本八卦杂志说,一名富家千金平均一年花上千万置装……最近一些富家女骄纵无度、奢侈无天的事件时有所闻,如果这是我的小孩……”她想像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家中,也许一不注意,未来自己的女儿就会沦为八卦杂志报导的焦点人物。

万一,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神经兮兮的陈月花开始假想起这则新闻的字幕——

易老爷的女儿易浅芝是败家女?

富家千金易浅芝婚姻秘辛大曝光,她生活在婚姻暴力的阴影下,丈夫负心薄幸,为贪图遗产……

想到此,陈月花心惊胆战。

“心肝女儿啊!如果你以後生活不幸福,做母亲的我难辞其咎!”一阵哀嚎後,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只好望向易扈祥。

“那怎麽办?”她看著丈夫,两人大眼瞪小眼。

易扈祥如同老谋深算的狐狸,已计划好了一切。“就这麽办——”他贴近妻子的耳朵,详述著他的计划。“记住,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机不可泄漏!”

““玩笑”要开这麽大吗?”陈月花可舍不得女儿受罪。“不妥、不妥……这太过火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易扈祥此刻显露出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商人本色,他将女儿当成“物品”一样地测试,丝毫没有通融的馀地。“我们不能心软,绝对要做得很彻底,唯有如此,咱们才能看到女儿的“真心”啊!”

“可是……”陈月花左想右想,这计划其实应该不至於造成伤害,不过只是测试一下女儿面对一无所有时的反应而已。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唯有受到考验,人类深层的欲望和本性才会显露,到时,一个人是良善?是丑恶?终究会一览无遗!

反正只是一场游戏,事过境迁,仍旧能够一切还原!“好,一切就全听你的吧!”陈月花也下了赌注。

不过,他们都忘了自己是人,不是神;纵使再怎麽“机关算尽”,他们也无法决定女儿的人生,最终还是要顺从命运之神的安排……

※※※

位於外双溪的一栋四层楼、中古公寓。

屋主是一名正值花样年华、亭亭玉立的少女,名叫易浅芝,她是外双溪附近的D大中文系二年级学生。

房子坐落於台北近郊的高级住宅区,一名小女孩能够拥有这一整层大公寓,让外人直觉她的家庭背景不容小觑。

的确,她来自台南的名门望族,她的父亲巴巴易扈祥,是台湾赫赫有名的富豪仕绅。由於他和妻子只有这名独生女,所以格外疼爱有加,女儿离家在外远赴北台湾念书,两老因为怕她在外面吃苦,住宿舍不习惯,甚至自掏腰包买下这层四楼公寓。至於为何不买全新的房子,而选择购买中古屋?其实是怕太过招摇,引起歹徒觊觎,所以宁愿选择较保守的普通公寓。

不过,易扈祥特意将房子内部大肆装修了一番,所以屋内焕然一新,与新房子无异。当然,若是没有进屋细瞧,就绝对无法想像得到里头竟然别有洞天!

屋内四十多坪的空间,共有四个房间、两套卫浴设备、现代化的宽大厨房、杜比环绕音效的视听间和一个极为气派的大客厅……但没有父母亲相伴的易浅芝觉得很孤单,尤其一个人住在这麽大的房子里,显得屋内更加空空荡荡地,所以她决心呼朋引伴,邀请有缘人成为她的室友!

只是,不知这位有缘人何时才会出现?

※※※

“逸?你居然要我去当卧底?”齐涓鹃惊呼,十分讶异。

齐桓逸从不准涓鹃在他面前唤他“哥哥”,他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这位顶尖的医学系高材生有一个流氓大哥,他认为这个事实会让妹妹蒙羞。

“你到北投上课,住外双溪也比较近!”齐桓逸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不觉得你现在住木栅,离学校实在太远了吗?”

涓鹃欲言又止,这是逸第一次求她,她怎麽可能不答应?只是这件事诡谲多变,不是她所能够掌控的。

从来没有人,包括他最亲昵的妹妹,可以摸透法老王莫测高深的缜密心思。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是哥哥的要求,涓鹃再怎麽样也不可能拒绝,只是她仍忍不住故意试探道:“逸,你爱她,是吧?”

齐桓逸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青!唉……真是人小鬼大,曾几何时,小妹妹也懂得臆测他法老王的心思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一转眼间,涓鹃也长大了,现在更是每学期拿奖学金的医学系高材生……

“我真没想到,你竟会如此认真地看待那女孩,事情已经过了这麽多年了,当时你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人家现在包准把当年的事忘得一乾二净,哪还认得你?你别痴心妄想了!”涓鹃不以为然地泼他冷水。

齐桓逸淡然道:“她不记得我没关系,只要我把她放在心里就够了,毕竟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多少知己?”

知已?

“好一个不知情的“红颜知己”,”涓鹃哭笑不得。“这能算是爱情吗?”她不留情地想唤醒他。“这叫笨、这叫愚蠢——”语毕,她索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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