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妇-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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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想到碧青会突然出现,陆超还好,小海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脑袋都耷拉了:“大,大姐,您什么时候来的?”
碧青笑了:“大姐刚来,你们俩说话归说话儿,怎么连吃饭都忘了,王大娘哪儿喊了几嗓子都不见人,大姐只能过来找你们。”说着,盯着陆超手里的小鸟道:“这个小鸟做的真真鲜活,能给我瞧瞧吗?”
陆超忙把鸟放到碧青手里,碧青仔细看了看,以工艺来说,很是粗糙,但以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相当不易了,尤其,他还知道给小鸟按机关,用机关控制小鸟的头部摇摆,增加灵活性,这小子也是个天才,或许是他爹的基因,在他身上得到了传承。
普惠寺弥勒殿里的佛造像,是陆明钧带着人做的,碧青前儿去看过,已经基本成型,足有八米高,是净远老和尚的存项,一整块酸枝木,本来当年修大雄宝殿的时候,想用来重塑佛祖像,后来太后捐了一棵二十米高的檀树,就把酸枝省下了,如今正好用在弥勒殿里。
之前碧青问起的时候,老和尚没吱声,估摸是怕碧青找来的工匠,糟蹋了好东西,一见陆明钧才拿出来,老和尚简直比猴儿都灵。
八米的酸枝在陆明钧手下塑造出一尊栩栩如生的佛陀,陆超有他老子的基因,成为天才也是有迹可循。
碧青道:“回头我跟你爹说说,再给你找个师傅,课业之余,学学别的也有好处,例如木匠。”
陆超愣了一会儿,差点儿蹦起来:“大姐说的是真的?”
碧青摸了摸他的脑袋:“真的,死读书有什么意思,天下这么多人,有几个考上状元的,姐一直觉得识字就好,至于将来干什么,看你们自己,你们俩跟姐不一样,姐当初是没得选,你们有的选,何必为难自己,想学什么就学,想做什么就做,姐支持你们。”
陆超兴奋的眼眶都湿了,碧青的话鼓励了小海,小海一咬牙,也不藏着掖着了:“那个,姐帮了胖墩儿,那我呢,我也不想念书,我想开铺子。”
碧青道:“我可没说不让你们念书,是说课业之余学点儿别的本事,不过呢,你想开铺子也不是不行。”
见小海眼睛都亮了,碧青道:“你可知道,开铺子并不简单,要配货,出货,根据铺子的营业状况,不停调整货源,还要雇人,管理,所有的方面配合好了,才能经营好一个铺子,账目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小海有些泄气:“大姐是说我开不成铺子呗。”
碧青笑了:“姐是说你现在开不成,但你可以去铺子里帮忙学习,等你熟悉了铺子里的各项流程,姐就给你开一个,如何?”
小海知道前些日子家里在冀州府一连气开了四家铺子,小五哥正管着呢,听说买卖极红火,自己早就想去看看,可一直苦无机会,如果真能去冀州府的铺子里帮忙,多好啊。
想着,拽着碧青的胳膊摇了摇:“那,姐,我什么时候能去?”
生怕碧青反悔:“姐不用担心 ,我不怕累,去了当伙计扫地都成。”
碧青:“姐可没说让你去当伙计。”略想了想:“这么着,我跟刘先生说说,以后你们的课,隔一天再上,腾出一天的时间来,让小超学木匠,你去咱家的铺子里帮忙,先说好,课业不能落下,如果让我知道,因为这个耽误了功课,那就别怪姐不给你们机会。”
两个小子忙说:“保证不耽误功课。”碧青拍了两人一下:“走吧,今儿晌午吃凉面,再不回去,恐连面汤都没了。”
两人一听,忙站起来往回跑,王大娘做的凉面最好吃,面条擀出来在冰凉的井水里过两遍,利落又劲道,上头放上撕成一条条的鸡丝,细细的黄瓜丝儿,调好的芝麻酱料,加上蒜汁儿,舀一大勺浇在面上,又凉森又好吃。
不止两个小子喜欢,崔九也喜欢的不行,端着一个老大的粗陶碗,里头冒尖的面条,面条上放了一层白白的鸡丝,舀上酱料放上黄瓜丝,拌都拌不开。
王大娘在一边儿看着都想笑,心说,都说皇上的御膳是天下间最好的东西,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难道还不如自己做的鸡丝凉面,不然,这位皇子怎么跟饿死鬼投生的似的,而且,这位怎么不回京,还天天跑到自家蹭饭。
一开始,王大娘还担心这位天天跟着碧青,有了别的心思,后来见他有事没事儿就往碧兰跟前凑,才放下心。虽说碧青不乐意这位跟碧兰凑合,可王大娘却觉得,碧兰要是能嫁给一位皇子,可是大造化。
碧青一开始本来让小五盯着武陵源这边儿,后来见崔九成天在自己眼前晃实在的碍眼,尤其陆明钧把普惠寺的工程接了过去,崔九就更闲的没事儿了,加上小五家那点儿破事儿,便把小五派过去开了铺子。
远远的离开,看他娘还怎么闹,提起小五的极品娘,碧青都无语,不是小五长得跟他娘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碧青都怀疑,小五是外头捡回来的,同样的儿子,怎么就照着一个欺负没完了呢,糊涂也不是这么个糊涂法儿的。
当初分家听着小五几个哥哥的,就分给了小五两口子十亩山没用的山桃林,一个破院子,小五两口子等于什么都没落着,不是寒了心,也不会带着狗娃子搬到自己家来住着。
可这离开了也不消停,眼见着山桃林赚了钱,小五几个哥哥就坐不住了,当初是瞅着山桃林没用才分给小五的,要是早知道这是摇钱树,谁舍的啊。
山桃树上结出了大蜜桃,如今城里的有钱人,一筐一筐的往家买呢,小娃子脑袋一样的大蜜桃,粉嫩鲜亮,跟年画上画的似的,价钱自然也不低。
兄弟几个算着,那十亩山桃林结出的桃子都换成钱,还不发了大财啊,这么想着,就起了别的心思,撺掇着爹娘重新分家产,说以前的不算,那十亩山桃林得兄弟几个平分,不能让小五一个人把好处都占了,套牛车拉着小五娘跑到桃林找小五闹。
小五三口子搬到桃林这边儿,本是为着小五方便;如今小五家里的娘三天两头的跑来;又哭又骂又撒泼的嚷嚷小五两口子不孝顺;自己过着好日子,就不管家里吃糠咽菜的爹娘。
一个村的了解小五家的境况,自然不会说什么;可外头的人就难说了;舌头底下压死人;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就能把小五两口子压死。
秀娘气的,刚见好些的身子又起不来炕了;媳妇儿病着;工地的事儿又多;还要三天两头防着他娘来闹;没几天小五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儿了。
碧青的婆婆瞧着心疼;私下跟碧青说:“给小五远远儿派个差事吧;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
之前碧青就想开铺子;一开始是想等种番薯的多了;收上来做粉条卖;也算一条财路,后来琢磨着,光粉条撑不起来一个铺子,这才罢了。
如今不一样了;家里有藕,有鸡鸭;有鸡蛋,鸭蛋;更有本钱,碧青就想着开一个类似杂货铺的买卖;什么都卖;都是家里自己种的养的;还有,就是这一百亩桃林产的桃子,也得找个固定的销货渠道。
第一拨鲜桃下来;碧青一颗都没卖;而是叫小五带着人挨家挨户的送了人;那些买了武陵源房子的有钱人家;一个都没落下;当官儿的更要送;大小官都送;这头一回是送;再想吃的话,对不住,就得买了。
碧青让沈定山把桃子分成几档;最好的卖的最贵;便宜的自然要差得多;除了好坏;碧青更拿准了有钱人的一个普遍心理,那就是不买最好的,只买最贵的。
挑出来的大蜜桃;用上好的白宣纸裹着,放到用绸布垫着的竹篮子里;用轻薄透气的棉布盖上;最上头用缎带系一朵大红花;就这么一篮子桃,要价一两。
举凡过来买的就没有还价的;只会问还有更好的没;每逢这时候,沈定山就会按照碧青教给他的说:“有几颗桃树是特别圈起来养的;上头的桃子是预备着给太后娘娘今年过寿的的贡礼;如今是不能摘;等太后娘娘今年的寿诞过去;若是还有剩下的,或许会摘下来卖。”
那些人只一听太后娘娘的贡礼就疯了;争前恐后的让沈定山留着,嚷嚷着:“钱不叫事儿;只要能吃上一口贡桃;多少银子都掏得起。”
崔九这小子在一边儿都看傻了;这一篮子桃就是一两银子,已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一点儿不嫌贵不说;还想着掏银子买贡桃;这简直就是伸长了脖子,争抢着让那丫头宰啊;这么下去,一百亩桃林得赚多少银子啊。
等人走了;崔九拉着沈定山问:“你说的圈起来养的桃树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着?”
沈定山一指山坡那边儿最向阳的一块地道:“就是哪儿;姑娘说哪儿的日头足;桃子也最甜;开春的时候刻意闷着花;果坐的比别的桃树晚;等太后娘娘过寿的日子,正好摘桃。”
崔九手搭凉棚望了半天道:“那可是一大片呢;哪是什么几棵?”
沈定山挠挠头道:“姑娘叫这么说的;说有钱人都这个毛病;要说有的是,就不稀罕了;越少越舍得掏钱。”
崔 九一张脸都抽了;这简直就是污蔑啊;可仔细想想,不得不承认;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说别人就是自己,每次出去买东西都是照着最贵的买;一直觉得,贵就代表 好;东西越少越稀罕;自然也就越贵;怎么到碧青这儿就变了样儿呢;是自己的价值观扭曲了;还是给这丫头带沟里去了。
崔九万分想插进桃林的生意里来;可碧青就是不答应;开玩笑,送了杜子峰一个院子;崔九都口口声声嚷嚷着人家受贿;末了,杜子峰掏了一千两银子;才让这小子闭嘴;要是让他知道;桃林的买卖杜子峰占着三分之一的股份;还不翻了天。
不知这小子怎么想的;就是死活看杜子峰不顺眼;话题远了;拉回来接着说铺子;桃林这边儿乱哄哄的,卖桃子不大方便;要是能在冀州府开个铺子;就简单多了。
桃林这边儿是现成的加工点;分门别类的捡出来,包装好;用马车拉到冀州府的铺子里去卖;不止有钱人,冀州的老百姓也能买;买不起贵的,就买便宜的;反正好几档呢。
其实贵的跟便宜的桃子;区别只是大小品相;跟口味没有任何关系;老百姓没那么多讲究;买回去就为了吃;大点儿小点儿有什么关系;便宜就成了呗。
正好柳泉居的老掌柜跟碧青说有几个合适的铺面;就顶了下来;收拾收拾就让小五三口子过去了。
碧青垫了句话;柳泉居老掌柜的二小子在普惠寺外的商业街里挑了间位置颇好的铺面;老掌柜承了碧青的情;听说碧青要找铺子自然格外上心;找的四个铺面正好在冀州城四角,离着城门不远;进出方便还守着市集;地段甚好;价钱也不算贵。
碧青就全权交给小五去打理;不到半个月就收拾妥当开张了;碧青琢磨着,等以后铺子的经营上了轨道,就给小五两口子在冀州府买个院子;往后就甭回来了;省的跟他爹娘哥嫂生闲气。
如今小海既然对铺子有兴致,让他去冀州府正好;碧青不会刻意要求弟妹成材;就希望他们能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就好;碧青对小海的期望,只要不变成崔九这副德行就成。
崔九发现碧青斜着眼看自己;从碗里抬起头来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没得罪你。”嘴里还堵着面条就说话;碧青没好气的说了句:“吃你的吧。”嫌弃的别开头走了。
崔九就不明白;自己跟大郎媳妇儿是不是前世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