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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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喜欢你的一些动作,太亲密了,不像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
艾瑞西愣了一下,收回手,微微一笑:
“抱歉,我只是习惯了这样给领居家的小狗顺毛。”
……
路德维希蓦的抬头,睁大眼睛。
他微微笑着,像是随口说出的话,段安和,也说过。
她小时候恶作剧,用牙签堵了半个镇子的锁孔。
段安和跟在她身后,实在是受不了,揪着她的长发,把她拉回来。
她暴跳如雷:“我的头发是要及腰的!及腰!你怎么敢扯我的头发!”
她当年毛手毛脚,不会梳头才披着头发。
而段安和站在她身后,满溢着稻香的田间小路,夕阳西下,小小的男孩以手作梳,给她理顺了长发。
再慢慢地,梳成一个马尾。
但是,在她终于安静下来后,就听段安和淡淡地解释道:
“我不是在扯你的头发,我只是在给邻居家的小狗顺毛而已。”
……
段安和时常这么微微笑着,看着温温和和被她欺负,实则处处将她一军。
这段血泪史太目不忍视,以至于,字字句句,就像小笔刀篆刻进心底,都记得清楚,都没有忘记。
但……
路德维希抬起头,闲话家常一般,试探的无声无息,站姿也更加随意: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有点华人血统……一直都没问过,你是英国本地人吗?”
不认真看还好,一认真才发现,艾瑞西的脸色,没有血色到近乎透明。
……苍白,非常的苍白。
艾瑞西深深地看着她,脸上,是和他的脸色绝不相符的柔和笑意:
“我一直住在英国,但我的外祖母,好像有一点华人血统。”
路德维希:“这个先不说,你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白?”
“很多个晚上没有睡了。”
他眨了眨眼睛:
“感动了吗?为了帮你挑礼物,才这么寝食难安哦。”
路德维希微微一笑:“当然感动。”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因为这句毫无笑点的话,艾瑞西竟然笑得伏倒在楼梯扶手上。
路德维希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这次的艾瑞西,和上几次,很不一样。
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他始终淡淡的,看他,像隔着朦朦胧胧的雾气,隐隐绰绰,连面目都是模糊。
而这一次,他有一种,完全放开了什么的感觉。
艾瑞西直起身子,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平静地说:
“其实,今天,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楼梯上昏黄的灯光,均匀地染在他柔软的栗子色头发上。吊灯金盏花的灯盘,在他脸上留下晃动的影子。
“告别?”
有某个,不能确定是否存在的一瞬间,思维,好像停顿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淡淡重复:
“哦,告别。”
“因为一些事,下周,我就要离开这里……”
他微笑,语气清清淡淡:
“因为不确定下周是否还能见到你,所以,提前来和你说一声。”
“那你的咖啡厅呢?”
“要关了……但是没有关系,有那么多人在我的咖啡厅里喝过咖啡,在我的咖啡厅里,相爱,相聚,又别离。”
他脸上的笑意是如此明亮,丝毫看不出即将离开的忧愁。
“而它等待的人,也曾到来……这样就,足够了。”
他的眼睛的下的剪影,浓墨一般,倒影深深。
路德维希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原本想要问的话。
随即心里,惊涛骇浪。
……不过,几面之缘。
为什么,她会这样,不能自持?
她咬咬嘴唇,强迫自己回到正常的状态:
“不要这么伤感。”
她笑着挥了挥手:
“你不是说你是英国人吗?英国就那么一点大,说不定哪天街头遇见,为什么要这么慎重地告别?”
“慎重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他目光深深,望着她。
明明带着笑意,明明温柔明亮。
可路德维希就是莫名奇妙地觉得,他在哀伤。
那绵长的,一点点渗透的哀伤,就像黑色屋檐下,破冰的溪流上,伶仃的花骨朵。
“我曾以为那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再见……但我当再转身,我想找的人,已经找不到了,怎么都找不到了。”
路德维希慢慢地捏紧拳头。
只觉得,胸口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有寂寞的冰凉的风,穿膛而过。
只觉得,思绪像孱弱的枝条,像落着水滴的蛛丝,不堪重负,若再重一些,就要折断。
段安和,段安和……
如果他是段安和,如果他已经认出她……为什么,不和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日考试,因此,这两天的文章质量不是很能保证。
看的好心塞,好想全部删了重写。
但这种青训,如今已经比较淡定。
因为从发这篇文开始,每一章,春韭都好想重写
别人写的文总是精致,自己写的时常惨不忍睹。
艾瑞希的戏份不会太多,但请相信,第一男配的作用,是巨大的
毕竟,没有男配,还怎么虐男主
另外,一旦春韭写到夏洛克主动一点,春韭的朋友就会跳出来说夏洛克ooc了
……可是不主动,男女主怎么谈恋爱
元芳们,你们怎么看。
☆、第73章 一路顺风
她连牙齿都在颤抖;却依然平静地,看着他:
“也是……因为有时,你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下一秒,就见到了……”
她仰起脸;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目光却在不动声色中,抓住对方的每一丝神情:
“……不是吗?春天树叶也会落下,秋天花朵也会开放……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这个世界上,会发生什么。”
他的神情毫无破绽;就像他只是在与她,简简单单地探讨一个普通问题:
“是的,但是,在这一切看似无序的表象下,藏着严酷的规则。就像一片树叶要凋零;那么,即便是在明媚的春日,它也只能枯萎……”
艾瑞希微微地笑了:
“如果你遇到,那么,记得永远不要去触碰它。”
路德维希上一秒还平静地听着。
下一秒。
她却突然收敛了所有表情,睁大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毫无预兆:
“段安和,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屏住呼吸,心脏猛烈的跳动,手指颤抖。
血液冲进双耳,有轻微的耳鸣。
但这一切,她都感觉不到,她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放过艾瑞西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如果他是段安和……
如果他是段安和。
但是……
艾瑞西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微微上翘的睫毛扇起小小的风,呼呼的刮进她胸膛里的空洞。
“段安……和?”
他费力地咬着这三个字,抱歉地说:
“这是什么?还有,刚才是,什么语言?”
路德维希紧紧地盯着他。
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没有哭过的眼睛,一点点地,红了。
“告诉我……求求你。”
她红着眼睛,却没有眼泪。
她用中文,慢慢地,清楚地说:
“如果你是段安和……我求你,告诉我。”
语气祈求而卑微,而她依然倔强地扬着下巴,仿佛那个“求”字,不是从她嘴里说出。
艾瑞希沉默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眶。
有那么一刻,那双大海一样宁静无垠的眸子里,风浪骤起,黑压压的云层遮住光芒,仿佛,就要下雨。
但转瞬,他眼里刹那的暴风雨,没等人看清,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终。
他还是那个温润无害的艾瑞希。
他上前一步,一只手把路德维希揽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喃喃地说:
“不要这样,维希,不要这么难过。”
他安抚地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你为什么这么难过?能告诉我吗?”
路德维希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心里一点一点地冷下去,眼神却逐渐清明。
她的美丽少年,他的段安和。
只要她微微地红一红眼眶,他就会慌乱得不知所措。
只要她轻轻放软语气,他就会无可奈何地叹气。
他从小老成,慌乱并不会表现在脸上。而她花了很多年才学会,如何辨别他所有细微的情绪。
……
段安和不会听到她说“求”字时,还置之不理。
这不是她的小邻居安和。
这是,陌生国度的艾瑞希。
……
路德维希垂下眼睛,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难以招架,背后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层。
她微微动了动,想要从艾瑞希怀里出来。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门,毫无预兆地,开了。
来人懒洋洋的语调里,透着浓重的不满:
“哦,维希,你是在门口落地生根了吗?我只想提醒你,如果你再不聊完——”
他突然顿住了,像被什么突然掐住了声音,一阵诡异的平静。
路德维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挣脱了艾瑞希的手。
……果然,真的好累。
夏洛克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艾瑞希,声音莫名有点紧:
“——锅里的煮牛肉就要变成煎牛肉了……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的确,非常不是时候。”
夏洛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路德维希身上莫名其妙地一冷。
……嗯,这么当着外人的面,落自家室友的脸,的确有点不厚道,她等下就回去自我反省。
路德维希抱住手臂,夏洛克已经把目光转向了艾瑞希。
然后,他的目光,凝住了。
艾瑞希依然是那副清风霁月的姿态,微笑着,仿佛感受不到,夏洛克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目光。
他衬衫的袖口整整齐齐地扣着,腕间带着一只表。长裤不像夏洛克那样,裁剪得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无时无刻,气场全开,而是宽宽松松地垂下,多了一分雅致和随意。
如果不是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冲击太大,让她根本无心注意这些,路德维希估计会很想把手放下来,然后,捂住脸。
这样两个风格迥异的优质男人站在一起,隔着灯光,互相对视,真是……太特么养眼了。
然而,就当夏洛克眯起眼睛,准备开口的时候,一直沉默微笑的段安和,却突然出声,温温和和地打断了他。
“想必,您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没错,而我似乎记得……”夏洛克眯起眼睛,语调低沉,听不出喜怒:“正常情况下,人们在互相认识的时候,有一道程序,叫,握手?”
艾瑞希笑了。
“如过,您只是想和我握手,而不是想从我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的话,我会的。”
他随意站在楼梯边,白皙的手指,搭在红木的扶手上,银制袖口上镶嵌的细小钻石,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流光溢彩。
他勾起嘴角,语气淡漠有礼:
“我听闻过您的神奇,但在此时此刻,我希望,无论您看出了什么,都请,为我保守秘密。”
他转头望向路德维希,勾起嘴角,却依然在对夏洛克说:
“毕竟,这是在女士面前,还是让我保留一点好印象……您说呢?”
夏洛克微微停顿,灰宝石一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