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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缱绻两心-第8部分

小说: 缱绻两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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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许秘书将冰沙塞进她手中。“楚先生不让你离开,一定有他的原因在,你何不暂捺下火气,等他将事情处理完毕再问他理由。”

“其实你知道理由的,对不对?”一边吃着冰沙,朱萸一边娇嗔地望着许秘书。这四十出头的慈祥女人待她就像亲生女儿那样好,她不忍对她发脾气,想得知真相,唯有撒娇。“告诉我嘛,许秘书。”

“你知道我不可以泄漏公司机密的。”许秘书一脸为难。“你也不想害我被炒鱿鱼吧?”

“我……”泄气地撇撇嘴,她不甘地说。“好嘛、好嘛,我不问就是。”

“我就知道小萸是个体贴的好女孩。”许秘书拍拍她的手,转身又去做事了。

朱萸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里忙外,自己却无聊得发霉,只能吃饱睡、睡饱吃,早晚变成肥猪一只。

“唉,好闷啊!”她长叹。

许秘书苦笑。“我手里是忙着,但嘴巴有空,可以陪你聊聊天、解解闷。”

“聊什么?”她已经无聊到脑子都变迟钝了。

“随便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许秘书边打电脑、边分心与她谈话。

“这样啊!”也好啦!动动嘴,总比什么都不动好。她侧头想了想。“许秘书,你知不知道楚戊为什么要给‘游民之家’的人送饭?”

“因为‘游民之家’是楚先生筹设的啊!他当然得负责那些游民的三餐温饱。不过送饭并非楚先生的工作,他只会定期去巡视、偶尔才送送饭。”

“楚戊设‘游民之家’收容游民?”他像这等大善人吗?

“是啊!有什么不对?”许秘书停下打字的手,侧首望了她一眼。“小萸,你千万别跟某些人有同样的观念,认为游民是治安的毒瘤,不该存在。他们……该怎么说,游民也分好几种,有些确实是不知上进,但更多的是有困难的人,他们或许是有家归不得、或者无家可归,也有人是无法适应这个急遽变化的社会……总之,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我们或许无法帮到每一个人,但至少得做到不以歧视的眼光看待。”

“我知道啦!我不是看不起游民,我只是……”不敢相信楚戊有那等慈悲心,他明明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像个大坏蛋。“许秘书,我问你喔!你觉得楚戊是个什么样的人?”朱萸很想知道外人眼中的楚戊究竟是何模样儿。

“外表冷酷、内在慈善的大好人。”

“不会吧?许秘书,楚戊虽是你的上司,但你也用不着这样捧他啊!我知道他每天不骂哭个三、五人,日子就过不下去,活脱脱野蛮人一名;这样的恶汉会善良慈悲,那乌龟都长翅膀飞上天啦!”

“你误会了,楚先生骂人不是因为他脾气不好,他是恨铁不成钢;加上他经手的case多半牵连甚广,稍有缺失便要惹大祸,因此他才会特别严厉,希望手下的人都能以最专业的心来完成各项任务。这要我来说嘛……”许秘书两指交插一弹。“我认为楚先生他这种个性该算是认真负责、博爱敦厚。”

朱萸的下巴卡一声,吓脱了壳。拜托,这也差太多了吧?凭楚戊那款人也担得起“博爱敦厚”四个字?别闹了!

但许秘书的表情好认真,彷佛她真觉得楚戊是个大好人。

只是……可能吗?朱萸回想着她见过的楚戊,他锐利的眼眸时时闪着刀锋般的森冷寒光,总要刮得靠近他的人伤痕累累才肯罢休。

可是他切菜煮饭时的模样又好认真,她从没见过如此擅于家务的男人,他的生活真的很简朴、又踏实。

但他特别喜欢骂人,犯一点点小错也能让他扯开喉咙吼上好久,虽然也许本意是为那人好,可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非得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不可?由此可见他才不是个会体贴人的人。

然而这样一个大坏蛋却会筹设“游民之家”帮助游民?这岂止是“不可思议”四字可以形容。

楚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越与他接近,朱萸心底的疑云就越浓,他不像个杀人凶手,但他太神秘,却隐约类似某种无恶不作的坏蛋;她想更进一步调查他,又怕……手抚着奔动急促的胸膛,这里头有一颗为了他而摇摆不定的心。

她知道自己正在改变,却无能阻止这种变化,因为他,她渐渐迷失了自己,她忍不住忧心,自己终有一天会完全为他所迷惑。

“该死!”她低咒,更可怕地发现,她竟有些期待彻底屈服于他的那一日。

朱萸!

一打开公事包,发现里头的重要文件全被换成成人杂志、养眼图片,楚戊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真是的,她的气还没消吗?他的脚被无端出现在皮鞋里的图钉给刺伤了,到现在还跛着呢!

他知道她恼他限制她的自由,但他纯粹是顾虑她的安全才这么做的,念在他一片善心的分上,她下手就不能轻一些吗?毕竟他们又非旧仇宿敌,没心要这么狠吧?

不过……忆起她瞪他时眼底窜烧的仇恨之火……也许他们曾结过累世不共戴天之仇也说不定,只是他想不起来罢了。

“唉!”长叹一声,楚戊忍不住在办公桌上的公文纸上写满她的名,心里对于朱萸的疑惑,总在工作之余、闲暇时分兜满他心头。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究竟是何来历?

他不相信她的车祸、失忆概属巧合,她的行为中有太多的不合理。

他是迟钝、不经心,但却不愚笨,对于她的刻意相缠与不时的挑衅举动,他全看在眼里,心有所感,只是懒得计较,毕竟以他的皮粗肉厚、高头大马,她是很难伤害到他性命的。

而既然小命无虞,他也就懒得花工夫去在意她那随时冒出头的恶作剧了;只是仍不免想着,她缠上他的理由何在?为怨、为财、为仇……抑或是另有其他原因?

“朱萸……”呢喃念着她的名儿,总觉心头有一点光在闪,偏他的心却没细到足以捉稳那一闪而逝的灵感。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不知何时走进办公室的司辰宇一巴掌拍在楚戊肩上。

“皇帝?”楚戊恍然回神。“有什么事吗?”一边说着,他一边合上公事包,这玩意儿若被司辰宇看见,铁又要被耻笑到地老天荒了。

“听说你最近过得很精采。”司辰宇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先是车子被装炸弹、随后又铲除了中南美一个恐怖组织,叫做……‘红狐’是吧?”

“就是‘红狐’的入在我车上装炸弹。”换句话说,楚戊只是以牙还牙。“苏联解体后,许多失去工作的军人不得不贩卖手中的武器以为生存,其中‘红狐’更是他们的大主顾。我得到消息,‘红狐’买了两颗原子弹。”

“原子弹!”司辰宇皱着眉,神色顿时一凛。“他们想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啊?”

“名义上是说要建立新世界,其实是想掌控全部毒品。”

“所以你就乘机将他们全数铲除?”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本来是没必要做得这么绝;但“红狐”在他车上装炸弹时,朱萸正与他同行;每一想到当时若稍有疏忽,极可能连累她一起丧命,他全身的血液就在瞬间冻结成冰,摒除人性的温暖后,他只能以残忍的杀戮来杜绝一切可能的祸患。

司辰宇颔首。“这一点我同意,只是……”以往斩草除根的动作都是由别人代做,因为楚戊的心太软,容易留下后患;他考虑着要如何开口才能在不伤害楚戊自尊心的前提下,将这件任务转由他人收尾。

看出了他的为难,楚戊自顾说道:“这回我没留下任何祸患。”

“啊?”司辰宇愣了下。

“我做的很干净。”楚戊补充道。“皇帝请放心,我很了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呵呵呵……”司辰宇不自在地干笑。“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楚戊点点头不说话。

司辰宇与他对看了半晌,尴尬逐渐浮上心头。“那……没事我先走了。”他推开椅子,准备离去。

“皇帝慢走。”楚戊想起身送他,却发现竟然站不起来。该死,他的屁股黏在椅子上了!这个朱萸……唉!她满脑子的鬼主意到底几时才会用尽啊?

“不必送了。”司辰宇没发觉楚戊的异样,迳自往前跨出一步、又停了下来。“楚戊,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只是……”楚戊僵坐在办公椅上,努力维持面容的不动声色。

“我明白,皇帝,你是担心我。”任谁都晓得对付恐怖份子若做得不干净,必会后患无穷,而受害者铁定是主使人楚戊,司辰宇只是想帮忙分担一些责任,他了解。

听出他话里的体谅,司辰宇不觉松下一口气,回身笑道:“你能理解就好,不过……”话到一半,他眼角瞥见公文纸上一长串的名字。“朱萸?谁啊?你的新女朋友吗?”

“女朋友”三个字令楚戊胀红了一张峻脸。他和朱萸算是男女朋友吗?不是!那他们是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却同居于一个屋檐下,岂不奇怪?

但他们相处却十分自然;他俩住在一起、一同吃饭,吃完饭就窝在客厅里看看报纸、电视,顺便瞎聊几句。

她活泼好动、又爱恶作剧,他则是木讷迟钝到近乎无趣,可因为有她的存在,他最近的日子过得精采万分;而他也不讨厌这种改变,反而兴致勃勃地期待着她每日不间断的惊喜。

诚实一点儿吧,楚戊!私心底,他甚至高兴她将他黑白的日子妆点成彩色的。

喜欢正在他心底一点一滴地累积,至于何时会变成爱?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他想保有这分精采直到永远。

司辰宇了悟地一弹指。“这朱萸该不会就是你捡回家中饲养的那只小猫吧?”

楚戊愣了下,想想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爽快地一颔首。“是的,朱萸前几天在总部停车场出入口被我们的人给撞了,恰巧让我遇上,便送她就医;谁知她一清醒,却失去了记忆,我只好暂时将她安置家中,待她恢复记忆后再做打算。”

司辰宇听得直皱眉。“这么巧?”

“我也觉得是太巧了点。”楚戊失笑,太多巧合凑在一起,教人不怀疑也难。

“要派人调查吗?”司辰宇说着。“前阵子麻烦你太多,也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绝无第二句话。”

“暂时不要。”有关朱萸的问题,就算是那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大的事,楚戊也不愿假他人之手处理,宁可自己来。

司辰宇直勾勾地望着他好半晌。“你该不会栽下去了吧?”

楚戊怔忡片刻。“皇帝,你说到哪儿去了?”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是很希望你能找到一位真心喜爱的女子安定下来,不过……”司辰宇语重心长地劝道。“来历不明的女子对于我们这种身分的人毕竟太危险了,你要考虑清楚。”说完,他迳自走了。

办公室内独留楚戊一脸苦笑。

他有什么资格考虑?欣赏是他单方面的感情,而她向来防他像防贼;每每捕捉到她望他的眼神,总会惊讶于里头深藏的怨恨;她讨厌他,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唉!突然觉得有些泄气,她是茫茫人海中,难得一见毫不畏惧他的女人啊!

想起她那双笔直瞪视他的眼睛,他的心就一阵阵抽痛;她为什么讨厌他?他到底哪里做错了,竟引得她视他如仇?

他想问她,然而又不知从何开口,再加上自己也不忍心逼她,他只得一次又一次地搁下疑惑。“或许哪天她会心甘情愿自己告诉我。”他自我安慰地想着。有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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