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笑,良禽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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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妪有事自己怎的不知。
见沈觅狐疑,薛泽问道:“你要姜丝还是姜末?”
谁说君子远庖厨的?做家务事的男人更是君子。
嗯,比如这好邻居,实用又好看。
感到沈觅愣愣的看着自己,薛泽觉得耳根开始发热,头也不回的道:“阿觅,姜丝还是姜末?”
“哦哦,姜丝姜丝,啊,别了,还是姜末好了。”
薛泽把姜末放进陶碗里递给沈觅,又到一旁将择好的菜洗干净,切块的切块,切丝的切丝。
沈觅看着手起刀落的薛泽,再看看碗里的姜末,颗粒分明,细小匀称,比自己切的好看多了,要是将来给别人切姜末怪可惜的。。。。。。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若薛温良是良禽,那自己能不能做根好木?
虽说自己这木不错,可这良禽真不赖,外形美观,谈吐风雅,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见沈觅有些魂不守舍,薛泽也不打扰,利索的将锅里加上油,撒了些葱花和姜丝,将鱼放入锅中。。。。。。
待沈觅闻到香味回过神来,正看见薛泽拿着木铲在锅里挥舞,动作行云流水,似挥毫作画。
连做菜都这么好看!坏了坏了,沈觅心里又揣上了小兔子,脸颊一红,喏喏道:“你好似占了我的锅,霸了我的鱼。”
薛泽看着她嘴角一勾,“既然占了便占到底好了,上次你给我的几瓶药丸很好用,我祖父是最不喜欢吃药的人,连他都连连夸赞,我一直想谢你也不知怎么谢,今日正好是个机会。”
看他动作熟练,似是做惯了这些事,沈觅觉得奇怪,明明看他一副大户人家的模样,理应仆人婢子成群,“你好似做过很多这样的事。”
薛泽挥舞着锅铲,看了一眼好奇的小姑娘,嘴角轻扬,“我有个贪吃的师傅,理想是尝遍天下美食,自小我便喜欢琢磨如何做稀奇的饭食给师傅吃,和锅铲打交道多了自然就熟悉。”
不是大户人家么?又怎会独自做饭食给师傅?
人人都有隐私,沈觅也不多问。
不一会儿,五个热菜加一道鱼汤端上了桌。
阿远吃的大块云朵,喜滋滋的看向薛泽,“温良兄长,我阿姐的厨艺甚好,是天下第一。”
见沈觅脸色通红的要说些什么,薛泽忙点头,抢先赞道:“甚好,甚好,是天下第一。”
沈觅:。。。。。。
闻言,阿远很是得意,又盛了一碗鱼汤端到薛泽面前,“快尝尝,今日的鱼汤似是与往日不同,许是你来了的缘故,比往日更好吃些,快尝尝,我阿姐做的鱼汤是天下第一。”
薛泽尝了一口,笑眼弯弯看向沈觅,“多喝点,天下第一。”
沈觅大囧,端着碗看向好邻居,而薛泽只低着头吃饭,似是不知道沈觅在看他,顺手夹起一块腮肉放进她的碗中,又夹起一块放在阿远碗中,道:“这里无刺。”
阿远有些不解,“阿姐为何不吃饭?吃得这般少,可是今日累着了?哎?阿姐为何脸红,可是热么?”
沈觅:“。。。。。。哦哦,刚才有只蚊子,飞了,飞了。。。。。。”
薛泽咽下鱼汤,摸了摸红霞似火的耳根,眸中笑意更胜,“今日中伏,确实热得很,天气一热,蚊虫也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调戏女子哪家强,青丘笔下狐狸王!你还在挖坑坑?
大狐狸:嗯嗯
作者君:种菜?
大狐狸:不不,今天种鱼,小兔兔爱吃鱼
作者君:你给我种点小仙女行不?
大狐狸:瞧一瞧看一看啦,青丘的文很不赖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收藏啊
☆、登山赏景吃烤鱼
立了秋,天气早晚凉爽了些。
阿远整日里埋头苦读,沈觅既心疼又欣慰,只要有时间必定亲手做阿远爱吃的菜,隔三差五炖个补汤,一连几个月下来,阿远脸色更加红润,个子都长了一大块,比沈觅高出小半个头了。
阿远本身有读书的天赋,又有薛泽在一旁指点,短短几个月进益十分明显。
九月初的一日,薛泽说可以去试试了。
嵩山书院一年两次入院考试,分别是三月和九月的中旬。
离着赴试还有几天时间,沈觅开始忙着做准备,缝制新的衣衫,制作降火的凉茶和应急的药丸,整日里团团转,生怕拉下什么,甚至还为此专门列了长单子。
薛泽笑她比阿远还紧张,去考完试还回来等榜单,一些事等榜单出来再办也不迟。
转眼到了赴试的日子,沈觅一大早起来擀了阿远爱吃的面条,姐弟俩刚吃完,汤妪来禀,说吴叟驾着马车已经在外等候,今日薛泽陪着他俩一起去。如此正好,沈觅原本还担心路不熟悉耽搁时间。
一路上马车明显多于往日,都是准备赴试的考生。车上阿远有些紧张,薛泽也不提考试的事,只说些自己走南闯北见到的稀奇事,三言两语的便勾起了阿远的兴趣。
薛泽讲起来妙语连珠,趣味横生,从衣饰穿着到饮食风俗,还有因为不同的语言语调引起的小误会,听得阿远兴致颇高,直至马车驶到了嵩山脚下还意犹未尽。
书院建在山腰上,马车只能停在山脚下。
因这日赴试的考生太多,山路狭仄崎岖,为了方便管理车辆,书院派了专人在山脚下的平地上搭了台子,所有来赴试的考生先在此处登记姓名、住址,十人成一行,登记完了有专人带着去书院,陪同的人则在山下等候,一律不许随行上山。
看书院的安排条理分明,接待众学子的院生们彬彬有礼,沈觅赞叹嵩山书院果然名不虚传,光凭这份一视同仁的气度就比别家书院胜出不知多少。
薛泽笑着应是,又说考试得需两三个时辰,不如去山里赏秋色,沈觅觉得有道理,与其焦灼的等待不如就近散散心,于是欣然同往。
薛泽带着沈觅绕过层层人群,从一条不起眼的羊肠小路径直向山上走去。
“你好似对这里很熟悉。”看薛泽熟门熟路,沈觅说道。
岂止是熟悉!
龙山寺建在嵩山顶上,自己从小在寺中长大,怎能不熟。
“这山中每条小路我都走过,每个山洞我都进去过,每个水潭我都游过,一来到这里,看着满眼的树木花草,听着各种鸟鸣,什么烦忧的事都能暂时忘掉。”
“烦忧的事?可是你那买卖难做?”
薛泽一笑,回道:“难做,但是可做。”
当今皇上的病情加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窦氏一族和梁王大权在握,还有太后的偏爱,一直对宝座虎视眈眈势在必得。
形势很难!
可太子虽然年幼,却是少年老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继承大统又是名正言顺,还有一帮忠心老臣护佑,再加上作为太子暗势力的自己处处谋划。
胜算一半一半,可是不“难做,但是可做”么!
“平日里,你处处照顾我和阿远,你的买卖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若是与行医问药有关的,我必定全力助你。”
这段时间相处,薛泽发现沈觅行事很有自己的原则和分寸,从来不问自己做的什么,行的什么,就好比当初在小草屋疗伤的时候,既不会问怎么受伤,也不问自己是谁,连名字都不问,只默默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薛泽认真的看着沈觅,眸中暖暖,“好,若需相助,还请阿觅千万莫要推辞。”
沈觅笑道:“怎会推辞?定然不会的。”
“不会?”
“不会!”
“真的?”
“当然真的。”
“那陪我去前面水潭钓鱼可好?”
“嗯?”
“然后再吃我做的烤鱼可好?”
“这也算相助?”
“算,怎的不算?说好的不推辞,要推辞也晚了,上来的山路蜿蜒崎岖,我想阿觅已经不记得下山的路了。”
沈觅回头看去,上来的时候说说笑笑并没觉得很难走,如今一看果然曲折难行,又看看一脸笑意望着自己的好邻居,也笑道:“既然有人愿意动手,我自然愿意帮忙品尝。”
沈觅第一次见有人这么钓鱼,用根长长的软柳枝当鱼线,连鱼饵都不放。
沈觅盘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吃着新鲜的野果,“温良,这样也能钓到鱼?”
“试试吧,或许可以呢。”
“或许?”
“嗯,或许。”
“我之前也听闻有人这么钓鱼。”沈觅看着平静的水面,说的一本正经。
“哦?什么人?”薛泽看着她,眼里有了兴致。
“此人乃一名士,博学多才,我想你不认识他。”沈觅看着薛泽,眼神里有几分认真。
薛泽兴致更浓,“不如说来听听,可好?”
“此人姓姜,名子牙。”
薛泽大笑,眸子越发柔和,“阿觅居然学会调侃我了,甚好,甚好。”
刚说完,只见薛泽手臂一抖,一条巴掌大的鱼被柳条带出水面,直直落到沈觅旁边。
眼看着那条鱼在面前乱蹦,沈觅惊愕不已,这都行?!又拿过柳条细细研究了一番,上面没什么猫腻啊,难不成“飞”上来的这条鱼是个傻的?
看沈觅表情很是有趣,薛泽又起了逗她的心思,“阿觅可知为何能钓上鱼来?”
“不知,不如你来说说为何。”
“因为这水潭中的鱼与别处不同,你瞧,三面环山,只这一处能看见远处的风景,故而这里的鱼一旦凭借着什么东西便想跃出去看看。”
沈觅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说那鱼是个傻的?”
薛泽大笑,“阿觅变聪明了。”
不知为何,听他刚才哄骗自己的话忽然想到茅草屋中的阿泽,那人也是一本正经的逗乐子,想起他暖暖的眼神,还真有几分相像。
看沈觅不做声,薛泽问:“在想什么?”
“想起一个人。”
“说来听听。”
“一个故人,他受了伤,我帮他治伤。”
薛泽心中一动,“接下来?”
“他曾经哄骗我,大冬天的将手臂伸进冰洞里捞鱼,说有鱼洞,我真信了。”
薛泽嘴角扬起,“可恼他?”
“知道缘由时恼过一瞬间,后来又不恼了。”
“为何?”
“能在冰洞里捞鱼想必是有功夫才可以做到,我捞不上来又何必恼?我找不到吃的,为此他才会受着重伤还去受冻捞鱼,我是感谢他的。”
薛泽笑笑,“他会更感激你的。”
话毕,又提上一条鱼。
薛泽将鱼收拾一番,穿在木架上,撒上随身带的调料。
这动作也觉得似曾相识,眼前的却分明不是同一个人,或许事有凑巧,人有相似,沈觅觉得自己都能来到汉朝,世间又有什么不可能呢,或许是天下相似的人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泽:昨儿个种下的鱼今天长出来了,我的小兔兔就爱吃鱼
窦窦:说谎的孩子会变出长鼻子
小泽:不怕不怕,见过哪个大狐狸是短鼻子的么
窦窦摸摸鼻子:。。。。。。好似我也没少骗觅觅
☆、无巧不成书
吃过烤鱼和野果,两人稍作休息便往下走,薛泽带着沈觅从另一侧平缓的小路下山,以防脚滑。
快到山下时,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半躺在路边的石头上,姿势怪异,见其面色有异,沈觅走上前问道:“这位老伯可是身有不适?”
老者穿衣打扮很是讲究,见沈觅询问,只勉强笑笑,“多谢姑娘垂问,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