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 完结+番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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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这样,是不高兴了?还是撒娇?还是欲擒故纵?
曾墨怔了一会儿,小臂上的肌肉慢慢绷了起来,他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你现在生气吗?”
他不确定,所以要问一下。
“不生。”林冰琴没什么情绪的回答。
“如果不生气的话,可不可以转过来?”曾墨问。
“我今晚累了,想这样睡。”
“不用抱着我吗?”
林冰琴害怕,晚上要像八爪鱼一样巴在他的身上,难道今晚不需要了?
“不能对你有太强的依赖性,我今晚试试不抱你行不行。”林冰琴说道。
只对着她的背,曾墨心里半丝底也没有。
可林冰琴说她今晚想试试这样睡。
曾墨脑门快蹙到了一起,男女之间的相处,他不懂也不会,度过了缠绵悱恻的夜晚之后,他更不知道如何相处了。
他算是趁人之危,趁过之后呢?他想扳回她的情绪,想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他过日子,像别的夫妻一样琴瑟合鸣。
夫妻相处对他来说就是一道无解的题,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寻答案,无奈之下才想到去风月楼那种地方。
那里头的女人尤其擅长讨好男人,很多去过那里的侍卫向他描述时,都用到了销魂这个词。
他在林冰琴身上感受到了何为销魂,便希望林冰琴同样在自己身上感受到。
林冰琴虽然背对着曾墨,可能感觉背后有双炽热的眼睛。
她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念头,躲过一时是一时。
曾墨一直盯着她的后背,脑中在考量着下一步的动作。
动,今晚销魂美丽。
不动,苦捱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冰琴的呼吸始终是轻细的,常年习武的他能感觉到,她并没有睡着。
因为她的后背明显是僵硬的,是紧绷的,并不是睡着之后放松的状态。
安静的空间里,两人像是狩猎者和猎物之间的僵持。
敌不动我不动。
看谁捱得过谁。
窗外几声虫鸣打破了这份静寂,忍得很辛苦的曾墨似乎是给自己找到了一条合适的理由,他忽然坚定不移地自背后搂住她,使劲往自己方向一带,将她紧紧搂抱到怀里。
林冰琴压根没睡,被他这么一抱,嘴里不由自主惊呼了一声。
曾墨将她没出声的呼吸给硬生生堵住了。
他吻了她。
……
芝姑娘跟曾墨讲过,女人愿不愿意要自己去感受,拼死反抗和欲拒还迎是有明显区别的。
这两者,曾墨都没有感受到。
林冰琴自他怀里脱离出来,背转过身,入睡。
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曾墨内心生出了一丝丝怅然。
他伸出胳膊,在空中擎了几秒,还是慢慢收了回来。
随她吧。
林冰琴靠里蜷缩着。
躺了会儿,她伸长了腿,慢慢朝后伸去,触碰到他的之后,她停了下,像滑溜溜的鱼儿一样,蹭到了他的腿下。
让他压着她,她知道有人睡在自己身边,那种可怕的血腥便不会来梦里找她了。
她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曾墨等她不动了之后,才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瞧了她一眼。
维持原来的睡姿不动。
按她的意愿,只压着她的腿,入睡。
一大清早,林冰琴早早醒了。
她洗脸梳头,之后去箱笼里找了曾墨的衣服送过来。
曾墨正好醒了,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起这么早?”
外面天色才蒙蒙亮。
林冰琴头发还没梳好,顺滑地散落在后背,她知道他还裸着,刻意把眼神避开,“你要是没事,可以再睡会儿。”
“醒都醒了,起吧。”曾墨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他虬结的肌肉。
他慢条斯理地穿衣。
林冰琴复又坐回桌前,继续梳头发。
她只会把头发随意地束成一把,不会那些繁琐的发式。
“今天别忘了药粒的事情。”她叮嘱道。
曾墨:“我记住了,这就去办。”
什么事情也没有母亲的生命重要。
吃过饭,曾墨早早出发去王府,林冰琴则去了静轩。
看到曾母之后,林冰琴第一句话便问:“娘,昨晚用药粒了吗?”
曾母眼神有些闪躲,“用,用了两粒。”
林冰琴心猛地一沉,曾母的身体果然在呈现恶化的状态。
心里慌乱害怕,表面还要装得云淡风轻,她笑着说道:“吃药能缓解就说明没事。娘千万注意身体。”
“花儿一宿没睡,药粒还没用我往嘴里塞,她就到近前了。”
这说明花儿把林冰琴的话听到心里去了。
林冰琴表示心慰,“那就好。”
曾母对自己的身体是有感觉的,她用手轻轻顺着自己的胸口,“这心脏啊,跳得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林冰琴故作洒脱地说道:“人上了年纪都是这样。咱有药,不怕。”
她得给曾母信心,有了信心,老人才能活一天滋润一天。
“你呢,我的乖孙有没有闹腾你,吃饭还行吗?”曾母想到将要出生的孙子,眼睛里有了希望。
林冰琴心虚地低下头,“这孩子挺乖的,不怎么闹腾我,我这几日胃口还行。”
“算着日子,我的乖孙应该在明年夏天出生,我啊,不求多,老天爷能让我看到乖孙的脸,我这辈子就算圆满了。”曾母心怀向往地说道。
“娘,一定能的。明年这时候,您就能坐在这里看孩子到处乱爬了。”
三翻六坐,如果她这肚子是真的,孩子可不就会爬了?
林冰琴在老太太脑子里种下了一副充满天伦之乐的画卷。
曾母眼睛巴巴地望着儿媳的肚子,这副画面,她想到了。
第46章
回和轩之前,林冰琴把花儿叫到跟前,细细地叮嘱了一番,小到老夫人咳嗽、翻身,大到老夫人下炕行动,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有任何的闪失。
花儿一一记在心里,“夫人,这些你都说过无数遍,花儿全记在心里。若不然,花儿说一遍给你听听。”
花儿张嘴就来,“晚上入睡时,一定要守在老夫人身边,仔细听老人家的呼吸,呼吸间隔一长马上上前查看,不能让老夫人拿重物,老夫人若是咳嗽要端水候在侧旁……”
花儿把林冰琴所说内容几乎全背了一遍。
林冰琴听罢,觉得没什么遗漏了才放心离开。
走时,让彩叶跟随。
彩叶闲了几天快憋坏了,能重回和轩满心欢喜。
“夫人,这几日你不用彩叶侍候,彩叶担心极了,生怕做错了什么,夫人再也不用彩叶侍候了。”
“你有错处,我早责罚了,哪能放你消停待着?”林冰琴笑这孩子痴傻。
要上台阶了,彩叶眼疾手快地扶住林冰琴的胳膊,“夫人,您当心。”
林冰琴怔了下,记起自己是怀孕的身子,彩叶如是照顾再恰当不过。遂垂下眉眼,由彩叶扶着进了屋。
另一头,曾墨赶去了王府。
还没见到王爷,便听闻了王府里的一件大事。
一名侍卫凑近曾墨耳边,低声道:“爷,惠郡主已经三日未曾进食了,王爷、王妃正为此事争执。”
曾墨眼眸骤紧,“为何?”
侍卫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为难之色。
曾墨脸一沉:“讲!”
侍卫心一横,说道:“惠郡主愿入曾府做妾,王爷、夫人不应,便绝食相逼。”
堂堂惠郡主,甘愿为妾?
曾墨脸上写满了震惊。
之前惠郡主为下嫁于他,闹了一阵,最后不了了之。这次,竟然为做妾闹上了?
别说王爷和夫人不答应,换了任何一对父母双亲,也断不可能答应啊。
惠郡主是多尊贵的身份,当正妻都委屈了,又怎么可能做妾?
“消息当真?”曾墨问。
他难以相信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侍卫,“千真万确。”
他可不敢随意散播惠郡主的谣言,一旦被惠郡主或者王爷逮到,那可是要杀头的。
曾墨烦恼地闭了下眼睛,“带我去见王爷。”
厅堂里,满脸黑沉的王爷背着双手走来走去,王妃则坐在侧旁抹眼泪。
曾墨一撩长袍跪下:“曾墨见过王爷、王妃。”
虽然被认作义子,但曾墨称呼从未改过。
王爷顿住步子,眼神黑沉地扫向曾墨,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女儿就是为了这么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身后桌上放了把王爷的佩剑,此时刀剑入鞘,安然陈放。
王爷眼睛余光扫到,猛地回身。
一道寒光闪过,剑已架到了曾墨的脖子上。
王妃吓得噤若寒蝉,连哭声也止了。
旁侧侍卫则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曾墨是王爷最为欣赏的侍卫,所以才会被收为义子。
这是?
刀剑架在脖子上,曾墨表情冷静如斯,他沉默地看着王爷,并不求饶。
王爷气咻咻开口:“你可知,本王想杀了你。”
“曾墨知道。”
唯一的女儿为了他如此吵闹不休,王爷气他,可以理解。
王爷咬牙切齿,“早知如此,当初应了这门亲事多好?”
若是曾墨当初应了,不做义子做女婿,岂不是皆大欢喜?
现下为了做妾闹到不可开交,传扬出去,岂不是惹天下人笑话?
曾墨嘴巴闭得紧紧的,不吱声。
世事不可重来,他现在已经娶到了林冰琴。
他是一千个庆幸,一万个庆幸。
决定是对的。
望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王爷也知自己失态了,但拔。出来的剑没有随便收回去的道理。他瞪视曾墨,“你说,此事如何收场?”
女儿已三日粒米未进,听侍女说,人已憔悴不堪,但还在硬撑着。
王妃疼女心切,现在六神无主,已经有了要答应的迹象,这会儿就是女儿要天上的月亮,王妃也想答应了。
他们,可只有惠郡主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
曾墨眼眸垂下,视线中可以扫见刀剑锋利的光芒。
他像只闷葫芦一样,照旧闭紧嘴巴,不吱声。
惠郡主不吃不喝,他能怎么办?
他无任何办法啊。
他现下还发愁如何向王爷开口讨要药粒,眼下这种情形?
他能不能活到张口要药粒还是个未知数。
王爷磨牙,声音低到只有曾墨能听到:“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我女儿做正妻,她做妾。”
这个她,王爷不说,曾墨也知道是说谁。
他更震惊了。
“王爷……”他不信王爷会因为惠郡主绝食而答应她。
“惠儿决心已定,只要不能嫁去你家,她,便不要命了。昨夜我与她聊过,惠儿表明心志。”王爷慨叹,“只怪我当初没有意识到,以为去皇宫住些日子,她便会改了主意。”
若是早知道女儿如此坚决,他怎么可能由着曾墨娶妻,刀架曾墨脖子上也要让他娶了自己女儿。
当然,王爷现在的举动,同样是逼迫,只不过逼迫得迟了些。
“王爷,曾墨不配。”曾墨试图劝服王爷。
“曾墨,答应惠儿下嫁,已属无奈,但断然不可做妾。”
这点不用王爷说,曾墨也深切明白。
“王爷,曾墨已娶妻,不想高攀惠郡主。”
“此事,你攀也得攀,不攀也得攀,由不得你。”王爷收刀,慢慢踱了回去,语气威严有力,不是征询,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曾墨:“……”
王妃拿巾帕印了印颊上的泪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