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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拜拜[穿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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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好了,你睡了。”戚以潦笑得无奈又宽容,眼底却是截然相反的黑暗与阴霾。
  “……”茭白闻到了白猫身上的腐烂味道,他揉了揉鼻子,看看戚以潦的活跃度,没停,也没掉回去。
  而是涨到了17。7。
  “小猫,你撑着点,等我去搞你主子的时候,说不定能误打误撞地救活你。”
  茭白不是很走心,可也不是完全无心。
  每个好友的头像都是内心世界的拟人拟物化。从白猫的情况来看,它这样子,代表戚以潦的希望没了。
  所以说,戚以潦为什么会失去希望?
  茭白“刷”地站起来,难道是因为他成了植物人的原因?
  不是没可能。
  茭白回想白猫一路以来的变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兰墨府那一晚,戚以潦要他帮个忙,他拒绝了,白猫就吐血给他看。
  等他把忙帮了,它就打鼾。
  多好懂。
  他就是它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除了他,没人能给它解细铁丝,让它摆脱囚住它的东西。
  尽管对它而言,他也只是有可能做到,几率不大。
  茭白撇了撇嘴,他是被兰墨府的阴森给整怕了,现在才搞清楚这里面的名堂。
  看来想要送戚以潦进组,只能……
  少吃辣少熬夜保护好嗓子,多背单词跟经文。
  茭白臭着脸吐槽了几句,冷不丁地发觉自己跟戚以潦面对面,仅半寸之隔。
  一个阳间一个阴间,只感受到虚无。
  因此茭白也不需要后退躲避拉开距离,他可以这么近地盯视戚以潦,还不怕尴尬。
  茭白盯了许久,始终都在看戚以潦鼻梁左侧的那颗小朱砂痣。
  都成斗鸡眼了。
  茭白蒙住眼睛,转转眼珠缓解一下,他猝然察觉到了一道视线,就落在他脸上。
  戚以潦看得见我???
  茭白做了几次心理安慰调整好情绪,他把蒙着眼睛的手慢慢拿开,对上戚以潦的灰色眼眸。
  那双眼是停留在他的方位,却沉积着审视和不确定。
  茭白长舒一口气,他想多了,这位看不见他。只是过于敏感而已。
  “小孩。”戚以潦的身体弯下来,压着茭白的灵魂,穿过去,靠近他那具身体,“想打倒资本主义,就别睡太久。”
  茭白哼了声,老子又不是想做时代的伟人,打倒什么资本主义翻身农奴把歌唱。他不过是想赚到一条命。
  见戚以潦还有话要说,茭白忍不住嫌弃:“你的教育课上完了没,快走快走,烦的。”
  “好吧。”戚以潦的眼尾含笑,“不打扰你睡觉了,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
  这样说,戚以潦却没动身离开。
  他发现了什么,忽然拨开年轻人的衣领。
  茭白拦是拦不住的,他眼睁睁看着戚以潦伸出两指,沿着他领子的边沿探进去,勾出一条项链。
  “军方最精良的一版。”戚以潦的眼中没有惊讶,只有裹着趣味的笑意,“你这命不是挺好的吗,小孩。”
  “结识到了南城以外的朋友,就不必把自己困在这里,飞吧。”戚以潦摩挲了会项链,将其放回去,理了理他的领口,亲和地说,“早点醒,别贪睡。”
  茭白的视线在一身血污的白猫尸体,和气质卓越,步伐稳重而优雅的戚以潦背影上面跑了个来回。这两者的生与死之差,让他头皮有点发麻,惊悚值爆表。
  。
  戚以潦走后不久,郁响就来了医院。
  茭白以为郁响会是嚎啕大哭,发疯尖叫着冲进病房,眼前的他却不哭不闹,萎靡不振。
  就是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
  章枕是和郁响一道来的,他的状态也不怎么好,眼眶很红,嗓子都是涩的。
  “我们也不是医生,帮不到什么忙,就多说点话鼓励鼓励他吧。”章枕把花篮放桌上。
  “瓜瓜的境遇那么惨,哪些话能鼓励到他呢?” 郁响歪头思考,“还不如少说多做,直接提着沈先生的狗头过来。”
  茭白:“……”
  他看向沉稳的章枕,指望对方严肃地教训几句,谁知只听到一句:“那你砍完,头也飞了。”
  茭白抽着嘴角看章枕跟郁响,你们两人没事吧?
  尤其是你,章枕,你不是不调侃的吗?
  “鼓励还是要鼓励的,”郁响背过身,咬着手无声地哭了好一会,他再转过去时,脸上的泪都擦没了。
  自以为自己控制得挺好,没有让睡着的瓜瓜烦到。
  却不知对方就在他面前,看得一清二楚。
  “瓜瓜,我昨晚要跟你去老宅,都怪章枕。”郁响走到床边,“我还在等你醒了,跟你告状呢,你不知道,他敲我敲得多用力,我脑后现在都还是肿的,再大力点,我就死了。”
  章枕的脸黑成锅底:“我不是那种利用武力乱来的人。”
  “我在跟瓜瓜说话,等我说完了,你再说!”郁响尖着声音吼了句,他不敢对昏迷的瓜瓜闹,就把火气撒到了昨晚对他下手的章枕身上。要不是对方,他昨晚就是和瓜瓜一起睡的,说不定……
  说不定瓜瓜就不会出事。
  郁响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觉得自己愧对他哥的嘱托。
  这才刚来南城,瓜瓜就进医院了,严重到昏迷不醒,还查不出原因。
  “瓜瓜,你快点醒过来吧,”郁响真不知道怎么鼓励,只要他幻想自己站在瓜瓜的角度就很窒息,如果不能脱困,不如死了。
  可这话郁响不能说,他一着急就胡言乱语:“你不想看见我找到狗子吗?我今晚就找,牵来给你看好不好?”
  茭白心说,傻孩子,每一个狗子都是狗主人用身体和心头肉养出来的。
  往往到那时,沧海桑田人事全非,狗主人就剩小半条命。
  而狗子呢,大部分都会继续以狗主人的身心为食,生龙活虎且心安理得。
  只有极少数会撕扯自己身上的肉果腹。
  “瓜瓜,医院被沈家人把守了,我不能随便来看你,这次是有章枕,我才能进来。“郁响趴在床上人身旁,用身体挡着章枕的视线,手下做着动作,“我暂时把项链收走,替你保管,等你醒了再给你。”
  郁响在他耳边说,“不然我怕沈家拿走。”
  茭白点头,确实,拿走吧。
  那么贵重又特殊的东西,要是落在沈寄手上,还不知道又他妈的吃多少屎醋,再踹郁响几脚。
  更严重的是,沈寄查到郁岭头上。
  那牵扯的就多了。
  “才不给他们!”郁响牙齿打颤地嘟囔,“讨厌鬼,都去死!”
  章枕感受到郁响的纯粹恶意和杀气,他蹙了下眉心,想说什么又顿住,自己也不是对方家人,说多了算什么。
  郁响想蹭茭白的脸颊,后面的衣服突然被抓住,他被那股力道扯到了一边。
  “到我了。”章枕在郁响跳脚前说。
  郁响没争执,他知道瓜瓜需要鼓励,自己没有,就换人。
  总有人会说。
  然而章枕不是那个人,他能打一天的拳,却不能熬一碗心灵的鸡汤。
  “茭白,人活一世,都不容易。”章枕憋半天憋出一句,“你才十九,人生还长。”
  章枕的思绪不怎么聚拢,有点散了,不知要往哪飘,他还在说:“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所有,都是你死时的那样,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
  “想开点,看淡点。”章枕搓搓手背的指骨,那上面的淤血是他击打树干导致的,他用力按两下,叹口气,音量很轻地说,“活下去吧,今后有困难跟我说,能帮的,我尽量。”
  这是章枕对过命兄弟才有的承诺。
  他给了这个接触不算多,却让他记忆松动的青年。
  茭白听不清章枕的声音,只看见他头像上的那些色块都暗淡了下去。
  就像是被人用漂白粉漂掉了一层颜色。
  又老又旧。
  章枕纤长的睫毛盖住桃花形眼睛,不着四六地说了一句:“我打算继续查一件事,换个角度查,我既希望是我猜的那样,又不希望是我猜的那样,很矛盾。”
  这次凑近的茭白一字不漏地听着了,他瞥瞥章枕眼里的纠结苦恼,老神在在地嘀咕:“那就先查呗。”
  “没准查完了,发现想法不是自己原先的二选一,是第三种。”
  “我决定了,我今天就查!”章枕的眼神坚定,他看一眼病态浓重的青年,“茭白,你要见你得养父母吗?”
  茭白的脸色一变,千万别!
  “你神经病吧。”郁响炸起来,“瓜瓜哪有家人,那都是水蛭,吸他血的,他们要是来了,那副嘴脸也是表现出来的,为了弄到更多的钱,恨不得把瓜瓜往沈家塞!”
  章枕很抱歉地摸了摸鼻尖:“是我考虑不周。”
  茭白不觉得章枕这么胡来,他怀疑章枕是想以毒攻毒?
  那就不必了。他怕自己被恶心死。
  。
  茭白最恶心的场面还是发生了,就在中午。
  沈寄的人把礼珏从三中带过来,礼珏还不是自己来的,他带了一个消息。
  这位天真的,坑死人不偿命的主角受,抽泣着说他已经给老婶打电话了,他们下午的车过来。
  老婶就是茭白原身的养母,吸血大王。
  茭白要呕血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人间疾苦?
  “小秋哥哥,你到底摊上什么事了啊?”礼珏哭着说,“昨晚快零点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沈先生要我陪陪你,我也想陪你,我都跟学校请假了,可他不准我陪床。”礼珏的语气里有一丝小小的怨气,还有迷茫。
  “为什么走廊上都是沈家的保镖?小秋哥哥,你跟沈先生是什么关系啊?恋人吗?”
  礼珏自问自答:“不太像。”
  “我来的时候还刷到沈先生的新闻,说他有几处豪宅都养着人,如果他在和你处对象,那不应该打发走所有人,好好对你吗?”
  茭白没怎么听礼珏的纯真语录,他发现自己和对方的活跃度破零了,一路上涨,过10,20,停在27的位置。
  这是礼珏对他的好奇。
  源自于他和沈家的牵扯,沈寄对他的态度。
  活跃度不全是直接和他接触来的,就好比岑景末那部分一样。
  茭白再看礼珏的头像,结婚证上还是他和沈而铵的合照。
  礼炮时不时地爆一下。
  沈而铵都生死不明,礼珏内心的初恋种子和对婚姻的向往之花依旧生机勃勃。
  。
  礼珏碎碎叨叨地和茭白讲了一会话。
  病房的门徒然从外面推开,处理完公务过来的沈寄出现在门口:“出去。”
  礼珏赶忙止住哭声,瑟缩地往外走,他咬住下唇,攥着手断断续续地说:“沈,沈先生,我哥哥就……就拜托您……”
  他没说完,肩膀就被暴力一推,紧接着,门在他身后关上。他踉跄着扶墙站稳,满脸呆傻。
  礼珏擦了擦眼睛,恍惚着拿手机联系老婶他们。
  等小秋哥哥的家人到了,看到他那样,不知道得多伤心。
  病房的空气里有花香。
  早上章枕送的。
  沈寄的无名火烧到了他的理智和疲惫,他把鲜艳的花枝全抓出来,随意丢垃圾篓里,再叫陈一铭另买一捧,不是送来医院,而是送到熙园。
  听了个过程的茭白没表情,他要被搬到熙园了。那个小情们都住不进去,他就该感恩戴德的地方。
  他也是搞不懂,人跟人非得放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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