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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红泥小火炉-第2部分

小说: 红泥小火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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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短的,当初是怎样的反复的受伤与感染,到了怎样的程度,才能历经这多年的岁月,再也无法褪去。
  温昱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只是在温热的水中才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又慢慢的流通起来,各处又渐渐的热起来,他一直紧绷的精神也才有一点放松。
  待水温变得不那么暖和了,温昱才从浴桶里出来,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到火炉旁烤干头发上水,暖意在这时才终于包裹了他的身体。
  烤了一会火,他就有点犯困了,看看床上躺着的病人,显然床他是睡不成了,又低头看了看身边的躺椅,看来这几天也只能在这张椅子上凑合睡觉了。
  温昱在睡觉之前,又去给床上的人号了号脉,只见他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很多,看来是内服的雪灵草起了很大的作用,由于失血过多造成的亏空和虚寒,等服用完剩下几株雪灵草,应该就能补回来。
  他又拉开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病人身上的伤口,也在恢复且没有发炎的迹象,他也便放心下来,转身走向火炉旁的躺椅上睡了过去。
  温昱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白天冻狠了的缘故,也许是看到那人身上满是新鲜伤痕的缘故,又也许是自己睡习惯的床被霸占了的缘故,他的梦里出现了很多他原以为早已忘记,却深深刻在他记忆里的事情。
  梦里也是那样的大雪,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再也没有其他颜色,那么厚重的雪渐渐把遍布了腐烂伤痕的幼小身体一点一点地埋没,自己的呼吸也在重压下变得越来越困难,直到再也喘不上气,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冷,只是冷的厉害,仿佛那样的刺骨的寒冷越过了他的身躯,直接附在他的意识里,冷的发颤,却无可奈何,实在是太冷了,他被活生生的从梦里被冻醒了。
  温昱睁开眼睛缓了一会,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
  其实他睡着的时间并不长,屋子里也依旧很暖和,红泥炉里的火也还着的很旺,身体上也一直被烤的暖烘烘的,可他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是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意,就仿佛梦里的寒冷跟着他到了现实里似的。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是再无法入眠了。
  他站起来,点燃油灯,又往炉子里填了一些木材,火光红红的,看着似乎便能感觉到温暖。
  他听到床上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便转身向床边走了过去。
  只见床上的人眉头紧皱,身体也不安分的动着,温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探了探脉搏,并无其他异常,只是有点发烧了。
  他便又去熬了一些安神驱寒和退烧的药,给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病人喂了下去,想了想便又去厨房熬了白粥,先给床上的人喂了,自己也吃了一碗,等忙活完这些,眼看天色还是很暗,他又拿起一本医书坐在红泥炉旁认真读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洗漱过后,温昱煮了一些饭食,照旧喂床上的人吃了一点,自己吃罢,便又开始熬药,他又加入了一些安神的药物,他还在昏迷当中,可是探脉后却发现他的心绪也并不安稳,再加些药材也更有利于他内伤的调理和恢复。
  温昱喂病人吃完药后,端来一盆热水,为他把身体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又把新研磨好的药材敷到伤口上,还为他做了助于气血疏通的关键穴位的按摩,待忙完这些之后,上午的时间便这样过去了。
  待到傍晚,病人便需再次喂药与换药。
  温昱些天便都是这样重复的忙碌着,他紧密观察病人的身体状况,随着身体的情况再调整穴位与增减药材,毕竟要把一个伤的如此严重的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
  床上的病人在昏迷中被这样细致的照顾着,身体也在慢慢地有条不紊地恢复着,他的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已不似先前那样苍白,脉象正常,没有了之前的杂乱冲撞,内息也已渐渐趋于平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恢复到如此程度,雪灵草自然是功不可没。
  十天后,阳光很好的下午,床上的病人终于苏醒过来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昏迷,他的意识有点模糊,整个人的身体也有些发软,待稍微缓了缓后,他才想起来在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面对“五毒剑”和一个不知名的剑术高手的围攻,饶是他在剑术上拥有极高的造诣,也还是没能敌过,当他最终由于内力耗尽、失血过多倒在雪地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肯定活不了了,可是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能睁开眼,竟然还活着,甚至身体上都感觉不到太厉害的疼痛。
  他又感知了一下身体的力量,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内力,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恢复的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当时侥幸没有死,但身体损耗肯定是极其严重的,可他现在竟然能感受到丹田处有断断续续的极其轻微的内力积聚,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又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地方,这是一张单人床,被子和床帏的颜色都是的淡青色,床上的垫子铺的很厚,感觉很软和,身上的被子也盖的很严实,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很是温暖舒适,在这样温暖的环境下,他甚至有一种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的安稳与舒适,这令他的身心都有些迟钝,所以直到这会,他才闻到了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
  

  ☆、第 3 章

  他转头顺着传来药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红泥炉子,旁边坐着一个人。
  他只能看到那人的有些侧着背影,乌黑的长发散着披洒在背上,白色的缎带也只是松松的系了一绺,一身青色的衣衫,体型偏瘦,一只手里拿着本书在翻看着,另外一只手上举着把扇子,正一下下的来回扇着,炉子上有个砂锅,里面不断冒着热气,想来药味就是从那个砂锅里面传出来的,那人正在给他煎药。
  他只是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和人,没有出声。
  这间屋子不是很大,被收拾的很整洁,陈设虽简单,布置却很是清雅,墙边是一排褐色书架,每层的架子上都放满了书籍,书架的前面是一个摆满了书籍和笔墨的书桌,旁边又是一个和它差不多高的分了很多格子的柜子,他猜想这应该是个药柜,这人应该是个医师。
  看来自己运气也还不是很差,在伤的那么重的情况下,竟然被一个医术颇高的医师给救了。
  床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字,是一位名家的诗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诗句的字体写的笔法自然,飘逸灵动,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几个矮脚柜子,应该是放衣服杂物的地方。
  他的心里对于这个医师也有了初步的认知,断定不会是个俗气的人,只是不知道因何原因,隐居在这云明山中了
  正在这时,坐在那里的医师动了,他合上书,放下扇子,站起来转过身子。
  他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面色如玉,眉眼温润,唇若丹朱,也是趁他的墙上的字,果然是风姿清卓的一个人。
  那人向床这边看了一眼,接着便向床这边走了过来。
  难道是发现自己醒了?
  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见他一下子闭上了眼睛,调整了呼吸,一副还是昏迷的样子,他能感觉到那人停在他身上的探寻的目光,但也只是看了一会,便又转身走了。
  他听到了屋门开关的声音。
  他又等了一会,屋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确定那人已经出去了,他便又睁开眼睛,看着帏顶。
  他知道既然这人能救活自己,就肯定没有害自己的心思,可他还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并且调整呼吸开始装睡,可能就是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早就醒来,还默不作声地偷偷观察了那么久吧。
  过了好一会,屋门又被打开了,看来是他又回来了,正待他犹豫要不要继续装睡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人说话的声音。
  “知道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语气平缓温和,很好听,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温昱说着走到了床边,恰和床上的人视线撞了个正着,只见他眼眸清亮,瞳色是很浅的琥珀色,虽被自己戳破了他刚才装睡的光景,但他神色依旧如常,没有一丝的变化。
  温昱弯下腰,俯着身子靠了过来,伸出手把他的脑袋轻轻抬起来,把他头下的枕头立起来,再扶着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两人离得极近,他能闻到温昱身上淡淡的药味,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清瘦的手指抚过他的后背,慢慢扶着他坐起来,他几乎很少和人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他自己不适应也不是很喜欢,可是很奇怪地,他却并不讨厌这个人的触碰。
  他知道温昱是要扶自己坐起来吃饭,在他靠过来时自己也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当他的手指放到自己后背上时,他感觉到有点不自在,他还从来没有被人隔着内衫这么近距离地触碰过。
  那人在扶他坐好之后,便走到桌旁端过来一碗粥,坐在床边,用瓷勺来回搅了搅,舀起来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感觉到温度合适了,才喂到了他的嘴边。
  看到这勺已到嘴边的粥,他的心里有些复杂,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细心的照顾过了,也没有被人喂过饭,他胳膊的伤势其实不是很严重,既然已经醒了过来,自己吃饭也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现在这种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实在是温暖,所以他顺从地张开嘴,一口把勺子里的粥吞了下去,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人又舀了一勺,又轻轻吹了吹,喂到了他的嘴边,他就又张开嘴吞了下去,就这样一来一回,他就着温昱手里的勺子,喝完了一碗粥,顿时感觉胃里也是暖的。
  看他吃完,温昱便端着碗走开了,他走到桌旁,也端着另外一碗粥喝完了,又把两个碗都端了出去,片刻后又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更大的碗,走向炉子,端起来熬药的砂锅,把药倒在碗里,放到桌上晾着。
  做完这些,他又向床边走了过来。
  “你伤好之后便下山去吧”温昱静静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的。
  他听到这样一句话,有点发愣,这人什么都不问,也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在医好他之后让他下山,只是怕自己扰了他的山中清静,又或者还是有其他什么隐情。
  “好,谢谢你救了我”温昱听到对方开口道,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岑庄”顿了顿,又听他加了一句。
  “温昱”他也答了一句。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自己只是恰好遇见他并且救了他一命,可这并不代表两人以后必定会有什么瓜葛,他也不指望对方来报答自己,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早已成为刻在骨子里使命,早些年,他花心思救过太多的人,那些人大多数只是普通人,有很多甚至连一副药钱都付不起,可自己还是不遗余力去治好他们,也并不是图那些人的报答与感谢,他这么多年做的一切,尽所能,出所学,凡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
  况且岑庄能伤的那么严重,身上也必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自己在他地生命中也只是匆匆过客,没有必要知道太多,只要在一个月之后,把这个身体健全的人再还于尘世就好了,诸如每个人的恩恩怨怨,自然也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
  温昱走到桌旁,用手指试了试碗的温度,感觉已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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