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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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
杜嘉荣本想再问云舒歌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云舒歌却已挥手转身离开,似乎甚是着急。
杜嘉荣便也不再多问,看着云舒歌逐渐远去的背影,高声道:“好,殿下也要多多保重,嘉荣在军营等着殿下!”
云舒歌和杜嘉荣分别后,独自一人又来到了之前落宿的客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牛兄此时应该还待在客栈后院的马棚里。
“唉……”
云舒歌轻叹一声,整个马棚空荡荡的,别说是牛了,连马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万幸的是大火并没有烧到这里,所以他的牛兄此刻应该是安全的。
云舒歌来到客栈的大堂,此时的大堂只剩下一片狼藉,桌子板凳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客栈的掌柜和几个伙计一个个愁眉苦脸,正手忙脚乱地四下打理。
云舒歌拉住一个伙计,问道:“小哥,你可知道后院的牛跑哪去了?”
这个伙计正是之前招呼云舒歌的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一脸的苦大仇深,愤愤道:“都是那伙天杀的悍匪。当时我正躲在屋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听见院子里人声嘈杂,好一阵牛叫马鸣的。直到再也没了声音,我才敢透着门缝向外瞅,院子里哪里还剩下一点活气。想着定是那些盗匪把客人们的牛马全都偷走了。客官,您的牛估计是找不回来了。哦,客官您等我一下。”
店小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向后院跑了过去,片刻过后,又跑了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一样东西,继续说道:“我刚才在院子里清扫的时候,在地上发现了这根竹节,客官您看是不是您家牛角上戴的那根,跟翡翠似的,我看着挺精贵的,就收了起来。”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向了云舒歌。
店小二口中的竹节正是绑在牛角上的拂尘,云舒歌接过拂尘,道了声谢,心下想着:“自己追杀盗匪的时候,虽然有的盗匪是骑着马的,但牛是着实没有见到,而且没有了拂尘的压制,恢复神力的牛兄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任人摆弄、束角就擒的,想必定是在人群慌乱中伺机逃跑了。”
想到这里,云舒歌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塞到了店小二的手里,道:“小哥,这是房钱,多出来的就送给你了,权当是感谢你为我找回这根竹节!”
说完,云舒歌几个箭步便离开了客栈。
店小二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金锭子,一时目瞪口呆,大富大贵之人他倒是遇见过不少,可是像云舒歌这样豪贵而且大方的却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心下感慨:“我的天,姥爷说的没错,这世上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寻找大青牛1
四下望去,一片漆黑茫然。
云舒歌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根灵犀香,用咒语点燃,须臾,灵犀香燃烧净尽,留下一团清灰,上面显映出两个金色大字:西南。
云舒歌眉头微蹙,西南不正是火神山的所在方位吗?难不成大青牛也正在找自己,所以朝着南瞻国跑去了?
灵犀香既然是神物,有惑必解,有问必答,自然不会出错。
况且,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找到大青牛,所以当下也只能朝着西南方向走一步看一步了。
……
玉蟾虽已西落,金乌尚未升起,长庚星却已挂在了东方的地平线上。
一个士兵站在高高垒起的岗哨上,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又揉了揉惺忪的的睡眼,强打着精神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
只见远方突然尘烟四起,士兵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努力睁大了眼睛,定睛看去,一群疾蹄奔跑的马群穿过飞扬的尘烟渐渐映入了眼帘,顿时困意全无。
二三十匹骏马正如疾风一般向着自己这边奔来,为首的竟然……还是一头牛?
士兵一脸不可置信地又揉了揉眼睛,伸长了脖子努力向前,但是眼前的一幕告诉他,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一头牛带着一群马在平野上狂奔!
士兵赶紧拿起腰间的警哨,鼓足了力气,大吹特吹了起来。
他的身后是一个驻扎着十万大军的边防军营。
哨声一起,整个军营顿时沸腾了起来。
十几个营寨前站岗的士兵此时也看见了这惊人的一幕,其中一个慌忙向营寨中跑去,一边奔走一般疾呼:“前方发现敌情!前方发现敌情……”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在一群士兵的围拥下迎面跑了过来,疾声道:“来者有多少人?”
士兵道:“禀报将军,暂未发现一人,只有一大群牛马正在向营寨狂奔而来。”
“什么?牛马?”将军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又问道:“牛马的身上可携有火线炸…药?”心下虽是大惊,脸上却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士兵道:“那群牛马跑得太快,看不清楚。”
就在这位将军准备亲自到寨前查看的时候,疾奔的牛马群已经冲进了营寨,操场上的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
这些不速之客如奔腾的洪水向营寨里肆流开来,众人纷纷跑开,唯恐避之不及。
然而,就在这些马儿在营寨中撒腿狂奔的时候,营寨的左右两翼突然跑出来一百多名身材魁梧,体格壮硕的勇士,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套马绳,蜂拥着向马群追赶而去。
营寨里毕竟局促,让人施展不开,只见套马绳抛起落下,落下抛起,人追着马,马追着人,尘沙漫天,上下一片,好不壮观。
好在这些骏马都是从客栈里逃奔出来的,不像野马那般桀骜,大都驯服温顺,所以被套马绳套住脖颈后,便也不再撒野狂奔。
这些勇士又都是驯马的好手,半个时辰过后,肆意飞扬的漫天尘土终于回归大地。
此时,同仇敌忾变成了孤军奋战,整个营寨中,只剩下了大青牛还在逞着一身蛮力,四处奔突。
驯服了马群后,勇士们纷纷向大青牛围拥了过来,可是面对眼前的这头牛中魔王,即便马绳被套上了大青牛的脖颈,套绳的人也只有被拖在地上吃沙子的份。
一百多人挨挨挤挤地将大青牛团团包围了起来。却没有人再敢向前一步,人和牛就这般对峙着,你退我进,你进我退,谁也不肯让谁。
“都给我让开,让我来!”声音洪如惊雷,令闻者无不胆战心惊,挨挤的人群里顿时裂出一条路来。
来者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圆面大耳,一脸的络腮胡须,手里拿着一杆红缨玄铁长…枪,步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要把地面踏出一个大坑来。
大青牛仿佛也感觉到了逐渐靠近的腾腾杀气,从鼻孔里喷出两团青烟,原地挪了两下牛蹄,转过身子,顶着两根如矛的长角对准声音的来处。
来者右手高举起长…枪,粗壮的臂膀在半空中向后画了一个圆弧,仿佛聚集了全身的气力。
随着一声大喝,长…枪被使力掷了出去,正朝着大青牛两角后的背颈冲刺而去。
众人无不屏住呼吸,凝神注视,只见那玄铁长…枪如离弦之箭飞冲而出,然而枪头在触到牛颈时的一刹那竟被震成了三段,与枪杆一齐应声落地。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刚准备安回实处的心脏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大青牛竟然刀枪不入!真是不可思议!”
“我看这八成就是头神牛!”
“大将军使得可是玄铁神枪,竟伤不了这大青牛的半点皮肉!这也太厉害了吧!”
“连大将军都拿它没办法,这下该如何是好?”
……
来者正是这支南瞻国十万大军的统帅南长风。
南长风的本名叫南于淳,只因当初一心想要跟着他的大殿下攻入东胜国彩云宫的长风殿,这才把名字改成了南长风,虽然最终也未能如愿,却也没有把名字再改回去。
此时,南长风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当初南瞻国东境天降玄铁陨石,国王慕之云便让人用那块陨石锻造出了十把玄铁长…枪,分别赐给了南瞻国的十位大将,南长风刚刚投掷出去的正是其中之一。
南长风大半生都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死在他这把长…枪下的虎豹熊罴数以几十计,未曾想今日竟然马失前蹄,非但没有杀了眼前的这头青牛,反倒把御赐的长…枪也给毁了,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所幸的是,大青牛只觉得刚刚自己的背颈被什么东西挠抓了一下,有些发痒,又感觉周身的杀气消淡了不少,牛脾气一是也没有发作。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个声音穿过一片喧嚣嘈杂从人群外传了过来:“南将军,主营帐中传令,让您回去。”
南长风刚刚便是从主营帐中出来的,在出来之前,他曾经向营帐中的那位夸下海口,如今听见传唤声,想着定是那位知道了自己的玄铁长…枪被毁,要向自己问责了,不由地目眦欲裂,恨不得要将眼前的大青牛生吞活剥,重重地叹了一声,这才愤愤地离开。
在主营帐外两旁侍立着的士兵见南长风满脸黑气的走来,赶紧各执一边,躬身垂首掀开帐幕。
南长风比常人要高出许多,每次进帷帐,别人只需低头,他却要半弓着身子,此时既羞愧又愤懑,竟忘了弓身,径直迈着大步走了进去,一头撞在帐幕上,吓得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营帐里,十几个大小将领分坐两边。
南长风走到营帐中间,单膝跪地,拱手作揖道:“末将办事不力,甘愿领罚,任凭大殿下发落。”
南长风口中的大殿下不是别人,正是慕曳白。
原来慕曳白自从上一次见过云舒歌后,回了一趟黎都,之后便来往于南瞻国和东胜国各地巡视军务,这两日正好到了此处。
一个温文舒缓的声音说道:“大将军何罪之有?”
南长风此时早已羞愧难当,垂着头,憋红了脸道:“卑职非但没有将那青牛擒获,反而将陛下御赐的的玄铁枪也给折毁了,卑职实在是无颜面对殿下,更无颜回黎都面对陛下。”
“南将军多虑了。”慕曳白说着,便从座椅上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南长风被慕曳白托着两只臂肘缓缓站起,“我岂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方才之所以同意南将军请缨出战,也只是想借机探一探那青牛的虚实,未曾想那青牛竟是这般厉害。如此看来,那青牛确实不是人间凡品,想要擒获此牛,只能智取,不可力博。”
南长风被慕曳白从地上扶起,又听慕曳白这么一说,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有些缓和,道:“殿下是否已经想出什么良策了?”
慕曳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过身去踱起了步子,踌躇了许久,方才缓声道:“此处可有母牛?”
此时,营帐中的众人无不注视着慕曳白的身影,屏息以待他们大殿下的妙计良策。
慕曳白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一个声音道:“启禀殿下,据卑职所知,常来军营伙房送菜的王老汉家就有一头母牛。王老汉每次送菜过来,便是用他家那头母牛拉的板车,此时说不定正在营中。”
慕曳白道:“那你便带人去把那头母牛牵来,若是不在营中,就到王老汉家中去取。”
受命者道了一声诺,跨着大步子从营帐中迈了出去。
要是在往常的这个时辰,王老汉早就送完菜回去了。
可是今日,因为遇上了这一群撒泼的牛马,王老汉和他家的那头母牛一直躲在伙营帐里没敢出来。
一个火头军急急跑进了伙营帐,道:“王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