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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定风波-第5部分

小说: 定风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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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卿,我也没想到那阉人会当着你的面说那些话,这真不在我预料当中。”郑弈鸣看着李衍阴沉沉的脸讨好的说着:“我本来想宋公子跟着你,不一道儿请好像不太合礼节,不过我可真不是叫人来羞辱他的。”
  宋谦手里依旧捏着那把扇子,垂着眸神游天外。
  “我知道。”李衍用眼角余光扫了宋谦一眼继续道:“夜深了,你回去吧。”
  郑弈鸣依旧坐在原位,眸光瞟了瞟宋谦道:“宋公子,那个。。。。。。”
  宋谦了然的起身:“我出去走走。”
  “有话直说。”李衍看着郑弈鸣手脚蜷缩的模样抬眸望向他:“你我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这才略一沉声道:“正卿,我爹知道你们最近在查堤坝的案子,你们可查出些什么了?”
  “没有。”李衍抓了一把豆子塞进自己嘴里,嚼得嘎嘣作响:“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郑弈鸣挠了挠头发嘿嘿笑着道:“没,我爹和那王毅雄私交不错,听说你们去他府里查了,这不才托我过来问问嘛。”
  “这案子背后似乎有推手,我打算先从这儿入手。”李衍拍了拍掌心的盐粒:“暂时不往下追查了。”
  他的肩膀松了松道:“哦。”
  “不早了,我先回,你随意。”李衍又抓了把豆子,起身挑帘阔步而出。
  宋谦还在外面等着,清寒的月光撒在地上,把他的身影拉的修长,他站在树下侧着耳朵,像是在听这船舫里的小曲儿。
  “还在?”他走过去拍了拍宋谦的肩膀。
  他回过神来半真半假道:“李侍郎还没出来,我怎敢先走?”
  “说的你有多委屈似的。”李衍轻笑,摊开手把豆子露出来道:“看你没吃多少,这豆子味道不错,要吃么?”
  宋谦垂眸挑了几颗道:“多谢。”
  “今晚高俅离针对我不应正合你意么?你和他针锋相对是几个意思?”宋谦咬了一颗豆子,眼神看着前面问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李侍郎和我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竟值得你抛下十万人的深仇大恨袒护我。”
  李衍搭上他的肩,笑得高深莫测:“你的命是我的,要取也轮不到旁人动手。”
  “啧,高俅离身后靠的可是枢密院,你为我这罪子得罪了他怕是得不偿失吧?”宋谦把他的手臂缓缓的推下去:“他那人有仇必报,你可小心自己的脖子,别哪天被人割了。”
  “这就关心上了?”李衍失笑。
  宋谦抿唇,寡淡的眼神和前面的河水融为一色:“李侍郎至少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宋氏的冤情还需你澄清呢,死得太早了我觉得可惜。”
  “冤情?”李衍凉凉的反问。
  宋谦忽然正色看着李衍,声音重的仿佛压了千斤巨石:“是,冤情。”
  “李侍郎若是奔着寻找我父亲罪证的心思,只怕永远找不出真相。”他长身玉立,说出的话坦然而真诚,这些话就着冷风吹进李衍的耳朵里,像一根线一般往下绕住了他的心。
  “卷宗在我府中,要去看看么?”李衍撇开目光,看着地上摇摇曳曳的树影。
  宋谦挑眉:“不怕我做手脚?”
  “你。。。。。。”李衍揽着他的腰不羁的笑着:“还没那本事!”
  他们并肩往前走,影子一高一低,宋谦的个子不低,可站在李衍身侧还是被生生压了一头,走了许久,宋谦忽然出声:“今晚的人十之八九都想杀你吧?”
  “杀我?”李衍冷笑:“你没瞧见他们都吓得瞧也不敢瞧我么?”
  宋谦偏头瞧着他:“你也就仗着镇北王能在京都横着走。”
  “豫之啊。”李衍忽然拉长了声音唤他,嘴角扬起道:“往日你借着宋氏也能横着走,可你偏端着架子,这些人若不是以前受过你的冷眼,今晚也不会看你受辱而旁观。”
  “若我往日仗势欺人,只怕今晚就不仅仅是几句羞辱了。”宋谦不以为然的迈开步子。
  李衍紧了几步跟上去:“今晚我叫人去国士府报信儿,就说你住我那儿了。”
  “好。”宋谦应声。
  这案子很大,卷宗自然也少不了,看一晚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主子。”暮阳看到站在李衍身侧的宋谦,张了张嘴又没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瞧着他。
  李衍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你去国士府报个信儿,就说豫之今晚住这儿,让国士别担心。”
  “好。”暮阳闻言把想说的话抑了下去,转头出了门。
  李衍亲自把帘儿打起来,迎着他进去。
  “卷宗不少。”他把烛火点上,屋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看到宋谦的身子有些哆嗦他忍不住笑道:“我这屋里有鬼么?把你吓成这样?”
  “人心比鬼可怕多了。”宋谦的牙关有些打颤。
  李衍把外衣搭在里间的衣架上道:“那倒是。”
  “这边是刑部的,那边是大理寺的,先看哪个都行。”李衍坐在他对面,看到宋谦额上冷汗迭出探出手道:“病了?”  
  宋谦拿手指把他的手拨开道:“没有。”
  “我看这个。”他探出手把大理寺那边的拿过来:“这屋里暗,再点几支。”
  李衍闻言起身又点了几盏灯。
  “我去叫人给你请大夫?”
  宋谦扣住他的手:“别去。”
  “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他说着缓缓笑着道:“死你这儿这条命便归你了。”
  李衍被他冰凉刺骨的手指猛地刺的抖了下,起身过去把门窗关紧,确定透不进风来才冷声道:“你死这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公报私仇,我可不想去刑狱待着。”
  “放心,死不了的。”宋谦裹紧了衣裳。
  他从刑狱里出来后常常如此,稍微受些寒气便会倒下,不会要命,就是难受些罢了。
  “对了,当初指认我父亲重金筹买边境布防图的那个职方司郎中现在何处?”宋谦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苍白的指尖停在一个名字上。
  李衍一摸脸,烦躁道:“死了。”
  “死了?”宋谦垂眸:“皇上下的令?”
  李衍摇头:“他指认你父亲的当天晚上,害怕上刑便在狱中自尽了。”
  “那他死的真是时候。”宋谦笑着点了点那个名字,撑着下颔想了半天才道:“验过尸了?确是自尽无疑?”
  “验尸的人是刑部的。。。。。。”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宋谦打断了:“刑部的人都可靠么?”
  “此话何意?”李衍猛地把案宗合上,眸中顿为不悦:“莫非你怀疑刑部也有人在为此案做手脚?”
  宋谦抬眼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既然案件是重查,自然不能遗漏半分疑点,我要重新验尸。”
  “人都死了,你要挖出来么?”李衍觉得嗓子干得很,倒了杯茶猛地灌进去,狐疑的瞧着他,故作可怖的比划了几下:“上吊死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舌头这么长,跟那勾魂的黑白无常一般,不害怕?”
  宋谦凑近他,鼻尖的热气轻轻的拂在他脸上:“李侍郎怕了?”
  “哼。”李衍颇为不屑的嗤了声:“不过是个死人。”
  “是啊,不过是个死人,查查又何妨?”宋谦往后仰了仰身子,眸中泛着红丝,脖颈间流着热汗。
  李衍随意的扫了一眼便慌张的偏过头,暗道真是疯了,居然会因为看了一眼而心猿意马。
  他沉下心,不过是个计策,还不到把他自己搭进去的时候。
  “既然你想看,那我们明日就去看看。。。。。。”李衍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支镖透过窗口打了出去:“谁?”
  片刻后青阳推开门进来道:“主子。”
  “方才有人在这里。”李衍起身,声音顿时冷了几分:“侍郎府有人进来你竟毫无察觉?”
  他猛地跪在地上道:“是属下的疏忽。”
  “主子,那人的功夫极高,没追上。”暮阳喘着粗气进来:“空手而来,估计是为了探听消息。”
  李衍把案宗往里推了推道:“这人知道今晚豫之也在,吩咐下去,加强巡逻,这些案宗非常重要,绝不能出了岔子。”
  “是。”暮阳应了一声拉起青阳出去了。
  宋谦觉得眼前有些发昏,微微阖眼,定了定神才站起来道:“侍郎大人现在还觉得这案子没有内情么?”
  “你想。。。。。。”李衍还没来得及回嘴忽然转了话音:“糟了!”
  宋谦也反应过来,追着李衍的脚步出去。
  “看来今晚得去坟地跑一遭了。”李衍牵过马,看到宋谦为难的神色道:“没骑过马?”
  他颔首:“不善马术。”
  “手给我。”李衍翻身上马,放低了身子把手探出来。
  宋谦把手放到他的掌心,李衍没怎么费力便将他扶上了马。
  “坐稳了。”李衍凑着他的耳畔轻声道。
  他病着,全身烫得不行,就连这耳朵也发着红,滚烫的温度似是能透过外袍传到李衍胸口,宋谦的身上总有种松竹的香味,清新醒人,可偏此刻却多了几分诱惑,把人的心神都引了去,他箍着宋谦的细腰,猛地一夹马肚策马而出。
  

  ☆、坟地

  李衍的马术极好,宋谦病的晕晕乎乎,只能听到萧瑟的夜风吹过耳畔的声音,脸颊时不时会被叶子划到,他下意识的偏过头,这下更像是主动窝到了李衍怀中。
  他轻笑的声音传到宋谦耳中。
  “你知道那坟地在哪儿么?”宋谦刻意起了起身子,嘶哑的声音顺着风滑到了李衍耳中,有些莫名的痒。
  李衍把他的腰箍得更紧,嘴唇迫近他的耳朵,笑意明显:“我看过那卷宗不知多少回,怎会不知?”
  宋谦的身子滚烫,可此刻还是觉得发冷,李衍没穿外袍,身上的温度似乎能把他围起来,他觉得李衍是故意的。
  “你出来怎么不穿外袍?”他偏过头去,笑得如春水般荡漾。
  李衍的胸膛灼热,几乎与他的后背紧贴,道:“来不及。”
  宋谦扶着颠簸的马背,觉得越发迷糊,颇有些似真似幻的感觉。
  职方司郎中叫苏禹,四十六还未成家,父亲早逝,体弱多病的母亲也在去年撒手人寰,他是个无牵无挂之人,可正是因为这个宋谦才觉得疑心,他不需要多大的开销来养家糊口,朝廷按月发放的俸银足够他过日子,根本没有必要收贿,他在兵部十余年,怎会不知边境布防图的要紧,这东西一旦泄露,头一个死的就是他。
  他死的随便,这坟也是关系不错的同僚挖的,估计寻不着什么好地方,便在这林子里挖了个坑埋了。
  “这就是?”宋谦看到这里连个碑也没有,只有个不大的土堆。
  李衍颔首:“他罪名不小,百姓恨他,今儿立个碑没准明儿就叫人给刨了。”
  “诶,出来倒是忘了拿工具,这拿手也刨不开,你等着,我去找个铁锹。”他想了想转身绕了出去。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回来。
  “你怎么借了一把?”宋谦看着他不解的出声。
  李衍冲着掌心呸呸两声,用了劲挖土:“瞧你那身板儿也做不了这个,坐一边儿等着吧,这地方住的人不少,估计埋他的人也不可能花时间挖太深。”
  这会儿夜更深,林子里的风飒飒的吹着,除此之外就只有噌噌的刨土声,宋谦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觉得全身疲软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
  “砰!”的一声李衍把棺材盖翻开,招招手唤道:“过来看。”
  宋谦扶着树起身,步子虚浮的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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