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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定风波-第19部分

小说: 定风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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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李衍幽幽的瞧着他再问:“真的没有?”
  杨正柏正了正神色道:“真的没有,我奉皇上之命镇守豫西,将士们都随时待命,胡鞨人自上次被打退,便不敢再进犯了。”
  “随时待命?”李衍反问。
  他点头:“是。”
  “好,我问你,豫西兵败一案,将士们的尸首可是你清点的?”李衍长长的腿搭在前面的凳子上。
  杨正柏神色复杂的瞧着宋谦,见他并无异常才道:“豫西十万将士埋骨荒野,尸首都是我手下的人清点的,李侍郎问此事是为何?”
  “旧案重查。”李衍一字一顿道:“此案尚有许多疑点,此次前来务必查清楚,还望杨大人全力配合。”
  他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这府邸宽大,我们二人住下可有不便?”李衍收腿起身问。
  杨正柏答:“没有,二位愿意住下,真是求之不得。”
  “豫之,你觉得此事杨氏可有参与?”回到屋中,李衍坐下问。
  宋谦说:“有。”
  “从何处看得出?”
  他说:“方才你问他豫西数十万将士的尸首,他明显心慌了,虽不一定是主谋,但与豫西之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况且你别忘了,孙海说剩余的豫西将士都被杨氏关起来了。”
  李衍颔首:“看来现在找到那些人的踪迹才是重中之重。”
  “必须尽快。”宋谦垂眸,把手缩进袖中道:“你说那些话本意是为了催他有所动作,露出破绽,可难保他不会为了自保而将那些人灭口,到时候线索便全然断了。”
  他点头:“我会盯着他的动作。”
  “又觉得冷?”李衍瞧着他的动作拧了拧眉:“是不是赶路太急又病了?”
  宋谦嘴唇失了血色,他摇摇头道:“不是,隔几日便要病,常事了。”
  这豫西白日炙烤,到了晚上则寒凉异常,饶是李衍也觉得有些凉,更别提身子本就弱的宋谦,他盖了三床被子还是觉得冷得发抖,额头滚烫,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豫之。”李衍叫了几声不见有人应,打开窗子跳了进去。
  他伸手探了探宋谦的额头,烫得厉害。
  宋谦觉得他手冷,抬手喃喃道:“凉。”
  他照顾了半晌也不见他温度消下去,心中有些担忧,想了想后揭开被子躺了进去,他身上热,宋谦病得迷迷糊糊,直往他身上凑,李衍忍不住笑出声。
  宋谦本就纤瘦,他身上散着淡淡的松竹香,李衍有些贪婪的嗅着,两人挨得极近,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李衍脖颈间,有些密密麻麻的痒。
  李衍箍着他的腰,任由他伏在自己胸口,软的反复春日的柳枝拂过湖水,平白荡起了一圈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成,晚安,好梦~

  ☆、春水

  宋谦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他觉着榻上有些挤,转过身却见李衍躺在自己身侧,手还箍着自己的腰,英毅的脸上满是倦意。
  他还没醒,宋谦握着他的手腕,试图绕过他下榻,可李衍忽的反握住他的手,睁眸看他,声音有些哑:“醒了?”
  “嗯。”他应。
  李衍仰了仰头抚着他的额头问:“还烫么?”
  “不妨事了。”宋谦微凉的手划过他的胳膊,另只手撑着榻欲起身。
  李衍倏地拖着他的手,将他拉倒在榻上。
  宋谦与他双目四对,任由他箍着自己的手,问:“怎么了?”
  “豫之,跟我回豫北吧。”他纯良的望着宋谦。
  他愣了半刻回道:“你能回去么?”
  “你便说愿是不愿?”李衍固执的瞧着他。
  宋谦低眸瞧了瞧被箍得发红的手腕道:“不愿。”
  “为何?”李衍平静得望着他,似乎对于他会有此般回答并不意外。
  他抽出手,把垂下来的衣裳往上扯了扯道:“我要的,你给不了。”
  “金山银床?”李衍笑问:“豫之,你不是贪财之人。”
  宋谦幽幽反问:“李侍郎,我们认识多久,你便肯定自己对我了如指掌?”
  “豫之,我远比你想得更了解你。”李衍如是说。
  他不置可否。
  “豫之。”李衍又唤了一声。
  宋谦打断他的话道:“日上三竿,是时候该做正事了,这些闲谈日后再说。”
  杨正柏起得早,他们过去之后他便在门口侯着了,见到他们来谄媚道:“李侍郎,昨晚歇息得可好?”
  “托杨大人的福,很好。”李衍面不改色的说着。
  他见着宋谦脸色微白关切道:“宋公子,你这脸色发青,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已无大碍,不劳杨大人挂心。”他微微欠身。
  “早膳已备好,二位里边坐。”他让开了些门恭敬的说着。
  一顿早膳而已,杨正柏可真是下了苦功夫,菜蔬是豫西决计没有的稀罕物,肉也精细得仿佛精心雕琢过一般,李衍想起那饿死的百姓,面前即便是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
  他坐下来瞧着这一桌的美味佳肴,摇了摇头道:“这大早晨的哪能吃得消这么多东西?”
  “我就是个粗人,两碗米粥也便足够了。”
  杨正柏摸不透他的心思,可听昨晚的人说他们一榻共眠,便试探着说道:“我瞧着宋公子身子弱,这豫西不比京都,得好生养着才是。”
  “你倒是心细。”李衍偏头瞧了宋谦一眼笑道:“豫之,坐吧,别白费了杨大人一番心思。”
  酒酣菜热,小厮掀帘而进,脚步极为匆忙,连带着院儿里的冷风也一并进来,宋谦低低掩唇咳了几声。
  杨正柏忙偏头冷喝:“瞧不见贵客在么,急匆匆的闯进来成何体统!”
  “大人,那吴奇仁又来了。”小厮压了压嘴里的寒气低声说。
  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还真是阴魂不散,不必放他进来,派人赶出去!”
  “可是……”小厮为难的皱了皱眉:“可是他指名要见李侍郎,否则便不会离开。”
  李衍低着眸,唇角不经意的勾了勾,放下筷子问:“杨大人,出了何事?”
  “有……有人来了。”他战战兢兢的说着:“李侍郎,你们慢用,我先出去看看。”
  李衍摆摆手道:“你去吧。”
  宋谦舀起半勺粥送进嘴里,觉得身子暖了些才道:“你叫他来的?”
  “是啊。”李衍应声:“能为一地百姓做至那个地步,确实不易,我想瞧瞧他。”
  吴奇仁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做的衣裳,头发半白,身体枯瘦,此刻正端正的跪在杨府门外。
  “轰”的一声府门大开,杨正柏跨步而出,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怒道:“你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哪?”
  吴奇仁双手平伸道:“大人,请将调兵令牌还与我。”
  “我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啊?”杨正柏忍不住怒喝,可想到里面坐着的两尊大佛又只能压低了声音:“这豫西都归我管,你区区一个沧水关将领,要那令牌干什么?”
  吴奇仁板正的瞧着他正色道:“大人此言不妥,沧水关乃是隔开胡鞨与豫西最要紧的关口,您把我手中的调兵令牌强行拿走,胡鞨人入关我根本挡不住,大人——”
  他悲戚的拉长了声音:“胡鞨人入关,良家妇女被劫掠,百姓被铁蹄践踏而死的事您还想继续吗?”
  “那血流成河,寸草不生的日子还要过到几时啊?”
  杨正柏心虚的往门里望了望道:“这样……你呢,先回去,我改日……改日传你来……”
  “不行。”吴奇仁固执的说:“我已前来数十次,此次若非京都李侍郎前来,只怕我根本见不到大人的面,您这次若是不应允我,我绝不会离开。”
  “你……”杨正柏被气得满面通红,油光发亮的脸上横肉直跳,他伸出粗短的手怒指着他:“吴奇仁,你竟敢威胁我?”
  他伏下身去恭敬道:“下官不敢。”
  “不敢你还在这里胡闹,还不快走!”杨正柏怒喝。
  “大人,沧水关不归豫西管,令牌还请还与我。”他守着本分固执的说着:“否则我只能求侍郎大人将下官奏折上呈皇上,请皇上定夺。”
  杨正柏的胸脯气得直起伏,这时忽然从府里走出两个年方二十上下的男子。
  其中一个看到吴奇仁二话不说当胸便踹了一脚,他面露痛苦的蜷着身子仰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不住的抽着冷气。
  “吴奇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好心留你一命,你倒好,蹬鼻子上脸是吧?”杨英择当胸补了一脚怒道:“威胁我爹,我看你是活腻了!”
  杨氏三子嘻嘻的笑着道:“二哥,我看他是肚子又饿了,带回去赏他点儿吃食。”
  “端儿。”杨正柏急道:“你们不能……”
  杨英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爹,你就是太仁慈了,对付这样咬人不放的恶狗,不狠狠教训是长不了记性的。”
  吴奇仁被他们拖回府里去,西侧设了养牲畜的棚,他们把吴奇仁丢在地上,笑嘻嘻道:“随便挑,猪食,鸡食,想吃哪个吃哪个。”
  他苦涩的落下泪来,伏在地上不动弹,只是苦声道:“老天不公,狗贼当道,百姓受苦,白骨遍野,可悲,可悲啊!”
  “狗东西!”杨英择一脚踩在他后背上,吴奇仁的脸蹭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溅在土上。
  “二哥,你这样踩着他哪能吃的上啊,松脚,松脚。”杨英端兴致昂昂的说着。
  杨英择这才移开脚,逼着他去吃那些牲畜的吃食。
  他缓缓的跪着往食盆前挪,杨英择不耐烦的踢了一脚道:“快着点儿!”
  吴奇仁眼含泪水伏在食盆前,正要动手忽然听得背后一声:“等等!”
  他们齐齐转过身去,杨正柏更是登时便被吓得匍匐在地,颤抖着道:“侍郎大人,你们怎么……怎么……”
  “我们怎么来的是么?”李衍冷声:“若是不来,哪能看到这出好戏?”
  宋谦屈身将吴奇仁从地上扶起来,掸了掸他身上的尘土恭敬的作揖道:“吴大人,请受宋谦一拜——”
  “公子客气了。”吴奇仁擦了擦泪苦笑道:“我就是一散官,哪里受得起如此大礼?”
  他正色道:“大人为民请命,受苦受累,天下动容,当得起在下一拜。”
  “爹,他们是谁啊,你跪他干什么?”杨英端挑着眉,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做出来的事却残狠绝情的令人发指。
  李衍阴声道:“杨大人真是调/教出好儿子了,逼人吃猪食,杨大人,你便是如此对待同僚的?”
  “你们多嘴,还不赶紧跪下认错?”杨正柏赶忙喝止。
  杨英择看着李衍道:“京官又如何?这是我们豫西,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择儿,端儿,赶紧跪下认错!”杨正柏额头上的冷汗都尽数淌了下来,双腿颤抖着,看着李衍冷若寒霜的神色心都要吓出来了。
  杨英端桀骜的仰着头道:“爹,你怕什么?”
  “杨大人,既然他们如此作为,那我便先回京复命了,告辞。”李衍冷着脸转身要走。
  杨正柏倏地探手揪住他的衣摆央求道:“李侍郎,端儿,择儿年纪小,尚不懂事,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年纪小?”李衍转过身来质问:“就因年纪尚轻,便可将五六十岁的守关将领逼在地上吃猪食,杨大人,你觉得尚可原谅是么?”
  杨正柏见他神色冷峻便知此事难以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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