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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定风波-第10部分

小说: 定风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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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告退。”差拨松了口气猫着腰出去了。
  高显荣是翰林院学士,而且父亲又掌管考功司,况且他在朝上说的话多少让他有些动容,所以他叫人往狱中安置了被子,也吩咐人千万不要动用私刑,可没想到好端端进来的人竟然死在了这里。
  他的尸体吊在梁上,外袍四敞,眼珠子都快翻出来,脸色铁青,是用腰带吊上去的。
  “先放下来吧。”端详了片刻之后宋谦出声。
  他是士子,虽已身死,可身后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你们先出去。”青阳得了李衍的眼色把身后跟着的人支了出去,只留了个仵作。
  “侍郎大人,他身上没有别的伤口,而且依尸身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自尽。”仵作上前一步道。
  宋谦把高显荣的脑袋拨到一边,仔细的查着脖颈间的伤口,片刻后又找了匕首过来把他的裤子割开,之后起身道:“他不是自尽。”
  “宋公子,我是仵作,在这刑部干了十余年,你这是怀疑我?”仵作顿时不悦。
  李衍也道:“他若真是自尽,狱卒是被谁打晕的?”
  “过来看。”宋谦指了指高显荣。
  他把高显荣的脖颈托起来些,除了腰带的印痕之外还有另一条极细的勒痕。
  “再看这儿。”宋谦把他割开的地方调开让他们看。
  李衍垂眸不解:“这腿挺白的,没什么啊。”
  “我不是说这个。”宋谦把匕首放下道:“一般人上吊的时候会很难受,手会不停的抓大腿,所以如果他真的是上吊而死,这儿该有很多抓痕才是,可是这儿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苏禹,听人描述,当初他在狱中自尽,死后的尸首和这次一样。
  “所以要么是仵作大人查的不细心,要么就是有什么必须隐瞒的理由。”宋谦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仵作的脸顿时涨红道:“你血口喷人!”
  “张仵作,上次苏禹的尸首也是你验的,这么明显的死因,豫之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做了这么多年仵作会犯这种错?”李衍重重的一甩袖怒道。
  张克跪在地上道:“小人。。。。。。小人只是一时眼花,没有看清。。。。。。”
  “没有看清,你是才做这个吗?”李衍冷喝:“验尸出了问题,后续的事情做再多都是徒劳无功,重验!”
  张克战战兢兢道:“是。。。。。。”
  过了一刻他才道:“宋公子说的不错,他确实是被人朝后勒死后挂到梁上的,并非自尽。”
  “去把今日当值的狱卒叫过来。”李衍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
  狱卒头上裹着布,看到李衍跪下道:“侍郎大人。”
  “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一遍。”
  狱卒说完后才道:“侍郎大人,我确实没看到那人,当时就只觉得后面刷的一下飞过去个东西,可我还没看清楚就被人一棍子敲晕了。”
  “可说句实在的,侍郎大人,你看我们刑部到处都有人守着,那人就算是蚊子也飞不进来,可为什么会。。。。。。”
  宋谦看着他道:“好了,出去吧,好好养伤。”
  “李衍,我看这刑部也是时候好好查查了。”他看着地上高显荣的尸体道:“狱卒说得不错,这刑部一路上都是守卫,就算能躲过一个人,但不可能同时躲过这么多人,能在无声无息中杀掉高显荣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自己人,狱卒被打晕,这高显荣明显是被杀的,可那个仵作却还说是自尽,这事情有些蹊跷。”
  李衍垂眸看着地下,并不说话。
  他们在刑部待了三个时辰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眼见着天黑了才打算出去。
  “主子,外头出事了!”暮阳急匆匆的跑进来,鞋都跑掉了一只。
  宋谦看着他这个模样道:“你这是。。。。。。”
  “外头闹得太厉害,被人踩丢了。”暮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道:“主子,快出去看看吧,那些翰林院的学生闹起来了。”
  翰林院本设在禁廷,平日里为了避嫌也基本不与外臣来往,可此刻数百人黑压压的跪在宣政殿门口。
  “侍郎大人,你这会儿出来干什么啊?”高让远远的瞧见他小挑着步子走过来长长的叹着气:“这些学生拗得很,自从知道高显荣死在狱中之后就跪在这里,说什么都不走,他们若是看见你又要闹事了,您还是快走吧。”
  李衍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有人急道:“是李衍!”
  人群黑压压的涌了过来,高让被人推了出去,手里的拂尘掉在地上被踩来踩去,他急得四处捡。
  “干什么?”暮阳把刀抽出来指着这些人,殿外顿时安静下来。
  “李衍逼死翰林院学士高显荣,罪该当诛!”为首的人眼圈通红,声音悲戚。
  周围的人闻言纷纷应声,一时间响声震天,令人心胆俱颤。
  “高显荣怂恿百姓挖塌堤坝,侍郎大人只是依律办事!”暮阳往前跨了一步,直直的挺起胸膛,把自家主子护在身后:“此乃宣政殿,你们竟敢闹事?”
  为首的人是高显荣的同母弟高显英,他咬牙切齿道:“翰林之子,怎可容你信口污蔑?我们就是要在这里给天下人看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公道?!”
  “就算你是镇北王幼子又如何?”高显英英毅的脸上满是恨意:“我就不信皇上会一直偏袒你!”
  “高公子并非自尽,而是被人所杀。”宋谦见状幽幽出声。
  高显英怔了怔后怒道:“你狡辩!”
  “我是宋氏罪子宋谦。”他平静的出声:“是豫西一案的罪人,我没有包庇他的理由。”
  李衍一愣,偏过头看他。
  宋谦长身玉立,对于周遭人的目光不甚在意:“高公子,你不妨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不迟。”
  “别信他,京都人人都在传他们有断袖之情,现在若我们走了便再无面见皇上之机。”人群中有人高声道:“这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显英,你万不可信他们!”
  李衍闻声忽然笑了笑。
  宋谦猛地抬腿跺了他一脚。
  “皇上,外面闹得厉害,现在李侍郎被围住,一时半会儿怕是脱不了身。”高让手里拿着好不容易寻回的拂尘,身上都是趴在地上找拂尘的时候被人踩的脚印:“要不老奴去找禁军。。。。。。”
  皇帝抬起手制止。
  高让深知皇上这是在等,便没有再出声。
  就这样僵持了半夜,宋谦的身子已经撑不住,脸色渐渐泛了白,眸光也有些散,紧抿着唇不说话。
  “一个罪臣之子护着仗势欺人的侍郎,你们可真。。。。。。”
  高显英冷笑着道:“今夜不给我一个说法,你们谁也别想走!”
  “豫之。”李衍瞧到他脸色不济,有些愁眉。
  宋谦摇头。
  “砰!”一声,宋谦栽倒在地上。
  李衍心里一慌打横将他抱起来,看着四面围着的人道:“让开!”
  “你看,我早说他们关系不一般。。。。。。”方才那人得意的指着他们洋洋道。
  高显英挡住他们的去路道:“等着跟我面见圣上。”
  “滚!”李衍冷声。
  见他往前逼近,似乎并不畏惧暮阳的刀,李衍猛地一抬脚踹在高显荣胸口。
  

  ☆、不羁

  高显英也是翰林院的学生,文人而已,撑不住他这一脚,整个人摔了出去,连着带倒了好几个学子,霎时间乱成一团,暮阳在后挡着,李衍抱着他疾步离开。
  “主子,这是。。。。。。”青阳在殿外等着,看到他出来着急问道。
  李衍瞧了他一眼,把宋谦抱上马车才道:“去请大夫。”
  回到国士府,周青云看到昏迷不醒的宋谦急的手脚都没地方放,苍老的脸上满是焦急:“这怎么又。。。。。。”
  “父亲,您先别急,我这就叫人去请秦大夫。”周晗景赶忙拍着他的背安抚。
  李衍坐在一旁不说话,脸上满是忧心。
  窗户还开着,他下意识起身过去关好,看到宋谦面无血色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秦皓赶来给他瞧了瞧后叹气道:“我好说歹说,千万不能着凉,不能过于劳累,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诶。。。。。。”
  “他何时能醒?”周青云坐在榻上忧心的问。
  他坐在案前写着方子道:“再有个把时辰也就该醒了,不过青云。”
  秦皓眼神复杂的瞧了李衍一眼道:“豫之的身子底子伤得厉害,还是尽量别让他这样折腾,若是哪天出了大事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爹,你也回去歇着吧,豫之这儿有我照顾。”周晗景扶着周青云站起来道。
  李衍坐在离宋谦最近的椅子上不动如山。
  “李侍郎,这儿有我,你回去吧。”周晗景客气而疏离的说着。
  他抬眸道:“我要留在这里。”
  “豫之之所以变得病恹恹,可都是拜李侍郎所赐,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要他的命,李侍郎,我不信你。”周晗景长相儒雅,平常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可对李衍,他着实客气不起来。
  李衍闭口不言,可也不离开,就这样一直坐着。
  周晗景跟他说了许多话,可却都像是石子掉进了泥坑,连滴水都溅不起来,最后只能愤然而去。
  今夜风大,窗户被外面的树梢打的哗哗作响,窗户里有些冷风进来,李衍起身找了块棉布把窗缝堵上,凑过脸去试了试,确定没了风才坐回原位。
  宋谦睡得浅,一旦睡得深了便会做噩梦,好像自己一直被困在那个血流成河的府里出不去,身子有些颤抖,嘴里喃喃着什么,额头上不住的往出渗冷汗,他倒了些水,沾湿了帕子给他擦拭。
  “你怎么会在这里?”宋谦醒来,看到李衍眨着通红的眼睛看他。
  李衍笑道:“豫之啊,我都照顾你这么多回了,你是不是该报答报答我?”
  “想杀我的是你,要救我的也是你,再说,或许我可以认为李侍郎是在赎罪。”宋谦掀开锦被下了床。
  李衍扣住他的手腕,神色冷了几分:“赎罪?”
  “难道不是?”宋谦转过身,眸光浅淡的瞧着他:“莫非李侍郎现在还信誓旦旦的觉得我沈氏是出卖豫西之人?”
  他脱开李衍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事未查明,豫之何必急着脱罪?”李衍收了收冷冽的神色,又变成了那个吊儿郎当的刑部侍郎:“等真相大白,我再来赎罪不迟。”
  宋谦不理他,走出去穿外袍。
  “昨日的事如何了?”看到李衍也跟着自己出来宋谦才问。
  李衍摇头:“不知。”
  “我现在出去看看。”他跨步而出。
  宋谦轻飘飘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用完早膳再走。”
  “不了。”李衍挑了挑嘴角,走起路来的步子似乎都轻快了许多。
  他刚出去便看到在院外等着的青阳。
  “主子,又出了事。”青阳这次倒是没那么着急:“昨晚江远游中了毒,现在还昏迷不醒。”
  皇上昨日才下令彻查户部账册,今日他就中毒昏迷不醒,这点儿掐的可真准。
  “先不说这个,翰林院的那些学生还在宣政殿外?”李衍疾步往外走问道。
  青阳摇头:“昨晚中书令出来将他们劝走了。”
  “江望舒?”李衍的脚步一顿。
  他颔首:“是。”
  “这个江望舒和平城江氏可有关系?”李衍出声问。
  青阳说:“江远游是江望舒的舅舅,不过江望舒的母亲嫁的是平城寒士,所以他的身份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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