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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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斟酌了一下，给夏文打了个电话。
夏文嘴里骂着，“妈的，姓沈的真不是东西。还有脸请我们吃饭？”但是荣俊中间做了这么大的人情，夏文不能薄他的面子。
我和夏文进包间的时候，荣俊和沈磊已经落坐了。
沈磊看我们进来，哈哈大笑，“文文，对不住了，哥哥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玩笑开大了。”
夏文变脸似的送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沈磊又望了望我，笑嘻嘻的，“你是悠悠吧？你可真仗义！小时候见过你一次，那时候没什么印象。现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对象没有？不会真跟文文搞蕾丝吧？”说话的时候身体往我这边靠。
荣俊的手覆上我的手，把我往他那边揽了揽，“磊子，这是我女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磊又哈哈笑了笑，“呦，荣少，你来真的？我以为你就是玩玩。除了小雪，还没听过你有女朋友呢。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荣俊前女友的名字。我看了荣俊一眼，他随意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沈磊显然不太相信我这个女友的身份。但是又碍着荣俊的面子不再深究。
这顿饭吃的不是很爽快，大家干了几杯酒，就算是扯平了，忘却前事了。
但是我没想到沈磊转了方向，对准了我。
一直以来，办公室不放花是不成文的规定。但是自从吃了沈磊的那顿饭后，每天都收到各种各样的大捧大捧的花，上面还没有送花人。
荣俊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的鼻子受不了这些花花草草。所以每次内线电话进来找我去楼下收花，我都心惊胆战。最后我交代了前台，这花送来了通通用大塑料袋包严实了，谁爱拿谁拿。
有时候我在想，送花的人是谁。会是莫小纬么？那天进了局子，留下了我所有的资料，记录了我的公司地址什么的，除了我自己的房子住址。
但是，我想应该不是他。
到了第十天，有个电话进来。
一个欢快的声音问，“悠悠，我送的花喜欢么？”我听出了沈磊的声音。
“对不起，我花粉过敏。”
“哎呀，真是对不起啊。你看我这都不知道，我得给你赔罪。这样吧，晚上请你吃饭。”接着不待我推辞，留了时间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我茫然的对着电话，耳边是嘟嘟的声音。
荣俊今天晚上是有个定好的应酬的，我斟酌半天要不要跟他说这个事情。但是如果我不说，早晚还是得麻烦他去挡这个瘟神。于是下班的时候，我把这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荣俊皱了皱眉头，揉了揉下巴，半晌说“顾悠然，没想到你还有这个魅力。”
我生气，这人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能找到讽刺人的机会。“现在怎么办？你去推了吧。”
“沈磊的饭是那么好推的吗？我陪你去就是了。”
“你晚上的应酬怎么办？”
“推了它。”
我心里颇是感激。
荣俊开车的时候很专注，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在想什么问题。
我看着他的侧脸。以前仅仅觉得好看，英俊，但是现在带着个人感□彩在其中，觉得他分外的英俊。
“一个大叔也值得你看的这样入神？”荣俊依旧开着车，目视前方。
我头一次懒得理会他的乖张，轻轻说了句，“谢谢。”
他淡淡的冲我一笑，“你上了我‘女朋友’这条船，可不容易下了。‘谢’字先省省，回头不要抱怨就行了。”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又想起那天警察局里我和莫小纬。我正需要这样的身份，去断了我的念想。这样挺好。
到了地方，荣俊拉过我的手，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套了一个戒指。我吓了一跳。
“演戏没道具不行。”一枚白金黄色的宝石戒指，单独一颗闪着钻石的光芒。戒身镶着半圈钻石。
“这什么石头？挺好看的。”
“这是黄钻。”荣俊冷冷的说。
我知道这戒指价值不菲，我吐吐舌头，“挺舍本啊。。。。。。。不会是真的吧。”我说。尺寸居然刚刚好，但我并没有多想，我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
“难道会是假的？”荣俊伸出手来，我伸手过去。
十指交叉相握，他的手很大，不像莫小纬的手。莫笑纬的手也很大，但是上面粗糙，有老茧。荣俊的手更像读书人的手，修长，硬实确又不粗糙。
沈磊看到我们手拉手走进西餐厅，眼里闪过一阵惊诧，随后又是笑嘻嘻的。“我只请一个，没想还送了一个。”
荣俊给我拉开位子坐下，“磊子你的饭是这么好吃的么？你可是风流惯了，万一我女朋友被你拐了我怎么办。”说着，在我手上亲了一下。
沈磊看到我手上的戒指，眼睛亮了一亮，接着不着痕迹的又是爽声笑，“荣少，你还来真的了？好好，今天就当我提前预祝你们白头偕老，请荣哥和嫂子的了。”
说完，叫了侍应生点了菜开了瓶上等的红酒。
荣俊一直和我保持着亲密的坐姿。时而握住我的手，时而楼楼我的肩膀。
沈磊一点没觉得局促，也没有要提前结束这顿饭的意思。但是，我却如坐针毡，自己分明一个傻摆设。
荣俊和沈磊边吃边聊沈磊在各自在国外求学的经历、见闻。席间，荣俊接了一个电话，抱歉的说了句：“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悠悠，磊子，你们先吃。”说完在我额上亲了一下，起身离开。
这做戏的痕迹未免太清晰。但沈磊只是笑笑，倒了一杯酒在我杯子里。
“荣少说不能让你喝酒，趁他不在，咱们先喝上几杯。”
我记着荣俊的话，沈磊不能得罪，于是爽快的拿起酒杯，一口喝光。
沈磊怔了怔，“没想到，顾小姐好酒量。”然后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
“我就喜欢爽快的女人。喝酒这方面你跟文文挺像。”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抬起来，等着看酒杯壁上挂着的还未褪去的红。
“我的酒量可是文文□出来的。”我笑了笑。
沈磊抽出了一只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拿出来刚放到嘴边，又收了火，“靠，想起来，这里不给抽烟。”
我压低了声音说：“其实你偷偷抽，没人看见，咱们这个位子离别的台子远。”
沈磊笑了起来，手又踟躇了一下，最终把打火机收了起来。
我突然发现沈磊有几分像莫小纬。身量相仿，同是狭长的单眼皮，但是他看上去更狡黠一些。用流行的话说就是有点魅惑狂狷。想到这个词，我忍不住笑了笑。
沈磊抬起眼，疑惑的看了看我。我忙说，“我不是在笑你，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
不像其他人，沈磊并没有追问我是什么笑话。他眼睛垂了一下，“冯唯唯以前特喜欢讲笑话，我一点都觉得不可笑，她自己却笑的停不下来。”顿了顿，问我，“你知道冯唯唯么？”
☆、再见，昨天
我其实知道，这个名字夏文说过，冯唯唯就是他那个初恋小女友。
我还没点头，沈磊又开始说，“她是我的初恋情人。靠，怀了我的孩子，又把孩子弄死了。分手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要分手。她说，因为跟我没共同语言，她说的笑话我从来不笑。妈的，这算哪门子借口。”
沈磊的话让我心里难受。当初我也是找了个借口跟莫小纬分手，他是不是也曾经这样消沉？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向陌生人吐露着烦闷？
我给他倒了杯茶，“她一定有苦衷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么想的。
沈磊苦笑，摇摇头。“我这么些年走马灯一样的换着女人，跟不同的女人上/床、做/爱，完事后脑子里却都是她的样子。都是她第一次疼的哭的样子。操，我也是第一次，我他妈的也疼。到现在心都疼的。活了这么多年，到后来才知道，什么东西都不如疼让人记得清楚。”
挺他说这样的内容，我没能想到。脸红了红，只好说：“喝口茶吧。。。。。。后来没再找过她么？”
“靠，找她干嘛？这会儿子大概都嫁人生子了吧。”他没喝茶，又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去。
他的情绪感染了我，我拿过酒也倒了一杯，“同是天涯沦落人，干一杯吧。”仰头就又喝下去了。
沈磊听着我没边没际的话，愣了愣，随即又笑了，“好，沦落人，干。”也许是酒精，让我有种错觉，沈磊好像是某个时期的莫小纬，对他突然有了一丝好感。
沈磊喝光了这杯，笑着说，“你看，我这人也不是那种祥林嫂的人，对你说这些干嘛。扫兴。。。。。。。什么时候跟荣少过不下去了，来找哥哥我吧。。。。。。”
“我才离开多久，你就又打起主意了？”荣俊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酒，“喝了不少，聊得挺投机啊。”说着侧头看了我一眼。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磊抬头望了望后面，笑了一下，“二位等下，看到熟人了，我去打个招呼。”然后站起来走开。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转过身去。
鹅黄色束光灯里，我看到了莫小纬。怪不得，我一直都觉得莫小纬的气息在我的周围，原来我的第六感一直都这么的准。
他穿着一身西装，硬气里带着一丝温文。
莫小纬也看到了我，我给了他一个礼貌的笑。
沈磊说的熟人，原来是莫小纬，世界真小。
过了一会儿，沈磊走回来。坐下解释说，“我朋友，号称全省最年轻的警监了。要不要认识认识？”
荣俊别有意味的笑了笑，拿起我的手放在唇边摩挲。我配合的给他一个“深情”的眼神。
“沈哥，我过来跟你朋友打个招呼。”莫小纬的声音响起在上方。
我的心咯噔一下，刚才的牛排就塞在胸口，像个石块。
沈磊热情的说：“好啊、好啊。这是荣少，这是荣少的女朋友顾悠然，估计好事将近了。这是莫小纬，莫警监。”
我的手有点发抖，荣俊握着的力度刚好，别人看不出来。我的左手搭在桌上，那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彩。
“不用介绍，我们很熟的。莫警监是我以前男朋友。”我微笑着说。我是哪里来的勇气？
回家的路上，我的头靠在车窗上，呆呆的看着窗外。路边的华灯一路疾驰而退，仿佛急切要退场年华。
看，多华丽的结束。我多坚强，连眼泪都没流。
到了我家楼下，我把戒指取下来还给荣俊。
他看了一眼，“先带着吧，戏还得再演演。”
我什么也没说。推开车门下车，打开大门，坐上电梯，拿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