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有你喜欢的模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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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个热水澡的郑以晨终于暖和了些,她穿着打底衫出了洗手间,看佟越正在打电话。
“是贴身能护住脖子的高领毛衣,你再去找一件。她怕冷。”
郑以晨静静站在他身后,心里百感交集,她咬着唇看他,不置一词。
佟越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她,把手里的毛衣给她看,面色无奈:“前台小姑娘爱美,买的这种,你再等等,房里暖和。”
郑以晨接过来,发现是现在很流行的大高领,领子纯属装饰,毫无遮盖或者保暖的功用。
郑以晨知道佟越早已跟前台说了要高领毛衣,却没想到买来的是这种,连一并买来的围巾都围不上。
她点点头,柔声道了谢。
郑以晨回身去洗手间吹头发,她低着头,头发四散飞着。由于视野局限,直到佟越从她手里把吹风机拿了过去,郑以晨才发现他进来了。
郑以晨惊慌中要转身,被佟越结实的手被拦住,他低沉动听的声音悠悠传来。
“别动,我帮你。”
第35章
耳边传来吹风机呼呼的声音,佟越的大手在郑以晨头上轻柔地动作着。他总是害怕郑以晨后背的肌肤会不耐受,便把吹风机拿得老远,害怕她觉得烫。他又怕郑以晨忌惮颈部的伤疤,手不敢穿进头发去,怕碰到伤疤引起她的不满,也不敢把头发掀起来。效率则是大大降低,吹了好久头发都没有干的迹象。
郑以晨瞧着面前的镜子,看着镜子里小心翼翼的佟越,向前一让,头发便从佟越的手指缝间落了下来。
“你把吹风举着轻轻摇就行了。”
看他老老实实地听了话,郑以晨便自己拿手去拨弄长发。手指穿过黑发不停抖动着,又把底下的头发撩起来吹,郑以晨丝毫不忌讳身后盯着她的佟越,按照自己的手法吹着头发。
不同于上一次决绝的心态,今天的郑以晨很平静。多庆幸她没有因爱生恨,还能正常待他。
打底衫的领子很低,郑以晨知道,在她将头发撩起吹干时,佟越无法避免地会看见她颈部的伤疤。
可她不甚在意,仿佛一人独处,悠然自在。
门铃响起,佟越出去取了个小袋子递给郑以晨,便出去等待了。
这次前台小姑娘买回来的是修身针织衫,中领的设计贴合脖子的曲线,堪堪遮住她不想外露的部分,也方便系围巾。
洗手间们被敲响,是佟越:“合适吗?”
“可以,谢谢。”
郑以晨从洗手间出来,修身的针织衫衬得她的细腰愈发勾人,佟越瞥了一眼,移开了视线。
……
民族舞蹈团演出的当天,郑以晨正考虑应该以什么样的装扮去,就收到了佟越发来的一张图片。
似乎知道她对舞者很感兴趣,佟越给她拍了舞蹈团在他们酒店大堂合影的照片。照片是从斜角照的,应该是佟越在一旁看的时候拍下来的。
不知不觉,郑以晨的视线就落在舞蹈团中央站着的苏婷身上。
苏婷一身湖蓝色长裙,长长的裙摆垂到地面上,在灯光下熠熠闪光,长卷发滑落胸前,歇在锁骨上,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耀眼夺目。这礼服衬得她身材极好,一点也不像临近五十的女人。看着苏婷耳垂上的蓝色宝石与长裙相呼应,郑以晨的心似乎也被人轻轻点了一下。
正好有类似款的纯白礼服,是她以前参加比赛时的服装。郑以晨从箱底找出了那件礼服,又在外面搭了小披肩,略添俏皮。她戴上宝蓝色耳坠,动作间微微摇晃,衬得肌肤更白,显得灵动又气质。
她也把自己的头发微微夹卷披在肩上,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终于和苏婷的影子稍稍有了些许重合。
佟越知道郑以晨穿着礼服,来接她的时候边拎了一件巨大的面包服,等她从暖气房里出来,便一把将她裹紧。
郑以晨个子还算高,裹在那衣服里却只有头露在外面,楚楚可怜又很可爱。
今天来剧院的人不多,大都是苏婷相识的爱舞蹈的朋友们,郑以晨在门口脱掉了大大的外套,姣好的身姿显露无疑。
佟越从前没有注意过她,后来她又把自己裹得严实,极少有机会见她这样穿,他不自觉地移开眼,伸手去牵她。
郑以晨感觉到有人把自己的手包在手心里,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抗拒,老老实实地被他牵着,向里走去。
这样的场合郑以晨来过不少,只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就再也不敢踏入这样的地方。她和佟越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远远地看见前几排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宁时凯还有一个姐姐,是宁升阳前妻所生,叫宁诗璇。
郑以晨和宁升阳夫妇长得不像,可宁诗璇却就像是两人的结合体。所以一子一女,女儿长得像、能力强,儿子会撒娇、会逗人,一家四口爱意浓浓。
表演开始的时候,郑以晨的注意终于从那一家人上转到了演出上。民族舞蹈团曾经是她仰望已久的目标,可还没来得及尝试,就失去了尝试的机会。如此再一观赏,郑以晨心底那点悸动,全数浮现。
佟越对舞蹈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便靠在椅背上去看郑以晨。
他好久没有从郑以晨的眼里看到光芒,上一次,还是校庆时候她看节目的时候有过。他在她眼里看到的总是压抑、自卑、退缩,还有绝望,那是一种他想要去帮助,却无从下手的目光。
想起林医生前几天发给他的案例,有好多比郑以晨还要严重的人,做了手术以后,恢复了不少。林医生也说过,很大一部分不是伤疤的消减让那些人们有了自信,而是她们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变美了,自己从跌倒的地上爬起来,一步步从深渊爬上来。
佟越想要带给郑以晨的,也就是这样的自信,他希望她能从心底里回到她以前的样子。或许不能站在国际舞台上继续挥洒着汗水,但是她能走出自卑与绝望,回到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郑以晨。
演出结束后,郑以晨打算去一趟洗手间,便让佟越再原地等她,以免待会儿走散。
看表演时全神贯注,等到结束郑以晨才发现小腹都涨涨得有些难受了。
等到整理完毕,郑以晨才发现自己包包扔在了位子上忘了拿。
刚打开洗手间隔间的门,郑以晨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握住肩膀,狠狠地撞在墙上。后背和后脑勺都被坚硬的墙壁撞疼,她感觉到眼前一阵白光。
也就是在她几乎眩晕的那几秒,宁时凯已经一手捉住她双手举在头顶,一手把洗手间隔间的门从里面锁上了。
缓了好久,郑以晨才能看清楚来人。
宁时凯愤怒的俊脸出现在郑以晨的眼神,她本就有些呼吸不畅,瞬时间就又提了一口气。
“你……”
郑以晨话音刚起,宁时凯关门的那只手就覆上了她的脖子,微微用力,掐得郑以晨呼吸困难,脸色渐渐发红。
宁时凯咬牙切齿,恨不能亲手杀了她,话语间手控制不住地用力,让郑以晨几乎感觉自己要被他掐死在这里!
“郑以晨,少他/妈故意打扮的跟我妈一样,想把我挤走?你信不信在那之前我就能做掉你?
你跟我爸妈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别妄想我爸能知道这事儿。就算是你亲口告诉他,他也只能当你是个疯子,一个连脑子都没有就想变成宁家人的疯子!”
郑以晨的脸渐渐发紫,她几乎快要窒息而亡,于是她拼了命地摇头,希望宁时凯能停下。
郑以晨眼下的毛细血管很脆弱,偶尔吐了都能破裂,在宁时凯的用力下,立竿见影,霎时间眼周就起了红紫的斑点。
宁时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理智,猛地松了手。
郑以晨一下子没了支点,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宁时凯伸手拎住了她。
奄奄一息的郑以晨泪水狂流,眼下的红紫越来越骇人,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恨恨地看着宁时凯。
“你以为,你掐死我,会不知不觉?”
郑以晨十分虚弱,连讲话都难,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脑海里全是那天佟越抓住宁时凯推她的手的样子。
郑以晨心底有个声音在哀嚎,佟越,救我。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反正如果这事儿被发现了跟杀了我没什么区别,倒不如我先下手,再等佟越来找我。看谁手快。”
宁时凯说完最后一句话,倏地放开了她。
郑以晨跌坐在地面上用力喘气,自己一下又一下用力在胸口顺气,那种几近窒息的感觉让她生出了无限的恐惧。
郑以晨歇了好久,才缓缓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洗手间。
她的高跟鞋有些踩不稳了,歪歪倒倒地走着,仿佛前路永远没有尽头。明明很近的剧院大厅,她却觉得自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好在佟越正站在门口和宁升阳说话,远远地见到郑以晨有些不对劲,边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
感受到佟越温暖而踏实的怀抱,郑以晨才忽然有了安全感。
“以晨?”
郑以晨看向佟越的眼噎着泪,豆大的泪珠“吧嗒”一下掉了下来,掉在佟越手上,滚烫而炙热,如烙铁般烙在佟越心上。
他看到郑以晨眼下此刻已经红成一片的肌肤,一口牙几乎要咬碎。
“宁时凯?”
感觉到怀里人听见那个名字时候的微微颤抖,佟越的拳头越握越紧。
刚刚与佟越聊天的宁升阳也发现郑以晨的不对劲的,佟越突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的时候,他便迈着步子,缓缓踱步而来。
“佟越,这又是怎么了?”
似乎他每次见到这个姑娘,她都十分狼狈。
接着,他听佟越冷笑一声。
“宁叔,您的面子再大,也抵不过您儿子那么用。上次换身衣服的事儿我没计较,变本加厉就别怪我没念着您的情面。”
宁升阳眉间一皱,看向郑以晨。
那姑娘也正望着他,一双大大的眼睛瀑布似的滚着泪,那委屈惊慌又恐惧的眼神,似乎要望到他心里。
第36章【双更合一】
“您问这又是怎么了?加害者是您宝贝儿子,您可以去问问。”
鲜少有人敢这样对宁升阳说话,可他奇异地觉得佟越不卑不亢的气质并未冲突到他。想起爱惹是生非的宁时凯,饶是护犊心切,也并未出言责怪佟越。
他再回头去看郑以晨,她已经将脸埋在佟越的胸口,放肆地流着泪。
佟越一把将她抱起:“宁叔,我先送她去医院。”
直到出了剧院的门,郑以晨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包包没拿,她怯然抬头,哽咽着说道:“我包包还在里面。”
“拿了。”佟越的声音有些僵直,能听清他的愤怒,话语间却依旧能听出他在压着火。他动动肩膀,郑以晨这才看到他挎着自己的包。
不知怎么,郑以晨看他挎着女士包包的样子,忽然就从恐惧里脱离,平静不少。
郑以晨被佟越抱到车上,车里逐渐在升温,她的身体也在渐渐恢复正常。
郑以晨取出小镜子来照了照,发现眼下密密麻麻的出血点已经连接成一小块。她之前吃坏东西上吐下泻,也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来好了也还是有些小斑点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