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的陌生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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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思羽眼睛看着手中的茶杯,仿佛是自言自语般道:“那个男人,我的……老公。”
“嗯?”又牵扯到什么爱恨情仇了,易小柔一边在内心猜测一边道,“你的老公在你的脑袋里说话?这怎么可能呢?”
“真的!”宫思羽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圆起来,足够把人吓得倒退三步,易小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思,听她继续讲下去,“我整天脑袋里就听到他的声音,讲他多么爱我,他是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还有深夜有电话打过来,也是他的声音,不停地讲他爱我,他爱我!”
难道是因爱成恨?易小柔问道:“你老公是不是离你太久,所以思念你……”
“不是!”她大声打断了易小柔的猜测,“他就在我身边啊!我接电话时,夜里时,还有脑海中讲话时,他就一直在我身边啊!他根本没有打电话也没有说话,那是谁在我脑中说话?又是谁打的电话?而且为什么是他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她又要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易小柔急忙赔笑安抚道:“你先喝口水,没关系的,只是说话而已嘛。你先冷静点,把事情说完,我才能帮你啊!”
半是威胁半是建议的话让宫思羽因为激动而红晕的脸稍稍恢复了人色,小声说道:“我一开始也猜是我老公的恶作剧,可是他根本不知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敢对他讲,因为我怕他对我怀疑,毕竟那些电话啊声音啊都是他在表达对我的爱。只是,太疯狂了,我感觉他爱我爱得要吞掉我一样。而且,我也怕……”讲到这里,她的声音像被看不见的手掐住般,突然断掉。
耳中还回响着她连珠炮般话语的易小柔奇怪地看过去,只见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潮红。这并不是由于激动,而是因为别的情绪……她琢磨了一会儿,明白过来——羞愧,宫思羽是在羞愧——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公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八点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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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章 爱和爱和爱(10) 。。。
她试探地问道:“你和你老公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我们很好的!”
这个急迫的回答,仿佛怕着什么般的态度,她更加确定宫思羽八成是有亏心事:“你确定?其实你既然都来这儿了,不就是为了保命吗?命没了,面子要来还有什么用,你说对吧?”
她这样一说,宫思羽的脸色一白,片刻后几乎以蚊子哼般的声音道:“我老公是二婚……”
哦,也就是说你是小三。
这句话易小柔当然没有说出来,她面不改色地道:“你怀疑是你老公的前妻?”见宫思羽点了点头,她无奈地望了望天,“一个小三引发的悲剧”,这确实是个八卦的好题目,可是以立案来说就不怎么妙了。最重要的是,只是脑袋里讲话和半夜打电话这也未免太过虚幻了,恐怕这世界上也就只有相同经历的她会相信,其他人一准直接建议宫思羽去精神科。
“这个,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调查过那位前妻了吧?”能够有这身不菲的打扮,惊恐到这个地步,还不雇人去调查一下那位前妻的话,那就不正常了。
果然宫思羽的头更低了,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道:“就是因为调查过了才害怕,他前妻什么也没做,即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就一直正常的生活。”讲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来,趴在桌子上向易小柔凑过来,“我真的没疯,真的!这不是我的妄想,我确实听见的!那些电话和声音,都是真……”讲话到这里就断了,她全身一抖,双眼圆睁,僵在了桌子上,宛如一座雕像般。
易小柔正奇怪于发生了什么时,门突然被撞破了,一只巨大的长毛棕熊闯了进来,在她惊讶的眼神中一巴掌扇上宫思羽的脸!
响亮的耳光过后,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瞬间石化了,易小柔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馒头,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过身去观察门外。幸运的是,门外并没有同事的身影,想来是她们谈得时间太长,同事们不耐烦去忙自己的事了。她从座位上跳起来,冲过去一脚踢上房门,接着一转身对着长毛熊的后腿弯就是一脚!
当着宫思羽的面她也不敢对杨海大吼,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惶急,小心翼翼地凑到宫思羽身边,轻声问道:“你……没、没事吧?”
宫思羽两眼慢慢从没焦距的状态恢复过来,迷茫了几秒后,突然大哭起来:“他在讲话,他又在讲话了!救我,救我!”
易小柔立刻反应过来,刚才宫思羽的脑中又有人讲话了,而恰巧这时候杨海冲进来莫名其妙地打她一个巴掌?谁要跟她讲这是“无巧不成书”她立马唾弃对方的智商!
她把哭哭啼啼的宫思羽留在房间里,拉上杨海到对面的房间里。门一关,她倒没有急于询问,只是坐下来望着桌子。
他也不是笨蛋,看这架势便明白过来,只是内心仍然有着犹豫,一旦他说了,就是把易小柔拉下水来。经历过的他明白,有些事情一旦知道,就再也脱不了身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是确实体会过的,所以不希望她再来亲身体会一遍。只是她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她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哪怕表面上放心了,心里总也有个结。
想来想去,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知道现在说的话你不相信,可是我希望你至少给我点时间,如果真到了非要告诉你的那个地步我肯定会说,但是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你什么也不知道得好。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再想脱身就难了。」
本以为这番话又会引来指责,不想半晌后,易小柔沉默地站了起来,一语不发地往外走,他禁不住问道:「你……明白了?」
“不明白。”她握着把手叹了口气,“可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这次就放过你。不过有件事你也要明白,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你什么也不告诉我就是把我置于危险之中,危险真正来临时,我就是个什么也不明白的糊涂蛋。把我拉下水和让我一无所知地面对危险,这两者之间希望你权衡清楚了,我可不希望死了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番话合情合理,倒让杨海琢磨了半晌。只是考虑再三,他觉得还是再等等的好,可是也觉得应该适当多盯紧她一点儿。
易小柔会说出这番话倒也不是完全出于体谅杨海,只是她知道这时候硬逼不仅没有效果,还会削弱和他之间转好的关系。与其逼问不得,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以后再出现这情况,恐怕不用她开口,他就自动会说了。
虽然考虑周全了,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快乐。看着其他人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件快乐的事,可是看着杨海,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快乐不起来。哪怕她清楚,要是论起谁知道得多,绝对是他,可是要论谁更正直点,也绝对是他。
不管如何,她这个反派似乎做定了。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自嘲起来——挣扎个什么劲啊,易小柔,你还想洗白翻身做公主啊?还是安心做你的皇后吧,只要不穿烧红铁鞋那天到来,你的生活绝对比白雪公主要舒服。至于那天到了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吧!
她心情复杂地曲推开宫思羽呆的那间房门时,眼前已经空无一物了。她呆了一呆,火速冲出大厅,问同事道:“那个女的呢?”
“谁?”正与一位老人纠缠媳妇是不是好人这个问题的同事一脸苦相,随口答道。
“就是那个来报案说有人要杀她的。”
“哦,那个女的啊。”同事露出烦躁的表情,“刚才走了,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易小柔追到门口,哪里还有车的影子,一溜小跑回局里,找到保卫科,软磨硬泡让对方调出刚才的探头录像,果然看见宫思羽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仔细观察,她的双腿甚至在发抖,可还是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那付表情在录像上虽然看不清晰,可是从那紧紧扶着车门,久久不愿关上的手来看,显然是不情愿的。只是这光天化日,又是警察局门口,若说是强迫的,也不太可能。
估计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老公吧,易小柔一边这样想,一边盯着视频看——开车的男人从探头角度看不清楚脸,只露出了个头顶,可是就是这个头顶,让她越看越是眼熟——宫思羽第一次来报案时,她从阳台上看见围墙外面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头顶,看起来和这个份外相似。
她怔了一会儿,一拍脑袋:瞎想什么,中国人的脑袋不都是一样啊!
虽然想是这样想,可是她的心头还是掠过一阵不舒服的阴影。不过既然宫思羽已经走了,她也没必要深究下去了,毕竟她只是个文职,又不是刑警。她把记录整理好,正准备拿去报告给刑侦队时,在走廊上与杨海不期而遇。
她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等把那叠档案放在接收人员桌上时,脑海里又出现毛绒熊那肥胖可爱的身躯。站在桌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宫思羽的档案抽了出来,放在一叠档案的最上面——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要她像私人侦探一样上门追查,无私奉献,不巧,她干的不是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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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章 爱和爱和爱(11) 。。。
说是这样说,可是易小柔面对杨海时,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可就是没办法撇开。所以当回家路上,杨海问「那个女人的事怎么样了」时,她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道:“不知道,又不是我的事,你问我干什么?”
她这样的说法倒不是存心挑畔,只是忍不住。在她屏息静气等待着他新一拨的圣母浪潮时,他却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你万一要是受伤了就不好了。」
等来这样回答的易小柔一点也不开心,却也发作不起来,只得咕哝几句继续往家骑去。别人上班她下班,回家后洗完澡便一头趴上了床,迷糊中听见杨海在和什么人谈话。本想着起来一探究竟,可是仔细想想,他讲话谁能听见?也许只是错觉而已,便不再计较。
这样想着的易小柔很快坠入梦乡,等她一觉醒来后,天色已经过了正午。天气闷热得不行,窗户大开,却没有一丝风,外面晒着的衣服动也不动。她睡得一身汗,冲了个澡后才慢吞吞地走到客厅里,看着桌上的饭菜,暗赞一声杨海贤惠——绝对比她更适合当老婆。
一小碗鸡蛋紫菜汤,煎的牛奶馒头外焦里嫩金黄馋人,再加上洒了葱香的花卷,仔细一看,花卷里居然还有咸鸭蛋黄,这几样菜让她食指大动,坐下来就风卷残云般。
「快点吃,你要迟到了。」
听见他的第一句话,她在脑中更改了刚才的赞扬——比她更适合当老妈!
一边狼吞虎咽着,她一边疑惑地道:“你是不是干厨师的?做的菜还真好吃。”
「不是,不过我妈很擅长做菜就是了。」杨海的话语中即使不用辨认,也可以明显地听出怀念的味道,她含着勺子沉默地听着,「我都是跟她学的而已,毕竟一个人过,这些事都要自己动手。」
虽然很不厚道,可是易小柔还是从刚才这番话里听出了一些信息——他是独身,独居,老妈很有可能已经去世了——最后这点只是从他的语气中猜测出来的而已,作不得准。
老妈啊,是什么样的感觉?说起来,老妈的祭日快到了,她是不是该准备一下?
她咬着勺子,望着窗外陷入思绪中,直到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