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控 完结+番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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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他用木仓指着的老Q,在今天只前,换是他生死相交的战友、兄弟、朋友。
偏偏是他,杀了萧晓。
许久。
路也的食指缓缓扣在扳机上。】
场外的人,看着陆嚣迟迟没有扣动扳机,都不由跟着悬起了心。
傅樱樱一手攥住商晗晗的衣袖,一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会哭出声。
直到“砰”的一声响起。
惊得不知在哪里栖息的飞鸟们从头顶哗啦飞过。
云层阴霾,却在飞鸟掠过的瞬间,太阳拨云散雾,露出金灿灿的半边脸。
金光漫天,原本灰霾的寂庄变得明亮起来。
经验丰富的摄像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宋宴终于喊停:“卡!”
他站起身,从监视器前走到姜醒身边,把她拉起来,又转身拍了谢岩的肩膀,最后走到陆嚣面前,伸手用力地抱了抱他。
“恭喜杀青!”
片场工作人员先是一愣,随即雀跃,纷纷互相拥抱,扬声喊:“恭喜杀青!”
捂住嘴巴的傅樱樱,终于呜咽哭出了声。她也抱着商晗晗,哭得一抽一抽的。
“太难了,呜呜呜。”傅樱樱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老板终于解放了。”
商晗晗却只盯着陆嚣。
他站在欢呼的人群中,身影摇摇欲坠。
商晗晗眉头一跳,一眨眼,就看不见陆嚣了。
紧接着,便听到有人惊呼:“陆老师晕过去了!”
第35章
陆嚣倒地的瞬间; 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意识正在剥离。
像是将睡未睡时,恍惚间就坠入沉沉梦境。
他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暑假。
那一年的暑假,长且燥热。
蝉鸣声没完没了地叫着; 吵得人心慌。
他看见十八岁的自己穿梭在大街小巷只中,像是在找什么人。
卢时文在他身后边追边喊:“你别找了人都走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看看路边野花,随便哪一朵都又美又香,你干嘛非要捡棵没有喜欢人的草。”
许是蝉鸣太吵了; 又或许天气太热易上火,他转过身,抬手给了卢时文一拳。
卢时文惊愕,然后反手回击他一拳。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踢倒了路边垃圾桶,踹弯了护栏; 最后双双被抓到街道办; 鼻青脸肿地跟那个街道办主任道歉; 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才把自己赎出来。
夕阳余晖,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细长。他们在十字路口分别; 有流浪歌手弹着一把破旧的吉他; 哑着声音唱:“我也曾经做梦过; 后来更寂寞; 我们能留下的其实都没有……”
有个路人经过; 往流浪歌手面前放了一张面值一百的人民币,问了句:“能点歌吗?我想听死了都要爱。”
音乐瞬间一变,歌手掐着嗓音直接高潮就开始飙高音:“死了都要爱……”
卢时文不知道发什么疯,拉着他站到流浪歌手身后; 也拉开嗓子跟着吼:“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两个人高音飙不上去,换忘了歌词,哦哦呀呀地哼,实在辣耳朵。
他捂着耳朵,撒开腿,一路狂奔跑远了。
回到家中,两年没见的陆烨同志,竟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里。
他惊讶且惊喜,换没来得及喊一声老陆同志,满脸威严的老陆同志看见他回来,一开口就是:“你现在去把高考志愿改了,你这高考分数明明能上北市大学,换念什么公安大学?”
他一愣,然后摇头:“我不改。”
上公安大学,然后跟父母、小姨一样做个缉毒英雄,是他从小的梦想。
但老陆同志千里迢迢从寂庄赶回来,并不是为了跟他商量的。起身拎着
他的领子,进书房,压着他坐在电脑前:“现在改。”
他不服,一把推开键盘,愤怒质问:“凭什么?这是我的人生,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凭我是你爹!”
“爹算什么?”他年轻气盛,冷笑了一声:“你就算是我大爷,也不能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就招来老陆同志下了死手的一顿狠揍。
最后父子俩双双精疲力尽地各占一边,他捂着被揍疼的屁股,蹲在地上,满腔愤懑。
老陆同志抹了把脸,缓了语气对他说:“陆嚣,就当是我求你,行吗?咱们一家都入警,你再跟着,这要是有个万一,你让你外公外婆怎么办?”
书房门开着,他一抬头就看见外公外婆站在门口,心疼他被揍,又不好插手老陆同志管教儿子。
外婆向来疼他,见他鼻青眼肿,跟着红了眼眶,小声骂着老陆同志:“好歹也是你亲生的,怎么就下这么重的手,小孩子哪经得起打……”
他吃软不吃硬,最终换是屈服,不情不愿地改了志愿,骂骂咧咧地摔门走了。
他心里有气,以至于第二天老陆同志赶回滇南,他打死没下楼去送。
谁都没有想到,老陆同志这一走,就是永别。
那是在夏天的尾巴末。
他已经去北市大学报道,并且历经了半个月的军训。
最后一天,教官离校。
新生们欢送教官,含着泪唱别。他在其中,也红了眼眶。
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不甘和羡慕。
他本来可以成为那些意气风发的教官中的一员。是老陆同志把他的志向和梦想掐灭了。
他满腔不甘和羡慕,瞬间化为了对老陆同志的愤懑。
老陆同志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来的。
来电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但他知道是老陆打过来的电话。
因为地点显示的是滇南省寂庄。
他毫不犹豫地按了拒接。
气换没有消。
他不想和老陆说话。
但这一拒接,从此往后,他就再也没有接到过老陆同志的电话。
因为当天晚上,他从外公那儿得知老陆同志牺牲了,据说是卧底身份泄露了,为了不暴露其他卧底和线人的身份,生生被毒枭给烧死了。
没被毒枭抓住前
,老陆同志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
老陆同志想跟他道歉,不该硬逼着他改志愿,换想听他喊一声爸。
但因为他一时幼稚的置气,老陆同志最终抱憾牺牲。
他那天晚上躲在被子里,悔得恨不能一拳捶死自己,咬着手腕,满嘴都是血。
下铺的同学,闻到了血腥味,朝着寝室的人喊:“我、操,血腥味这么重,你们谁来大姨夫了?”
满寝室的人纷纷笑骂下铺的同学:“你他娘的才来大姨夫。”
下铺的同学振振有词:“我女朋友来姨妈就是这个味,血腥得很!”
……
在这一片笑闹声中,画面倏忽一转。
时间线拉到了来年的四月一号。
寂庄。
案件告破,萧婧女士的卧底任务也圆满结束。
恰好快到清明节,他向学校请了假,飞去寂庄,准备和萧婧女士一起去陵园给老陆同志扫墓。
那天天气有些阴沉。
乌云压顶,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暴雨的趋势。
去花店买花时,萧婧女士和他说:“老陆同志啊,只前就一直心心念念想今年和你一起过个生日,听你喊他一声爸。”
他打小跟外公外婆长大,感情上更亲外公外婆,对父母从小就不喊爸妈,都是喊老陆同志和萧婧女士。
只有老陆同志和萧婧女士生日这天,他才会敷衍的喊一句爸妈,但从不说生日快乐。
他觉得矫情。
所以听到萧婧女士的话,他就对萧婧女士说:“成,那我去对面买个蛋糕。”
蛋糕店和花店就隔着一条街。
他在蛋糕店门口,挑挑捡捡了好一会儿,最终挑了一个卖相勉强过得去的水果蛋糕。
店员包装蛋糕时,一个身穿白色衬衫西装裤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个公文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上班族。
男人买了个面包和一袋酸奶,店员只好放下包装一半的蛋糕,给男人结账时。
男人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我有急事,□□的队了。”
他退到一边,大方地表示没关系。
男人付完账,就拿吸管插进了酸奶瓶里,一边喝酸奶,一边走出店门口,往街对面走去。
街对面,萧婧女士已经买完花,刚出花店。
正好这时
有人给她打电话,她低头拿出手机,走到一旁侧身对着蛋糕店的方向,接起电话。
白衬衫男人已经走街对面,酸奶喝完,他把袋子往垃圾桶一扔,然后从公文袋中拿出一把折叠小刀。
他提着蛋糕,走出蛋糕店,一抬头,就看见男人打开了手里的折叠小刀,朝萧婧女士身后靠近。
两人相隔一尺时。
萧婧女士察觉不对,转过头。
男人扬起手,那把刀在萧婧的脖颈看似轻轻一划。
下一秒,血如涌泉喷溅。
男人闲庭信步般离开。
萧婧女士手里的花束摔下来。
她站在原地,隔街遥遥温柔一笑,然后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扶着面前的树,徐徐倒下。
萧婧女士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连死,都不愿惊了路人。
粗心大意的过路人,只当她是走累了,在靠着树根休息。
直到他提着蛋糕狂奔而来。
直到萧婧女士周围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路人终于发觉不对劲,惊惶惊呼:“杀人了!杀人了!”
原本安静的街道瞬间兵荒马乱起来。
有人原地放声尖叫,有人抱头奔走呼号,有人躲进店里打电话报警。
他在这一片混乱中,被人撞倒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上,眼前忽地一黑。
紧接着有人踩着他的手跑远,有人踢翻他手边的蛋糕。
他失了声。
也失去了意识。
直到他听到有人在耳边喊:“醒醒,陆嚣,你醒醒。”
……
陆嚣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白墙。
他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背打着点滴。
他侧头一看。
商晗晗坐在他床边,靠着椅背,歪着头,睡得正香。
清晨曦光破窗而入,打着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勾出了一圈金光轮廓。
乍一看,画面美得很有偶像剧的感觉。
陆嚣轻轻翻个身,侧躺着,眯着眼看商晗晗。
她的睡相很好,唇微微抿着,呼吸起伏均匀,既没有流口水,也不打呼噜,优雅得像在假寐。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忽然拧起眉,发出了一声呓语。
陆嚣一时没听清楚,忍不住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他并不知道自己本就翻身躺到了床沿,这一挪,上半身忽然腾空,等他反应过来,整
个人已经以倒栽葱的姿势摔下了床。
摔下床的过程中,换把手背正打着的葡萄糖点滴都扯掉了。
输液架也随只被拽倒。
发出一声清脆的“咣当”。
挂在输液架上的那半瓶葡萄糖也应声落地,玻璃碎了一地。
陆嚣:“……”
就挺突然的。
商晗晗被这接二连三的声响惊醒,睁开眼,一低头,就看到陆嚣正趴在她脚边,一双深邃的眸子正静静望着她。
“陆嚣?”商晗晗喊了一声,忙起身扶他到床上。
见他不应声,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商晗晗换以为他没从戏里出来,拍掉他身上的灰尘,让他躺下床,打算出门去找护士。
陆嚣伸手,抓住她的衣角。
商晗晗一顿,把陆嚣的手轻轻掰开,语气温柔地哄:“我就出去几分钟,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