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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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程拾心里越觉得可怕。
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他竟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去医院的路上,她也没发现有人跟着她,又是谁告诉顾时律的?想到这里,程拾不禁打了个寒颤,并条件反射般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个定位器,早就被她拽掉了。
松开了她的手,顾时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夜没睡,开了那么久的车,估摸着也有点扛不住,他此刻眉宇间满是掩不住的疲惫。
“前提是你让我开心了,如果我不开心,那打断你的腿,也是个好方法,总之这里离B市不是太远,左不过是十个小时的车程,我也不是那么狠心,偶尔还是会来看你的。”
程拾磨了磨牙,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半晌,她猛地抬手,恶狠狠地推了顾时律一把,他往后退了几步,程拾又抬起了手。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让着她,还是真的太累了。
一步步就被程拾逼到还没半个身子高的石栏边,她还想继续,顾时律轻而易举地就扣紧了她的手腕,挑眉问。
“你想干嘛?”
“我想你死!”
望着他一脸云淡风轻,却是把她吃得死死的模样,程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手掌稍稍一用力,其实也不是那么狠,顾时律还真就朝后仰了过去,摔下去的那一霎,特么的他还在笑!
扑通一声,顾时律落进了小河中。
他半点要挣扎的意思都没有,程拾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顾时律又浮在了水面上,脸埋在水里,胳膊和腿伸着,纹丝不动。
她眼皮子跳了跳,身体几乎是不听使唤地跑到了河边。顾时律一点点漂了过来,她喉咙一紧,隐隐发涩,唤了他几声。
他没一点儿动静,真的和死了一样。
她往前迈了一步,跪坐在河边,提高嗓音道。
“顾时律,你想那么容易就死!也太便宜了!你给我上来,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一点点折磨到你跪着向我求饶,你上来!”
伸长手捞了几把,连他的衣角都挨不着,好不容易快碰到了,他又往河中心移了移。
她不会游泳,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不敢轻易下水,深吸了一口气,她单手撑着地面,想去叫人,还没起身,那王八蛋忽地扑腾了几下,速度极快地抓住了她的脚踝。借着她的力道,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她身上。
他吐了好几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全弄在了她的脸上,一瞬间,视线被水模糊,才揉了揉眼睛,她就听见了一阵低笑声。
“程拾,你舍不得我。”
☆、第076章: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时律的嗓子发哑,好似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眼皮子半睁着,脸色看起来也很不自然。
程拾没注意到,只觉着被顾时律耍了,恼羞成怒,费力地抬起脚,一下子就把他踹开了,他倒得挺快,根本不挣扎。这里是个小斜坡,他还滚了几圈,眼看着又要掉进水里,程拾拧着眉扯了他一下,语气很冷。
“你还装?同样的手段用一次就够了!”
她动作极快,看他老实了,也不像还会有什么动作,立马就把手缩了回去,撑着地面站稳后,退了几步,保持相较安全的距离,才停下来。
在原地站了约莫五分钟,顾时律还躺在草地上,眉头蹙得十分紧,时不时地还咳几声。
看上去真的很难受一样,可程拾不会轻易上当,她胡乱地用袖口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扭头就离开了,走了颇远一段路,顾时律都没跟上。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一毛钱都没有,闲逛了一会儿,又折了回去。
入春之后,天气不是太冷,她衣领方才被顾时律弄湿了,风这么一吹,还是带着丝寒意的。
走到河边,她发现顾时律仍躺着没动,只是没再咳嗽了,也没发出一丝丝声音。脸色煞白,双手均压在胸口的位置,上下起伏得厉害。
程拾倒吸了一口冷气,小跑着过去,用鞋尖踢了踢他的肩膀。
“顾时律——”
唤了他几声,他不但没睁开眼,脸色还更差了一些,薄唇一张一合,却没滚出一个音节。
“顾时律,你别装了,你就是在这里趟个一天一夜,我也不会扶你起来。”
僵持了片刻,确定这次他不是再开玩笑,程拾站在路边找了几个路人,合力把他抬进了一个小旅馆。
他先被人抬进了房间,程拾从他的外套口袋中摸出了皮夹,皮夹也湿哒哒的,甩了甩水,打开后,里面竟然没有一毛钱,全是卡。
这家小旅馆的确能刷卡,可程拾并不知道密码,所有的卡均试到不能刷为止,她才十分不好意思地和老板说。
“抱歉,我不知道密码,您看。能不能等他起来,我们再过来付钱?您放心,他一时半会儿也没力气跑,我们不会赊账的。”
老板很好说话,没有为难程拾半分,只是看着程拾转身,他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
“我看他那样子似乎不太好,姑娘,你也忒狠了点,我们这儿的河虽然没多宽,但挺深的,弄不好,真会出人命。你说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才行呢?”
程拾一时哑口无言,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几个月前,因为顾时律,她好像也被这么误会过一次。
他真的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基本没什么好事发生。
每次明明她才是受害者,顾时律却显得比她还可怜一些,若不是当事人,她差点就以为,她真的欺负了他。
旅馆的老板也没和她商量,自作主张地把镇里的医生叫了过来。
医生检查了一下之后,神色变得稍稍有些凝重。双手按了顾时律的胸口好几下,数秒后,顾时律又吐出了几口水。眼皮子撑开了一条缝,整个身子都弓着,嘴里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程拾半个字都没听清。
“他感冒那么严重,你还把他推河里。”
医生上下打量了程拾一眼,语气有点凶,“若你不是他老婆,还怀着孕,我真的会报警。”
程拾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番,期间医生出去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折了回来,在顾时律的额头上贴了一片退烧贴,并给他打上了吊针。
这里没有架子,医生举了几分钟,就把吊瓶塞进了程拾手里。
“你举着,诶……举高点,手臂抬起来才行。”
眼看着医生提上东西就想走人,程拾急急地唤住了他。
“我身上没钱,您还是等他醒来吧,再说我也不会……”
医生一眼就看穿了程拾所想,挤着眼笑了笑,“他是不会睡太久,这针头一拔,按住针眼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你稍微温柔一点,我看他也不像不讲道理的人,能这样给你折腾,性格不会太差,你哄几句,你们也就和好了。”
医生满眼都是‘我给你制造机会,你好好表现’的模样,程拾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就顾时律这样,还性格不会太差?人果然不能看长相。
再者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和好这么简单。
老板还十分好心地先替他们付了医药费,说付房费的时候一起刷就可以。
程拾站在顾时律边上,侧目剜了他一眼。
举着吊瓶,手酸得不行,几次她都想放下来,干脆不管他,可看到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怕他真的出什么事儿,自己脱不了关系。
她疲惫的想要闭上双眼,可这姿势实在没法儿好好休息。
终于等到瓶子里的液体见底,程拾直接拔出了针头,毫无温柔可言。
顾时律估摸着是被弄疼了,极度不满地哼哼了一声,侧了个身,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拾的脸。
也许是刚醒,他的意识不是那么清楚。整张脸看起来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不带一丝攻击性。隐隐还能看到他眸中闪着的微光,望着她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满满全是难以言喻的感情。
他滚了滚喉咙,声音依旧沙哑,唇角似乎是扬起了一抹弧度。
“满意了?”
程拾蹙了蹙眉,他这个口气,听起来特别像是在哄她。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她冷笑道。
“这句话我该问你,折腾够了没?”
程拾推了他一下,起身就去翻他外套口袋里的车钥匙,只是摸索了好半天。都没找着。
她垂眸看了顾时律一眼,掀开被子,又摸向他的裤子口袋,也没有。
顾时律这会儿特别老实,大抵是没力气拨开她的手,就静静地让她找。
一无所获,程拾问。
“你银行卡密码是多少?你喜欢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我现在就要回去!”
顾时律笑了笑,没回答,手猛地就扣住了程拾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重心不稳,程拾大半个身子都被捞进了床里。他的手臂就环着她的颈,力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一个病人。
程拾才发觉,他体温特别高,隔着不算太薄的布料,这份温度一点点窜到了她的身上。此刻他们离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特别痒。
她并不喜欢个样子,很暧昧,感觉顾时律是故意撩拨她的,他空出的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头发,还口齿不太清晰地低估了一句。
“长得太快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他这话说得意味极深,似暗有所指。
挺着个肚子,程拾的行动不是那么方便,挣了挣,顾时律的手反而紧了几分。
“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稍微让我一次?程拾,我真的很不舒服。”
听到这句话,程拾特别想笑,事实她也笑出了声。
让他一次?跟着他的十年,程拾自认为已经让了他千千万万次!
再对上他的视线,他这张脸真的淡定到不行,眸光淡淡,根本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当。就像一件十分顺其自然的事情。他生病了,她就必须陪着他照顾他。
程拾实在想不到,她究竟欠了他什么,他一副要她赔偿的模样。
大抵是药物作用,加之身体真的很难受,顾时律的眼睛很明显有些撑不住了,眼皮一直在眨,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饶有一种想把她盯穿的感觉。
“程拾,我们在一起吧,别离开我,行不行?”
他说得深情意切的,没有任何敷衍意味,声音又软了几个度,隐隐约约间,好似带了一丝哀求,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一样。
顾时律连一个爱字都十分吝啬的不会说出口,竟一口气能说出这种类似表白的词语,程拾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多半是因为他发烧神志不清,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程拾莫名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低垂着眼帘,强忍着胸口里的怨气,问。
“在一起?那你让余璐把肚子里孩子打掉,不要和她结婚,让我光明正大地呆在你身边,或许我可以考虑。但是你行吗?”
话落,是一片死寂。
程拾心底就是一阵冷笑,他总以为她特别好哄,给点甜头,真会眼巴巴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又是一阵沉默后,程拾说。
“你让我回去吧,你这样做真的没有任何意义。真要藏一个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再者你也知道,爸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顾时律不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