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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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想和他处对象,又不是要做他女儿。”
她的声音越压越低,以至于后面那几个字,肖骏也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
程拾前脚打开别墅的门,裴宁知后脚就跟了进来。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声,快贴到她的背,才打趣地问,“你去哪儿了?”
程拾闻声猛地回头,不偏不倚地撞进了他怀里,没机会退后,就被他反手拥住了。
“这么想我?才进家就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了?”
程拾挣脱不开,索性踮起脚尖,用最大力气搂住了他的脖子,违心地说。“是呀,我特想你,也想你怎么那么无情,出去几天连一条简讯都没有。”作势还瞪了他一眼。
裴宁知被她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轻咳了一声,只能先松手。拍了拍她的腰,说。
“收拾一下,司机在外面等着。”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程拾略微不满,“如果还是那种地方,我看免了,我不喜欢。”
裴宁知难得一次好好说话,他揉了揉眉心,亦是一脸无奈。
“我也想好好休息,只是这次推不掉。”
程拾起初以为他是装的,仔细一看,他眉宇间的确满是疲惫。
上了车他就开始睡觉,大约是司机怕打扰到他休息,没开几分钟,就将隔板降下来了,她有嘴都没法儿问这是去哪。
裴宁知也丝毫不客气地将脑袋压在了她肩头,一路上,她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稍稍动一下,这大爷就不爽快了。
到下午,裴宁知才打着哈欠睁眼,一抬头,看到程拾僵硬的侧脸,不由噗笑出声。
“程拾,你练气功呢,表情那么严肃。”
说着,还贱兮兮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
程拾咬了咬牙,没吭声,按开车窗,尽量平稳地呼着气。
她大病初愈,这条路又不是很平坦,加之路程稍远一些,她就晕车得厉害。
裴宁知本来还想多戳几下的,但想到之前被她掰得那么一下,就迅速地收回了手指,旋即假惺惺地揉了揉她的肩。
“酸吗?今晚我给你做个全套的,保证你明天起来腰不酸腿不疼。”
他难改轻浮,程拾这会儿也懒得计较。
每隔一段,程拾都会问能不能停一下车,裴宁知总说快到了。
太阳快下山,才到达目的地,车子刚停稳,程拾就推门而出,找了一棵树,蹲下便吐得七荤八素的,直到胃里没有任何可以吐的东西,满嘴苦水后,才扶着树站起来。
裴宁知站在约莫一米左右的地方,问。
“有那么夸张吗?”
程拾抹了抹嘴角,转过脸,裴宁知就是一愣。
她的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额间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第018章: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裴宁知多年花草丛中过,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女人,有的时候,也不明白她究竟在倔什么。这种拿捏不住、猜不透的感觉,他不喜欢。
“程拾,你这嘴巴长得只会吐?说一声不舒服了,很难?”
程拾暗暗地翻了记白眼,“我问过你不止一遍,你都不肯让司机停车。”拍了拍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她又说。“只是有点晕车,一会儿就好了,没事。”
裴宁知默了片刻,去车里取了点纸巾,一只手摁住程拾的肩,另一只手拿着纸巾为她擦去了嘴角的污渍。
程拾一怔,没拒绝,稍微抬高了些下巴。他的力道有些大,为了稳住身子,她只能顺势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从远去看去,他们这姿势倒是挺亲密的,有点新婚夫妇的样子。实则裴宁知全程都微微仰着身子,尽量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眉头蹙得很紧,屏着息,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看着他的表情,程拾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她眯着眼轻啧了一声,说,“裴大少爷,谢了。”
刚分开,裴宁知忽地又跨前了一步,抿了抿唇,僵硬地说,“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有些事明着说就好,就如你所说,日子还那么长,总是拐弯抹角,会很累。”
他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认真,程拾笑着应了。
大概是吐过的关系,她现在舒服了不少,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度假村。这个度假村她还算熟悉,从前顾时律带她来过,不过那会儿她还小,可能才满十八。
程拾也没什么心思欣赏风景,免得触景伤情,埋着脑袋跟在裴宁知的屁股后面走了十分钟左右,进了一栋别墅。这栋别墅的位置极好,前厅的露台外便是人造湖,空间颇为宽敞,置了一排休息椅,里面房间很多,摆设挺雅致,几乎是一应俱全。
裴宁知悠哉地转了一小圈,随便挑了一间,刚在阳台上抽完一根烟,转身进来,程拾已经脱了外套钻进被窝了。
“起来,一会儿钓鱼给你吃。”
裴宁知立在床边,附身拧了拧她露出来的手臂。
程拾反手就拍开了,懒洋洋地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闷声闷气地拒绝。
“你是睡多了,也不知道我为了让你舒服点得多累。我就睡一个小时,你先去钓,等你真钓上来了,我绝对也醒了。我这人从小就爱吃,特别是鱼,以前顾先生还嘲笑我是属猫的……”
说到一半,她突然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侧着身又把脸埋得更深了。
裴宁知想到她之前苍白的脸色,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一次。
程拾这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醒来,天已经黑了,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她下楼的时候,还真有烤鱼的香味飘来,她咽了咽口水,兴冲冲地跑去露台,整个人就是一僵,心更是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余璐站在烤架旁正烤着鱼,顾时律在她身后,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将她拥在怀里。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程拾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余璐一直抿着唇轻笑。
她也想自然而然地过去打个招呼,只是双腿如注了铅般沉重,哪怕是一步都很难迈开。
可能看得太入神,没发现裴宁知已经到了她身边。
好一会儿,她想离开,才撞上裴宁知的视线。他眼底满是玩味,唇角一扬,似笑非笑地问。
“程拾,你是不是对顾哥有什么想法?”
程拾背脊一紧,手心瞬时冒出了一片冷汗,却是浅笑着回。
“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想法吧,毕竟跟着他,我才能达到原本人生无法企及的高度,包括嫁给你。”
她舔了舔下唇,也不躲了,靠在玻璃门上,抬头望着无尽黑暗的夜空,自言自语般又说。
“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会懂。”
说完,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假装无所谓,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第019章:最该感谢自己
闻言,裴宁知懒洋洋地朝她招了招手,等程拾向前了一步,他的指尖忽地轻扫过她的眼帘。
程拾条件反射般闭上了双眼,紧接着,她耳朵一痒。
裴宁知单手抵在玻璃门上,贴近她耳旁,说。
“再这样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程拾表情一凝,她侧过来脑袋,裴宁知竟然在笑,笑得还挺自然,可他的语气的确阴沉沉的。一时间,她也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动了动唇,刚想说点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了余璐的声音。
“宁知,和小拾一起来帮忙,不然等会儿我们吃,你们只能看。”
话音一落,裴宁知就无趣地收回了手。
望着他的背影,程拾站直身子,不轻不重地回。
“你才说要好好相处,你舍不得。”
她这么说,不过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裴宁知一顿,转过身来,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程拾,你能有今天,并非顾哥的功劳,你最该感谢自己。”
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程拾愣了好半天才跟过去,她睡觉的这段时间,他们钓了不少鱼。等靠近之后,发现隔壁的长桌上摆了大约六套餐具,她小声地问裴宁知。
“还有别人?”
好久他都没出声,她私以为他没听见,便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又复述了一遍。
“嗯。”
低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她抬头一看,身边站着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顾时律,他们距离还挺近,稍稍抬手就能挨到。
他黑着张脸,似乎心情不大好。
程拾干干一笑,自觉地往一旁挪了挪。
她嫌自己这一头长卷发太碍事,用皮圈随意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风恰好往她的方向刮,一条鱼只烤熟一半,她就被烟呛得眼眶发涩,连打了数个喷嚏。
顾时律轻啧了一声,用下巴虚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休息椅,说。
“坐着等,别把鼻涕流鱼上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嫌弃,程拾努了努嘴,乖巧地让出位置,她刚走,余璐就站过去了,仰着头也不知道在和顾时律说什么,顾时律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她哼哼了一声,背对着他们趟进了休息椅,亏她方才还有那么一丢丢庆幸,以为顾时律是在关心她,事实不过是嫌她占了余璐的地儿,打扰到他们亲热。
一躺下,她眼皮就开始发困,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上盖住了一条毯子,伴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
没睡多久,程拾就被人用力地摇醒了。
她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哑着嗓子问,“是不是可以吃了?”
顾时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拧得很紧,定定地瞧了她半晌,反问。
“你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
程拾撑坐起来,条件发射般将手伸向扎起的马尾,却抓了个空,夜风吹来,她颈间传来丝丝凉意。
愣了至少三秒,她霍然瞪大了双眼,双手均捂在了头顶,原本及腰的长发,睡一觉醒来,竟没了……
她快速起身,由着动作太大,绊到了休息椅的扶手上,她低呼了一声,疼得差点咬到舌头。
顾时律只看着她,并没有扶她,任她又跌坐了回去。
或是听到了这颇大的动静,裴宁知和余璐也围了过来,两人看见她此刻的模样,都顿在了原地。
☆、第020章:头发是女孩子的命
程拾咬着牙尽量让自己冷静,仔仔细细摸了摸发梢的位置,距皮圈约三厘米左右,后面完全没有了,因为太短而翘起来的头发还有些扎手,跟狗啃似得。
不用照镜子,程拾都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傻。
她反复地做着一个动作,确定这头发是真没了,手僵硬地顿住了。
顾时律眸光微微一闪,指尖触上了她的手背,转而似安慰般拍了拍。
炽热的温度让程拾猛地回过神,她缓缓抬起眼皮,直直地望着顾时律,深吸了好几口气,语气还是带着难掩的颤抖,“我的头发呢?”
顾时律没做声,只是不着迹地收回了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程拾听见了一阵低斥声。
“是不是你把她的头发剪了?”
遁声望去,裴宁知正面无表情地质问一个年约七岁的男孩。小男孩脑袋仰得很高,瘪着嘴巴,双手背在身后,背挺得很直,似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说话!”
大抵是裴宁知忽地提高了嗓音,小男孩吓得一缩,泪眼汪汪地往后退了一步。余璐见状,护在了他身边,“宁知,你那么凶做什么?也不一定是他……”话说到一半,男孩自己把手摊在了众人面前,小手上抓着一把长长的卷发,握得十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