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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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是真不长眼还是故意的,屁股直接坐在了她手上。
这只手之前就被踩得不轻,他这么一座,更是雪上加霜,程拾拧着眉望着他,咬牙切齿地回。
“哪里都伤着了!”
余璐站在一旁,压根插不进话,她也不尴尬,用鼻子哼哼了一身,随手把花丢在了地上,转身离开了。
余璐出门的一霎,程拾终是忍不住磨着牙道,“裴宁知,你给我起来,压到我的手了,你没感觉吗!”
裴宁知眉梢一挑,往后挪了挪。
“精神不错。”
而后,他的手十分不老实地掀开了被子,拉开程拾的衣角,望着绷带上渗出的血迹,问。
“伤的很重?会留疤吗?”
程拾拍开了他的手,笑着回。
“留就留咯,刚好一前一后对称。裴宁知,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你进来前,我真的以为你打算换了老婆了。”
程拾倒也不是怨他,只是她危急时刻,这人连影子都没露一下,不是因为爱情结婚,果然不会有半点感情。
“怎么会,我只喜欢你。”
裴宁知不冷不热地否认了程拾的话,可是落进她耳中,偏偏觉得他说得毫无底气。
“真假,说谎是要遭雷劈的。”
“雷劈?我还真不怕,你这么可爱,肯定会替我先被劈一下。”
玩笑了一句后,裴宁知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我今天真的很忙,你乖乖睡觉,我才能放心走。”
这倒是真的,他才呆了五分钟。手机就不停地在响。
程拾被铃声吵到心烦,只能闭着眼睛假装睡过去了。
裴宁知也不是那么好骗,为了确定她时真的睡了,还贱兮兮地挠了挠她的咯吱窝,见她没反应,才替她盖好被子走人。
程拾刚松下一口气,没多久,病房的门又打开了。
她没睁眼,感觉有人缓缓靠近,他的手覆在了她的脸上,轻轻地揉了揉,小声说。
“过段时间就不疼了——”
☆、第046章:除了他,别人都不可以
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程拾呼吸微微一滞,在那片温度消失之前,她缓缓地睁开了眼,却只看见了一道背影。
“先别走——”
“顾先生,我是真的有话想跟你说,那群人,是有人指使的,是余璐做的!”
话落,顾时律久久没有出声。
半晌,他侧过了身。
“小拾,有些事不是你空口白话就可以。”
程拾目光骤然一定,眼眶噙满了泪水,问。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还觉得我是想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顾先生,至少我受的伤实实在在,不会作假!”
顾时律脸色微微变了变,眸光一暗。
“绑走你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局子里,他们一口咬定,是随意抓的人,目标只要是女性——”
“哈,是嘛,我要亲自见他们,问清楚!”
顾时律站在一米之外,就冷眼看着程拾挣扎着撑坐起来,又疼得摔回去。
反复数次,他终是看不下去了,压紧了她的肩头。
“都包得跟粽子一样了,能不能安分几天?”
“安分?谁?你说我吗?”
程拾恶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
“上回她甩给我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这会儿倒好,马不停蹄地想再让我吃个闷亏?顾先生,不是我无理取闹非要和她过不去,我犯不着!现在不放过我的人,是她!不论是谁劝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好使!包括你!”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晚来一步!不出一个月,你就只能在小黄|片里见到我了!”
说着,她眼眶又是一阵酸涩,吸了吸鼻子,她偏开脑袋,拼命地将眼中的雾气眨下去,深吸了好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正过脸,她眼底是一片坚决。
“这事儿没完!我不怕等,我会找到办法撬开他们的嘴,让他们说出真相!我要亲眼看余璐进局子,这辈子都出不来!”
闻言,顾时律拧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嘴角斜斜地往上一扬,“你这最多是LJ未遂。她恐怕呆不了一辈子那么长。”
程拾剜了顾时律一眼,哼哼一笑,故意把话说得刻薄。
“十年她总跑不了吧?等十年后出来,她至少四十了,到时候,你还愿意娶一个劣迹斑斑的老姑娘吗?”
话音刚落,嘴巴就被顾时律捏住了,他眸色渐深,暗沉的不可捉摸。
“小拾,我就是不娶余璐,也不会娶你,不要让我反复提醒你现在的身份,这样很累。”
程拾无法再开口,只能勉强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她睫毛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有话想说,顾时律能猜出她在想什么,暗暗地又加重了指间的力道。
“我说的话,听清楚了吗?”
他语气极差,刻意咬重了后面的几个音节,就像在警告她一般。
程拾只能点头,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数秒的沉默后,他松开了手,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长腿一叠,幽幽地说。
“你先把伤养好,你是受害者,警方自然会找你做笔录。到时候你大可以点名道姓地把这些话说给他们听,至于他们相不相信,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上了法庭,只讲究证据,不会因为你的委屈。就随意判定一个人的罪。再者这种毫无根据的话,只会是一把双刃剑,伤的未必只是她。”
自从她与裴宁知结婚,顾时律鲜少会和她说这么多话。
只是他说的,并不是她想听到的。她叫他过来,也不是为了和他吵架。
就是单纯的哄哄她,很难吗?他明明这么了解她的性格。
“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不如再直接一点。如果我闹太大,我会伤得更重是吗?可你也别忘了,这些年,我受过的伤不少,并不介意多一个。”
一口气把话说完,又换来了一阵沉默。
半晌,顾时律低叹了口气,只是声音太轻,程拾并没有听见。
“如果真的是她,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个委屈。”
他的声音软了几分,很轻,似安慰般。
“真的吗?”
程拾往外挪了挪,眼波盈盈地望着他。
“你不会袒护她的,是吗?”
顾时律轻轻点头。
程拾怯怯地伸出手,毫无征兆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背。
她下手不轻,他白皙的肌肤上瞬时泛起了一片红。
他轻嘶了一声,眉心微拢,仅张了张唇,还没能吐出半个音节,就被程拾打断,“很疼吗?那我一定不是在做梦。”
其实说出这句话前,她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顾时律说得没错,她现在的确没有任何证据。她都做好了被顾时律嘲笑的心理准备,只是他并没有按套路出牌。
她的手暗搓搓地又往上攀了攀,想再确认一遍,这真的不是做梦,顾时律便反手抓住了她作祟的小手。
“得寸进尺是不是?”
他的指尖微凉,握着她的手心,竟让她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怔了片刻,程拾缓缓地把手缩进了被窝。失血过多,加之身上时不时地就传来阵阵疼痛,她也没多余的心思再和顾时律周旋。
闭上眼睛,她说。
“我会老老实实的养伤,在水落石出前,也不会再说负气的话。”
她不是真的不懂得分寸,居人篱下十年,她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走错一步,掉进深渊的人,也只可能是她。
……
之后,顾时律也没再出现,肖骏偶尔倒是会来一趟,但看肖骏的脸色,他最近大抵很忙,每次来病房,都带着一脸疲倦,来了没几分钟,又被电话叫走了。
她想,顾时律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病房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程拾刚换完药,病服的扣子只系到一半,程明兰便站在了她身前,即便她现在十分狼狈,程明兰望着她的眸中也仅是一片冰冷,更别提心疼了。
“佑佑,我听别人说你受伤了,挺重,看你还能动能睡,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程拾低着脑袋,咬紧了下唇,好半天都没能挤出一个字。
“啊,你瞧我这记性,你已经不叫佑佑了,你现在是程拾。我还向以前这么唤你,你当然会介意。”
她字字珠心,语气中满是嘲讽意味。
不等程拾有所反应,程明兰上前几步,不着迹地扫开了她的手,亲自替她将扣子系好。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程拾有记忆以来,她第一次帮她穿衣服。
用余光看着这双熟悉又陌生的手收回去,她才缓声问。
“妈,您怎么来了。”
“你既然还能叫我一声妈,我自然也得关心一下你这个女儿。不论我从前如何待你,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也受了不少苦头,你不会懂,大约也不想懂。”
望向这张脸,似乎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程明兰仍光鲜美丽,岁月好像没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程拾,我来就是想当面问你,之前的新闻是不是真的?你究竟背着裴宁知和谁在一起了?你这种身份,能嫁入豪门,本就该安分守己。呵,你倒好,连个孩子都没有,别说能不能站稳这个位置。哪天再流浪街头也指不定。真等裴宁知翻脸的那一天,你以为谁更吃亏?也是怪我,我从小就没好好教过你!”
程拾不想解释,等她把所有话说完,才回。
“那是一场误会。”
“误会?那这误会还真是深。你嘴巴就那么紧,还不愿意承认?程拾,你心眼挺多,这么快找好下家,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程拾苦笑了一声。
退一万步,程明兰也是她的亲生母亲,说话毫不避讳,字字句句直戳她心窝子,说一点都不心酸,是假的。片刻,她缓缓抬高了下巴。
“妈,该解释的裴家已经解释过了。没有的事情,何来承认一说。”
程明兰冷哼了一声,不再出声。
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话题,程明兰也没马上走,就坐在一旁,眼睛基本没离开过手机。偶尔会抬起头,也是看看门外。
程拾知道她在等谁,但并未点破。
只可惜,顾时律不会出现。程明兰就是耗上一整天,也捞不到半点好处。
她们之间仅剩的一点情分,大约都是用金钱在维系着。她真的不敢想,如果当初不是顾时律突然出现,她会不会真的饥寒交迫饿死在街头。
就这么僵持了近半个小时,裴宁知来了,还把余明义和余耀一同带了过来。
余耀很礼貌地先叫了一声‘姐姐’,只是站在裴宁知的后面。扭扭捏捏不敢靠太近。
关于上回的丑闻,好像只有程拾耿耿于怀,余明义看见她,神色十分淡然。
只是他出现的那一刻,程明兰的脸色一变又变,目光很明显带着闪躲,快速站起身,她始终背对着余名义。
裴宁知看到程明兰,眼底全是探究,小声地问程拾。
“这位是……”
“我妈。”
“你还有妈妈啊?我怎么不知道?”
裴宁知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嗓音,由着病房安静,这些话不轻不重地落入了余名义耳中。
余明义怔了许久,似乎很艰难地迈开了步子,绕至程明兰身前。
相视无言了数秒,他诧异地开口道。
“怎么是你——”
程明兰稍稍侧过了身,脸色有些发白,只是从程拾这个角度看过去,也看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姨夫,你们认识?”
“不认识!”
程明兰快速否认,有些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