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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帝阙惊华-第33部分

小说: 帝阙惊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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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笑道:“不说这些以往之人了,来——看看朕的书法怎么样?与你的相比,又有何区别?”
    妤枝道:“妤枝不过是一介贱婢,如何能与这周王朝的九五之尊相比较。陛下,你真真是折煞妤枝了。”
    他抬起冰凉手指,突然堵住妤枝的唇,嘘了一声。见妤枝安静下来,他一展长袖,便在雪锻上挥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合一”这一句话来,抬笔时起横转折,游走龙蛇,落笔时铁画银钩,剑拔弩张。
    妤枝怔在原地,他指尖的冰凉还留在记忆里,她的唇瓣突然变得滚烫起来,像是他引燃了一朵火苗,灼灼烧在她唇上,却在她心底溅起一片滔天火浪。她不禁呆了,直愣愣望着宇文临修长白皙的玉指,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宇文临唤了她数声,她才清醒过来,道:“陛下的书法,雄浑苍劲,差错有致,仿佛是仰天嘶吼的九足蟠龙,破空而出,盘旋九天之上,直令天地失色。”
    闻言,他淡淡一笑,道:“妤枝,你来——”
    妤枝不知所措。
    他便已经伸出手来,将她拉至他怀中。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她惊惶无措,她抬起水一样轻漾的眸子,急急忙忙望向他。他扬起唇,淡淡地瞟她一眼,怀中的她,轻得仿若一只蝶儿,纤瘦无骨。眼神慌乱惊惶,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眼底迷离不定的神色,却像蒙着弥天大雾的花影,影影绰绰,斑斑驳驳。那半透明的耳垂红得透了,令人看得清一丝丝细小的血脉,嫣红纤明,无限延伸出去。
    他俯下身去,在她耳边柔声道:“朕来教你写字,写出像朕一样雄浑苍劲、差错有致的大气书法来。”
    妤枝无可奈何,只得道:“陛下,恐妤枝愚钝木讷,无法学出像帝王一般雷霆万钧、雄浑豪放的书法来。”
    宇文临的呼吸拂在鬓角,淡淡的龙涎香,幽幽的,吹得妤枝鬓角碎发微微伏起,也吹得她心底溅起一片涟漪,他笑道:“没关系,妤枝,朕相信你。”话毕,便攥紧妤枝莹白纤细的玉指,一笔一划书写起来。妤枝怔怔地看着宇文临修长白皙的玉指,额头上溢出一层细密晶莹的汗珠来。她的心也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身子酥麻瘫软,无法施出力来,只能颤抖着手,随着宇文临手的游走而慢慢移动。
    地上一簇冷焰摇曳不止,蓦然被飘进来的寒风吹得高高跳起,宇文临宽阔颀长的背影被拉在他身后的云水画屏上,影影绰绰闪烁不停。焰火如豆,一个猛烈跳跃过后,又忽然软软趴下,微如星火,明灭不定。
    妤枝怔怔的,这种微妙的变化,会让她感到恍惚,会让她走神,一走神,她便会想起清逸高华、绝世倾城的夏侯仪来。
    夏侯仪兴起时也爱挥毫作赋。
    不同于宇文临的野心尽显、霸气侧漏,夏侯仪的书法是沉凝而内敛的。他只会写诸如“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之类的句子,手起笔落,行文流畅,宛如白云流水,仙珠明露,字迹笔墨横姿,浑然天成,却又深敛锋芒,尽落华光。
    她替他研墨时,他不会对她微笑,只会幽幽叹息,就像他婉丽高古的书法一般,在朦胧雾霭中踽踽而行,遗世独立。
    妤枝忍不住轻轻一叹。
    大殿内,珠幔晶帘,错落生辉,夔龙鎏金青铜大鼎内,燃着冷幽芳冽的紫檀香,一缕缕飘散出来,氤氲在空气中,芬芳满室。清风从四面隔扇里扑了进来,鼓起了周遭绣满蟠龙怒爪的薄金帘幕。妤枝抬起头去,视野里满满都是那日的似血残阳,紫檀香气被风撩起,在鼻尖久久萦绕不去。
    宇文临突然在耳边道:“妤枝,你在叹息什么?”
    妤枝浑身一颤,她偏过头来,看见宇文临一张放大的俊脸,轮廓有如斧削刀刻,透着凛然难侵的威仪,剑眉斜飞,凤眸凛冽,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流光熠熠,好似火焰在象牙里燃烧。
    她不禁怔怔地望住他,不知该回答些什么。指尖的狼毫微微顿住,笔锋凝滞,缓缓洇开一个墨点。
    见妤枝这般痴迷的神情,他淡淡一笑,抬起指尖的玉石狼毫,轻轻在她小巧精致的琼鼻上点了一下。笑道:“妤枝,你这样看着朕作甚?莫不是你发现朕容貌惊人,姿表逸绝,爱上朕了?”
    妤枝闻言,连忙别过眼去,道:“陛下说笑了。”她从他怀中慌忙逃开,跪倒在地,素色裙裾铺陈在乌金地砖上,像撒开的一朵雪莲,她俯首道:“陛下乃真龙天子,有伏羲之象,是贵人之极。妤枝自是倾慕不已,可是……妤枝不敢忘记自己宫奴的身份,更不敢僭越本分,妄想得到陛下的圣恩眷顾。”
    有灯花噼噼啪啪轻鸣着,突突跳跃。
    宇文临瞅着跪倒在眼前的妤枝,无语凝噎。日光倾城,将她如璧侧影拖得老长老长。他淡淡一笑,眸光里的潋潋墨色在一点点加深,似有云雨雕琢,缭绕不去,更有弥天大雾,欲盖弥彰。
    他道:“候家是本朝的名门大族,世代簪缨,诗礼相传,当年的候家子弟,有哪个不是朕的股肱之臣,不是众诸侯的座上宾客?候家的女儿自然也是大家闺秀,岂是‘一介贱婢’能比的呢?妤枝,凭你家世渊源,加之多年来苦难造就的坚强内心、不凡气度,你不该是会说出这些话的女子!”
    妤枝磕首道:“陛下,礼不可废,何况皇家规范,更是违背不得。”
    宇文临冷冷瞥着她。





     第四章:欲诉华笺谁与寄(三)
     更新时间:2013…11…2 1:07:43 本章字数:3204

    有灯花噼噼啪啪轻鸣着,突突跳跃。爱睍莼璩
    宇文临瞅着跪倒在眼前的妤枝,无语凝噎。日光倾城,将她如璧侧影拖得老长老长。他淡淡一笑,眸光里的潋潋墨色在一点点加深,似有云雨雕琢,缭绕不去,更有弥天大雾,欲盖弥彰。
    他道:“候家是本朝的名门大族,世代簪缨,诗礼相传,当年的候家子弟,有哪个不是朕的股肱之臣,不是众诸侯的座上宾客?候家的女儿自然也是大家闺秀,岂是‘一介贱婢’能比的呢?妤枝,凭你家世渊源,加之多年来苦难造就的坚强内心、不凡气度,你不该是会说出这些话的女子!”
    妤枝磕首道:“陛下,礼不可废,何况皇家规范,更是违背不得。”
    宇文临冷冷瞥着她轹。
    沉默半晌,她道:“但凡乌衣子弟,贵介公子,都有些性情倨傲,孤僻乖张,妤枝……妤枝也是如此,但是,如陛下所言,候家是锦绣世家,妤枝既然是候家的女儿,便要做到据礼而遵,不卑不亢,才不枉妤枝身为名门之后,大家之女。何况……何况妤枝现如今不过是一名没籍入宫的奴才,便更应该遵守这些礼制,才符合身份地位!礼者,人之所履,夙兴夜寐,以成人伦之序、国家之兴。从子民的遵礼守礼程度,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礼制水平,看到国家未来的兴衰存亡。陛下,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从前君王创制音乐,是希望能在悠扬婉转的音乐声中,令百姓的行为与道德潜移默化,两相契合,才会愈加容易治国平天下!只有子民谨遵严守吾朝的礼制,由心而发,吾泱泱周王朝,才会长治久安,不灭不亡!”
    闻言,宇文临目光灼灼地瞅着妤枝,沉默了许久,他连说了三个罢,才道:“你这丫头冥顽不灵,无论朕怎样暗示,你都不解风情。反倒揪住这一点,说起大道理来了,虽然很得理,朕却是不欢喜的。”
    妤枝还想说些什么,却闻得魏千振在殿外通禀道:“陛下,淑妃娘娘在外恭候多时了,不知陛下……豉”
    宇文临眉头一皱,却道:“让她进来吧。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朕……朕倒有些想念朕的爱妃了。”
    魏千振道了一声是,便推开殿门,将恭候在丹墀上多时的淑妃迎了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蓦然响起,珠落玉盘般,一声接着一声,缠绵悱恻,袅然不绝。接着,便是一抹明丽的倩影被众人簇拥而来,长长的裙裾曳地,绯红色的百褶裙摆随风摇动,颠鸾倒凤的金绣图案,珠围翠绕,衣袂遗香。
    妤枝连忙垂首敛眉,跟着诸多宫婢匍匐在地。
    那淑妃娇滴滴地唤宇文临,“陛下,臣妾给陛下行礼。”她刚刚想行礼,宇文临连忙将她扶起来,笑道:“爱妃有孕在身,这些礼数,便罢了吧。”
    淑妃柔声道:“陛下,可不是有好些日子没来看臣妾了吗?臣妾思君心切,腹中皇儿,同样思父心切……所以,为了让自己的皇儿能多见见父皇,臣妾便不顾礼数,亲自来了这御清殿。陛下……枕儿这样没有礼数,您可怪罪?”
    话毕,淑妃顺势倒入宇文临怀中。
    宇文临淡淡抬眸,只见怀中的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风柔水媚,便赞道:“佳人如新月,皎皎初潋滟。”他将怀中女子扶至龙榻上坐好,才低低笑道:“朕怎会怪罪爱妃呢?爱妃生得这样美,不仅是朕最宠爱的妃嫔,而且为朕身怀六甲,朕感谢爱妃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
    淑妃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伸出纤纤素手,在宇文临胸口画着圈圈,嗔道:“陛下就是会取笑枕儿!”
    宇文临抓住淑妃的纤指,意味深长地说:“朕并不是取笑爱妃,而是实话实说。爱妃蕙质兰心、善解人意,是这后宫中最懂得体会朕心情的女子,也是最明白朕心意的女子,朕怎舍得怪罪?”
    闻言,淑妃竟感动得落下泪来,她一边拭泪,一边颤声道:“陛下……枕儿还未嫁入王宫之时,便听阿爹说过:这世间之爱,属帝王之爱最难得;这人世纷繁,属帝王之意最难懂;这人心不古,属帝王之心最难揣度……枕儿入宫之后,自然将阿爹的话铭记于心,不敢辜负天威,揣测圣意,日日如履薄冰,生怕逆了龙鳞。可是听了陛下这一席话后,枕儿才明白,原来陛下不是最难懂的人,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而只是一个需要不世知己的平凡男儿。陛下……枕儿不奢望自己能成为陛下的知己,只求陛下……能记着枕儿的好枕儿的意,枕儿这一生,便足矣。”
    宇文临将淑妃揽入怀中,用手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脊背,沉默半晌,他才道:“爱妃的心意,朕明白——”略显沙哑性感的嗓音,他却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像是故意说过另一个人听似的。
    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紫檀香,此时却染上了几分旖旎香艳的味道,像是突然谢尽的一场荼蘼花事。妤枝将头埋得深深的,却还是能清晰地听到他们之间卿卿我我的耳语。一时间,滚烫烈火烧红了她的整张脸,更蔓延到她莹白如玉的耳根后面,灼灼燃烧。她不禁将头埋得更低了,额头触到冰冷的乌金折枝花纹宫砖之上,有一丝丝晚来凉意,渗透到肌肤中,有彻骨的寒。
    宇文临似是突然想起了大殿内还有人在,便将脸转向齐齐跪倒在地的宫婢们,冷声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
    妤枝正要跟着宫婢们退下御清殿,宇文临却道:“候妤枝,你过来——”
    还未踏出去的莲足及时收了回来,渗满绿意的裙裾在转身时摇曳生姿,翩然若翻飞舞动的薄翼蜻蜓。三千繁华落尽,她转身惊鸿一瞥,仙姿凛凛,刹那芳华,澄澈眸底盛满薄幕西山之时的潋滟光泽,熠熠生辉。
    凝视着妤枝,宇文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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