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里的漫画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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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容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了傅云深,并伸出三指作发誓状,逗乐了傅老太太。
傅娆华眼睛一亮,充满希冀的看过来。
傅老太太喜闻乐见周静容与傅云深感情好,自是不会拒绝:“好吧,你们便去近前为二郎助威,与他一同回来便是。”
周静容高兴的牵着傅娆华的手向外走去,傅娆华觉得有些别扭,微用力挣了挣,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各种新奇的事物吸引了。
二人一同来到河边,正赶上龙舟赛开始。
发号鼓声响起,立时,锣鼓喧天,旌旗摇动,呐喊声震耳欲聋,十八支龙舟队伍一齐出发。
商家龙舟队财大气粗,船只装饰华丽,夺人眼球,速度却不尽如人意。
县衙龙舟队虽然外表不起眼,但参赛者均是孔武有力的兵丁,一出发便如离弦箭矢,将其他船只远远抛在身后。
县学龙舟队也不遑多让,虽都是书生,但在傅云深这个舵手的带领下,动作整齐划一,方向不曾偏离,速度可观,紧紧的咬在县衙龙舟队之后。
赛程过半,位于前面的队伍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角逐,后面却乱了套,屡屡有船只相撞,不少人都落了水。
不过赛龙舟图的就是个热闹,划船者又都是熟习水性的好手,落水后又有人比起凫水,引得人群阵阵热情的欢呼。
傅娆华受到周围热烈气氛的感染,暂时忘却身份矜持,兴奋的尖叫声不断。
周静容也情不自禁的睁大了眼睛,沉浸在了这场激烈的赛事中。
最后,县衙龙舟队赢得魁首,县学龙舟队屈居第二。
尽管傅云深未能拔得头筹,周静容和傅娆华还是十分激动,拥抱着又蹦又跳,互相庆祝。
傅云深站在船头,慢慢向岸边驶去,远远便看见了周静容与傅娆华。
周静容的脸上绽放着如阳灿烂的笑容,开心的向他挥手,等待着他靠岸。
傅云深忽觉心尖微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击了一下。
第十八章 遇鲛人兮
赛龙舟结束后,傅云深换了常服,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带着周静容和傅娆华四处逛了逛。
商贩将小摊摆到了河边,组成临时集市,因是节日,仍旧热闹非常。
傅娆华鲜少有机会出门逛街游玩,是以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待到返回时,她的手里已经捧了一堆小玩意儿。
傅娆华扬起明媚的笑脸,朗声对傅云深道谢:“谢谢二哥!”
说完,她的视线又转移到周静容身上,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说:“谢谢二嫂。”
从前,傅娆华见了周静容的态度和傅娇差不多,都是高昂着头颅不屑一顾,这还是她第一次尊称周静容为二嫂。
周静容对这个称呼无感,只为又多了一个朋友而感到开心。
三人回到观景台,吴氏见傅娆华满面欢喜,亦无损伤,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下,未再多说什么。
赛龙舟过后,还有赛花船。
赛龙舟谓之官方活动,赛花船便是非官方活动,由商户组织参加,凭围观百姓的呼声热烈程度决出名次高低。
赛花船不仅要比船只的装饰是否华美有新意,还要比船上展示的歌舞表演是否能俘获人心。
周静容虽然对赛龙舟抱着“露个脸”的态度,但对赛花船可就是全力以赴了。
丝竹声起,靡靡音漫,花船依次登场,从江中悠悠划过。
接连十几艘花船皆标有周记字样,体型巨大,从二到五层不等,装饰金碧辉煌,如贝阙珠宫。其精美华丽程度令人眼花缭乱,引得众人欢呼不已,这正是周老爷的船队。
旁人纷纷叹道:“看来今年的花船魁首又非周记莫属了。”
“是呀,若论富埒陶白,无人能出周老爷之右啊!咱们如何与之相比,不过就是做个陪衬罢了。”
周静容看着周记那些恨不得用金粉刷一层的花船,无力吐槽。
看来她爹只是长的像个清贵文人,其实骨子里还是暴发户,只知道堆金砌玉,一点审美观都没有。
直到周老爷浩浩荡荡的船队过尽,又过了些其他的船,周静容才隐隐听见有歌声传来,顿时精神一振。
虽然人声嘈杂,歌声缥缈,但那歌声却如插缝之针,丝丝的入了耳。
随着距离的拉近,歌声越发清亮,空灵婉转又不失力量,似能直击人心。
所谓先声夺人,美妙的歌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使得人们产生了好奇心,纷纷翘首以盼。
随着载有歌声的花船靠近,人们终于看清其庐山真面目。
花船桅杆上飘扬着写有漆吴居字样及画有鲛人标志的彩旗,整艘船未缀饰物,而是用鲜花装点,斑斓幽香。
花船二楼,一女子倚栏凭望,身着一袭黛蓝藻纹锦缎衣裙,外罩荼色细纹罗纱,镶有金银丝线,泛着点点光芒。饰有一整套蓝色宝石头面,妆容清雅,如水晶般轻淡透亮,仙姿玉貌,惊鸿艳影。
而那优美的歌声正是出自她之口,宛转悠扬,哀而不伤,如林籁泉韵,动人心弦。
人群瞬时躁动起来:“是花月楼的桑姑娘!好美啊,人美,歌声更美!”
“那衣裳妆容也美啊,好像天上的仙子!”
“不是天上仙子,是海中鲛人!你看那船上有漆吴居和鲛人传说的标志,而桑姑娘着蓝衣,妆蓝饰,还有绝美惑人的歌声,定是扮成了鲛三公主!”
“真是有眼福啊,有生之年竟能见到真的鲛人公主!”
“哎,有没有人知道桑姑娘的衣裳是哪家成衣坊所制,还有那鲛人妆如何画得,我家娘子很喜欢呢!”
……
秦桑所著衣裙及水晶妆容都是周静容亲自设计的,以蓝色大海为主题,贴合鲛人形象,可费了她不少脑细胞。
待秦桑所乘花船缓缓而过,其热度仍高居不下,使后面的花船显得黯然失色。
周静容见秦桑的鲛人形象大受欢迎,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傅云深语气平平的夸赞了一句:“效果不错,算是成功。”
周静容并不介意他淡漠的语气,举杯对他笑道:“这当中也有你的功劳,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的帮助。”
傅云深淡淡道:“不客气。”
傅云深偏过头,以衣袖掩口饮酒。
周静容却豪放的多,直接仰头将杯酒一饮而尽,还豪气的将酒杯倒了倒,向他展示自己已经喝光。
看到这一幕的旁人交头接耳,窃窃嘲笑周静容的粗鲁之举。
傅云深迎着周静容得意的笑容,满头黑线,暗暗咬牙切齿,这女人还真是处处给他“惊喜”!
第十九章 舞台首演
因端阳节赛花船的大获成功,鲛人传说舞台剧首场演出的票很快售罄。
周静容邀请了周老爷一家以及傅家人前来观看,并为他们安排了最佳观赏区的雅座。
周老爷落座,与傅老太太互相寒暄。
周静容跑过来,亲昵的挽着周老爷的手臂说:“爹,赛花船我赢了您,您不会不高兴吧?”
周老爷瞪着眼睛不满道:“你爹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说着,他审视漆吴居一周,最后视线又落回到周静容身上,倍感欣慰,赞许道:“从门可罗雀的周记茶楼成为如今高朋满座的漆吴居,可见你花了心思。容娘长大了,知晓担负责任了。”
周静容看着周老爷慈爱的面容,心里暖暖的。
前世,她的父母忙于工作,后英年早逝,她未曾感受过父母之爱。如今重活一回,弥补了这个遗憾,也算因祸得福。
父女二人间的氛围温馨,傅娇看不过眼,含沙射影的说:“那桑姑娘受万人追捧,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歌伎,身如浮萍。这女子嘛,还是觅得如意郎君,为夫家开枝散叶,相夫教子方是正道。”
接着,她又不屑的小声嘟囔了一句:“经商之事再精通又如何,还不是抛头露面,惹人闲话,与歌伎何异。”
那厢周老爷正与傅云深交谈,听闻此意有所指之言,忽而扬声道:“贤婿,我知道你们读书人清贵,不屑黄白之物。可钱财二字虽俗,于生活之道却是不可或缺。周某无用,膝下无子,日后这家产还要依靠容娘打理。毕竟容娘是长女,责任更大,难免要多花些心思,你可要多多体谅。”
傅云深神色恭敬,连连称是:“岳父大人说的是,小婿并非迂腐之人。容娘擅此道,并以之为乐,小婿纵不能帮衬一二,也定会全力支持。”
周老爷含笑看着傅云深,满意的不住点头,越发觉得这门亲事结的可心。
周静容听着傅云深的话,眼皮一跳一跳的,忍不住朝他使眼色,却被对方无视,心中甚是愤然。
他表现的这么深明大义,他们以后怎么和离,难不成要把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么?这个心机男!
傅娇听着那翁婿二人一唱一和,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十分气恼。
但她也没想到,周老爷会如此重视周静容这个女儿,听他的意思,难不成还要将家产传给她?
周家的财力之雄厚在浦河县首屈一指,便是放眼整个延平郡也数得上名号。即便只能分得一半家产,那十八抬嫁妆也就没什么稀罕了。周静容到底是个女子,最后受益的还不是傅家。
想到此处,傅娇傲慢的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林疏桐与薛姨娘之女周静姝坐在一处,与她说话:“二表嫂能将这么大的一家茶楼打理的井井有条,真厉害呀!”
周静姝最是听不得旁人夸赞周静容,轻蔑的冷哼一声:“女子应以德言容功,琴棋书画为荣,如此抛头露面有什么好显摆的?”
林疏桐说:“若论琴棋书画,二表嫂也擅长啊,单看鲛人传说的受欢迎程度便可知。”
周静姝惊讶的杏目圆瞪:“你说鲛人传说是她作的?”
林疏桐点头,微感疑问:“是呀,你不知道么?”
周静姝没有回答,而是疑惑的看向周静容,满目不解,喃喃道:“那个蠢货,怎么可能。”
林疏桐看着周静姝的反应,眼神微闪,若有所思。
众人心思各异,但很快都被台上精彩的剧情吸引。
当看到鲛人族被贪心的人类剿杀,几近灭族时,傅老太太等女眷都落下了泪水。
傅娆华趴在吴氏怀里,嘤嘤啜泣:“娘,鲛人族太可怜了。”
吴氏用帕子拭了拭眼眶,叹道:“哎,是啊。”
傅娇憋了一晚上,总算逮到了机会苛责周静容,立时炸了锅:“老太太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么剧烈的情绪起伏?你竟让她看这种伤情戏,置她的身体于不顾,真是不孝!”
周老爷听得傅娇指责周静容,不悦的变了脸色。但因是女儿家事,他不便开口,只能将一股浊气憋在胸中。
周静容上前安抚,傅老太太摆手道:“戏如人生,因能共情才感人。容娘,你能排出这样的戏,才华不输二郎,你有心啊!”
傅老太太的评价可谓极高,周静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傅娇撇了撇嘴,但碍于傅老太太,不敢再说什么。
一出戏毕,众演员谢幕。
看客热情高涨,将各种金银玉器,鲜花蔬果悉数扔到台上,表达对戏剧及演员的喜爱。
周静容送走众人,去后台探班。
秦桑正在卸妆,梳妆台上放满了看客送的各种礼物,其中竟还有一个自制的鲛人布偶。
周静容拿起布偶,眼中晶亮,兴奋异常,似乎已经看到有银子源源不断的钻进了钱袋。
“哇噻,鲛人传说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