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里的漫画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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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周静容乖乖起身,跟在傅云深身后往松涛院走去。
途径小花园,傅云深突然停下脚步,周静容奇怪道:“怎么不走了?”
傅云深不答,只遥遥的看向远处。
周静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入目一片姹紫嫣红,绿意盎然。
不知不觉中,料峭的春寒已然远去,沉睡一冬的树枝抽出了新芽,嫩草破出土面,火红的蔷薇铺了满园,馨香扑鼻。
春光煦煦,轻风正好,周静容顿觉心胸开阔,堵在胸口的那团郁气喷散而出,豁然开朗。
但她此刻无心欣赏这满园春景,只顾催促傅云深道:“快走吧,别让祖母等急了。”
一路上,傅云深走走停停,短短的一段路,生生被他走出了郊游踏春的悠闲感。
到了松涛院门前,傅云深转身,神色淡定的对周静容说:“我突然想起来,祖母只让我一人前来,并未唤你,你回去吧。”
“!”周静容立时爆发怒火:“傅云深,你什么意思,溜我玩儿呢?”
周静容狠狠地瞪了傅云深一眼,气鼓鼓的转身离去。
但出来转了一圈,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目光所及之处有了更多的色彩,漫画灵感也纷涌而至。
周静容心情愉悦的回到世安院,想趁着灵感赶紧把下一话漫画画出来,却见林疏桐和几个丫鬟正围在她的书案前,便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听见周静容的声音,有几个胆子小的丫鬟顿时手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林疏桐转过身,看向周静容的眼神闪烁,声音柔弱:“对不起,表嫂,都是我不好。表哥说你喜欢我做的汤,我便又做了些送过来,却笨手笨脚的打翻了汤盏,不小心弄湿了你的画……”
“啊!那可是二奶奶作了好几日的画!”弦歌走上前,看着被汤水浸的笔迹模糊的画纸,心疼不已。
周静容则冷静的吩咐道:“弦歌,雅意,你们把画拿出去晾在阴凉处。记住,千万不要让日光直射,要自然风干。”
弦歌和雅意得了命令,赶紧带着几个丫鬟将画纸拿到外面。
林疏桐红着眼眶,哽咽着道歉:“表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周静容大度的摆了摆手:“无事,以后小心就是。”
林疏桐却拽住周静容的衣袖,苦苦哀求:“表嫂,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周静容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
林疏桐摇头,自顾自道:“我听得出,表嫂只是同我赌气,并非真心原谅。”
周静容原本并没有在意林疏桐的无心之失,现下却是被她纠缠的有些着恼:“那你说,怎样才算是原谅你?难道你弄湿了我的画,我还得毕恭毕敬的感谢你不成?”
听着周静容略带薄怒的话,林疏桐像是被吓到般瞪大了眼睛,眼泪似决了堤的洪水倾泻而出:“表嫂,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
傅云深恰走进来,看见二人对峙的一幕,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林疏桐忙伸手去拉傅云深的衣袖,急切道:“表哥,你回来的正好,快帮我向表嫂求求情,让她不要怪我了!”
傅云深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林疏桐伸过来的手,面色微沉:“一个姑娘家,哭哭啼啼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林疏桐被傅云深训斥,娇花般的脸庞顿时如遭霜打,瞬间惨白,讷讷不语。
林疏桐的贴身丫鬟忙扶住她,她定了定心神,语气恢复平静:“表嫂,那我改日再来赔罪。”
周静容叫住她,并不跟她客气,直言道:“桐表妹,听闻令尊是举人出身,你受其教导,知书达理,怎么却听不懂话?我已经说了原谅你,你却偏说我还在怪你。你是听不懂,不相信,还是故意找茬?”
林疏桐未料周静容竟如此直白,被戳破心思,一时心惊,本就苍白的面庞更白上一分。
她偷偷看了一眼傅云深,只见他不闻不问,并没有要偏帮谁的意思。
林疏桐只得暗暗咬牙,再度对周静容福礼致歉:“今日是桐儿无礼,扰了表嫂,还望表嫂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静容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林疏桐带着婢女匆匆离开。
周静容转身坐下,等着傅云深兴师问罪。他却什么也没说,如常看起书来,令她有些奇怪。
不过算了,既然他不问,那她也没必要上赶着解释。反正原主在他心里也没什么好形象,误会就误会吧,无所谓多添一笔。
*
是夜,宋府。
宋汀兰伏在案上写字,银杏一边为她摇扇,一边不解道:“姑娘,傅二爷与傅二奶奶不是感情不和吗?怎地傅二爷却为了讨傅二奶奶欢心,还专程请您邀她参宴散心呢?”
宋汀兰放下笔,吹了吹请帖上尚未干透的墨迹,想起漆吴居的那张精美用心的会员卡,道:“传言不可尽信,我瞧那傅二奶奶倒是个妙人,与之相交亦无不可。”
第十四章 赏花乐宴
周静容收到了宋汀兰的请帖,邀她过府参加赏花宴。林疏桐也在受邀之列,二人一同乘坐马车前往。
自那日林疏桐在周静容手里没讨到什么好处,倒是乖觉了许多,一路相安无事。
到了宋府,周静容一亮相就受到了众人异样的瞩目。
原主跋扈名声在外,为人所不喜,周静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是以十分坦然。
林疏桐随在周静容之后下了马车,一位碧衫女子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嫌恶的瞥了周静容一眼,道:“桐娘,宋府的赏花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怎的将她带来,真是败坏兴致。”
女子音调上扬,故意让旁人听见这话,引得众人纷纷看向周静容,表情不善的窃窃私语。
林疏桐一脸为难窘迫,小声道:“卓姐姐,咱们先进去吧。”
弦歌见不得周静容被误解,忍不住替她解释道:“这位姑娘,我家二奶奶是受邀前来,并非随同。”
女子并未理会弦歌,只四处望了望,阴阳怪气的说:“哪来的狗吠声,这么难听。”
旁人掩唇讥笑,弦歌又气又羞,涨红了脸。雅意忙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多错。
周静容走到那女子面前,平静的发问:“你说谁呢?”
女子先是愕然一瞬,继而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似乎对周静容这种找骂的行为很是乐见。
她神色高傲,不屑的睥睨着弦歌:“说她呢,怎么?”
众人都以为周静容会发怒撒泼,均抱着看戏的心态。
却不想她只是神色淡然的将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方缓缓开口道:“看姑娘的服饰装扮,应当是出身勋贵人家。”
林疏桐忙道:“卓姐姐是清正书院山长之女。”
清正书院是浦河县县学,唯一的官方学校,只有通过童试的学子方能在此求学,地位崇高。
林疏桐的言外之意是让周静容识相点,不要惹这位山长之女。
周静容微微一笑:“姑娘在书院日夜熏染,想必也是书通二酉。可姑娘竟无法分辨人和狗的声音,不知姑娘当真是愚昧至此,还是有耳疾啊?”
卓清莹羞辱弦歌是为了打周静容的脸,若换了旁人多半不会接话,只会同样指桑骂槐的怼回去。可周静容不仅接了话,还堂而皇之的指责她人畜不分。
这样面对面的正刚,让卓清莹一时慌乱了阵脚:“你,你瞎说什么?不过一个奴婢,怎么还说不得了?你要替她出头,真是可笑!当初是谁当街杖杀奴婢,现在装什么良善?!”
周静容收敛笑意,一双明眸满目冰霜:“既是我的奴婢,我便打得也护得,不知有哪一点值得你诟病?倒是卓姑娘的耳疾该好生瞧瞧,莫要讳疾忌医!”
宋府今日往来宾客不在少数,周静容说出耳疾二字,很容易被人误解,难免有损卓清莹的闺誉。
卓清莹气的跳脚:“你……”
林疏桐忙拉住她,充当和事佬,低声劝着:“卓姐姐,此处人多,莫要与她计较,失了气度,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卓清莹狠狠的瞪了一眼周静容,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进入宋府,便有婢女引着周静容去往花厅,寻到她的座位,却见那位置已被人抢占。
宴会的座位早由主人安排妥当,婢女不禁愕然,想要前去确认。
却见卓清莹施施然来至近前,挑衅的看着周静容:“我与这位姑娘交好,想与她坐在一处,傅二奶奶不介意换个位子吧?”
婢女为难的看向周静容:“这……”
周静容倒是没在意,她以前独自出行乘坐飞机火车常遇到这种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遂无异议对婢女道:“劳烦带我去这位姑娘的位子吧。”
谁知那位姑娘的位子却在席位末端,一看便是不受重视的客人。
弦歌气的红了眼眶:“那位卓姑娘分明是故意的!”
雅意瞪她一眼,责备她不够谨言慎行:“还不都是因为你,累得咱们奶奶受此屈辱。”
周静容倒是觉得偏居一隅总好过被人评头论足,遂心态平和的对二人道:“坐在这里也挺好的,凉快。”
正说着,有人过来请周静容到前面去坐。
来人是宋汀兰的贴身丫鬟银杏,周静容见过她,便起身随她同去。
当周静容在宋汀兰身边坐下,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不知这二人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亲密。
周静容小声对宋汀兰道谢:“宋姑娘,给你添麻烦了。”
宋汀兰面无表情,淡淡道:“你是我请的客人,我们两家又是姻亲,总不好怠慢了你,否则旁人该说我不懂礼数。”
周静容笑笑,没再说什么。
半晌,宋汀兰又道:“方才有人出言侮辱你的婢女,你便不管不顾为她撑腰,如今自己被欺负却忍耐的住,真不知该说你心胸豁达,还是没心没肺。”
周静容莞尔,霸气道:“欺负我可以,欺负我的人不行!”
第十五章 斗诗听戏
宋汀兰爱花,赏花宴上展示的花卉有几十种。
繁花似锦,幽香阵阵,斑斓的色彩连绵一片,美不胜收,叫人仿若置身花海,忘却世间烦恼。
众人纷纷称赞,探讨养花之道。宋汀兰微笑示意,一一解答。
卓清莹与林疏桐窃窃私语了一阵,突然起身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当有诗文助兴。不如我们每人选一种花,以此为题作诗,如何?”
有人对此很感兴趣,出言附和:“卓姑娘的提议甚好,若有彩头就更好了!”
宋汀兰作为东道主,自然尽力配合大家的诉求,便道:“今日题诗之魁首,可任选一花品赠与。”
厅中不乏稀有名贵之花,一时间气氛热烈。
宋汀兰命人记录下每个人选的花品,以免重复。
待到周静容面前,她直言拒绝:“我不擅诗文,便不参与了。”
卓清莹哪肯放过她,扬声道:“傅二/奶奶不必过谦,谁人不知傅家二郎惊才绝艳,乃是状元之才。你身为他的妻子,与他日日相伴,为他红袖添香,又怎会不擅诗文呢?”
卓清莹并不清楚傅家夫妇二人如何相处,但这番话却是意图将周静容抬到高处,让她碍于面子不得不应下赛诗一事,凭她的才学最后只会出丑。
周静容并不是死要面子的人,她坦然从容道:“我夫君确实文思敏捷,可那与我何干?”
卓清莹没想到周静容竟能将自己的无才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不免被噎的无言以对。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