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里的漫画家-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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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周静容现在只是会区区的吟诗作画,性子变得温婉和顺,克服了惧水的障碍,就是她以后会做考科举的文章,有考状元之才,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惊奇。
他周老爷的女儿,合该就是这样有本事的!
周老爷思来想去,总觉得亏欠了女儿,想要补偿。于是他大手一挥,就把周家的大部分地契全都划给了周静容,只留了几处作为周静姝的嫁妆,以及自己养老之地。
薛姨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是败在了周老爷的盲目自信中。
不过,她对周老爷的处罚很是不满。
上一次,她险些误了傅云深的科举之路,周老爷禁止她出府;这一回,她干脆连院子都出不得了。院子都不能出,自然也就失去了管家的权利。那么下一次,她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周老爷如此偏信周静容,今天给个铺子,明天给块地皮,现在周家怕是有一半家产都在她手上了。
薛姨娘心疼不已,暗暗恼恨,周家偌大的产业,凭什么被周静容独吞?
看来,她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
再说周静容捧着那一摞地契,虽是感动,却也欲哭无泪。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大把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口袋,却也看到了为此忙碌成狗的自己。
这种直男式的关心,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
九月初九,重阳节。
傅云深履行承诺,带周静容参加万菊大会。
万菊大会是由县衙组织,静安寺承办,各方商家赞助而成。
往年,都会由宋夫人出面联络各方,配合静安寺的智果大师筹办花会。
但眼下,宋夫人因受到智果一事的牵连避府不出,便只好由其他几位贵族夫人共同理事。静安寺那边没有了智果,也只能由一向不理世事的住持智襄大师主持大局。
因着这事,人们不免又想起以前关于宋夫人贪墨的传言。
那智果不是个好的,宋夫人与他合作多年,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将百姓的钱财中饱私囊?
到底是传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对宋夫人的质疑却是难以消除,恐怕以后再难得到百姓信任。
不过在这件事中,人们虽然憎恨智果,静安寺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仍是香火鼎盛。一则因为静安寺也是受害方,再则是人们对于佛法的笃信和虔诚。
因是盛会,出行人数增多,再加上通往静安寺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展示的花卉,人们都弃车步行,也正好赏花。
周静容也在人群之中,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眼睛都不够用了。若不是傅云深紧紧的牵着她,她怕是要飞起来。
每盆花都挂了牌子,写着品种名字,出自哪家商铺,价钱几何。若有相中此花者,可按照价钱捐赠香火,即可将花带走。
这是一种善举,也为店铺打了广告,留得美名。
这当中自然也有周静容的铺子,不过她现在有周永、周全、秦桑等得力干将,这些事自然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只听他们回禀了一耳朵,未曾想见到的会是如此壮观的景色。
姹紫嫣红的各式菊花顺着曲径蜿蜒而上,仿若铺了一层通往天庭的花毯天梯,阵阵花香扑鼻,萦绕身侧,宛若花之仙境。
傅云深的渊博学识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用场,细细的为周静容科普花卉知识。
那颜色红中带金的唤作紫龙卧雪,那中间紧簇四下散开的唤作朱砂红霜,那形似烟火炸裂的唤作白鸥逐流,那如流苏缓缓轻垂的唤作瑶台玉凤……
周静容看的眼睛都直了,古人真是有生活情趣,连花的名字都起的这么风雅别致。
傅云深见周静容的眼睛都快粘在这些花上了,轻笑道:“喜欢哪个,我们可以买下来。”
周静容摇了摇头:“先前兰娘已送了我两盆泥金香和胭脂点雪,我又不会养花,看个新鲜也就罢了。”
如傅云深所言,宋汀兰确为宋夫人一事来求周静容帮忙。
她虽为母亲蒙羞,愧对挚友,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获罪,便上门乞求周静容宽恕。
周静容觉得自己也没怎么样,反而因祸得福洗白了名声,也不想好友夹在中间难做,便痛快的答应了不追究此事。
事主不追究,不上告,宋县令也就顺势隐匿了宋夫人参与其中的情况。
之后,宋汀兰以两盆亲手栽种培育的花作为谢礼,皆是菊中名品,周静容欣然接受。
没有了宋夫人的从中作梗,两个人便又重新交往起来,联络很是频繁。
傅云深怎么看,都觉得周静容和宋汀兰的情况特别像戏文中的“穷书生不受丈母娘待见,与心爱的小姐偷偷往来”的桥段。
他是想给周静容做个顺水人情,可没想把宋汀兰这个头号“情敌”给招回来!
“啊!”
傅云深正因为自作自受心里有点不爽,忽听周静容发出一声低呼,赶忙去看她:“怎么了?”
周静容有些赧然:“新鞋有点磨脚。”
傅云深当即便要蹲下去,伸了手去捉她的脚。
周静容吓得赶紧将脚缩到了裙子底下,把他拽了起来。大庭广众的,他还要给她脱鞋检查不成?
周静容为参加花会,盛装打扮了一下,穿了一双缀有璧琉璃的金丝绣缎面新鞋。
美则美矣,就是中看不中用,不适合走路。
傅云深一脸心疼的表情,可漆黑的眼眸中泻出的淡淡笑意表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抱你上去吧。”
哦,原来是觉得有机会吃豆腐了。
周静容向旁边躲了一步,坚决的摇了摇头。
傅云深又说:“那我背你上去。”
周静容再后退一步,还是摇头。
傅云深微微蹙眉,很是纠结了一下:“那……扛着?”
周静容的脸彻底黑了,他看不出来她不想表现的太亲密,从而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么?
第七十四章 寻宝游戏
最后,周静容还是敌不过傅云深的坚持,转到了旁边半山腰的凉亭休息,等待弦歌和言风回去另取一双鞋过来。
通往凉亭的小径僻静无人,傅云深终于如愿以偿的抱着周静容走了过去。
傅云深调侃她:“怎的面皮这么薄,有什么好害羞的?”
周静容反唇相问:“以前你不是总说我不知礼么,怎么现在我知礼了,你还是不满意?”
傅云深讪讪,今时不可同日而语嘛。
他尴尬的转移了话题:“从前娆娘走路,不是嚷着腿疼就是嚷着脚疼,总要我背着。”
周静容哼哼道:“兄长与情郎怎能一样。”
傅云深被这句“情郎”取悦到,于亭中坐下后,心情大好的将周静容的双腿抬起,小心的为她脱下鞋子,想帮她按摩受累的玉足,却见雪白的长袜上竟染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傅云深心头一紧,匆匆褪去长袜,原是周静容的脚被鞋子磨破了皮,出了血。
傅云深肃着面孔,掩住周静容的伤脚,唤来世风和雅意。
世风背着个大箱子,手里还提着个食盒,为了主子出行方便舒适可是带了不少东西。
傅云深支使世风支起小炉子烧了热水,又让雅意洗了张帕子,拿出治伤的药膏,便让二人出去守着。
傅云深用帕子为周静容擦拭干净血污,又给她的伤处涂抹药膏,动作极是轻柔,脸色却黑沉沉的,侧脸如刀削般严肃,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见傅云深面色不豫,周静容知他是心疼她,也气她不爱惜身体。
心疼就说嘛,干嘛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这人还真是别扭。
周静容心里吐槽,却也不跟他生气。待他抹完药,便曲起腿凑到他面前,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傅云深仍绷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斜眼看着她:“你现在又不面皮薄了?”
周静容往他怀里拱了拱,笑嘻嘻的说:“在外人面前当然要矜持了,可是在你面前还装什么啊!”
傅云深轻哼一声,故作不理会。
周静容忽地弯眉轻蜷,娇娇软软的低呼一声:“嘶,疼。”
傅云深果然再绷不住高冷的面色,满眼疼惜,慌乱的俯下身子,向她的伤口处轻轻的吹着气,哄小孩儿似的。
周静容却是怕痒,玉润白嫩的脚趾头蜷缩着,咯咯的笑着去推他。
两个人正你侬我侬的笑闹着,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带着不知是惧怕还是紧张的颤抖的声音:“傅师兄!”
卓清莹看着亭中卿卿我我的两个人,脸上大惊,心头蒙上一层说不清的恐慌。
林疏桐曾向她透露过,傅云深早有和离之意,只待科举高中便要实行,她可还等着那一天呢,怎么这两人的关系却越发亲密起来?
难道傅云深转变了心意,被那周氏狐媚的勾了心?不行,她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迫切的想要过去横插一杠,却无奈被世风挡了个严严实实。
卓清莹气的大吼:“这凉亭是公用的,你凭什么拦我?”
雅意不卑不亢的从旁劝道:“卓姑娘,亭中狭小,恐有不便,烦请您去别处休息。”
卓清莹哪受得了被个下人指手画脚,不依不饶的推了雅意一下:“起开!”
雅意向后趔趄了一下,却只能受着,仍是好言好语相劝。
反正有世风拦着,卓清莹也过不去,若真是闹的声音大了,没脸的还不是她自己。
周静容微微挑眉,语气不善:“呦,你的小师妹来了。”
这拈酸吃醋的语气听得傅云深心中一荡,看向卓清莹的眼神却无半分柔软,冰冷慑人。
他伸手穿过周静容的腿弯,直接将人抱到了腿上,放在怀里抱着。
果然,卓清莹看见这一幕,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眸中的慌乱变为震惊,继而变成愤怒,最后化作熊熊怒火,向周静容扑面而来。
周静容暗叹,傅云深给她拉仇恨的功力还真是只增不减啊!前后表妹,后有师妹,接下来还有哪个好妹妹?
虽然心里暗恼,周静容还是配合的凑近傅云深,龇牙咧嘴的不给他好脸色看。可远处看不清楚,还以为这两人在亲热呢。
卓清莹又气又羞,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碎了,恨恨的说了句“不知羞”,就双眸含泪的跑开了。
周静容扶额,跟个小姑娘争风吃醋什么的,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隐在树丛后面看着卓清莹跑开的小丫鬟,匆匆去回禀了正站在路边赏花的周静姝。
周静姝勾起唇角,眼中却一片森寒,低声道:“去请卓姑娘前来一叙,就跟她说,我有法子帮她出气。”
弦歌和言风取了鞋回来,周静容换上以后舒服多了。傅云深顾念着她脚底有伤,一路搀扶着她到了山顶寺中。
越往山上走,展示的花儿越名贵,颜色也越发好看。及至到了寺中,那引路的小僧人笑眯眯的说,有几样名贵品种的花色被藏于各处,诸位可自行寻找,找到即是有缘,不费银钱便可带走。
这寻宝游戏倒是有趣,周静容跃跃欲试,傅云深见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便只好陪着她。
“从嘉!”
二人还未商议好寻宝的方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转身去看,原是赵秦廉。
天气都已经这么凉了,赵秦廉手中那柄颇具代表性的羽扇还不离手,不嫌冷的微微忽扇着。
赵秦廉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对傅云深道:“从嘉,我正要去拜见清虚散人,你可要与我同去?”
傅云深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