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里的漫画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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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容这么想的时候,是笃定了傅云深要说的是“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之类的关切之语,甚至在心里已经酝酿好了感动的情绪。
哪知傅云深开口却是:“都没有时间作画了,鲛人传说已经很久没更新了。”
纳尼???
周静容变成豆豆眼,对于这与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剧情走向理解无能。
他不是应该关心她,心疼她,照顾她么,怎么魔鬼似的在线催更上了?
那边,傅云深似乎沉浸到了漫画剧情中,喃喃自语起来:“上一话讲到,韶单枪匹马去营救被人皇囚禁的族人,却中了茛菪花妖的殇情之毒,容颜尽毁,记忆皆失,凭借最后一丝本能逃出,又阴差阳错被灼华所救,只是不知灼华能不能认出她来……”
听着傅云深的碎碎念,周静容干笑了两声,无言以对。她打算回房休息,冷静冷静。
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来,集贤馆的胡管事在傅云深的授意下,以天价拍下鲛人传说漫画原稿时,曾说过傅云深是她的粉丝。
在不知道傅云深是集贤馆的幕后老板时,周静容是相信这话的。可当她知道是傅云深买下画稿时,她以为他此举只是为了帮她的拍卖会造势,粉丝一事不过是找的托辞。
可如今结合他催更并对漫画进度了如指掌的情况来看,难道他真的是她的漫画粉,还一直在追更?
这样一想,周静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她与傅云深关系不睦,对他诸多不满,还曾在漫画里暗戳戳的吐槽过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周静容心虚的看了傅云深一眼,恰逢他回望过来。她一个激动,没留意眼前的路,差点撞到柱子上。
傅云深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堪堪躲了过去。
他并未责怪她不好好看路,反是满目疼惜:“一会儿用过午饭,好好休息一下。”
傅云深还以为周静容的心不在焉是因疲累导致的精神恍惚呢!
周静容没好意思说出实情,又想起他刚刚催更的事,轻哼了一声:“休息什么呀,我还得赶紧更新漫画呢!”
傅云深被她赌气的模样惹得轻笑:“那也得吃饱了,休息好了,有气力精神才好作画。”
周静容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周静容的傅云深在吃饭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周静容,于是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了原谅。
周静容看着傅云深帮她吹凉热汤,这样充满烟火气的事都被他做的优雅脱俗,刚刚心中因为他比起她更关注漫画而浮起的那一点点褶皱也被抚平了。
她问道:“你想知道鲛人传说后面的剧情,要不要我给你剧透呀?”
她早就想好了剧情大纲,不过就是还没画出来而已,如果傅云深喜欢听,她倒是可以给他讲讲。
傅云深没听懂:“什么剧透?”
周静容咬着筷子,慢慢的说:“唔,我已经想好了后面要怎么画,我可以讲给你听。”
傅云深却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可以等,我可是很有耐心的。”
周静容看着傅云深深邃的双眸,总觉得他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周静容近来确实因被琐事缠身,心中忧虑,难以成眠,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这会儿,她却在傅云深的怀抱里,被他像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拍着背,昏昏欲睡。
周静容迷迷糊糊的还在想,她和傅云深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
啊呸,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字眼,周静容只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害羞。
觉得恋爱进展快的周静容,却在不知不觉中,下意识的抱紧了傅云深的腰……
周静容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并不强烈的光芒透过窗棂照进屋子,满室昏黄。
这样舒适的环境让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她翻了个身,还想接着睡,却听见外面传来弦歌因急切略微放大的声音:“那二爷怎么办,会不会受到牵连?”
周静容听到事关傅云深,顿时清醒过来。
她坐起身,扬声叫道:“来人。”
不多时,弦歌和雅意便双双掀了帘子走进来,服侍周静容起床。
周静容问:“在说何事?”
弦歌面露忧色,回道:“为二爷参加乡试作保的一位先生,被人举报私养了外室,名声有损,此事恐会牵累二爷。”
周静容闻言,心中一沉。
她一直把傅云深的乡试和日后的会试当成现代的高考,可这时代的高考却比现代的高考审查严格的多。
为了防止考生作弊或有其他欺瞒行为,需要至少三位有功名在身的人为其作保。作保人与被作保人形成一体,一旦有人出现差错,就会全部进行连坐。
毕竟这时代除了成绩,更为看重人品名声。因为一旦考中,以后很有可能走上仕途。为朝廷选官,自然要更慎重。
这也是之前宋夫人被周静容揭露伪善面目,却不敢明目张胆的与周静容对抗的原因。
因为宋子言作为其子,一旦她的名声有失,他势必受到牵连。
周静容眼皮直跳,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她伸手揉了揉眉心,问道:“傅云深呢?”
弦歌回道:“二爷出府了。”
周静容想着傅云深应是去核查情况了,她不明就里,暂时帮不上忙。想来傅家众人此刻定是与她一样无措心情,人心惶惶。
她起身道:“走,去松涛院。”
第五十六章 东郭先生
周静容来到松涛院,果见一片愁云惨雾。
傅娇最是愤恨不平,出言不逊:“那杨先生看似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没想到竟会做出私养外室这种有伤风化的事,真真是斯文败类!”
古代的婚姻模式虽是一妻多妾制,人们对于男人在女色方面的要求包容度很高,但私养外室却是为人不齿。
若娶妻之后遇到心仪女子,大可大大方方的纳为妾室,若连妾室都纳不得,多是因家中正妻不许,或因女子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如出身勾栏。
此种情况,男人又想偷香窃玉,又不尊重正妻,又怕名声受累,如何不被人诟病?
傅老太太这般宽和的人,此时心中对那杨儒源也有些怨气。
他自己如何作风不检点也就罢了,偏赶上给傅云深等几名学子作保,拖累于人。
若此次乡试被除名,傅云深至少需要再等三年。三年的时光啊,如何磋磨的起。
但傅老太太纵然心中有怨,也不会背后诋毁,仍严厉约束傅娇的言行:“事情尚未明朗,莫要口无遮拦。”
周静容进门,正好听见傅老太太这句话,便笑着接道:“祖母说的对,莫要过于忧心,说不定此事只是谣传,待夫君回来便已解决了。”
傅老太太见是周静容,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容娘来了。”
傅娇瞥着周静容,习惯性的冷嘲热讽:“夫君有难,竟还笑得出来?”
周静容没理会她,只向众人一一见礼,又凑到傅老太太身边,与傅娆华插科打诨。
两个人活宝似的你来我往,逗得傅老太太一扫郁气,喜笑颜开。
及至晚饭时分,傅云深方才回府,听说周静容在松涛院,便直接赶过来。
众人正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傅云深进门,傅老太太便嗔道:“到处找不见你人,也不派人回个话,容娘都等急了。”
周静容才没有等着急,她是怕傅老太太着急,才跑来给她逗闷子。毕竟傅老太太已年过花甲,不宜忧思过虑。
傅云深信以为真,颇为感动的看了周静容一眼,匆匆向众人行过一礼,坐到了她的身边。
傅云深坐定,见周静容没有理他,便伸出手掩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周静容挣了挣,没有挣开,在众人面前,又不敢动作过大,回瞪了他一眼。
傅云深却不恼,反而受用极了,周静容简直无语。
晚饭后,傅云深简单的向傅老太太解释了一下杨儒源私养外室的来龙去脉,说先生乃是被人诬陷,叫她安心。
待二人与傅老太太拜别,一起回到世安院,周静容这才急吼吼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傅云深见周静容这堪比戏剧变脸的功夫,失笑道:“刚才见你平静如斯,还以为你并不在意。”
周静容撇了撇嘴:“我是不想表现出着急的样子,免得让祖母忧心嘛。”
傅云深因周静容对傅老太太的尽孝心中一暖,伸长手臂将她勾进了怀里。
周静容没有挣扎,乖乖的依偎在他身边,等着他开口。
傅云深叹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
杨儒源是傅云深进入县学之前所就读的豫远书院的山长,也是傅云深的恩师。
他原是进士出身,本应入朝为官,却因父母接连去世,一直守孝,未能入仕。后于豫远书院做教书先生,刻苦勤勉,诲人不倦,深受学生爱戴。
老山长因身体原因卸任后,他便继任山长,以教书育人为己任,没再想过做官一事。
在傅云深眼中,杨儒源是最好的老师。他学识渊博,教导有方,从不藏私,品行更是暗室不欺,高山景行。
是以听说他竟私养外室,品行不端的谣言时,傅云深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信,匆匆前往求证。
果不其然,杨儒源确是被冤枉的,他并没有私养外室。
这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杨儒源外出,路遇一女子卖/身葬父。
那女子名唤戚如烟,戚家村人士,因家中贫寒,无法为父亲下葬,便想出卖/身葬父这么个法子。
杨儒源心性本善,便给予戚如烟银钱支持,并拒绝了她卖/身报恩的请求。
岂料,杨儒源离开后,戚如烟遇到匪徒,欲劫财劫色,她誓死不从,险些丧命。
幸而杨儒源因遗落爱妻亲手绣制的香囊,返回寻找,这才救下戚如烟一命。
杨儒源心中愧疚,若非他只给银钱,并未想到戚如烟一个弱女子如何善后,她又怎会陷入困境?
于是,他好人做到底,亲自护送戚如烟安葬了父亲,又怜她孤苦一人,帮她在城中寻了住处安置,还给她介绍了在绣坊做绣娘的工作。
杨儒源可谓仁至义尽,但他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不过是他日行一善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事罢了。
此后,戚如烟虽找过他几次,但他只是派人询问她是否遇到难处,并帮她解决,并未与她再见面。
谁知,如今戚如烟突然散出谣言,说她乃是杨儒源所养外室。邻居因见过杨儒源帮她安置住处,便信以为真,纷纷出言指责。
周静容一脸震惊的听完事情经过,气愤的说:“这不是东郭先生和狼吗?杨先生好心救助那戚如烟,她却反咬一口恩将仇报,是何道理?”
傅云深想起戚如烟,眸中升起厌恶之色,沉声道:“她这么做,是为了逼迫先生纳她进门。”
“啥?”周静容满脸的不可置信:“真是斗米恩担米仇,先生帮了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想破坏他的家庭,赖着人家养她一辈子,谁给她的脸?”
说着,周静容觉得有些奇怪:“她如果真的想嫁给杨先生,为什么要败坏他的名声?这种破釜沉舟的做法,难道不会适得其反吗?”
说起这事,傅云深也颇觉诸多不合理之处:“倒是有一事,现在想来颇为蹊跷。”
傅云深和赵秦廉、宋子言等几人在进入县学之前,都是豫远书院的同窗,同为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