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痴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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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以江行知为中心,全都是体面的生意人。表面觥筹交错一团和气,背地里利益交锋,刀光剑影全藏在酒杯里。
另一股是命好,生下来就在罗马的富二代。他们因为父辈的原因,早早就认识。也因为父辈的原因,被划分了三六九等。
许嫣然是最顶端的那个,她进屋,年轻人都进了屋,陪她抽烟喝酒,想方设法给大小姐解闷。
萧姝还站在外面,两个圈子都融不进去。
她置身事外,淡然旁观。
算年纪,其实江行知应该进入“二代圈”。不过他早早接管家业,还让江家在自己手里崛起壮大。
江行知父亲掌权时,参与这种场合,还得赔着笑讨好各位商圈大佬。后来,江行知自己一步步走到正中间。
他向来冷淡,敷衍地应付几句,走过来找萧姝。
江行知问,“冷吗?”
萧姝紧绷的肩卸了力道,轻声回答,“不冷。”
“我们一起去给许伯祝寿?”
“好。”
一路进入许伯居住的庭院,萧姝看到蛋糕,才知道今天是他八十大寿。
许伯本人精神矍铄,头发茂密,根本瞧不出是耄耋老者。
见他们进来,许伯目光始终落在江行知身上,笑着收下礼物。
“行知,你从外面来,见到嫣然了吗?”
江行知“嗯”了声。
“那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许伯嘴里批评,可谁都能听出他很宠孙女,“前几年,跟我闹着非要出国留学。让她再晚几天去,先跟你把婚结了,嫣然就是等不及。”
哦,原来他们两个真的有婚约。
难怪旁人都说,江行知跟许嫣然相配。
也确实,门当户对,能保证婚姻中双方地位平等。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明明以江太太的身份,站在江行知身边,却被当成空气。
“许爷爷。”江行知叫许伯,语气带着几分对长辈的恭敬。
他拉过萧姝的手,亮出无名指那枚银色婚戒。
“这位是我夫人,萧姝,你见过的。”
“哦。”许伯终于匀给萧姝一点余光,又很快阖眼,“我有点乏了。”
“您好好休息。”江行知没有久留,带萧姝退出庭院。
江行知选了条小路,月光皎白,给路旁的竹林蒙了层霜,周围很安静。
萧姝穿着无袖礼服裙,光裸的胳膊蹭到竹叶,沾到几滴水珠。
冷风吹拂,更冷了。
“……抱歉。”萧姝跟在江行知身后,后知后觉意识道,“我刚刚,忘记给许伯祝寿了。”
“嗯,没关系。”
“不会影响你吗?”萧姝有些担忧。
她能猜到,许伯是个厉害人物。
自己那么没礼貌,如果惹他生气,恐怕会在生意场为难江行知。
“不会。”
江行知停住脚步,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以后许伯过寿,你不用来。”
萧姝安静几秒,才低低回答好。
果然还是搞砸了。
穿过小路,回到宾客聚集的地方。
萧姝不敢跟在江行知身边,怕又得罪谁,害江行知难做。
她躲到房间里,许嫣然他们在玩国王游戏,气氛热闹。
见萧姝进来,许嫣然朝她勾勾手指。
“喂,江行知的老婆,你过来。”
萧姝不太情愿。但既然被点名道姓,只得过去。
“你口红怎么还没擦掉?丑死了。”许嫣然皱着眉,从沙发缝里翻出一个镶满铆钉的袖珍包。扯开拉链,倒出来几十根口红。
屋里光线暗,许嫣然眯着眼,挨个看口红色号,嘴里嘟嘟囔囔吐槽设计师有病。
“色号印这么小,让我用显微镜看吗?”许嫣然本来就暴躁,直接拧开口红,在手背上试色。
终于选到合适的,她拿起削水果的小刀,把自己用过的部分切掉。
那口红几乎是新的,许嫣然手一抖,大半截没了。
“操,好浪费。”许嫣然爆粗,把剩下半截丢给萧姝,“快,擦了重涂。”
萧姝捧着口红,抿了下唇。
她从进门到现在,表情一直很淡,这会儿却有点无措。
“谢谢,我去一下洗手间。”
“涂个口红,去洗手间做什么?”许嫣然顺嘴问,“不会涂啊?”
萧姝坦荡承认,“嗯,不会。”
许嫣然被噎了一下。
其他女孩都在嘲笑。
“真的假的啊?”
许嫣然让她凑过来,半跪在长沙发上,用卸妆巾擦掉中毒色口红,换了很显气色的豆沙红。
“顺眼多了,来玩游戏吧。”许嫣然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坐自己旁边,“国王游戏,会吗?”
萧姝稳妥地回答,“我可以学。”
许嫣然翻了个大白眼。
哪来的原始土著。
她简单给萧姝讲解规则,游戏开始,萧姝拿到4号牌。
“国王”要求4号和2号面对面拥抱一分钟。
“不是亲就是抱,没劲。”许嫣然掀开牌,2号,她大喊,“四号给老娘站出来!”
萧姝亮出自己的牌,一脸无辜。
许嫣然:……
气氛尴尬。
如果换别的玩家,拥抱一分钟算啥?许嫣然法式热吻一分钟都不用换气!
但萧姝实在太呆了,整个人木木的,没劲透了。
许嫣然一脸生无可恋,伸开胳膊抱住萧姝,准备熬过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分钟。
真正抱住萧姝,她才发现,这人身体很软,腰特别细。
靠近点,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味道,藏在人工调制的香水下面,独属于她的清雅。
萧姝配合她完成任务,也觉得有点无聊,小声提议道,“哎,要不然我帮你把个脉吧?”
“你会把脉啊?”
“我是中医。”
“啊?中医不是骗人的吗?”
她说得口无遮拦,直接否定了整个行业。
萧姝并不生气。
现在中医水平层次不齐,有许多人学艺不精,跑到外面治病害人,难怪大家误会中医。
萧姝说,“我不骗人,你要试试吗?”
“行吧。”许嫣然把手搭在她腿上,让萧姝为自己诊脉。
萧姝年纪小,但诊脉技术挺好,一秒摸到脉。
许嫣然不太相信中医,只为了打发时间,没指望她能瞧出什么。
萧姝摸了会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少喝点酒吧。这两天该来例假了,酗酒会加重经痛。”
“卧槽,这你都能摸出来?”许嫣然惊了,“还摸出什么?”
“你经常熬夜,心脏不太好,肾也比较虚。”
许嫣然嘀咕,“等等,肾虚不是男人的病吗?”
“……女性也有肾的。”
“那怎么办?”许嫣然捂住自己的腰,紧张兮兮问,“我还有救吗?”
萧姝被她逗笑了,憋着笑说,“什么有救没救的,你没生病,身体挺健康的。多锻炼少熬夜就行。”
许嫣然表情逐渐凝固,小脸皱巴巴说,“我知道要少熬夜,宝宝做不到啊。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喝点中药?”
刚才还口口声声不信中医的大小姐,竟然主动要求喝中药。
真香!
“是药三分毒,不能乱喝。我只是助理医生,摸到的脉象较浅,更根源的病因还参不透。你如果有时间,可以来凌城中医院挂个号,让我师父给你看看。”
“能治痛经吗?能治肾虚吗?”
“可以。”
“哇,那我要去,咱们先加个微信……”
拥抱早就超过一分钟了,两个女孩仍旧紧紧贴着。
直到江行知过来找萧姝,她们才分开。
寿宴还没开始,萧姝以为又有什么事。
结果,江行知带她离开疗养院。
“这是……?”
江行知揽着她的腰,“回家。”
这么快?
萧姝坐进车里,心里还觉得不可思议,身体诚实的感到解脱和放松。
江行知正要上车,疗养院内急急跑来一个人,说许伯叫他过去。
江行知沉默几秒,让司机先送萧姝回家,自己跟那人走。
“老公,等等。”萧姝连忙叫住他。
江行知停住,静静望着他,似乎期盼着什么。
萧姝只是脱下外套,递过去。
“谢谢。”她说。
江行知眸光黯淡,“嗯。”
萧姝坐在车里,窗外风景飞速倒退,逐渐远离那个等级分明的世界。
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她解开屏幕锁,收到两条微信消息。
许嫣然:嫂子,你去哪了?
许嫣然:“转圈圈撒花。gif”
萧姝:在车上,准备回家。
许嫣然:???
许嫣然:你竟然抛弃我了?
许嫣然:“仙女落泪。jpg”
第4章
家里负责做饭和保洁的阿姨们已经下班了,别墅面积太大,只有萧姝一人,漫漫长夜难免冷清。
她小心翼翼脱掉礼服裙,仔细铺平,放在衣帽间,等明天造型师过来收。
犹记第一次穿高定礼服裙,裙摆不小心沾了点酒渍,她到家以后慌忙清洗。
结果洗完晾干之后,才发现裙摆的褶皱和侧腰的系带设计,完全被破坏了。
造型师告诉她,“所有高定礼服裙都不能清洗,干洗湿洗都不可以。”
萧姝很认真地提问,“不能清洗,那穿脏了怎么办?”
专门负责为女明星和豪门贵妇搭配衣服的造型了思考几秒,告诉她,“一般来说,你们的礼服只会穿一次,不需要考虑穿脏的问题。”
几十上百万的礼服,竟然是一次性的。
萧姝再次对自己所处的圈子,有了新认知。
炉灶上的汤锅咕噜咕噜,气孔钻出一缕缕白雾,飘散空中。
萧姝正在煮醒酒汤,加了些安神镇定的中药。
煎药需要控制火候,所以每次萧姝都亲自动手。至于日常饮食方面,有专业厨师,根本不需要她班门弄斧。
刚结婚那阵,萧姝在娘家从小耳濡目染,以为嫁人之后就必须“洗手作羹汤”。
她其实不会下厨。某次晚宴吃到可口的食物,便悄悄向厨师请教做法。
偷师时,正巧被哪家小姐撞到了。对方上下审视萧姝,说话阴阳怪气,句句带刺。
“呦,什么年代了,还想用美食拴住男人的胃啊?老土。江总那么有钱,他想吃,可以直接把厨师请回家啊。”
“……”对哦。
虽然对方态度糟糕,但说得在理。自己就算侥幸学会,厨艺也比不上专业厨师,还是别委屈娇贵的江先生了。
从那以后,萧姝打消了自己下厨的念头。
醒酒汤熬好,她盛出来晾几分钟。江行知到家时,温度正合适入口。
他果然喝了酒,身上又沾满浓重的香水味,跟上次味道一模一样。
哦,看来今天找了旧相好。
江行知今天喝得多,两碗醒酒汤灌下去,依旧醉眼朦胧。
昏黄的灯光下,他望着萧姝,定定瞧了会儿。
她多干净,像还未坠落的雪,洁白无瑕。
越干净,就越想染上自己的颜色。
江行知突然伸手揽住萧姝的腰,把她抱进怀里。
“啊!”突然天旋地转,萧姝有点被吓到,轻轻叫了声。
她本能的想要挣扎,细白的手搭在男人手腕上,摸到他的婚戒,身子僵住。
这位是自己的丈夫,已经结婚三年了。
萧姝还有点不适应这种事。
倒没有不愿意。
只是每次,江行知都喜欢临时起意,突然袭击,根本不给自己准备的机会。
江行知气质冷淡,身体温度却很高,炙热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