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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烈烈幽云-第95部分

小说: 烈烈幽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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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均心中有些愕然,随后却几分惆怅,这个人,他喜欢上天心了呵…
  她摊着手笑了笑:“我们不住到一起,她那个人,我不常见的。”
  单西哲有些别扭的转过头,眼睛却有些认真:“她曾经和谁有过婚约么?她现在有喜欢的人么?”
  灵均心中叹息一声,她难道要砸碎这人的梦么,喜欢上谁不好,为什么要是天心呢。
  她轻叹一声:“你不需问我,我们关系并不好。至于她,如果她连告诉你的兴趣都没有,你还是不要妄想,而且,对于世家来说,她可不是个好女子。”
  单西哲却忽然重重推了她一下,厉声急色:“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自己的姐姐!我原来还以为你极有风骨不随流俗,没想到你也是这般趋炎附势之徒!”
  一旁吃惊的翰林们连忙过来劝架,灵均只是起身扑扑身上的尘土,在众人惊奇的注视中走了出去。
  天心的身世经历,临川单家怎可承受?单西哲注定妄想,她不过是希望二人省些力气罢了。
  她迎头一看,却不防对上了一双吃惊的眼睛,那人忽然笑了一下:“多日再见姜小姐…不,是小姜大人,竟然如此狼狈,您真是——”
  灵均勾了勾嘴唇指着怒气冲冲的单西哲:“恭喜单大人从京东路调回来了,短短几个月便重归中央,可谓平步青云,下官先行恭喜了。不过,您还是先安慰下您脆弱的侄子吧。”
  单元训笑呵呵的拱手让出一条路,眼睛却随着她纤细的腰身久久不离开。
  她敲敲颜风神的门,却发现她不在屋中,二人渐渐熟识,她也便不避讳走了进去,发现那爱笑的女子站在床边痴痴望着什么。
  灵均走近了随着她的目光,原来院中的花换了几成新,春花渐渐凋了,却有些夏花长了起来。
  “果哉!末之难矣!”
  灵均颇感兴趣:“那您现在有什么难处呢?”她细细看颜风神,发现她嘴角露出些青气,好似有些心痹症一般。她细细想着,还是询问两声:“姐姐,你莫不是有心痹之症?”
  颜风神忽然鬼魅般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闪着幽暗的光,半响却不自然的默默耳鬓:“你说哪里话呢,我没有什么病的。”灵均压下了心中的疑虑,只当自己晃了眼睛。
  颜风神喝了两口茶水,仍旧笑得温和可爱:“说什么呢。哎,最近犯了夏困症,每日神情不好,你别见怪罢了。”
  灵均心下笑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一抬头,却发现颜风神又痴痴看着她,倒像是满眼爱意的模样。
  灵均的眼角轻轻的打量着,只任她看。她似乎发现自己失态,撇开脑袋回了神:“十九公主放了禁闭了,我想你最好小心一些。”
  灵均耸耸肩:“我哪晓得这个刁蛮公主会做出什么,我不惹她就罢了。”
  颜风神纤细的手指划过额头,仍旧喃喃低语:“这世上总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生来万千宠爱,可还想要夺去别人的爱。齐三那样的人,应当配你这样的人。”
  灵均一把抓住她:“我的姐姐哦,您让我在这里歇歇吧,我和他真的没有太多关系。”
  颜风神嘻嘻一笑:“胡说,齐将军去了南方平寇,打个奏折就要说你爹的事情,难道不是在讨好未来丈人吗。”她转转眼珠,却拉着她轻声劝慰:“妹妹,一个男人能够为你得罪公主,那是很难得的,我亲眼看到他在皇上面前将十九公主说哭了。你要晓得,你不是郑言师那种女子,她背后有二公主在,做官不过是为了勾搭男人嫁的好,你很强,可是咱们仍旧是女人。”
  灵均只是一直点头,颜风神小孩子似得不乐意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也不听。”
  灵均只是一味笑着讨好:“姐姐好像我娘,整日操心我婚事呢。”
  颜风神回头一弯唇角:“我给你当娘,你愿意?”
  灵均嘿嘿痴笑。
  颜风神的面目忽然模糊了起来,只是一瞬间露出了有些忧伤的神情:“等一个人多少年,只要能再见一面,也就心满意足了,既见君子,忧心如醉…”
  刑部大狱与审判院一事遥遥无期,皇帝却再次炸了一个惊雷。
  与党项议和之事已成定局!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灵均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檀郎,仍旧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喂,你们要议和了听到了嘛!”
  檀郎正在一旁看书,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灵均不甘心的踢了一脚,对方顺势躲开了。
  她在一旁挑了挑眉毛:“二王子殿下,您在宫中国宴的时候见没见到漂亮的公主们啊,我想陛下为了结盟,一定会下嫁公主的,看样子不是你大哥就是你了。”
  檀郎放下书,直接不顾她的劝阻对着她的嘴啃了半天。
  灵均多少次都敌他不过,渐渐已经麻木了。
  檀郎心满意足的一阵偃食,薄唇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倒时候我再将你当丫环带回大漠,让你每天伺候我洗脚。”
  灵均想起了昔日细封娅娅一事,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轻哼一声带过了。
  檀郎淡淡的饮了口茶:“不感什么兴趣。”
  灵均懒散的“嗯”了一声。
  他紧紧盯着她重复一遍:“我对那些千篇一律的刁蛮公主不感什么兴趣。”
  她心中忽然有些烦躁,这样子倒像是自己逼着他发什么情话誓言一般,他娶不娶公主,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如果这个人真的娶了公主,和他的哥哥一样三妻四妾,她真的想不出来那副样子。他还记得他在月下唱情歌吗?他还希望有一个爱他和孩子的妻子吗?他也会为她的妻子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吗?
  她咬着唇转过头去,那张俊美平静的面容出奇的吸引人,也显得更加遥远。
  他们的路,似乎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质子

  灯光下的剑影异常诡异,灵均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想起了自己在大漠的时光。
  令她心中感到壮美的大漠风光,精壮彪悍却异常敏锐聪明的党项人,野心勃勃的草原新任霸王。
  站在战士的立场上,她是不希望和谈的。与党项数年你争我打,虽然都是些小战,却仍旧损耗大量士兵,她至今忘不了那些臭气熏天的尸骨,汉人将士连灵魂都没有归处。
  可是站在赵国立场上,与嵬名结盟不仅能抑制偏向西辽的往利家族,也能作一个缓冲带。
  蛮人的思维既复杂又简单,简单到来到赵国只为了抢掠食物,复杂到不可预知的野心。
  可是眼下议和却势在必得。西辽多年来仍旧虎视眈眈,无论嵬名开出什么加码,御座上的皇帝都要为自己买单。
  呵…说来说去,那个皇帝在十多年前签订令人耻辱的休战盟约,就已经错失了杀掉西辽的大好时机。
  她心中越发幽暗,却异常坚定,嵬名不过是一个工具,无论议和成不成,支道承通敌的证据就在手中,审判院的事一定要再加一层重罪!
  煌煌明堂,社稷为上。
  乞颜辛跪于地,恭敬地看着面前的帝王:“陛下,臣已经与往利交战三次,他胜不了臣,臣也胜不了他。”
  仁帝手中的香珠轻轻撂在一边:“他不听话,只好去教训他,和西辽走的太近,这不是长久之计。”
  乞颜辛低头沉默半响,沉声保证:“臣已经将降书带来,缔结盟约后,臣原为陛下之马前卒。”
  仁帝点头微笑:“从今开始你就是朕的夏王了。”
  乞颜辛眼神微颤,隐去眼中的水光越发坚定:“关于质子一事,臣有话要说…”
  父亲来信了。
  灵均欣喜的打开了父亲的信,一贯的话不多,但仍有温温的情感在,他本来极厌恶自己成为御史,却兀自忍住了。
  只有一事他无法忍受,平稳清丽的自己如弯刀一般,清晰的写在纸上:“绝不会原谅南齐音。”
  南齐音…
  这个男人如鬼祟的幽灵,总是出现在这些欺骗背后。
  “罪臣嵬名乞颜辛敬奏大赵皇帝陛下,臣出身蛮夷微末,敬慕中原文明与礼乐教化,然臣草芥寒微、实如飘摇一蜉蝣,往利、西辽莫不攻之,杀臣亲眷于战。臣父罔死,臣乃驱于往利,命臣出兵挑衅君上。今臣实为千古罪人,祈君上宽恕,命臣附之,为我北方之屏障,愿以此谢罪于君上…”她偷偷疏通关系求来乞降文书看了千遍万遍,心中却更加确定了,这份声东击西栽赃陷害的文书,分明就是南齐音的手笔。
  呵…往利戚骨那种人,怎么可能贸然得罪赵国与西辽一方。嵬名多年征伐,与往利多有算计又王不见王,怎么可能屈居他之下。想必是南齐音在后为推手,要他攻伐赵国先是树立草原权威,其后示弱让仁帝不得不封王于他,实则封为夏王之后,赵国每年还要输出多少钱粮布帛填补北方这只凶恶的狼。
  嵬名,不过是另一个往利而已。怪不得父亲深恨南齐音,此人身为赵人,却为赵国埋下了太多危险的种子,几乎会使得尾大不掉。
  嵬名要成为缓冲地带,此事已经势在必得,可是他们是狼,狼性本贪,等着看吧,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闭目半响,烛影却带来一阵风声。
  终于到了,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他仍旧在,手中拿着那份文书看了半日。
  檀郎一把将它丢进火堆中,灵均只感到肉疼,完了,我的五百两银子…
  他懒洋洋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鹰眼却奕奕盯着她,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怎么如此不老实,日日看这些麻烦的东西。”
  灵均心中苦笑,大少爷,这些和你无关?你可是正主啊。
  檀郎干脆一把将她扯过来抱在怀中,尽管她腰身细长,仍旧被他完全圈抱不得动弹吗,此人竟然还像是娇惯孩子般叹息一声:“你真是个大麻烦。”
  灵均气的几乎要笑出来,他这人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自己都如此任性。
  她心中百般犹豫,终于不忍出声提醒:“嵬名已今非昔比,你要小心你的兄长,他——”
  檀郎半句也不想多听,直接将她的嘴封住。她呜呜咽咽的忍者,只感到那舌头与蛇一样灵活的让她抓不到,她一生气下直接要了一口。
  “啊!”
  “啧。”檀郎抹掉了唇边的血,看着她白了个眼:“你把我咬的一嘴血,你叫个什么劲儿。”
  灵均抹了抹满是唾液的嘴唇:“我愿意你管的着!你他妈属狗的吗。”
  檀郎啧啧看她:“我就说妓院那些女人缺什么,原来是缺这个味儿。”
  灵均的脸皮早就让面前不要脸的混蛋磨透了,只是眼含鄙视:“说的你好像金枪不倒似得。”
  檀郎一听笑了出来,立马就要把身上衣服扒开:“要不你试试。”
  她无心同他玩闹,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坐在一边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檀郎沉默半响:“又想把我扔了是吧。”说着身体将她禁的紧紧的,像是生怕被人抢了一样。
  灵均淡淡笑了笑,眼睛却含着几分水意:“该走的终究还要走,咱们都不是孩子了,人的一辈子那么长,我们不能用相遇的几十分之一去决定它。”
  他听了紧紧咬牙,那股子年少时的拗劲儿仍旧上来了一般,将她拖进床里就不撒手。
  他身材高大,却和个孩子似得不愿意撒手。她心中看他样子,却又像从前一样执拗劲儿上了起来,便心中猜想,他的那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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