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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烈烈幽云-第94部分

小说: 烈烈幽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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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尧光挑挑细眉:“御史上承帝王,只听从皇帝一个人的命令,和那些在大殿中打成一团的蠢货不同。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工具,是没有思想的机器,决不能有任何悖逆皇帝的私心杂念。”
  灵均递过手中的折子:“下官明白。”
  对方又露出一个美丽恶寒的笑意。灵均抹掉了一身鸡皮出了门。
  她慢慢走出门,却发现颜风神正在蹲着身子一下一下挖着地上发黑的泥土。
  灵均躬身看她,颜风神微带着水意的杏眼弯了弯:“春天到了,正是种牡丹的好时节。”地上的牡丹花都是移植的半成品,几乎已经残破不堪。
  灵均皱了皱眉:“传说武周天后为帝命令百花逆时节在寒冬盛开,牡丹仙子贵为百花之王却据不从命,武后怒而将四千牡丹发配洛阳,从此后洛阳牡丹才为天下之盛。姐姐,你这北地牡丹已经摧残一半,活不得了。”
  颜风神提起枯败的牡丹哈哈大笑:“武后当年不仅发配四千,更是焚烧几千牡丹,我手中这些,都是用来炮制药材后生下来的残废品,就如同女娲补天的弃石一般。”
  灵均面露不解,颜风神却爽朗笑笑:“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御史台是个死灰复燃之地,也是个摧残凌辱之地。活物死、死物活。”
  灵均面露不解,颜风神却有些面露不忍:“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被发配到此的,若是有门路在,你还是走吧。”
  发配?因为御史台阴气森森,人影鬼魅?
  也许极容易造成如此印象,自她来后,只见到一个端坐诸位的中丞大人,一个整日种花的女性寄禄官,第三张面孔便是那个喜气洋洋的暴躁少年人,除此之外再未见到过别人。
  将不见将——她心尖忽然一颤抖。有的上位会为了保持独尊的权威与行动的效率,使得手下的将兵个个独当一面却不互有交流,只要职权错位,他们只能乖乖的做手中的机器。
  颜风神仍在捣弄着手中的那些牡丹,就如同她第一次来御史台之时,便看见此人在捣弄着死去枯败的梅花一般。
  真是一群怪人。
  她提着新发的兰花根苗回了家,看到那人一看她便将身体转过去,只留下后背给她。
  还和她闹脾气,糊里糊涂就去给了郁鹤若一刀,差点没坏了她的好事,若是那美修罗不是个爱计较私下处置的幼稚脾性,他这刺伤官员的事情是要闹大的。
  檀郎背对着她,仿佛那些执拗的脾气又回来了似的。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这些日子他来了,自己好久好菜的供着这位大爷,他倒是好,整天不见人影儿,却爱腻着她又冷着她。又冷又热的,是个人都受不了,感情两个人在这里互相折磨呢。
  男人的每天软硬兼施的命她帮他洗发,微卷的发丝变得更是柔软一些,回首便划出清风的弧度:“哼。”
  灵均一个闷瓜砸过去:“给你买的,别不是好心,姑奶奶工作已经够累了,没时间安慰你脆弱的心灵。”
  她憋着一身的闷气,看他吃饭的时候也默默的睁着一双好看的鹰目看她,抱着臂一副神气的样子,偏偏就是不说话。
  岂有此理,我不和你说话难道还能闷死不成?
  她拿起筷子,他就跟着夹过去;她换了个盘子,他就跟着换。
  灵均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半天了,我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檀郎轻笑一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灵均一个飞腿就踢了过去,没想到砸到了对方坚硬的肌肉上,反倒是自己忍着痛。
  檀郎有些傻气的咧咧嘴,似乎很乐见她吃瘪。
  晚上她有些气闷,却不知自己气什么,就知道和他这样子冷战半天自己心中也不舒服。左右翻翻身子,她差点没“啊”的一声叫出来。
  檀郎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那人又是野蛮的和她挤进一张小床上。春衫单薄,他的肌理都贴上了她的后背。
  她死命挣扎,对方硬是半点不放,一双大手细细的将她的肌肤摩挲了遍,却不再像以前般粗鲁,反而带着些挑逗的意味。
  两个人身体的体温迅速上升,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夜幕间被脑中淫邪的欲念蒸红,心下却感觉到一股无法拒绝的雄性气息。
  灵均骤然停止了挣扎,只因为那濡湿的舌尖已经在描摹她的肌肤,像膜拜一般轻轻的舔弄她的脸颊,将舌送进她口中猛烈的侵略着。
  她感到无法呼吸,彼此间的气息太过浓烈,男人的喘息声粗鲁而厚重,女人却太过无力。他的手灵活的在她的身体上挑逗着,像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用游击战将俘虏玩弄的疲于奔命,她的身体变得绵软,勉强能抓住一丝理智。
  绝对——不行!
  身旁的溪公青闪出一道银光,灵均发出了重重的喘息声,一双桃花眼大大的扩张着:“不要再继续了。”
  檀郎却无失望的神情,只是静默看着她:“你和狱中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灵均嗤笑一声:“男人?在我眼里他只是个任性的男孩儿,就像从前的你一样。”
  男人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似乎在思索着这到底是骂人还是夸人。
  过了半响,他摸摸下巴:“你一直允许这些男人随便摸你么?你们赵国女人的贞节和名声呢?”灵均张了张嘴,心下却想笑,若是从前,她还是在乎几分名声的,毕竟是为了父亲,现在她索性不爱管这些了,只要不是麻烦的东西,也都无所谓了。
  不过她仍旧清了清嗓子极为正色:“总之,不要轻易碰我。如果你想要女人,可以去上雍任何一家妓院,你不是说过么,那里的女人美如水。”
  混蛋,刚来这里就不学好,在大漠中天真执拗又神情的样子明明都是骗人的。
  “我去过了。”
  “啊?”灵均有些傻气的张了张嘴,倒是把他逗乐了。
  他倾身躺下,将脸挪在一旁,就像一个普通的夜话丈夫:“你将你的家乡说的如人间天堂,我来了,我便见到了。可是那又如何,她们身上没有我想要的。”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她却能听到闭眼轻轻低喃:“想忘记忘不了,不仅是心上那一刀。见过了繁花无数也好,如今更加知道了,那就是想要得到的。”
  她背对着他躺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像小兽一样互相撕咬,却竟然比任何人都合拍。他从未体会过的自由就是同他争吵的时候,似乎不用顾忌任何事情,他管着她,霸着她,折磨着她,但是始终不放她。
  灵均重重叹息一声,心神俱疲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做完了工作睡了好久的样子

☆、相持

  大理寺的拉锯战开始打了起来。
  皇帝雷厉风行裁撤审判院之后,六位详议官一时之间全部被下了大狱,一时风光无二、盖过三法司的审判院就此消失。群臣皆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不敢提起半分。
  可是再不提起,此事也要被提上日程了。
  支党权倾天下,言官也乐得一个直言犯上的罪名。
  谁能成全言官的千古名声?唯有一个直言犯上,斗了奸臣。
  朝堂上的口水仗打得不亦乐乎,仁帝倒是不偏不倚,只是安静看乱成一团的朝臣。
  赵国朝臣素来文武不对等,有的文人出身直接上手,有的反而武人出身沉默的很。
  比如说翰林学士时迁,真正的状元才子,其骂仗战斗力堪比言官,连手上都有几下功夫。
  此人说一不二,不买天下人之账。
  支道承已经五旬左右仍旧略有清贫风姿,便如一座雕塑一般立在那里闭着眼睛由着时迁骂人。
  时迁声如洪钟,宽大的眉目像极了怒目金刚:“呵!那日我到巷间,听到卖菜的小孩子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替丞相看管九千岁楼。我便问他,你只知道九千岁楼,可知道什么叫王宫,一群半大的孩子竟然楞在那里摇摇头。到了学宫更是奇怪,这些摇头晃脑的学子起来晨读,读的都是宰相手中的策论,我问他们陛下三年来下了多少诏令,这些国家的士子竟然一概不知。”
  支道承半睁开眸子,倒是很心平气和:“街头巷语,不足以登大雅之堂耳。”
  时迁冷笑一声:“街头巷语不足,那刑部大狱监啸一事也不足对簿公堂?”
  支道承忽然睁开双眼,越发颤着身子谦恭:“时大人这是何意,老臣日日有做不完的苦工,哪还有时间去管许多死囚犯呢。老臣只是觉得有些人可笑的很,今日别人家生不出孩子是老臣的错,明日里妻子出走也是老臣的错,刑部大狱的犯人失了理智,又是老臣的错!”
  时迁一张脸涨得红紫,指着他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仁帝招手笑了笑:“好啦!刑部大狱一事尚无定论,不需要拿上来做把柄。”
  时迁躬身刚直:“老臣并非空穴来风,遍观上雍,只知有丞相,而不知有陛下——”
  “时迁!”仁帝手中的香珠重重扣出凌厉的响声,“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不要——再说第二次。”
  他看着御座下心口不一装模作样的臣子,心中有一种异常的可笑,只是挥了挥手。
  明黄垂帘后,符尧光的身影渐渐出现。
  灵均的自由时间多了起来,她几乎怀疑自己要成为一个空吃官饷的废人。她已经正式接过详议官的案子,可是大理寺迟迟没有传召,皇帝也是消息全无。
  现在的她几乎处于被放逐阶段,只是按例将一个又一个失察的官员收入囊中。
  翰林院外,众人一见到姜灵均一身黑色的身影,忽然个个止住呼吸辛勤劳动。
  灵均抱着臂走了进去,心中却疑惑万千,怎么这些人看到她就和猫看到老鼠一样?
  倒是华蛰存打量她几眼,颇有几分笑意:“小姜大人今日是来拿人的?咱们翰林院可有失职之人?”
  灵均心下纳闷儿:“我来拿谁啊,我不过是刚押了几个人顺道过来避避风头。”十九公主这几日解除禁闭,可是满世界追着她呢。
  华蛰存朗声一笑:“您似乎还不知道早就已被人敬畏了,各位大人皆言您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在刑部和郁大人打擂台,回到御史台稽拿要犯的本领更是让人敬畏。前日那个孙大人看着如此抠门,您竟然能将他贪污之事揭发出来;大前日那个刘大人更是可怜,官风不正,直接让您在青楼中捉奸了;三日前那个吴大人有辱国庙,您倒是直接挖到对方家里去了…”
  灵均抬手止住了他,口气略微无奈:“本官闲来无事,总要有些事情做。”她说的可不是假话,这两个月几乎用来摸御史台的门道了,每次看到那位冰雪般的符大人露出恶寒的笑意,她便知道是时候逮几个人过来尝尝鲜了。偏偏赵国有的是废物官员供她消遣,也怨不得别人了。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还挺热爱揭发检举这一行的,每次威逼利诱、公报私仇的时候,心中竟然有半分爽快…御史台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啊。雏凤清于老凤声?怕是这群人心中已经畏她惧她吧。
  她靠在一边看着茶香攀援的身影,却和单西哲的眼神碰了个满怀,几月不见,这性格强烈的美少年也多了几分稳重,只是那暴烈的性子似乎仍旧难以压下去。
  他递过来一杯茶,眼神却低低的闪烁:“这些日子你见到姜天心了么,我总是找不到她。”
  灵均心中有些愕然,随后却几分惆怅,这个人,他喜欢上天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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