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官翔-第7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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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长,您在这都转半天了,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一会,暖和一下……”沉闷的街道上看不到几个人影,空荡荡厂区一派潇条,朱子鸟想不明白司长的脑袋里哪根弦搭错了,怎么在这镇子里逛起来没完没了了,眼看着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再这样下去,人非得冻出毛病来不可
“嗯,回去……”听到朱子鸟的提醒,严宁飘荡的思绪仿佛才回到了现实中,感受到自己身体中的寒意,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紧了紧风衣
本来想到橡胶集团实地走访一下,可到了地头才想起来,橡胶集团就因为放了长假才闹出的事端,再加上此时临近春节,在这个国人最注重的传统节日里,日子过得再苦再难,年也得过不是这想法虽然落了空,但人已经来了,严宁才压下急切的心情,在厂区周围逛荡起来,脑袋里不停盘算着从哪方面下手,却是毫无头绪'
“嗯,等一下,小朱,你开着车,在后面跟着我就行,我碰到个熟人……”就在严宁转过身,准备离去的瞬间,严宁看到街头拐角处迎面走来一个妇女,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手中拎着两个装着物品的塑料方便袋,看着是那样的眼熟猛然间,严宁想起来了,这妇女不正是曾经的女朋友钱小玉的母亲钱婶吗?严宁脑海中回想起曾经的一幕,钱婶市侩、直接的性格,以及有着不下于政工干部的思想境界立刻浮现在脑中,重要地是钱小玉的父母都是橡胶集团一线的产业工人,这让严宁的眼前不由地一亮,找他们聊一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哎,钱婶,您还认识我不……”简单的交待了两句,严宁立刻扔下了朱子鸟,一溜小跑的迎向了钱婶,亲切的打起了招呼
“你是?那个严?严什么来的,小玉的同学吗……”别说钱婶的记性还真不错,严宁本身就是钱家的一个过客,一晃近十年没见面了,居然还能叫出严宁的姓氏,而且脸上闪过一丝的尴尬,显然对严宁还有着一定的印象
“对喽,钱婶,我是严宁,小玉的同学,一晃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您和钱叔挺好的,小玉挺好的吗?”自打和钱小玉分手,彼此就再也没见过面,就是严宁在双江市委副书记的任上,到过食品药品监督局视察工作,也没碰到钱小玉,想来她去读了研究生,毕业以后跳到了什么去了这也难怪,钱小玉本身就是一个心骄气傲的女生,向往着的是都市的奢侈繁华,有了研究生的学历,说不得心气高了,哪肯甘心窝在双江这种穷乡僻壤
“对对,严宁,严宁,当初钱婶可相中你了,可惜了,你和小玉的缘份,唉小玉读研究生毕业了,就把工作辞了,去了南方的什么食品研究所,结了婚,有了家,几年也回不来一趟,倒是要接我过去,可那边天热的让人喘不过来气,我和你叔也适应不了哎哟,你看看我,这人一老啊,就爱唠叨,说那些陈芝麻、烂骨子的事情做什么,小严啊,你怎么样,挺好的,还在榆林那个什么镇工作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年了,钱婶的性格还是那么直接,三绕两绕又绕到了严宁的身上,旁敲侧击的试探起来,倒没有什么坏心眼,主要还是想验证一下她当初的眼光有没有错,毕竟她对严宁和钱小玉之间的感情添了不少乱,若是严宁混的不好,那就是间接验证了她的深谋远虑,对于为人父母者,在子女的亲事上有眼光,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呵呵,钱婶,我早就不在榆林工作了,这两年一直在夏省来的,那边建了个开发区,跟着瞎忙火,最终也是一事无成临近年根了,就跑回老家来过年,没想到在这看到您了……”钱婶的小心思严宁明白,本身也不是张扬的人,不愿意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揭开来让她心里发堵,索性低调一点,让大家面上都过得去
“哦,夏省?挺好,挺好的,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搁哪都差不了哎哟,这大冷天的,你怎么跑到枫叶镇来了……”严宁说的含糊落在钱婶的耳中就成了另外的一层意思,认为严宁现在混的并不如意,虽然有些小满足,却也不想再去揭严宁的伤疤,直接变了话题,探询起严宁到枫叶镇来的原因了
“没啥好不好的,就是混口饭吃,这不,回到双江,我听说橡胶集团停了产,职工闹了事,我就想不明白,这么大的一个集团,怎么说垮就垮了呢,这不符合规律啊呵呵,钱婶,您也知道,我是学经济的,骨子里还有那么点钻牛角尖,这想借着橡胶集团写份学术报告,可在家里琢磨不出个结果来,就忍不住的跑出来看看,呵呵,让您见笑了不过,说到这里我想麻烦钱婶一下,我记得您和钱叔都是橡胶集团的老职工,对橡胶集团的问题应该最清楚,您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情况……”严宁正愁着怎么跟钱婶开口了解情况呢,却没想到钱婶居然主动的提了出来,却是正合了严宁的心思,当即打蛇随棍上,把话跟了上去
“那有啥行不行的,不过就是厂子里的乱事,也没啥秘密的,你和小玉是同学,也是朋友,这都到家门口了,咋不得吃过饭再走,要不让小玉知道了,不得埋怨我,快点快点,这雪越下越大,家去……”一听严宁要写学术报告,钱婶的热情度一个劲的暴涨,在她眼里,能写报告的可是学问人的专属,能把自己写进报告里,那可是增光添彩,长脸的事情,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产业工人,就是有领导调研搞座谈都轮不到她的头上,又有谁会有闲功夫听她胡扯,能给严宁介绍一下情况,这可满足了她老人家好为人师的虚荣心
“那太好了,谢谢您钱婶,这样,您先回家,我去跟同事打个招呼,随后就到……”兼听则明,有了钱婶这个橡胶集团的老职工做内应,橡胶集团内部所存在的问题就会一一展露在自己的面前,只要有了方向,就能拔开云雾找到一个侧重点,橡胶集团存在的乱局也将迎刃而解
190、贪婪的根源
十年过去了,钱婶家两居室的职工福利房除了旧了一些以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倒是钱小玉的父亲头发白了大半,脸庞也消瘦了许多,看到了严宁,除了脸上展露出几分对过去怀念的微笑以外,没有过多的表述什么,整个人显得加的沉闷了
“哎呀,严宁,你这是干什么,来就来,怎么还买东西,你这让婶多不好意思……”看着严宁拎着大包小裹的上门,钱婶回想起十年前严宁带着贵重礼物上门的一幕,仿佛就跟昨天一般,脸上不由地闪过一丝尴尬,一边热情的拉着严宁进屋,一边不停地埋怨着
“钱婶之前也没意料到会看到您,没什么准备,这些都不是买的,是我在西北带回来的土特产,给您尝个鲜,您可别嫌弃……”严宁让钱婶先回家,一来是跟朱子鸟打个招呼,再者就是回到车里取些礼物,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空手上门在双江可是很不礼貌的
“快坐,快坐,让你叔炒两个菜,中午在这吃啊,这都要过年了,家里面冷冷清清的,难得你来,一会婶陪你喝几盅……”或许是严宁拿着大包的礼物,市侩的钱婶热情的有些过了严宁的想像,甩给了钱叔一个眼神后,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倒让严宁觉得不好意思了
“严宁,你不是要写什么报告吗?婶给你说道说道,要说这橡胶厂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头些年说设备不行,市场不好,近几年又说原料涨价,成本太高,反正就是年年亏损,今年彻底,一下子给职工都放了假,连基本的生活花费都保证不了,这像我和你叔年纪大了,多少还有些积蓄养老,小玉又时不时的邮些钱回来,这日子还能过得去,可那些年轻的职工自打进了厂就这么半死不活的,现挣现花都不够,哪有什么积蓄,这厂子一停产,可不要了老命了'就拿趴火车道的齐大鹏来说,老婆病,孩子小,又是吃药,又是吃饭的,凭他一天到晚戳大岗,打零工挣的点钱又哪够啊……”橡胶集团停了产,几万名职工为了生活一起涌向市场打零工,可如今的双江经济并不景气,又哪有那么多的零工岗位去满足需求,否则也不会把一个六尺高的汉子逼的都没活路了,钱婶的话基本上反映了橡胶集团内部职工的现状
“要说这企业停产,我就想不明白了,咱们橡胶厂的红旗牌子午橡胶钢胎,质量是没个说,都拿过国际大奖的,全国各地哪没有咱们的代销处,就是那外国人都飘洋过海,慕名而来抢着采购,按理说产品不愁销路,就是设备旧、资金少,不也通过上市贷到钱了吗,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生产的越多,亏损的越多呢……”对于企业的停产,工人的待岗,钱婶脑袋里有着太多的疑问而且,这些疑问都是在她所通晓的道理中解释不清楚的,这会儿说了出来,已经远远出了牢骚话范畴,牙缝里都带着一股子的愤恨
“你一个老娘们知道不知道能怎么的,橡胶厂这么大,是你一个二线职工能说明白的?来,严宁,吃饭了,别听你婶瞎说,这轮胎也好,胶带也好,其他的什么产品都好,从原料采购到生产加工,从车间管理再到出厂销售,都是一个整体,你单单抓着你眼前看到的那么一点,来说一个厂子的生产经营,可不对,人家严宁要写报告呢,你可别误导了……”钱叔的业务很熟练,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厨房里端出了几盘菜摆到了餐桌上,听着钱婶的话说的有些不着边,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沉声驳斥起来'钱叔是个的老实人,平时话虽然不多,但有些事情看的明白,特别是作为一名车间管理人员,对橡胶集团内部存在的问题有着比钱婶清晰的认识
“我怎么就误导了,我说的就是事实,我们九分厂勾兑黑色钢化剂,研究的搅拌参数远远低于国家设定的标准,单单这一个技术创,一年就能省几百万还有七分厂的橡胶压模回收技术,都申请世界专利了,从边角废料中都抠出了几百万,这不都是钱吗?这生产成本降低了,不是竞争有力吗,难道这也说错了……”当着严宁这个外人的面,老伴不给自己留面子,在家中的地位受到了挑衅,钱婶自觉颜面大失,顿时急的用力地一拍桌子,大有拉开架子跟钱叔开战的意思
“钱叔,您先别开那个酒这几年我一直在西北工作,西北的地域特点挺明显的,特别是酒,跟东北的酒味道不太一样,今天我给您带来几瓶,开一瓶,您喝个鲜……”眼看着钱婶怒气值暴满,严宁的脸上显露出几分为难,可不想看到这老俩口因为这么点小事吵架拌嘴,急忙借着钱叔要开酒的空档,把话题转移了出去
“哟,南春酒,这电视台不天天做这个酒的吗?严宁啊,这能上电视做的酒,怕是便宜不了,你说你花这钱干啥啊”相比于钱婶的客套,钱叔的话则具有诚意,抓着酒盒上下端祥了一番,看着窑藏三十年的标识,脸上带着几分不舍得打开的意思
“呵呵,钱叔,您不用替我心疼,这酒是朋友送的,没花钱来来,钱叔,我给您和婶倒上一杯,这马上要过年了,我提前给您二老拜年了,祝愿二老身体健康,幸福愉快……”看着钱叔的动作有些犹豫,严宁站起身把酒接了过去,撕开了封口,小心地往钱叔和钱婶的酒盅里灌入,浓郁的酒香随着瓶口飘荡而出,瞬间便飘满了整个房间倒完酒严宁就举起酒盅,客气的送上了年祝福
“钱叔,我觉得您刚才说钱婶的话,虽然不完全正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