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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穿成宠妃之子-第77部分

小说: 穿成宠妃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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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无洙也是怕了她娘了; 时常惶恐于宓贵妃哪天按捺不住、演穿帮了; 叫真宗皇帝发觉:其实他的爱妃对他宝贝太子的重病不仅毫无怜悯同情; 甚至还十分的乐见其成……
  裴无洙原先只是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在面对东宫太子的相关事宜之时,宓贵妃一贯“置之不语”的沉默态度下; 是暗藏了那么点不太顺眼、小不对付的意思的。
  但先前东珠闹剧、及至如今太子重病后宓贵妃的反应,无一不向裴无洙昭示着:如果有朝一日; 太子身世被宓贵妃觑出了些许端倪……裴无洙毫不怀疑她娘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跑去真宗皇帝面前直言相告; 捅穿那层窗户纸。
  裴无洙心里无奈极了,瞅了个四下无人的机会,把正对镜梳妆的宓贵妃堵在寝殿里,屏退四下,小心翼翼地向对方试探道:“娘……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皇后和,和承乾宫?”
  话到嘴边,裴无洙最后也愣是没敢直接问宓贵妃对东宫太子的看法。
  “喜欢呀; ”宓贵妃冷笑着在一双柔荑上缓缓敷着香脂; 随意地瞟了裴无洙一眼,讥诮道,“你说; 娘能喜欢她什么呢?”
  裴无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下十分无奈,但又不得不一针见血地点破道:“可是……不管您和皇后最后争得谁输谁赢,娘。”
  “但我是不可能赢的那个啊,”裴无洙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愁眉苦脸道,“我这最多再能藏两年……”
  之后风言风语遍地,旁人可能尚且畏惧于裴无洙的身份而不敢冒昧直问,但真宗皇帝不会。
  裴无洙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她皇帝渣爹只是为人行事比较渣,又不是脑子傻……一旦心中生疑,自己再怎么与他躲猫猫都是躲不过的。
  就拿最简单的说,如果真宗皇帝强制要求宫里的一位老嬷嬷来与裴无洙验明正身呢?
  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宓贵妃顿了顿,拿她那涂满香脂的右手轻轻地捏了裴无洙的侧颊一把,毫不在意地笑道:“娘知道啊……所以不是一直在催着你和福宁赶紧大婚完去雍州么?”
  “傻孩子,”宓贵妃把裴无洙拢到怀里揉搓了一把,捏捏耳朵摸摸头发,漫不经心道,“什么输赢,娘从来就没想过拿你去争……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啊?”裴无洙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宓贵妃已经起身,站直了与裴无洙比划了一下高低,顿时愁得眉心紧蹙。
  “你这要是再长,”宓贵妃忍不住嘀咕道,“以后还怎么……”
  话到一半,又不由顿住,自嘲地笑了笑,重新坐下来,没有再继续了。
  裴无洙便知道,她娘本来的意思,应该是大致类似于“长那么高以后还怎么嫁人”云云。
  不过宓贵妃话到一半,自己都反应过来:以裴无洙当下的情况,本来也不需要再纠结那个了。
  看着宓贵妃骤然空落落下来的侧脸,裴无洙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所以娘您看,既然我已经是无论如何都与那个位子无缘了……那反正跟我们是没什么关系的,咱们就不跟着外面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掺合那点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就安心等着东宫里的太子登基,”裴无洙暗含希冀道,“这样也挺好的,对吧?”
  宓贵妃侧过脸,冷眼瞥了裴无洙一下,轻哼道:“那不然呢?无缘无故的,本来就没有咱们长乐宫什么事……娘还能特意去跟一个小辈过不去不成?”
  裴无洙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满意足道:“您要是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不过了。”
  ——裴无洙还真怕宓贵妃心里突然哪里绕不过去,非得要拉东宫太子下马,然后……捧七皇子上位了。
  简单回顾一遍原作剧情中男主阁下的上位史,裴无洙想告诉自己宓贵妃在其中没有插手过都不行……
  其实若非早早知道了剧情结局的话,抛开个人亲疏情感而言,裴无洙也不是不能理解宓贵妃有意扶持七皇子的选择:甚至更早,在宓贵妃同意留七皇子在长乐宫的时候,可能她的心里就已经生出了某些打算。
  一个是盛宠在身的贵妃,一个是跟裴无洙这种假货比起来再正当不过的皇子……两边合作争权,那是再顺其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但现在明摆着这条路是不可能走得通的。
  ——李才人的存在就是个神坑,宓贵妃就是想提前动手杀了她都不成行:总是要考虑下男主阁下本人的情感意愿吧。想想历史上的宋仁宗知道李妃的存在后是怎么对待孙后的吧,那宋仁宗还是和他生母李妃连相处都没有相处过呢……
  什么都不说就突然把人家的亲娘给弄死了,纵然是做得再隐蔽、藏得再深入,将来有朝一日一旦被人挖出,绝对是个大大的祸根。
  可若是不动李才人,那更完了,依照原作剧情和裴无洙与李才人不多接触的亲身感受而言,这位李才人本人,未来就绝对是个大大的祸根。
  “不然你还能让娘怎么想?”宓贵妃生气地反手拍了裴无洙的后背一把,有点恼火地嘲讽道,“你就是个和你父皇一模一样的大偏心眼……娘要是不能自己想得开,还能憋着把自己活活气死不成!”
  “我就知道,我娘最是宽宏大量、温柔大方,”裴无洙见宓贵妃发恼,连忙狗腿地上去给她娘捏肩捶腿,肉麻话不要钱地往外涌,“您若为男子,就是那一国宰相,肚子里面能撑大船那种!”
  “你也就在这时候知道给我戴高帽了,”宓贵妃连连冷笑,白了裴无洙一眼,不大高兴道,“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那个宝贝太子……算了。”
  “这样也好,”宓贵妃怔怔地望着铜镜中的母女俩默默出了会儿神,心灰意懒道:“我早想开了,只要他能对你好……我心里还能有什么过不去、容不下的,只要你好,什么都行。”
  “就是我这都还什么也没做呢,有些人就忍不住了,还巴巴地跑来提醒我,”宓贵妃心里到底还是气苦,拧了裴无洙的耳朵一把,恼火道,“先前皇后在承乾宫羞辱你娘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提?我这才对她哪儿到哪儿呢,你就开始怕这个、怕那个了,瞧瞧你那提心吊胆的怂样!”
  “你也不想想,旁人都踩到你脸上了,你要是不反击回去,”宓贵妃无声冷笑道,“那周围看着的人也得要心痒痒跟着踩一脚了!”
  “没啊,我没觉得您之前做错什么了,我觉得您之前在中秋宴上反击得特别好、特别漂亮,真心的!”裴无洙闭着眼睛大夸特夸道,“你看那个郑国公,当时都快要被吓死了!”
  “我其实也不是怕啊,我这主要不还是觉得自个儿太没用了,怕您这一时争气,以后我不争气了,她当了太后,可不得给您脸色看么……”裴无洙摇着宓贵妃的手臂撒娇道,“那我可得多心疼啊,不行,想想我都觉得自己要在雍州呆不下去了,得寸步不离地守着您才行。”
  “算你识相,今天还算会说话,”宓贵妃的脸色多云转晴,不咸不淡道,“我怕她什么,有你父皇在,她除了动动嘴皮子,还能真叫我受什么皮肉之苦不行?……等你父皇老了,我早跑去雍州找你了,谁还呆在洛阳看她的脸色?”
  “怎么,”说到这里,宓贵妃藏了点莫名的小心思,忍不住出言嘲讽了裴无洙一句,“总不会在你心里,那个宝贝太子就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吧?”
  “那不可能,”裴无洙嘻嘻哈哈道,“我保证他已经算是这群兄弟里最好的那个了!”
  “但我其实也不是想说这个,”裴无洙弱弱提议道,“我是想跟您说,今天午膳的时候,您那个……”
  “怎么,”宓贵妃嗤笑一声,抢先打断裴无洙道,“我就是幸灾乐祸,你父皇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是先受不了?你也知道我看她不顺眼,她儿子病了,我高兴一下还不能高兴啊?”
  “不就是才病了,兴师动众的,”宓贵妃阴着脸缓缓道,“……我看那离死不还远着呢嘛。”
  “我不是不让您高兴。”裴无洙绝望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未老先衰,提前体验到了一把中年男人深陷婆媳矛盾、左支右绌地勉强修补的心力交瘁。
  “虽然我也不觉得太子他病了又有什么值得您高兴的,”裴无洙连连苦笑道:“但您要高兴我也……我也没法拦着是不是。”
  “我是想跟您说,您没必要在父皇面前表现的那么明显,今天父皇提派人去五台山礼佛的事,您借茬打断了三回,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最后父皇他走的时候,脸都黑成锅底灰了……”
  “您说您为了一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人,再去招惹了父皇的不痛快,”裴无洙小心翼翼道,“这本也是不值得,对不对?”
  “我就是不想听,”宓贵妃任性道,“他烦他忍着,忍不了就去旁人宫里,别来我这处絮絮叨叨他的宝贝太子个不停。”
  “再说了,”宓贵妃无声冷笑道,“我这还只是借茬打断他,没直接当着他的面笑呢……你看你父皇他对我说什么了么?你倒是贴他的心,还替他来说教我了。”
  “可是您换个角度想想,太子生病了您高兴,还是因为您看不惯皇后对吧?”裴无洙与宓贵妃细细算了算这笔帐,“可是太子病了这么久,承乾宫一点反应都没有……您说您这不是自个儿树了个靶子自个儿瞎打、瞎高兴嘛。”
  宓贵妃阴晴不定地坐在那里出神半晌,小声嘀咕道:“她倒是够沉得住气……也是够狠心。”
  “看吧,这您就输了对不对,要我说啊,您就应该换个思路,”裴无洙煞有介事地与宓贵妃侃侃而谈道,“您看不惯皇后、皇后又跟太子感情不深,您现在又确实没什么太好的法直接对付得了皇后什么……”
  “那我要是您啊,我就对太子好、我可劲儿地对他好,把他的心拉拢过来咱们这边,到时候叫那太子对着您一口一个娘的,对皇后反而平平无常……您看这,高下立见,赢的得有多漂亮啊,”裴无洙眼睛闪亮闪亮地望着宓贵妃道,“是不是?”
  宓贵妃面无表情地听完,狠狠地拧了一把裴无洙的嘴,冷笑道:“我若能信了你这张糊弄鬼的嘴……才是真的蠢!”
  拧得裴无洙哎呦哎呦地直喊疼。
  “你也别搁这儿异想天开了,”宓贵妃这提议完全没什么兴趣,兴致缺缺道,“难不成皇后对着你一招招手,你还能里面摇着尾巴跑承乾宫去?少闹笑话了。”
  “那不一样啊,”裴无洙大言不惭道,“咱们娘俩感情多好啊……我,太子那边,他跟皇后感情又没有多少,这怎么能比。”
  “你又知道了?旁人母子感情如何,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宓贵妃听得可笑,对着裴无洙冷嘲热讽完,又心烦意乱地挥挥手,直言不讳道,“得了得了,你也别搁我这儿出那些乱七八糟的馊主意了,你心里怎样个盘算,我又不是不知道。”
  “太子吧,也就那样,看着还行,”宓贵妃面无表情道,“你父皇属意他,他又待你尚算宽和,我没什么可不满意的。”
  “反正这江山、这皇位本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只要他不出手迫害你,我还能对他作什么呢?”宓贵妃心烦意乱道,“在你父皇面前进谗言废了他么?废了他下面还有几个更疯的呢……”
  “你又以为你娘我是个什么人啊,戏折子里唱的那种祸国殃民、残害忠良的妖妃么?”宓贵妃烦躁地把涂到一半香脂瓶子扔回妆奁内,心情悒郁而又不得不认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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