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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穿成宠妃之子-第3部分

小说: 穿成宠妃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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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无洙将人安置在霜云殿,后来又看人实在可怜,还去向皇帝渣爹求了旨意,将他生母李才人从冷宫中接了出来,连儿带娘一块养着……
  对于李才人的事,其实当时的宓贵妃是真有些不太乐意。不过既是裴无洙提的,她最后也没反对。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裴无洙就像是养娃娃般将这小可怜带在身边一养就是近五年。
  御制的马车碾过巷道的青石板砖,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裴无洙坐在回宫的马车上,与曾经的“小可怜”相对而坐。
  靠在微微摇晃的车壁上出神地打量对方许久,飘飘荡荡地回忆起过去的许多事,终于在对面人如坐针毡、快要憋不下去前,幽幽地开口问道:“小七,这几年来,五哥待你如何?”
  七皇子微微一怔,但很快便端正了坐姿,正襟危坐,肃容答道:“五哥待我,恩重如山,仁同再造。”
  裴无洙撑着额头倚靠在车壁上,听罢也只是微微苦笑,静默片刻,复又问道:“那我母妃呢?我知道她脾气不太好,有时候性子急,可能会冒犯到你们……”
  “五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七皇子急急打断裴无洙,神色焦灼,不安地扬声强调道,“贵妃娘娘是臣弟的养母,是这世间除母亲外待臣弟最亲近不过的长辈了,哪里有什么,有什么……五哥怎么能这样说?!”
  七皇子说着说着,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哀婉地望着裴无洙苦涩道:“五哥,可是今日庄大人与你说了什么么?”
  “你今天晚上不大对劲,是我哪里做错了么?为什么要这样与我说话,我从未有,从未那般想过……”
  对面人神色凄楚,仿佛蒙受了六月飞雪、不白之冤,恨不得都要把心剖出来给裴无洙看了……但天知道,裴无洙才只不过是这么委婉得不能再委婉地试探着问了两句而已。
  裴无洙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对方絮絮叨叨的剖白,思量片刻,如此道:“五哥不是这个意思……五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若是将来有朝一日,五哥不在了,你可否替我孝敬母妃,让她安享晚年、为她养老送终?”
  这样说倒是简单明了了,裴无洙不惧死,甚至她很清醒,若是未来有必要,新帝非要除掉她这个有一定竞争力、可能会成为一方隐患的“兄弟”不可,她都不是不可以坦然接受。
  毕竟成王败寇,天家无父子、皇家无兄弟,夺嫡之路,从来都是充斥着鲜血与白骨,且还不是你想躲就一定能躲得开的。
  真正让裴无洙难以忍受的,不是五皇子在原作中夺嫡失败被贬荒蛮、中道自缢的死局,而是她身边“无人生还”的惨景。


第4章 感情牌   套路,都是套路。
  七皇子听得愣住,怔怔地望着裴无洙,磕磕巴巴道:“五哥,你这是说什么呢,什么叫‘不在了’?你怎么会‘不在了’呢……”
  说着说着,七皇子自己便停下了,眉眼间浮起一层浅浅的阴翳,抿了抿唇,没有正面回答裴无洙的请求,只执拗地装作没听懂道:“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五哥不会不在的。”
  日落时的昏黄晖光自车帘外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将七皇子整个人笼罩着,藏在了光下的阴影里,叫裴无洙一时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得对方莫测的语调。
  “不会不在?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裴无洙连连苦笑,顿了顿,缓缓道:“小七,你看我,好像在这宫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父皇纵容,能为所欲为;外面的人看我们长乐宫,也道母妃艳绝后宫、盛宠不衰,其实也不是这样的。”
  “伴君如伴虎,盛宠之下,其实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稍有不慎,就是摔得个粉身碎骨……七年前如此,七年后的现在,我也实在怕了。”
  “我知道的,”七皇子怔了怔,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开口安抚对面道,“在普安寺那两年,五哥和贵妃娘娘一定都吃了很多苦。”
  “是啊,”裴无洙叹息着回忆道,“那真不是一般的苦,我的身体不争气,到那里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全靠母妃一个人强撑着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那病断断续续地迁延了两三个月,后来我能大安,连寺里师太都大为惊奇,她们都觉得,我那时的情况,最后就算能醒,也定得要烧成个傻子了……不过虽然人没傻,却也忘了早年的许多事。”
  “我一度怀疑自己真的是个皇子么?不过很快我连这个问题都不想了,反正已经被贬到了宫外,一辈子见不着父皇,甚至和废为庶人都没有什么分别了,再纠结是不是皇子有什么意思……我跟着寺里的师太念经跪佛,练剑挑水,一度还找来四书五经,异想天开地打算寒窗苦读去考科举,不过我性子跳脱,又习惯散漫,没多久就放弃了……”
  这些话说的真假参半,宓贵妃母子早年的境遇,纯属裴无洙自我臆测。
  ——她穿过来时就已经在普安寺了,也猜测过原身应当是没熬过那场旷日持久的高烧。
  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皇子是确有其事,主要是认真思考过自己会不会是皇帝头上的一顶绿帽子,不然按照常理,纵然后宫妃嫔遭贬被废,也没有“皇子”也跟着生母一起被发配寺庙的道理吧……
  后面放弃四书五经的原因却是假,裴无洙穿过来前是个接受过□□填鸭教学、并且适应良好的学霸分子,不是真正的八岁小孩,当时打定主意要备战科举,还不至于连那点定性也没有。
  ——不过很快便被宓贵妃不声不响地收走了所有相关文章,一气给换成了经文典籍。
  裴无洙这才恍然: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不论自己到底是不是皇帝的“种”,科举这条道儿都是走不通的……指望像在现代一样“读书改变命运”,更是不切实际。
  ——她是文采斐然还是蠢笨如猪,皇城龙座上的那位真的会在意么?
  怕是成了后者才令人更放心些。
  七皇子却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极少见裴无洙提及在宫外的那两年,听得津津有味,分外满足。
  仿佛随着裴无洙的只言片语,便能让他在脑海里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少年青涩的剪影……正是他所遗憾缺席的那部分。
  “就这么艰苦又平淡地过了一年多,苦的时候呢,也是真苦,冬日里没炭火,母妃为了给我添件棉衣,日日做完晚课回来借着一点豆子大的光火做女红,托人偷偷拿出去卖,一件棉衣让母妃日夜不休地绣了一个多月,最后衣服上身时,冬天都快要过完了……不过平淡也是真平淡,苦啊苦的,也就习惯了,总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裴无洙的指尖颤了颤,半是自嘲半是认真地总结道,“那时候,我早忘了什么父皇、宫城了,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再不会回洛阳了……我那时候真是那么以为的。”
  七年前长乐宫莫名其妙的失宠被贬,因为从皇帝渣爹到贵妃亲娘都讳莫如深,裴无洙旁侧敲击了许久,也都未得其解,后来便干脆不深想了。
  而被贬普安寺两年后,皇帝渣爹的突然出现,母子俩莫名其妙又复宠回宫了,裴无洙全程也是懵逼的状态,完全搞不清楚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故而,这五年来,无论真宗皇帝对长乐宫母子有多好,裴无洙在心里总默默称呼对方为渣爹,其之“渣”,便也就正是渣在这里: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宠爱着捧到天上去,你干什么都是“好好好,父皇支持你”,不喜欢的时候呢,扔到宫外的寺庙里不闻不问两年多,死生不论。
  ——说句不好听的,这渣皇的亲女儿,不就正是被他扔在普安寺里活活发高烧、烧死的么?
  不然哪有裴无洙后来的“中途上身”。
  遇到这种神经病爹,还是权势滔天的一国之君、天下共主,裴无洙还能怎么着?还不是要选择“原谅”他。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份所谓的“偏宠”完全经不起推敲、随时可能被收回,裴无洙才更对皇位与将来可能会发生的“夺嫡之战”避之不及,一心只想示弱求放过。
  “不还有秦国大长公主一家么?”七皇子听得心尖发颤,难受得不行,右手紧握成拳,眼圈发红道,“普安寺也是皇家寺庙,怎么会苛刻至此?定是有奸小之辈从中作梗!福宁郡主呢?她不是……”
  皇家寺庙又如何,皇家隐□□有几多腌臜,七皇子早年在甘泉宫时,便里里外外地验遍了。
  ——他原是没这般“天真”的,只是同样的捧高踩低、欺上瞒下,轮到了裴无洙身上……七皇子只觉自己心头憋了口郁气,怎么也顺不过来。
  甚至都险些要迁怒福宁郡主一家了。
  但这显然是很无稽的。
  五皇子在被贬普安寺后与前去上香的福宁郡主意外结缘,后来更是因为福宁郡主对五皇子青睐太过,硬是缠着自己的母亲秦国大长公主收了他为徒,亲自传授剑术。
  “你说阿文啊,”提到福宁郡主,裴无洙不由反射性想起了其在原作中比裴无洙这个反派炮灰还屈辱百倍的死法,顿时警醒了过来,抬起眼皮,面色复杂地看了对面正“激动万分”的男主阁下一眼,莫名憋屈道, “……人活在世,岂能时时倚仗他人?”
  “小七,五哥与你说这个,倒不是为了旁的,”眼看已将至中门,马上就要到后面内城了,裴无洙寻思自己卖惨卖的也差不多了,快刀斩乱麻、直切重心道,“只是闲来想起在普安寺那两年,总忍不住感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所以小七,你看现在好像我什么都行、无所不能,说不定六年后就得倚仗着你来过活了呢?”
  “所以你现在先别想什么会不会的,你就答五哥一句,若是将来有一天我落魄、不在了,你还愿意替我孝敬母妃,像待一个正经长辈一样尊重她,让她能老有所依,平顺一生,不至于晚景凄凉么?”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七皇子心里很清楚:裴无洙并不是一个会随意追忆往昔的人。
  事实上,裴无洙回宫后的这五年来,几乎从不与旁人主动提起普安寺……
  ——主要是因为她怕自己回忆多了,对着皇帝渣爹就再难“父慈子孝”下去了。
  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但是对五哥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七皇子在心里默默补充道:而且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五哥还好像压根没打算去告诉他。
  而在郑国公府时,五哥却愿意与东宫里的那个下臣说起……却还要瞒着自己。
  被人刻意隐瞒的滋味实在不太好,七皇子垂了垂眼睫,心头涌过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几乎是下意识避开了对面裴无洙殷切期待的眼神,嘴中不满地嘟囔着抱怨道:“我实在是不想听你这些像托孤一样的话……”
  裴无洙失笑,心道:那倒也确实差不多远了,只求男主阁下大人有大量,愿意高抬贵手放人一马。
  “小七,你也说了,这些年,五哥待你是极好的,”裴无洙放缓了气息,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柔语调,恳切道:“母妃是五哥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了,五哥把她托付给你,你真不愿意帮帮五哥么?”
  裴无洙知道,自己这是在有意识地利用男主阁下对自己的雏鸟情节在卖惨。
  感情这种东西,其实跟银子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用起来容易、攒起来难。
  用一点就少一点,不知不觉的,可能就在无形的拉锯中被消耗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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