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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穿成宠妃之子-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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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宗皇帝看罢,半晌无言。
  他不傻,前脚临安长公主给他送了个徐简氏过来,后脚简家子侄就出了事。
  真宗皇帝多少有点不痛快,隐隐有种“太子大了,连朕要宠幸哪个女人都要插手管教一番么?”的不悦。
  再想想之前东宫太子与孙氏那半道没走下去的婚事,当时太子不愿娶,真宗皇帝随了他;太子允孙氏别嫁,真宗皇帝也顺了他的心意。
  乃至于后面直到现在,东宫太子都绝口不提自己再娶太子妃之事……真宗皇帝念他先前不顺,想着心有郁结也是正当,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
  如今二者对调,他这做老子的要幸哪一个女人,反还得轮到去看当儿子的脸色了?
  真宗皇帝心里不爽,就把柳书俞的奏疏按了下去,暂时不想管。
  谁能想到,这一个“不管”不要紧……如果当时当刻真宗皇帝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人去查,可能后面还不至于拖到群情激奋、万人请命的地步。
  自古以来,哪种东西最容易吸引人的兴趣?自然是上位者不想让你知道,你却偏偏已经知道了的事情。
  所以古来闲书只要一被官府列为“禁书”,身家立刻翻倍狂涨,知名度在暗里大肆飙升。
  在柳书俞参简宁陵这件事上,真宗皇帝就因为一时身心不愉,犯下了这个最后险些足以拖死所有简家人的错误。
  柳书俞上奏当天,群臣震惊。
  ——资历老些、原先曾有所耳闻的还好,隐约能猜得到这是有人想对简家动手了……拿简宁陵的舞弊案做筏子,也是他们简家人夜路走多了撞上鬼,活该的。
  但尚且年轻的那一批,却是立时错愕难言,震惊失语。
  继而便是愤然挟怒。
  柳书俞上奏第二天,所有人都在等着真宗皇帝的批示。
  但真宗皇帝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仿佛压根没有听到过这件事一样。
  ——既不说要查,但却也没有丝毫勒令任何人严禁闲谈此事的意思……这就使得不少人的心思一下子莫名浮动起来了。
  柳书俞上奏的第三天,一切如故。
  其时已经有太学士子开始自发地聚集成群,到洛阳皇城的宫门外请命了。
  甚至还有热血上头、读过两年书的地方游侠,气势冲冲地跑去拦柳书俞的轿子,直言自己愿誓死保护敢于“为天下士子言不可言之事”的柳大人……闹得柳书俞哭笑不得,连上朝下衙都得躲躲藏藏与人打游击战了。
  而东宫太子瞧出了真宗皇帝当日神色间的不悦,这一回没有亲自过去,只暗示人将这些都一五一十地禀与了真宗皇帝。
  真宗皇帝却并没有把这些当回事……毕竟,那只是一些太学的学生罢了。
  学生,年纪轻容易冲动容易受人指使,动不动就要上来搞撞柱而死、为民请命的那一套……但真要让他们做些什么,却又是“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了。
  真宗皇帝确实是打心眼里不觉得这是多大点事。
  ——或者说,在他看来,问题的关键从不在简宁陵究竟有没有作弊、而科举舞弊这件事又到底有多恶劣上。
  而是他现在身为一个皇帝,想要宠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儿子不高兴了,他这当老子的威风还立不立得起来了。
  所以柳书俞上奏后的第四天、第五天……真宗皇帝对此事都从没有任何正面正当的批示反应,只做一切无事发生,全都照旧。
  第六天的时候,洛阳一名久试不第的举子孤身上街,敲响了洛阳宫城外已经形同虚设多年的“鸣冤鼓”。
  守门士兵惯常过去动手驱逐,那举子一时愤然,当众高喊一句:“余平生所恨,不公、不公、不公!”
  然后一头撞死在了宫门城柱上。
  东宫太子带着臣属赶到时,只来得及远远听到那举子口中最后喊得仿佛想要去震彻云霄的那个“不公”……拦都没有来得及去拦,就眼睁睁地看着人撞死在了身前。
  当日下午,所有从宫城门外大街上走过、被鸣冤鼓吸引来的臣子百姓,都亲眼看见,东宫太子一掀下摆,跪倒在了那举子的撞得头破血流的尸首面前。
  不在意袖间污染,亲手将人的眼睛一点一点合上,以一国储君之尊,亲手收敛了那举子的尸身。
  群臣百姓随之齐跪,心中所思所想,无可明与外人道也。
  事情到这一步,却是再也按不下去,一下子完全炸开锅了 。
  是而,简叔平寄与湖广的家书还在路上时,简宁陵舞弊案的消息已经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从洛阳往大庄四境之内流传开来……跑得可比什么书信都快多了。
  事到如今,就连裴无洙也愣住了。
  ——她是万万也没有想到,此案被真宗皇帝几番故意拖延,最后竟然还牵连了一条完全无辜之人的性命进去,结出了一个如此扭曲的苦果。
  而随着那洛阳举子之死,以及他死前对天大喊的那三声“不公”……舆论哗然,发酵至此,原先在朝中保持缄默的几位重臣阁老也坐不住了,私下里互相各自讨论了一番后,不约而同地找到了小北园,齐劝真宗皇帝速速下旨彻查此案。
  群臣走后,梁任单独留下,更是直言不讳地与真宗皇帝明言了。
  “陛下若是想保简宁陵,更应该第一时间让人去查,查了才能去疑去嫌,才能钉死是柳书俞诬告诬陷,”梁任言辞恳切道,“而不是拖延到如今,人死灯灭……如若再不及时补救,于陛下的威严,却是难免会有些亏损。”
  梁任没有敢说出口的是:事已至此,真宗皇帝在百姓臣子心中丢了的那份威严,被东宫太子当日当众那一跪……此消彼显,高下立现。
  真宗皇帝也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心里烦躁得很,叩了叩案几,心神不定道:“简宁陵、柳书俞……这个柳书俞不是行知堂的么?他闲得没事干去参那简家人作什么?”
  梁任微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提醒真宗皇帝道:“那柳书俞性情孤高,颇为醉心画道……听闻近来,非常喜爱五殿下的画。”
  真宗皇帝听得愣住了。
  ——他一开始被惯性思维误导,以为柳书俞弹劾简宁陵是东宫太子的意思。
  因为这件事在真宗皇帝看来,重点不在于是谁弹劾的,而是弹劾的是谁……换言之,东宫太子抛了哪一个人出来作马前卒,真宗皇帝都懒得去一一记下。
  行知堂与翰林院每年走马观花地送走一批又一批的青年新秀,同时又不停歇地大量补充新鲜血液……那本就是设来给帝王作参谋智囊、以广博为著而裨补缺漏的地方,行知堂里一个小小的行走,真宗皇帝哪里能看在眼里、记到心上?
  真宗皇帝先前一直关注的重点,是东宫太子亲手给他呈了一封参人的奏疏来,而其中所参奏的,正是刚刚给自己送了徐简氏的临安长公主的侄子。
  ——真宗皇帝是一个习惯以个人喜好来随意任免留用的人,以己度人,想当然地就把这件事的重点放小了,只当是父子俩之间互相别着劲置闲气呢。
  如今事情闹大,眼看着不再好收场了,如梁任所提,简宁陵和柳书俞两个人里,真宗皇帝肯定是要杀一个、保一个的。
  至于谁是清白无辜、谁是心怀恶意的,那还不是真宗皇帝一句话、刑部说审出了什么就是什么?
  真宗皇帝如今仍还不太愿意去承认自己是错了的那个。
  如果没有那鸣冤鼓前的三句“不公”和那举子的撞柱而死,事情倒还简单。——倘若太子真的一心想查简家,那他之后让人查了也就是了。
  这是真宗皇帝原先的想法,所以他先前才态度暧昧,一直缄默,不表一言。
  但现在人喊完“不公”、也死了,如果最后查出来简宁陵真的舞弊了,那岂不是赤/裸/裸地往真宗皇帝的脸上扇巴掌?
  真宗皇帝正是想着这回要不去委屈太子一次,废了那个柳书俞算了……所以才多问了梁任一句,这个柳书俞到底是作什么的?
  ——言下之意,是他究竟有没有才能、又有多大才能,对太子来说重不重要……真要废了这个姓柳的,太子心里会不会不太好受?
  但却直到此时才恍然惊悟,自己从一开始便想当然地搞错了。
  “小五?小五他这是要作什么?”真宗皇帝真是既莫名其妙又气不打一处来,恼火万分道,“他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着朕说的么?要搞这么些乱七八糟的?”
  “是他自己没长嘴、还是朕什么时候不愿意见他了?……还是朕这些年,待他还不够好了!”
  梁任默默垂首,不敢多言。
  真宗皇帝兀自出神了一会儿,一时既失望又难受,还掺杂了点难以明言的懊恼与后悔,定了定神,疲倦地挥了挥手,不想叫臣子看了自己的笑话,先放了梁任下去。
  然后喊了管洪过来,仔仔细细地问了宓贵妃离开小北园那天的事情。
  之后便是半晌无言。
  待得一个人静静坐了半下午,才喊来管洪,吩咐人去传召五皇子至小北园伴驾。
  裴无洙紧赶慢赶赶过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黄昏时分。
  一进来,裴无洙惯例跪下行礼、
  这一回,真宗皇帝却让她安安生生跪足了半刻钟都没有喊起。
  裴无洙也就挺直了脊背面无表情地跪着。
  父女二人僵持片刻后,真宗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开口问了裴无洙一个问题:“那个简宁陵,到底有没有舞弊在先?”
  裴无洙异常坦荡地回道:“如果简家人什么过错都没有,儿臣却也并对他们做不了什么。”
  “好,记住你现在这句话,”真宗皇帝沉着脸喊来随侍小北园的翰林院掌院学士,直言道,“那就传朕旨意,万事不论,只四个字,‘秉公彻查’!”
  言罢,真宗皇帝心灰意懒,冷冷道:“你们都下去吧。”
  裴无洙起身退下前,回首间,眼角余光恍惚瞥见真宗皇帝发丝间的几缕苍白。
  心中一颤,一时五味陈杂。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裴无洙也没有多少痛快的意思了,莫名难受地从真宗皇帝居处出来,正欲上轿前,与匆匆赶来此处的临安长公主撞了个正着。
  临安长公主是受简叔平点拨,过来求着真宗皇帝早日下旨“查”案的。
  没成想,先与裴无洙撞了个正着。
  临安长公主愣了半天,都将将要与裴无洙擦肩而过了,才猝然一惊,恍惚意识到:不对,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真宗皇帝突然把这个儿子叫过来作什么?那个姓李的贵妃不是都已经先回宫了么?
  “是你!”临安长公主面色大变,转过身来气势汹汹地走到裴无洙身前,一把将人拦住,怒不可遏道,“那个什么柳书俞,是你的人?!”
  “本王听不懂长公主的意思,”裴无洙微微冷笑着,懒洋洋回道,“若论私交,本王确实与书俞兄情分颇深……至于你的人、我的人,这罪名本王可担不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裴无洙淡淡道,“书俞兄既读书举士,步入朝堂,自然是父皇的人。长公主这话,可是要无故挑拨我们的父子深情了。”
  “是你在背后作了手脚,”都这时候了,临安长公主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气得胸脯一鼓一鼓,愤愤道, “害得宁陵到这个地步!”
  “我不过与你母妃起过几句口角,你却仗着皇兄的宠爱,肆无忌惮,”临安长公主简直对裴无洙厌恨到了极致,深恶痛绝道,“因一己私怨而乱作倾轧之斗,毁人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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